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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素抬头看了一眼杨玄感。面色相当凝重,对杨玄感使了个眼色,杨玄感知道父亲是要自己过去,于是上前两步。
只见杨素取了一张新纸,飞快地在上面写起字来:“为父今天终于清楚了,原来杨广在宫中的内线是这陈贵人。当年传信独孤皇后尉迟女之事的,想必也是此人。”
杨玄感浑身一震,伸手取了笔架上了的一支笔,拿起另一张纸写道:“何以见得?陈贵人为何要帮杨广?”
杨素面沉似水,笔下如走龙蛇。龙飞凤舞地写着:“为父不知道他们是何时联系上的,但如果尉迟女得宠,那对陈贵人必然是有影响的,本来独孤皇后之后就数陈贵人地位最高,独孤皇后毕竟年近花甲,她却是青春年少,但要是再插进个比她更年轻的尉迟女,万一怀了龙种,那她就彻底没希望了。”
杨玄感继续写道:“可是很显然在此之前她就和杨广是盟友了呀,您以前也说过。是杨广通过姬威知道了高大人的计划后,才把这个消息告诉宫里的内线,皇上一幸尉迟女的当晚就去告诉了独孤皇后的。”
杨素点了点头:“是的,他们的联系应该早在此前就建立了。至于是什么时候,为父现在也不清楚,只是现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刻,杨广却是派了此人来送信,显然这个就是他在宫中最信赖之人。”
杨玄感点了点头:“原来杨广一直是跟这陈贵人合作,这么多年了连父亲和独孤皇后也不知道这事。实在是高明。”
杨素脸上如同罩了一层寒霜:“此事凶险万分,绝没这么简单,陈贵人自幼入宫,并没有什么心机,她的背后一定有人。要么是杨广和她一直有幕后的交易,别忘了,她可是前陈皇帝陈叔宝的妹妹。”
杨玄感心头闪过一阵巨大的阴影,接着写道:“杨广传信过来到底为了什么事?”
杨素拿起那封信,让杨玄感看了看,只见上面一条条都是在问碰到紧急突发情况如何处理,说的都是万一杨坚突然驾崩,杨谅那里怎么办,大兴那里怎么办,何时发丧,杨勇如何处置等事。
而杨素的回复则是杨坚一旦归天,先密不发丧,回大兴登基,其间大兴的守卫部队一定要以杨坚的名义调换成东宫左右卫率的部队,杨勇要先移到大兴宫内严加看管,不允许与外界有任何接触,然后再正式发布杨坚驾崩的消息,同时在百官面前登基,并大赦天下。
至于杨谅,需要在登基后马上派特使召其回京奔父丧,如果他肯来,则给他亲王的身份,免除其并州总管的职务,长住大兴,并州那里则把原汉王府的留守官员们分散打乱到各地,让其形不成一个势力。
然后同时征发关中和陇右的府兵,加上大兴的卫戍部队,第一时间守住黄河东西两岸的渡口,尤其是派精兵驰援蒲州,防止杨谅起兵袭取渡口,然后大军强渡黄河进入关中。
如果杨谅真的起兵造反的话,则一方面死守黄河西岸,不让并州军进入关中,另一方面则传令全国,集结军队一起平叛,其中要派得力可靠的人去幽州撤换总管窦抗,以幽州兵从背后袭击杨谅。
杨玄感迅速地看完了全信,写道:“这些就是交给杨广的对策吗?主要是应付汉王杨谅的嘛。”
杨素点了点头,继续写道:“现在杨勇在东宫,应该不会有太大威胁,而杨谅虽在外地,却是手上有兵,逼急了直扑大兴,这才是真正的心腹之患,新皇初立,在关中首先要安定人心,等杨谅起事了再调兵,时间上只怕是来不及,所以一定要提前下手准备。”
杨玄感“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但心里总是隐隐有一丝不安的感觉,具体哪里有不对劲之处,自己也说不上。
杨素拿起那几张已经写得密密麻麻的纸,揉成一团,放到烛台的火上点了起来,那团纸迅速地变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火球落到了地上,转瞬间变成了片片黑烬,飘然无踪。
杨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外面叫了声:“春福,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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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一章 惊天巨变
春福应声而入,杨素把那几页写有回复的信纸装进了信封之中,又把口仔细地以火漆封好,然后才交给了春福,对他说道:“有劳公公再跑一趟,把这信转交给太子殿下。我儿玄感,护送公公入宫。”
杨素言罢对着杨玄感使了个眼色。杨玄感心领神会,这封信关系到杨家的身家性命,万一落到别人的手里,那一切皆有可能了,所以务必要保证此信交到杨广本人的手中,不能出任何差错。
于是杨玄感拱手应诺,陪着春福一起走出了门,不知不觉间,杨玄感发现自己口干舌燥,手心里全是汗水,内衣已经被浸得湿透,即使是上次与突厥大战时,也从没有象这样紧张过。
二人一路走向大福宫的宫门,那春福一路之上也是不停地在擦汗,没有半句话,杨玄感比他高了不少,加上春福走路一直微微弯着腰,看起来更是海拔悬殊。
但现在两人都是心急如焚,也顾不得这许多,一路快步,甚至连与雄阔海带领的巡逻队打了照面时,杨玄感也顾不得说话,只是点头示意,便擦肩而过。
片刻之后二人来到了大福宫的宫门外,守在门前的有十余名矫健的卫士,为首的一名将军看到两人过来,便上前一步,道:“请出示令牌。”
春福看了一眼杨玄感,从怀里摸出一面令牌,递给了那都尉,此人拿过后一看,还给了春福,道:“你可以进去了。”
杨玄感沉声道:“左仆射杨大人命我护卫这位公公回去,还请行个方便。”
为首的那名将军面露难色:“杨将军,不是我们信不过将军,实在是上面的命令难违,还请体谅一下兄弟们的苦衷。”
杨玄感上前仔细看了看那名将官,一下子认出了此人是跟随自己打过突厥的一名骁果亲卫,名叫张童儿。以前还跟着雄阔海在越国公府里当过几年的值,和自己也算是熟人。
于是杨玄感哈哈一笑:“张童儿,这位公公身上有重要的奏折,不能出任何差错。一定要面呈太子,所以越国公特意让我一路护送,还请行个方便。”
张童儿的声音里充满了迟疑,道:“这……”
杨玄感上前一步,低声对张童儿道:“将来是太子登位。家父这份奏折是紧急给太子了,你应该明白此中利害。”
张童儿听了后脸色一变,道:“杨将军,这些小人都明白,可是小人……”
杨玄感转念一想,眼珠子一转,微微一笑,解下了腰间的佩剑:“如果李都尉担心本将身带兵器,会危及里面的人的安全,那本将把兵器留下。赤手空拳地进去,这下你应该不用担心了吧。”
张童儿咬了咬牙,一跺脚,接过了杨玄感的佩剑,低声道:“将军速去速回,不要让小的太为难。”
杨玄感跟在春福的后面,一路疾行,偌大的广场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远处正殿门口守着的两个人也不是顶盔贯甲的卫士。而是跟这春福一样打扮的内侍,手上也没有任何兵器。
杨广的临时寝宫是在大宝殿旁边的偏殿,门口连一个内侍宫人也没有,杨玄感跟着春福走了过去。却远远地听到一男一女正在说话。
那男的声音中气十足,但语速却很快,象连珠炮一样,隔着远远的听不太真切,而那女的声音异常好听,如珠落玉盘。偶尔夹杂在那男人的声音里,显得格外地悦耳。
春福在门外恭声道:“奴婢春福,见过太子,见过贵妃娘娘。”
宫中的二人停止了说话,稍后,一身黄色绢衣的杨广走了出来,杨玄感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杨广了,这一看却觉得样貌和三年前没太大的分别,只是人显得很憔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神色也很疲惫。
杨广一看杨玄感,换上了一副笑脸,道:“贤侄,好久不见了。”
杨玄感连忙一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玄感前几年丁忧在家,未能拜见殿下,万望恕罪。”
杨广笑着摆了摆手道:“你我之间就不用这么客气了,昭儿好久没见你了,上一次来见孤的时候,还跟孤念叨此事呢。”
杨玄感想起杨昭自从顶替了杨广的晋王之位后就搬离了东宫,离开了父母,曾经和自己也说过孤独寂寞,希望能多和自己与李密出来跑跑马说说话。
可杨玄感这一年来只顾着游历四方,倒是把胖子(杨玄感私下里对杨昭的称呼)搁在了一边,心中不免伤感起来,眼圈一热,忙低下了头。
杨广看他这样,哈哈一笑,转向了春福,道:“越国公的回信何在?”
春福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从袖中拿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了杨广,杨广接过了信后,也没细看,对着杨玄感笑了笑:“过几天后孤再与越国公和贤侄畅饮,先失陪了。”说罢转身向殿内走去。
春福意味深长地冲着杨玄感笑了笑:“杨将军,咱家就不陪你了,你请便。”说完后转身匆匆地向着大宝殿方向奔去,速度竟然比刚才还要快上不少。
杨玄感摇了摇头,心道这太监究竟是怎么了,这样直接跑向大殿,难不成是内急要出恭么,听说这些阉人的小便与常人不太一样,经常会不受控制地自己流出来,会不会是刚才跑得太急,已经尿了裤子呢?
杨玄感想着想着,已经差不多快走到了那宫门处,突然只听空荡荡的广场处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面只听到有人在叫道:“贤侄,请留步。”
杨玄感一回头,只见杨广满头大汗地在后面奔了过来,气喘吁吁,声音里透出一股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来,头发散乱,额前的的一绺头发贴在了脑门上,一只脚上空空如也,居然连鞋子都跑掉了。
杨玄感吓了一跳,他从没想过杨广会如此狼狈,赶紧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