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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景珍一下子急得站了起来:“沈老板。你这是在给我们画大饼啊,我们新到这些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进货和销售的渠道,只接收了一堆空店铺,这让我们如何去经营?”
张绣也附和道:“是啊,而且我们还要在异地当官,自己本人也没法过去,这可怎生是好?”
就连雷世猛。给董张二人这样一提醒后,也立即看向了沈柳生,这一回连他的眼神中都带了三分疑虑,但与其他几人不同,他的眼神中还是有三分期盼的。
沈柳生摇了摇头,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四位啊,沈某在这郢州城也没有任何关系,大家都知道,沈某来这里时只是开了个马市,而且只有三个月一次的大市集上沈某才有时候会来一趟。平时在这里的生意都是交给手下人打理,四位也是做了多年生意的人了,应该不至于事必躬亲吧。”
雷世猛开了口,沉声道:“沈老板。以前雷某没有想到这一层,刚才几位兄弟这样一提,确实有这方面的因素,我等在这郢州立足多年,熟门熟路,做生意时都是直接用父辈留下的老路子。对于到新的地方重新经营确实心里没底,沈老板可否好人做到底,再对我们多加关照呢?”
沈柳生“哦”了一声,仍然是面无表情,让人看不清他心中的想法。他自顾自地在客厅的下首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直面雷世猛,道:“雷兄要沈某怎么个关照法?”
雷世猛想了想,道:“可否留下这些地方的仓库存货,以及一个月的货款,再留几位得力的账房或者是经常走货的伙计,帮我等熟悉一下情况呢?”
沈柳生依然是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道:“就这些吗?”
董景生突然开口道:“依我看,账房先生就免了吧,我们这里可以找到自己的账房先生过去,但是每个店都要麻烦沈老板留下些负责进货和出货的伙计,我等只要摸清楚那个经营的渠道和方式就行了。这个工钱嘛,我们按两倍的工钱算。”
雷世猛看了看董景生,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跟董景生打了半辈子交道,深知此人刻薄小气,之所以这次这么大方,是因为不想让沈柳生留下的人管钱,进而控制那些商铺,他还想用高薪来挖墙角呢。
沈柳生的脸色一沉,鼻翼边的法令纹动了动,声音中透出一股寒冷:“董老弟的算盘打得很精啊,还没合作就想着挖兄弟我的墙角了。”
董景生脸上赔着笑,道:“怎么会呢,我们这不是不熟悉当地的情况嘛。开始阶段需要沈老板帮个忙而已。”
沈柳生“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不是兄弟我不肯割爱啊,实在是因为那些关键的事情都是交给跟我一起来这荆湘的老兄弟们去做,现在我连江陵的生意也放弃了,就是要在这郢州对付王世充,如果我手下没人了,只怕我连在这郢州也无法立足,各位已经赚得不少了吧,再得寸进尺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董景生还想再开口,雷世猛伸手阻止了他说话,笑着对沈柳生道:“沈老板,我看这样好了,我们先不急着交割,而是由我们店里派些精干的伙计到你那里,把各个店的经营情况熟悉一下,过个三五个月,等情况稳定下来了,我们也能开始顺利动作那些店铺,你也熟悉这郢州的情况后,咱们再换,如何?”
沈柳生冷冷地道:“不行,因为姓王的不会给我们这些时间的。”
雷世猛听了这话,一下子愣住了。继而本能地说道:“沈老板,我家主公说过,这王世充的志向不在荆湘之地,我们犯得着跟他在这里死掐吗?”
沈柳生摇了摇头。道:“我可没有萧公子那么乐观,郢州离东都也不算太远,算是荆湘之地靠中原最近的一个州郡了,就算王世充真的如萧公子所说的那样,以后起兵争夺中原。万一失败后,他最可能的举动还是退到这个经营了好几年的郢州来。”
“荆楚之地和中原地区的风俗生活迥异,而荆北的雍州(襄阳,樊城,郢州一带,今天的湖北北方)向来出精兵强将,加上地势险要,如果北面的门户不保,南边的江陵将直接面临中原大军的攻击,很难守住。”
“当年梁国的宣皇帝。就是以襄樊之地降服于西魏,然后引了魏军直接攻下了江陵,那梁元帝萧绎连反应的机会也没有。”
“江陵虽然地处长江要冲,可以上溯巴蜀,下通江南,是长江之上最重要的一个城市,控制了它就能很轻易地攻击江东之地,也要逆流而上直取巴蜀,但是它的威胁来自北面的陆地,如果郢州和襄阳一带作为门户不能好好守卫江陵的话。那梁国即使建立了,也很难保住。”
“所以我必须在这郢州顶住王世充的扩张,不能让他在当刺史的这几年里把手伸到这里,这也是我和你家公子的约定。各位。沈某不是傻瓜,放弃了在南边四个州的产业,也不全是为了弥补各位的损失,更重要的,还是为了集中全力能对付这王世充。”
雷世猛听了以后,略一思忖。道:“沈老板,虽然我一直不知道你的主公是何方神圣,主公也严令我等不得打听,但是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沈柳生微微一笑:“雷捕头但说无妨。”
“嗨,我既然已经辞了这捕头之职,也不用再这样叫我了,只是我们的主公曾经吩咐过我们,那王世充来头非同一般,而且也和他达成了某种协议,现在也可以算成是我们的盟友,沈老板,你应该知道此事吧。”雷世猛紧紧地盯着沈柳生,意味深长地说道。
沈柳生点了点头,正色道:“不错,萧公子是这样说过,但他还说过,这王世充跟我们终究不是一条心,现在只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从他把四位专门暴露了出来,向萧公子示威这点上看,他是想在这郢州,乃至未来的整个荆湘地区独大,而并不是安心当我们的朋友。”
雷世猛“嘿嘿”一笑:“可是沈老板,你跟这位王刺史又有何区别呢?主公虽然信你,但跟你合作,照样等于把整个北荆州交到了你的手上,万一你也有自己的打算,岂不是对我们很不利?”
雷世猛说到这里时,眼中隐隐闪过一丝凶光,而董景生和张绣,杨道生三人也不约而同地把眼光都转向了沈柳生的嘴。
只见沈柳生的眼睛里寒芒一闪,又恢复了刚才那种面无表情的状态:“雷兄,你我都是听命行事的人,就不用这样旁敲侧击了,我的主公是谁,萧公子清楚,可他并没有告诉你们四位,这就说明了连他也认为你们无需知道此事,好好地做自己的事即可。”
“就象四位的身份,沈某在十天前也是不清楚的,一直到十天前萧公子派人给身在江陵的沈某紧急送信,约沈某来此密谈了一番后,沈某才知道四位原来一直是萧公子的得力部下。”
董景珍突然道:“等一下,沈老板,你是说十天前主公就跟你谈交换这郢州城内我们四家产业的事了?就是说十天前他就决定撤离这郢州?”
沈柳生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不错,就是十天前,当晚我就赶到了这里,和萧公子在郊外谈了一整夜,都是谈未来郢州乃至整个荆湘地区的大势,跟四位的这宗交易,也是在那夜敲定的。”
张绣动了动嘴:“沈老板,不是我姓张的看低你,只是这种事关全局的大事,你有资格拍板?我们四个好象也没权力决定是要留在郢州,或者是离开此地吧。”
沈柳生“嘿嘿”一笑,表情一下子变得阴森恐怖:“谁说四位没这个能力的?刚才若不是沈某现身,只怕三位就自行决定了要留在这郢州了吧。”
张绣给说得面红耳赤,嗫嚅着道:“这不是一回事嘛,你是拍板。我们只不过是兄弟间先合计合计罢了。”
沈柳生摆了摆手,阻止了张绣这种无力的狡辩:“张老弟,不用多说了,大家都清楚。沈某也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实话告诉各位,沈某自然是没这个权力拍板的,只是我家主公,当天也出现在了此地,他和萧公子敲定了大方向。而沈某只不过是从经营的角度汇报了一些这些店铺的收支而已,供两位主公参考。”
雷世猛长叹一声:“主公深谋远虑,非我等所能及也。不过沈老板,既然你参与了当时的这个密会,能不能透露一下,为何两位主公在还没有见到王世充的情况下,就作出了这样的决定呢?”
沈某微微一笑:“这个嘛,沈某本不方便多说,今天跟四位有缘结识,以后也要长期合作。也就先透露一点点好了,当时两位主公拿不准王世充来此地的真实意图,因为这个郢州刺史是杨素在朝里坚持要的,本来杨广是想把他打发到蜀中或者是岭南,眼不见为净,但杨素的态度却坚决地超乎想象。”
“所以当时我家主公和萧公子都认定,王世充就是冲着这荆州的北大门来的,其锋甚锐,加上当时已经发现有些来历不明的探子潜入郢州,训练极为有素。绝非一般情报人员,十有八九就是王世充派来这里探路的精干密探。”
“王世充作为天下首富,他搜集情报的手段,可想而知知。既然他在这郢州都出动了情报人员,那肯定不可能只是想象韩世谔那样地混上三年,萧公子马上要进京了,这郢州必须要有信得过的人镇守,才能和这王世充周旋下去。”
雷世猛冷冷地道:“这么说我们四个都是主公信不过的人了?”
沈柳生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言说的表情:“这个嘛。沈某不敢随便说,毕竟萧公子不是沈某的主公,他的想法沈某也不便多猜测,四位如果对此有疑问,大可以向萧公子当面问及。”
雷世猛一下子被沈柳生呛得没法再说下去,而董景珍等人在刚才沈柳生出来后,不约而同地跟雷世猛又重新站在了同一阵线,一看雷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