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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世基的脸上挂起了一副谄媚的笑容,上前两步,说道:“陛下,这回您回到东都之后,有没有兴趣再摆驾一次江都?”
杨广先是一愣,转而哈哈大笑起来:“虞爱卿,还是你懂朕的心思啊,朕做亲王的时候,出镇各地,走遍天下,可还是觉得在江都呆得是最满意的。江南风光,还有那种生活品位,朕非常喜欢,就连雨水和天气,也是那么地合朕心意,跟关中和东都相比,好了太多!只是…………”
杨广说到这里,欲言又止,虞世基察颜观色,连忙说道:“至尊可是担心这运河的问题,还有江都的行宫没有建好?”
杨广笑着站起身,拍了拍虞世基的肩膀:“爱卿深得朕心啊,上次回了一趟江都,坐着那种中型龙船,一路之上也是磕磕绊绊的。当时苏威跟朕说是河道新挖,还没来得及完全修缮,需要时间和人力再去疏浚才行。而且江都那里没有象东都的紫微宫与显仁宫那样的大型宫殿,朕住着觉得不是太习惯。以前的扬州大总管府,容不下朕的整个后宫,虞爱卿,你可是有了什么好的办法?”
虞世基微微一笑:“这河道嘛,上次先是挖出来。不可能费大力气弄得很深,有个样子就行,如果陛下想要长期巡幸江都,那可就不能这么简单了事了,我大隋有的是钱,有的是民,只要派一得力大将,限期督促河工,必可疏浚河道,开通运河。”
杨广皱了皱眉头:“朕虽然有意如此。但是苏威和张衡,还以高颖以前都劝谏过,说是民力不可滥用,前年才刚挖了通济渠,现在如果再役使河南到两淮的民夫,他们受得了吗?”
虞世基笑着摆了摆手:“陛下不要信那几个家伙的胡言乱语,他们就是想用这些民众来干扰陛下的作为,按大隋法规,丁男每年都得服二十天的徭役,无非就是修路挖河筑城的这些事情。前年挖过运河之后,去年不是陛下已经下旨罢了河南与两淮诸州郡的徭役吗?今年也应该让他们再动动了,民也不可以养得太懒,不然成天无所事事。再有奸人挑拨,只恐会为盗匪乱国。”
杨广点了点头:“虞爱卿言之有理,那么这回你看让谁来作为总管,都督挖河事宜的好?”
虞世基的嘴角勾了勾:“上次讨伐杨谅的时候,黄河帮的帮主麻叔谋曾经助杨素的大军迅速通过蒲州渡口,此人深通江河水文。熟悉河道之事 ,而且其人精明能干,部下都畏其威严,绝不敢偷奸耍滑,以此人为河道总管,必定能万无一失,疏通河道。”
杨广微微一笑:“准奏,这次修河事宜,就全由这麻叔谋来负责了,至于这治河副使嘛,虞爱卿有什么好的人选吗?”
虞世基微微一笑:“唐国公李渊,现在赋闲在家,他位高望重,虽无实官,但以其爵位,当可震慑这个起于寒微的麻叔谋,也让他不敢贪墨治河钱款。”
杨广笑道:“那就准奏了。这回一定要把河挖得又宽又深,朕下次要坐着大龙船,去巡游江都。”说到这里时,他的脸色一变,“不过老实说,上次朕坐中等龙船去江都的时候,可委实是有点后怕呢,那船底不停地碰到礁石,那摇摇晃晃的感觉,还有从船底板传来的那种声音,可着实把朕吓得不轻。这回朕可不想再碰到这种事情了,若是再有人偷懒,挖的河不够深不够宽,朕这回可不会饶过他们!”
虞世基谄笑道:“陛下,臣已经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必能让这回的挖河,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
杨广脸色微微一变:“有什么好办法?爱卿快说。”
虞世基正色道:“挖河的时候,首先先堵上汴渠上游的水位,排去河道中的水,然后开挖,着重是拓宽河道,将之挖深,去除水底的淤泥与礁石。等到一切就绪之后,再打开上游的围堵,让汴水进入整个河道之中。这时候做一种铁脚木鹅,长一丈二,上身是木制,浮于水面之上,底下则挂着四只铁制船桨,深达两丈,也就是大运河法定的深度,把这铁脚木鹅顺流而下,若是被堵住,则说明当地的河道挖得不够深,不够宽,则把负责该段的民夫和吏员治罪,这样就再也不敢有人偷奸耍滑了。”
杨广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这个办法虞爱卿也能想到,真是太厉害了,是那个麻叔谋告诉你的吗?”
虞世基点了点头:“正是,也就是因为他能献此奇计,所以臣才斗胆举荐此人开河大使。”
杨广满意地点头道:“好,那就依你之计,全权委托麻叔谋督办此事,朕拨他五万军士,发沿河民夫四百万,限期一年,把这通济渠,邗沟和山阳渎彻底挖成。若是不能按时完成任务,军法从事!”
虞世基的脸上挂着笑容,说道:“还有一事,陛下。”
杨广的心情显然很好,笑道:“爱卿还有何事啊。但说无妨。”
虞世基笑道:“天子出巡,自然要表现出天子的威风,但也应该向万民显示天子的仁爱之心,运河挖成之后。即使开始的阶段可以让那铁脚木鹅顺流无阻,可是时间一长,河道底部淤泥堆积,也难免有些不畅的地方,所以光靠风力或者划桨行船。只怕难免会碰到以前那样磕磕碰碰的情况,影响圣驾。”
杨广的脸色一变:“怎么,爱卿的意思是说,即使拓宽了河道,挖深了河床,还是有可能朕的大龙船会碰上河底?”
虞世基正色道:“世事无绝对啊,河流本就会带来上游的大量泥沙,碰到弯曲的地方往往就会沉积下来,造成船只一时难以通过,划船或者是风力在这时候都起不到大作用。除非是拉纤。”
杨广“哦”了一声:“拉纤?怎么个拉法?”
虞世基笑道:“就是在御座的龙舟之上,系上数十根粗大的纤绳,在两边的运河河堤之上,让人畜拉着这纤绳行走,如果碰到底部略有些河泥,几百个人,上千头牛羊,足够把陛下的大龙船拉动,不至于陷在河床的泥里。”
杨广哈哈一笑:“这主意不错,一条大龙船来个千余人就可以拉动了。很好。”
虞世基的脸上闪过一丝坏笑:“其实陛下到时候可以招一些妙龄女子,牵着牛羊在两岸拉纤,这样香飘千里,也会引得沿河的百姓出来争相目睹陛下的船驾。看到天子的威严。”
杨广得意地笑道:“其实朕这样出巡,虽然花了点钱,但也是吸取了历代亡国之君的教训,作为一个君王嘛,不能深居宫中,不去看看自己的子民。不去看看自己的河山,象南朝的那些君王,一个个脸上搽着脂粉,长于深宫后人之手,登基后也是成天锁在皇宫大内,不恤民情,不知民生,这才会有亡国之运,如陈叔宝那样的君王,连我大隋军队兵临城下了尚不自知,国家如何能不亡?朕就是吸取了他们的教训,才要周游天下,亲眼见识一下大隋的江山,也让百姓能见到天子的车仗,知道朕跟他们是同呼吸,共命运的,不是遥不可及的神。”
虞世基“嘿嘿”一笑:“所以沿河百姓一定会非常乐于向天子进贡自己的女儿的,有幸为陛下效力,那是他们的福份啊。”
杨广正准备笑答,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一皱:“虞爱卿啊,有一件事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些妙龄少女,让她们顶着太阳,跟牛羊一起在岸边拉纤,一个个晒得又黑又臭,满身大汗的,百姓不都会说朕暴殄天物嘛!不好不好,你还是换个办法吧,要不让骁果军士拉,尽显我大隋男儿的刚健勇武,如何?”
虞世基摇了摇头:“军士就是军士,百姓是怕军人的,只怕到时候会给吓得不敢出来,还是让这些美女拉船比较好,至于至尊所说的问题嘛,容臣再思考一二,再作答复。”虞世基嘴上说着,脑子却是飞快地旋转,也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有了三四个提案在他脑海里先后出现了,却都思之不太现实,突然,他双眼一亮,说道,“有了,陛下,臣想到一个法子了。”
杨广连忙问道:“什么法子,快说。”
虞世基笑道:“陛下所忧虑的,无非是这些女孩子在拉船的时候,会给风吹日晒,所以会变得又黑又臭,对不对?”
杨广点了点头:“莫非爱卿是要边上有人一直打伞陪着她们走?”
虞世基摇了摇头:“这样也不太好,臣以为,只要在两边的河岸上栽上柳树,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
杨广双眼一亮:“此话怎么讲?”
虞世基笑道:“柳树在南方生长得很快,尤其是在河岸边这种水分充足的地方,只要一年多的功夫,就能生成一人合抱的大树,而柳条茂密,垂柳成荫,足可以遮风挡雨,盖住炎炎烈日,加上河岸上遇水成分,即使是炎夏酷暑,走在这柳荫成行的河岸上,也是会清风徐徐,不至于汗出如浆,给晒得又黑又臭。”
“柳树根深,一旦种在河岸处,可以凝固水土,巩固堤防,不至于让两岸河堤的泥土被水卷走,这是其一,柳荫成风,可以给这些女孩遮日蔽雨,解其劳苦,这是其二,杨柳垂叶到地下,那些牛羊可以吃着这些叶子,连走边吃,保持其畜力,减少沿途给这这些牛羊的牧草,这是其三。有这三样好处,此事何乐而不为呢?!”
杨广本待大笑,突然又摇了摇头:“虞爱卿,你这主意虽好,但这柳树又由谁来种呢,挖河是可以让百姓服这徭役出力,可是种柳树之后,还要在其幼小之时对其加以维护,不能放任不管,不然一旦某一地段缺乏柳树,朕的那些殿脚少女们(拉船的少女称为殿脚女,也是杨广所发明)不又要受罪了嘛。朕也不能说这种柳树也属于徭役,非要百姓去做吧。”
虞世基微微一笑:“当然不能让百姓把种个柳树作徭役,但是陛下有的是办法来刺激这些百姓主动种树啊。比如种树一颗,赏一段绢帛,或者是减免同样数量绢帛的税赋,本身每户一年就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