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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了。”孙享福想都没想就道。
“大人觉得,什么价位合适?”
“三十文一石。”
朱繁闻言一愣,脸色却不是很好看,眯着眼睛道,“大人莫非是拿我等寻开心?三十文也就够买今夏一亩地的种子钱。若是这般低价,恐怕整个扬州的农户都要造反了。”
朱繁的话其实没有错,即便是亩产四石,每年种两季,扬州百姓一亩地的产出,也就只有六百多钱,跟之前种植一季稻谷或糜子的收入相当,已经算亏了劳力了,所以,武士彟才会以这个价格,收购农夫手上的大豆,用以安抚农夫,以免生变。
但三十文这个价格孙享福既然说的出口,却是有他的道理在的,因为四大家族如果将这些大豆拉到北方去卖的话,所得的收益,并不会比这个价格高。
在这个交通运输不发达的年代,当一个以大重量单位计的东西需要长途运输的时候,需要消耗的人力就会大的惊人,而且,今年北方的豆料也十分充足,他们运过去也并不能卖高价,所以,卖不出去,他们就得砸在手上,而且,只要政策不松动,明年还会继续砸,因为他们不敢违抗朝廷的命令。
“这是作为你们之前跟王麟合作,想要坑我的一个惩罚。”
既然朱繁变脸了,孙享福自然也不用给他们什么好脸色看,不过,当他这句话一出,刚才还依偎在她身旁伺候的李香蝶却是吓的身体一抖,忙与孙享福拉开了距离。
“你,此言何意?”朱繁有些语噻道。
“意思很简单,不同意,你们四大家的田地,明年还要种大豆,而且,全部都需要种大豆,同意,对之前的事情,我会既往不咎,并且给你们一条路走。”孙享福一副居高临下的姿势道。
此言一出,朱繁才惊觉,这人的背后可是皇帝,是朝廷,而扬州四大家,有与朝廷对抗的实力吗?
“什么路?”
“望江楼扬州分店的股份你们看怎么样?”
闻言,朱繁的面色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意外的盯着孙享福看了许久,确认他不是在说笑之后,才拱手道,“大人,这桩生意有的谈,可否容某与他们几位商量一下。”
“没关系,对于肯跟我合作的人,我向来宽容,你们商量多久都可以。”
说罢,孙享福的目光已经看向了案几旁坐立不安的李香蝶身上。
“李姑娘,你的主子交待了你一些什么任务,我没有兴趣知道,我只知道,他看不起你,把你当成了一个下贱的货物一般,送给这个,献给那个,你虽然有脸蛋,却没有尊严的活着,即便是有些乐曲天赋,但终究是个卖皮相的妓女,称不上艺人。”
闻言,李香蝶一脸惨然的脸上,却是淌出了两行泪水,语气空洞的道,“似奴家这等犯官之后,又那来尊严可言,能够成为他们的玩物,体面的活着,便已经是一种荣幸了。”
“你这样想就错了,我认为,一个人,不管是什么身份,都可以凭借自己的艺术,受到人们的尊敬,你没有感受到人们对你的尊敬,那是因为你的艺术水平还不够,还不算一个真正的艺术家。
就像我在望江楼表演的白蛇传一样,不敢说会流传千古,但一定会成为这个时代的人们的记忆,我们靠的不是出卖色相,不是没有底线的出卖自己的尊严,而是靠自身表现出来的美好故事来打动人们。
当人们想到,看到这出戏剧的时候,不会想到表演这出戏剧的人的身世背景,而只会关注戏剧本身,由于你在这出戏里出色的表现,人们会喜欢你,追捧你,不由自主,发自内心的。”
在后世,有很多杰出的艺术家,他们甚至超出了语言,种族,肤色的界限,达到了令人仰望的高度,这就是一个真正的艺人应该追求的东西。
比如迈克尔杰克逊,孙享福就是在没有听懂他唱的一句歌词,看过他一秒的舞蹈的情况下喜欢上他的,只是因为在街头听到了一个让自己感觉浑身清凉的声音。由于黑人的身份,又患上了白癜风,他是在众多歧视的目光下奋发向上,渡过了自己辉煌的一生,让崇拜他,尊敬他的人,远远的超过了歧视他的人。
当然,还有如贝多芬这样,全聋了还在坚持自己的艺术创作的伟大艺术家,他们的人生或许不圆满,但是他们留下来的艺术,却是影响了后世一代代人。
孙享福当然不可是说让李香蝶变成像他们这样的人,但觉得,自己有必要点醒这个还没有活明白的人。
“我,我还有机会吗?”
没有人愿意自甘堕落,尤其是像李香蝶这种堕落之后,还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的人,她被孙享福说的迷茫了,说的怀疑人生了,这就对了。
忽悠这个时代的人,是孙享福这种穿越党的自带技能,有了更多的知识沉淀累积,很容易就能把眼界并不开阔的古人说的云里雾里,既然开了个头,孙享福自然是要将此事进行到底。
“当然有,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怎么活下去的权利,就看你怎么做,继续为王麟办事,你或许能衣食无忧,但是,摆脱了他,你可能获得尊严,获得更大的成就。”
李香蝶是孙享福见过的这个世界最有音乐才华的人,她能够凭对声音的记忆,就复制出白蛇传的配乐,这份功力,是虞秀儿都远远不如的。
要知道,这种大型配乐,一场演奏下来乐器都需要十几种。想要将这些东西归置好,就必须得先懂这些东西,所以,如果能够策反李香蝶,不仅仅是能够让孙享福知道很多王麟的秘密,还能为他的阵营添一员曲艺表演方面的大将。
第155章 合作(爆更求月票)
当孙享福跟李香蝶说这番话的时候,四大家的几位外务总管也在激烈的商量着事情。
“朱兄,七宗五姓在南边的计划失败,粮价走低是必然,既然他们都斗不过皇帝,咱们几家,也不是皇帝的对手,不如干脆跟皇家合作,盈不盈利不好说,至少能保住咱们家族的产业。”张征提议道。
“怕是那孙正明也猜中了你这样的心思,才敢把价格压到三十文一石,你往前面几朝看看,什么时候大豆的价格低廉到这种程度了,不管怎么样,三十文一石的价格,我顾家难以接受。”顾咏摇头道。
“是啊!三十文一石的价格太低了,同意了这个价格,咱们几家可是要损失二十万贯以上,这笔钱,可以建多少个望江楼了?”陆辰也是赞同顾咏道。
“可是,不卖?咱们留着那些大豆有用吗?”朱繁点出了问题的关键道。
闻言,持反对态度的顾咏和陆辰也是面色一沉,过了许久,才对朱繁道,“要不,咱再找膳监司的林文夫活动活动,再卖给他一些?”
“嗨,你还不知道的孙正明的身份么,他便是膳监司的主官,林文夫收了咱们的好处,以市价买了咱们两百万石大豆,这事武士彟管不了,他却是肯定会严办的,明儿个还见不见的到他都是一回事呢!”朱繁又是摇头道。
“是啊!咱们四家终究是玩不过皇帝的,他一边让咱们种豆子,一边又压咱们的价格,咱们只能生生受着。”
其实他们的抱怨可以说有理,却又相当的无理,要知道,朝廷的税收他们可都是用田地里的产出上交了的,那么剩余在他们手上的,就是盈利的了,佃户们辛辛苦苦的种一年田,利润都给他们这些不事生产的地主赚去了,他们还想怎么样?
地主赚的钱太多,害的就是国家和底层的百姓,他们如果不能接受利润变薄这个事实,就会随同七宗五姓一起搞事情,皇帝不愿意看到这些人都反他,所以,只能把手段变的温和些,孙享福知道皇帝的意思,所以,在压价的同时,适当的给他们一些补偿。
当然,这个补偿也是孙享福的一种策略,他知道扬州的富人群体围绕的就是四大家,所以,想在扬州做生意,不能将扬州的富人都得罪透了,如果对外宣布望江楼有扬州四大家的股份,那么,望江楼在扬州开起来之后,会少很多各方面的麻烦,扬州的本地富户,也不会抗拒它。
所以,看似孙享福在给扬州四大家一些补偿,其实,受益更大的还是望江楼的股东。
而且,拿别人的钱赚钱,才是做生意的最高境界,孙享福并不想在扬州的望江楼分店投入多少本钱进去,这些建设成本最后就要落到四大家头上。
再说了,在藏在岭南的那些金矿没有提炼出来之前,孙享福其实已经没有多少现金流供他到处投资了,毕竟,三十文一石买下来,也是要花不少钱的。
“几位谈的怎么样了?”
孙享福看他们四个聊起来就没完没了,便远远的朝他们喊了一句,而李香蝶,已经识趣的朝一边退了下去。
孙享福可不认为自己的三眼两语就能彻底的改变这个女人,都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李香蝶可是两样占全了。所以,孙享福只希望能在李香蝶心里埋一根刺就好,这样让她在为王麟办事的时候,能多考虑她自己的利益,不再那么尽心,慢慢的,她自然就会跟王麟产生一些间隙。
场面安静了下来,朱繁挥退了一干舞女和乐师,连李香蝶也在他的眼神示意彻底的退出了房间,等人都走光了,他才拱手向孙享福道,“不知孙下牧最多能将望江楼扬州分店的几成股份分给我们四家?”
“四成,你们四家,每家一成,而且,这四成不计算在十成原始股里面,也就是说,今后的收益,将会被分成十四等份,你们四家各拿一份。你们要知道,长安的鄂国公,卢国公,还有独孤将军家和裴相家,都只能拿半成股份的分红,这方面,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
四人闻言,面色稍缓,他们家族中人也有不少人去过长安,在望江楼用过餐,看过戏的,自然知道望江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