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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蔡琰现身之后先是环顾了一礼,然后没有理会任何人递来的目光,径直的走到了陆仁的席前,略施一礼之后的话语也是那么的古井不波:“陆先生,终于找到你了。”
蔡琰的语气其实很平淡,但对陆仁来说却好像有那么点责怪的意思,于是就下意识的搔起了后脑勺,干笑着按归初设定好的台词回应道:“蔡小姐你找我有事吗?”
“可否容我入席叙话?”
“啊……请、请!”
蔡琰飘然入席,但却是坐在了陆仁的侧手边,与刘备、孔融、弥衡算是正对着或侧对着。酒肆之中的坐席一般来说比较随意,因此也没有谁注意到蔡琰的这么个坐法,其实是表示与陆仁的关系比较亲近。
蔡琰入坐之后当然是要介绍一下人,而此时的刘备与弥衡早都有些看呆了,反到是孔融显得比较正常,而且还向蔡琰笑着问道:“昭姬何故在此?而且你为何要寻陆君?”
孔融毕竟是大名士,而且身份超然,蔡琰对孔融当然是很尊敬的,所以很认真的回应道:“孔先生有所不知,两年前天子将迁都赴许时,杨贼(杨奉)在梁,竟然勾结匈奴掳掠中原。当时小女子居于陈留,为匈奴贼人所掳,是陆先生正好路经陈留,将我从匈奴贼人手中救下。其后我无家可归,只能随陆先生赴许。而后陆先生虑及留我在侧多有不便,就将我送至曹公处,请曹公念在与家父旧谊的情面之上收留于我。”
孔融恍然道:“竟有此事?那如此一来,你岂不是在曹司空府中寄投了年余之久?却未何从未听人提起过?”
对这样的问题陆仁和蔡琰当然是早有准备,所以蔡琰不紧不慢的回应道:“家破人亡无以归,我于心情郁节之下,请曹公勿要声张,只想自己清静而居。”
孔融表示明白和理解的了点了点头,跟着瞥了眼陆仁,再看了看蔡琰,饶有兴致的问道:“那你又为何这样找寻陆君?”
蔡琰面色如常,很平淡的看了眼陆仁,而且这种平淡,平淡到让人看不出任何的异样:“小女子虽是妇人,却也知道知恩图报这个道理。陆先生对我有恩,我又岂能不为之相报?只是当时陆先生官居许都令,我若往以赴之,恐惹趋炎赴烩之嫌,亦有损陆先生为官之清名,故此我才未曾有所造访。直到不久前听说陆先生因过而罢官,我心中忧虑之下又恐寻不到陆先生,才在这酒肆之中出此下策,所幸今日终于得见。”
这一番解释合情合理,到也使得众人都为之释然。没人会认为蔡琰这是在做什么不要脸的事,更不会有人说蔡琰这是在伤风败俗、道德败坏,再说蔡琰这么做还有着报恩的目的,这都是人们在情感上完全能够接受的。至于什么女子不能出门露面啦、不能有些什么什么的啦……对不起,那是宋代之后才有的事,汉唐时代的女性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开放的。
而人们在认知了蔡琰之余,对某个家伙也就难免的泛起了一些嫉妒之心。这种事嘛,不管在古今中外的任何时代,当某个雄性动物得到了大美女的垂青时,其他的那些雄性动物又能有几个会心里很不爽的?特别是心中不爽的家伙觉得被美女垂青的雄性动物根本就不如自己的时候。所以这个时候,某个觉得陆仁很差劲,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如自己的家伙开了口:
“陆义浩不过尔尔,若非机缘巧合,也救不下蔡小姐吧?至于蔡小姐说恐损陆义浩为官的清名,言过其实矣!所谓的因无心之失而被罢官,恐怕也只是溢美遮丑之辞吧?”
弥衡的这句话一说出来,不提酒肆中的人们如何,只说陆仁这里的蔡琰、孔融、刘备全都紧皱起了眉头。相比之下陆仁这个当事人虽说觉得无所谓,但这么难听的话也实在是刺耳,所以也忍不住的把眉头皱了皱。
再看弥衡这家伙没有半点收敛的意思,仍旧叫嚣道:“早就听说陆义浩虽然为官,却不识儒学经典,就任要职也不过是在滥竽充数而已。就算没有这无心之失,才识不相匹配之下,被罢去官职也不过是早晚之间的事而已。更何况这所谓的无心之失嘛……哼!还有待权商。”
“尼玛!”
随着心中的这声暗骂,陆仁的火气可就上来了。陆仁又不是什么脾气很好的人,只不过是不愿惹事的性格使然而已。但真惹到了头上来,陆仁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主。就拿以前玩网游来说,刷喇叭而已,陆仁又不是没刷过,而且在得到那个“他”的一切之后,真要是刷喇叭谁又能刷得过陆仁?陆仁不刷只不过是懒得去刷,觉得不值得去刷而已。
但是现在被弥衡这么登鼻子上脸的,陆仁可就有点恼火了。再说得难听点,你弥衡能危害到陆仁什么?真惹毛了陆仁,陆仁揍你弥衡一顿可不用去担心会有什么后遗症。当然如果是揍曹操的话陆仁就没那个胆量了,那玩意儿不考虑自己也得考虑一下身边的人。
不过就在陆仁火气上涌的时候,却发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揪住了。略一瞥眼,就发觉是蔡琰揪住了自己的袖角,而蔡琰也向陆仁轻轻的摇了摇头。陆仁被蔡琰这么一揪,虽然有些不明白蔡琰想干什么,但多多少少的还是让火气压下去了一点。
他们的动作虽然不显眼,孔融却意外的看得清清楚楚,脸上也流露/出了几许意味深长的怪笑。而此时蔡琰则不紧不慢的向弥衡道:“小女子也曾稍有听闻弥先生之名,知道弥先生你通经学、晓典籍,实为当世之大才。小女子不才,久在家中到也曾读过几卷书,不知现在弥先生可否赐教一二?”
在大美女面前可以好好表现一下的机会,诂计没几个雄性动物会放弃的,所以弥衡这家伙马上就得意了起来,连带着还向陆仁再次递送去了不屑的目光。陆仁心中哑然,心说蔡琰你这是想干嘛?是打算用经史子集之类的东西来打击一下弥衡吗?可说实话,陆仁知道蔡琰虽然很博学,但似乎也只是属于业余性质的水平,相比之下弥衡作为士人却是专业性的,蔡琰又真的能比得过弥衡吗?顺便说一下,这个时候“经史子集”这四类还没有正式的、规格化的定类出来,这事还得荀家的某个子弟在十几二十年后才完成。
但很快陆仁就再一次的哑口无言了,因为蔡琰在经史子集方面的能力,竟然数次使得弥衡无法招架。而且陆仁还有留意到,很多的书蔡琰能够很随意的背诵,可弥衡这里却好像连看都没有看过……
其实这到是陆仁忽略了一件事,就是蔡琰家中的藏书之丰。蔡琰家中曾经的藏书那可是在千卷以上,而在当时还是以简椟为记录工具的时代,这样的藏书数量可不是一般的士人所能够达到的,因此蔡琰所读过的书会比弥衡多得多并不意外。
而且蔡琰的记忆能力也是灰常出众的。在原有的历史上,蔡琰经过了十多年那样的苦难,在回到中原之后,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仍然能背诵出数百卷,那对书籍牢固的记忆是可想而知的。而现在的蔡琰才二十五岁,而且还没有经受过原有的历史进程中的苦难,所能记忆下来的书卷内容只会比原有的历史更加清晰与牢固,弥衡和蔡琰拼对书卷的记忆,根本就是在自取其辱,除非他是张松或是王粲。再说句不客气的话,得想想蔡琰他老子是谁!
蔡琰与弥衡刚开始辩论没多久,酒肆中的人们可就都围了上来。而蔡琰本身就是个令人赏心悦目的大美女,在辩论间又口齿清晰、条理分明,一进一退间的举止又是那么的得体,尽显其大家风范,光是映象分就足够暴表。再反观弥衡,这家伙本来就够让人讨厌的,现在被蔡琰一次次的辩倒,围观的人们又何尝不是暗呼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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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回 仁以对之
(抱歉抱歉,十分抱歉,百分抱歉,千分抱歉,万分抱歉!前两天瓶姐因为有事忙不过来,所以让瓶子帮着照顾一下外甥女。这临近开学,小孩子要弄的那些事大家都懂的,更何况瓶外甥女是升高三……断了两天更不说,瓶子还帮外甥女买了不少东西,消失了数百大元,又不好意思问瓶姐要回来,肉痛中……今天才把瓶外甥女送走,时间也只来得及码这一回,见谅见谅啊!)
又是一番的辩论之后,弥衡再一次败下了阵来,而周围围观的众人之中亦有不少人轻声的叫起了好。
不过相比之下,陆仁却觉得有些无聊。为什么无聊?因为蔡琰与弥衡所辩论的全是些“之乎者也”,说得好听点是在辩论,说得难听点几乎就是在比背书……这么说吧,现代社会里成长起来的吊丝宅男们,几乎就没有不对“背书”这种事倍感头痛的。
而在陆仁看来,蔡琰此刻能胜过弥衡一些,只能算是蔡琰的书背得比弥衡好,真要论及实际做事的才干嘛……书呆子的故事陆仁见得可不少,高分低能的事在现代社会里更是屡见不鲜。当然了,这到不是说弥衡就有什么实际的才干,至少在陆仁所掌握的史料中,弥衡这个家伙从来就没有做过什么像样的事情的记录。用陆仁的话来形容,弥衡vs蔡琰根本就是小书呆子碰上了大书呆子,然后小书呆子被大书呆子给虐了一顿。
不过不管陆仁是怎么想的,蔡琰这里又胜了一阵却是事实。而且蔡琰的人气值可比弥衡的人缘值可高得多多了,加上许昌中的人几乎就没有几个不讨厌弥衡的,因此人们的心气全都倒向了蔡琰的这一边。
气氛这种东西很难说的,这玩意儿本身并没有形体可言,但却总是会让人实实在在的感受到,而此刻的弥衡就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这家伙一向狂妄惯了,总认为天大地大老子最大,再加上这家伙的学识确实非常出色,所以在这些狂妄本钱的支持之下,早已是目空一切。可今时今日,他却被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