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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仁笑道:“我早年游走天下,得到了制酒秘方,而在许都子廉有一片葡萄林。这酒算是我与子廉合力制成的吧……其实数量并不多,就你手里这筒原本还是我想带给老郭的,没想到却便宜了你。”
“老郭?”张辽神色一变,急问道:“可是指曹公帐下司空军祭酒,郭嘉郭奉孝?”
陆仁双手一摊:“除了他还有谁?”
张辽低下头去紧攥起了拳头,咬牙切齿的道:“好个郭奉孝!某若不是误中其计,又岂会轻失彭城而隐伏于此?彼又封阻道路,令某无法回还徐州归附温候,更兼粮绝……”
陆仁乐了:“原来你是栽在了老郭的手上,丢了城池、断了退路,还绝了你的粮啊?难怪你会带着那三百多人躲在道旁的丘陵里想劫掠粮草,却又因为饿着肚子不敢硬来,到真打起来的时候还气力不继的……唉,你就认了吧!我这么跟你说啊,可能在十年之内,论设谋坑人诂计还没有谁能比得上老郭的,要知道他可是个能堪比鬼谷子的鬼才。”
张辽冷冷的瞥了陆仁一眼道:“听闻说你素与郭奉孝交厚……都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而你们都是一样的奸险之徒,混在一起到真是恰如其份!”
“……”陆仁这会儿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手指虚指了张辽几下,心中暗道:“这算什么啊?这就是千古留名的一代名将?就这德性?我怎么看着和我那个时代网游里pk输了就拼命的说对手如何如何用不正当的手段的二百五差不了多少?难不成鲁迅先生笔下的阿q精神是我们华夏民族一直流传下来的劣根性?”
当下只能摇摇头笑道:“张将军,你又来了!难道说张将军你就这点器量?我一向听说张将军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今日见你如此却有些失望。人当知耻而后勇,张将军你一直在说我如何如何,可是你负于我手,你过在何处就没有好好的思量过?”
张辽的举止也纯属自知必死的输了就骂娘,图个嘴上痛快。可是当陆仁真的提起的时候,张辽也不由得低下头去仔细思考自己到底是输在什么地方。想了很久,张辽才满脸不解的抬起头来道:“某确有一事不明。昨日某命斥候哨探,探得你离丘十余里处下寨歇息。十余里,某伍中眼力最好的斥候在高处尚且看不真切,你却又是如何发觉某麾下斥候的?难不成你真有神技,有能远观百里之眼乎?”十余汉里,大概是四到五公里左右。
陆仁大笑,从袖中取出了望远镜大大方方的递到张辽的面前道:“神技我没有,我只不过胸中所学之事比旁人多一点而已,再就是运气比你好一点点。昨天你的斥候爬在那棵最高的树上斥探,正巧我选了那棵树试用此物,因而被我望见。还有,我也靠樵采混过生计,知道一般的樵夫根本就不会爬得那么高去樵采,你麾下斥候又自恃相隔甚远,我这里会根本就看不到,因此有些肆意而为,被我一眼就看出来是别有用心的军士。”
张辽又不知道这望远望是个什么东东,便好奇的接过来试望。不过一望之后,张辽的脸可就变了形,差点没一下把望远镜给摔去地上:“这这这……这是什么妖邪之物!?”
陆仁慌忙一把抢回来:“别乱摔!就这一具不知费了我多大的劲才做好!不是你的宝贝你不知道心疼的是不是啊?”心说古人怎么都这样?昨天曹洪都差点把望远镜给砸了。
张辽惊愕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此刻他的声音都有些在打颤:“是、是你做出来的?你、你有此物相助,胜过精明斥候十倍,某却也败得不冤!”
陆仁也着实有些来了气,嘴上可就不再饶人了:“你输给我的不止这一点点,你还输了心态!”
张辽沉声道:“怎么说!?”
陆仁冷哼了一声道:“你也是领兵多年的人,那你曾几何时见过寻常的运粮队伍会费那么大的气力去设起营门寨栏?”
张辽不是笨蛋,被陆仁这一点就明白了过来:“难怪你昨天会说某不来,你的营门寨栏都会是白白设置的……”
陆仁道:“这个叫做惯性思维。其实是人都这样,既然有可供通行且完全敞开的大门,又有谁会想到去翻墙?我设下营门寨栏还敞开大门,就是故意把你往陷马坑那里引。”
张辽无语许久,忽然仰天长叹道:“罢了罢了,陆先生你神机妙算,张辽输得心服口服。只是我还想问你一下,今日临发之前,你为什么要将两军士卒尽数下葬?”
“……”一句话问得陆仁顿了顿,然后沉思了许久之后才道:“只是不想做违心之事而已。敌又如何,我又如何?纵有仇隙,一死当清,难道就因为曾为仇敌,就不给已死之人一片安息之地吗?”
张辽愣了愣,显然是陆仁的这番话对张辽颇有些触动,再想起陆仁今天以音律来抚慰亡灵的事,不由得对陆仁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观。想了想轻叹了口气,向陆仁拱手一礼道:“先前某无礼太过,还望陆先生恕罪。”
“呀?对我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嘛!”
陆仁心中暗笑,赶紧的回了一礼。礼过之后陆仁想起了点什么,向张辽问道:“张将军,不知高顺高将军现在何处?”
张辽犹豫了一下,觉得这应该不算什么不能说的事便回应道:“某奉温候之命镇守彭城,高顺则镇守小沛,温候统兵坐镇郯,三地之间互为掎角相互救应以拒曹公。此陈元龙之计也。”
“谁?谁出的主意?陈登?”陆仁一听这个名子就笑了起来,指着张辽道:“恕陆仁直言,此计若出自陈元龙之手,小沛与徐州必失!若我所料不差……徐州现在就已经是一座空城,温候多半已经按陈登之计,将兵马粮草全都转送去了下坯。彭城、小沛?张将军,我说一句你可能不愿意听的话,你与高顺不过是两枚弃子,镇守两地不过是在为温候转运钱粮兵马到下坯争取到一点时间而已。”
张辽一听这话就蹦了起来吼道:“不会!温候一向视我等如兄弟,断然不会弃我等于不顾!”
陆仁摇了摇头,心平气和的道:“不会?那我问你一句,高顺的陷阵营现在还在高顺手里吗?”
“……”张辽无言以对。
陆仁接着打击张辽:“再问你一句,自得徐州之后,温候可有对陈宫陈公台言听计从?”
“…………”
第三次打击跟着来:“陈元龙父子二人对温候谄言不断、一意献媚,你难道又一点都看不出来?”
“………………”
最后的一次打击:“温候自得徐州已是一方诸候,却贪恋妻妾美色。凡事只听妻妾之言,不从将计……今日的温候已不是当年能与你们同甘共苦的温候,张将军你该心中有数才是。对今日的温候而言,是你们这些将吏重要,还是他的妻妾重要?”
张辽无言许久,突然人在愤恨中重重的一拳捶到了囚车槛栏上:“别说了!都是那个女人害的!!”
(本来是重写了两回的,后来一看发觉在一些逻辑顺序上有些说不通,所以最后还是取用了原先的章节。最后仍是无耻的求票、求收藏、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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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回 徐州战况
徐州,彭城。
在原本的历史上,陈登这个人作为内应,在曹操攻略徐州吕布的整个过程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而现在的时局虽然有一定的改变,陈登所发挥出来的重要作用却依旧没有改变什么。
张辽守彭城,高顺守小沛,吕布坐镇徐州,三城之间互为掎角、相互支援,这种情况看上去的确是很好的战略布局,但实际上陈登是把张辽、高顺这两个追随吕布最久、对吕布最忠心,同时也是最能打的人调离了吕布的身边,直接性的分化了吕布的直属战力。
然后,陈登再以“徐州城(郯城)乃四面受敌之地,操若破小沛、彭城必力攻徐州,如此则徐州危矣。将军当先思退步,不如使登且代将军暂守徐州并援张、高二位将军,将军自将钱粮兵马移于下邳坚城。若徐州被围,将军在下邳有兵有粮可驰援徐州,至不济亦可以泗水为险久守,坐待许都生变”为由把吕布给支往下邳。对此陈宫本来有提出异议的,可惜的是吕布并没有听从陈宫的劝阻。
按陈登的意图,把吕布支去下邳的主要目的是先行切断吕布与张辽、高顺之间的联系,然后再进一步的孤立吕布,也就是令吕布困守下邳孤城。而曹操攻克彭城的时间点也抓得刚刚好,吕布正在前往下邳的路上就把彭城给打了下来。这个时候陈登暗中通知曹操,希望曹操能找个什么借口暂缓攻势,但又让吕布觉得不能与曹操急战,给吕布一点时间从容的把徐州的钱粮都转移去下邳,好完成对吕布的围困与孤立。
曹操采纳了陈登的建议,而在这种情况下,推说大军一路轻装疾行,打下彭城之后粮草不继正是最具有说服力,可以不使吕布、陈宫生疑的借口。因此陆仁与曹洪率领的粮队慢慢悠悠的晃到彭城的时候曹操还呆在彭城。不然以曹操用兵一向“疾如风”的作风,陆仁与曹洪想遇见曹操诂计至少得在抵达郯城之后。
只是在将近彭城的时候,陆仁总有些提心吊胆,因为陆仁不希望在彭城看到一件历史上发生过,偏偏又是他不愿看到,很难去阻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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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城城门处,郭嘉一直在凉亭下等候陆仁与曹洪的粮队。等粮队靠近,郭嘉赶到了陆仁的车驾前,嬉笑着撩开车帘就冲里面唤道:“义浩贤弟!一路辛苦啦!等得我好苦!”
陆仁白了郭嘉一眼,反手就是一个竹筒甩过去:“去去去,你老郭会在这里干巴巴的坐着等我?等的是这个吧?”
郭嘉顺手接下,心急火燎的拔开就是一大口后擦了擦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