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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鲁花一听有赏,脸上马上笑开了花,马上说道:“达鲁花听令!”
王世充一看达鲁花已经同意,便对杨素道:“大帅,末将要找的第二位帮手,就是李将军和他手下的五百个弟兄。”
李子雄本来一直还跪在地上待罚,听到这消息一下子跳了起来:“打死我也不会帮你这家伙做事!”
王世充嘿嘿一笑:“李将军稍安勿躁,这次你是做善事,上次你没有埋好战死的兄弟们,让他们曝尸荒野,这次我作法让他们安息,不是好事么?”
李子雄恨恨地说道:“啊呸,你哪是作法让他们安息,你是让他们死了也不得安生,王世充,任你舌灿莲花,我也不会帮你做这些失德之事。”
王世充对着杨素两手一摊:“大帅,您可是说过帐中诸将都可以归末将节制,现在李将军他……”
杨素一摆手,阻止了王世充继续说下去,沉声对着李子雄道:“李子雄,这是本帅的军令,你要违抗吗?你就是自己想死,也想想你的老婆孩子。”
李子雄长叹了一口气,向杨素行了个军礼,无奈地说道:“末将得令。”
王世充上前拍了拍李子雄的肩膀:“识时务者为俊杰,李将军果然是俊杰。”
李子雄狠狠地瞪了王世充一眼,眼珠子都快要暴出来了,也不说话,扭头就走,站到了杨玄感的身边。
杨素冷冷地说道:“执法官听令:将军李子雄,藐视主帅,帐中殴打同僚,更是在晋王与本帅面前拔剑,按律本该斩首。念在众将与晋王求情,网开一面,只打五十军棍,现在他要随王将军执行军务,这五十军棍暂且寄下,若是他此行任务完成,就权当功过相抵,若是搞砸了任务,则二罪并罚。”
执法官高声地喊道:“诺。”
王世充对着杨素嬉皮笑脸地道:“多谢大帅。”
杨素的声音中透着威严,没有附带任何感情:“你不用谢本帅,这是军议,你既立了军令状,本帅也不会拒绝你的正当要求。说吧,还有一将,你想要谁?”
王世充哈哈一笑,眼中绿光一闪,手指突然指向了杨玄感:“这第三将么,就劳烦杨将军陪末将走一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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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七章 拿着鸣镝当令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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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玄感早就知道这家伙一定会找上自己,倒也不吃惊,轻蔑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杨广倒是有些吃惊,问道:“王将军,为何这第三人要挑上杨将军?”
王世充“嘿嘿”一笑:“末将知道这次的行动会得罪不少人,比如李将军,他现在就恨不得现在杀了末将。晋王殿下您也知道,末将武功低微,离了这中军帐说不定就会小命不保。
末将死不足惜,要是误了军务大事可就不得了,所以末将厚脸皮,求得杨将军带上二百骁果壮士保护末将这几天,好完成此次任务。”
杨玄感心中暗骂此人实在精明,刚才他本来在心中已经起了杀机,想找机会暗中宰了这个混蛋,可是这下给他赖上了,自己不仅不能动手,反而要保护起此人,他若有事自己还要吃关系。
但事已至此,杨玄感也没办法,只得恨恨地上前两步,对着杨素一行礼道:“末将听令,必会保王将军安全。”
杨素眯起眼睛,点了点头,对王世充说道:“王将军,你还有别的要求吗?现在不提的话就没机会了。”
王世充的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一圈,拱了拱手:“末将还需要一样东西。”
“但说无妨。”
“末将斗胆,向晋王殿下请一枝鸣镝。”
此言一出,帐内众将皆动容,盖因这鸣镝不是普通之物。
鸣镝是一种箭头,材质多为铜质或者骨质,由镞锋和镞铤组成,缝补一面中起脊,以免弧内凹,镞铤横截面呈圆形,镞头往往开几个小洞,在飞行的过程中会有凄厉的风声。具有攻击和报警的用途,又称响箭。
相传秦汉之交,北方草原上匈奴汗国崛起,他们历史上最伟大的一个单于。叫作冒顿单于,就是在白登围困住汉高刘邦的那位。
在冒顿还是太子的时候,其母早死,他父亲头曼单于另娶了一个女人,生下一个幼弟于单。头曼单于宠爱后妻幼子,便想置冒顿于死地,故意让他到西边的仇敌大月氏那里当人质,然后与大月氏开战,企图借敌人之手除掉自己的长子。
结果冒顿奇迹般地逃脱了,头曼单于见其勇壮多谋,分给他一万精骑,打发他远远地去驻守边境。从此冒顿恨上了自己的生父,将这一万精骑训练成绝对服从和忠诚于自己的卫队,只听自己一人的命令。为将来有朝一日杀父篡位作准备。
于是冒顿亲自制作了这种发出后能带响声的鸣镝箭,对部下训令道:“我的箭射向哪里,你们的箭也要射向哪里,如有不从,斩!”
过了几天,冒顿在一次打猎时,把鸣镝射向了自己的坐骑,部下有些人不敢射杀他的宝马,被他当场下令斩杀。
又过了几天,他又把鸣镝射向了自己的爱妻。左右仍然有不敢射的,也被他斩杀。
后来又过了一个多月,他偷来了父亲的宝马,鸣镝所向。这一回没有一个部下不跟随他的响箭,于是他心中有数,杀父自立的时机已经成熟。
没过几天,头曼单于来他的领地视察,和他一起狩猎,这一次。冒顿的鸣镝射向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于是头曼在瞬间就给射成了一只刺猬。
此后冒顿单于登上了王位,杀后母母子,平东胡,灭大月氏,甚至把一代人杰汉高祖刘邦都差点生擒,可谓古往今来草原上的第一英雄,而鸣镝的故事也随着冒顿的可怕传说一起流传了下来。
现在王世充突然向晋王讨要一只鸣镝,其意昭然若揭,他要的就是个先斩后奏之权,配合他行动的三将,无论是达鲁花还是李子雄,甚至是杨玄感,个个都官职在他之上,但是有了鸣镝的话,三将只要不听他的令,都可以用鸣镝射杀。
杨素脸色阴沉,看了看杨广,只见他也微微一楞,似是想不到王世充居然会向自己讨要此物,于是开口说道:“王将军,既然杨元帅已经授了你节制三将的权力,军令如山,你又何必要这鸣镝?”
王世充收起了笑脸,变得异常严肃,目光中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冷酷:“晋王殿下明察,末将人微言轻,您也能看到,现在在帐中三位将军都对末将多有不服之色。若是到时候离王爷和大帅远了,三位将军不遵号令或者是阳奉阴违的话,末将身死事小,误了大军的行动才是大事。”
杨广看了看杨素,只见他脸色严峻,一言不发,而帐中诸将多有不平之色,就是那王世充,此刻也是一动不动地站着,形容严肃,脸上绝无一贯的轻浮与孟浪。
杨广咬了咬牙,站起了身:“好吧,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王将军,希望你不要让本王和杨元帅失望。来人,取我鸣镝来。”
长孙晟亲自去杨广身后的箭囊里取了一枝雕花纯金箭头的鸣镝,低头双手奉给杨广。杨广取了箭,郑重其事地抓住箭杆,箭身一横,向王世充平推过去,而王世充则毕恭毕敬地单膝下跪,双手将鸣镝接过。
王世充站了起来,先是向着杨素与杨广行了个礼,然后一下子转过了身,面向帐内众将,右手将鸣镝高高举起,似乎在宣示着他的权限。
只听王世充沉声道:“晋王殿下鸣镝在此,本将从现在开始,有先斩后奏之权,还请三位配合本将行动的将军能听本将号令,不得自行其事。”
杨玄感和李子雄不情愿地踱到了王世充的面前,勉强拱了拱手,有气无力地应了声“是”。而那达鲁花刚才听到有赏可拿,颇为积极,又见王世充拿了枝纯金的鸣镝,他也知此箭的故事,再不敢大意,态度倒是非常恭敬,应起声来也是中气十足。
只听王世充开始下令:“李将军,请你挑选五百名军士,带上挖掘的工具,随我前去北边四十里处你上次埋葬尸体的地方。此外多带枯枝与硫磺引火之物。你该知道是做啥用的。”
李子雄应了声是,转头退下。
王世充又转向了达鲁花:“达鲁花将军,请你挑选二百名骑士,一人双马。每人带两个大布囊,要足够大足够结实的,千万不能有破口。”
“此外挑三百头得了瘟病的病羊,入夜前也请带到李将军那里。李将军,还请你安排一名知道你埋尸地点的军士给达鲁花将军作个向导。”达鲁花抓了抓脑袋。他并不明白王世充的用意,只能接令退下。
王世充最后转向了杨玄感,刚才一直很严肃的脸上居然带起了一丝微笑:“至于杨将军嘛,请你挑选两百名最强悍的骁果壮士,末将的这条小命就拜托你啦!”
腾格里沙漠的午后,烈日炎炎。六月流火,把黄沙烤得滚烫,伴随着一阵阵的沙尘暴,每个人的胡子上都沾了大把的沙子,连嘴里也灌进去不少。远远的看去,象是一下子全都基因突变成了金发黄须的北欧人种。
杨玄感和手下的二百名骁果卫士们都解下了盔甲,躲进了临时搭起的简易帐蓬里。
浮沙无基,这里不是普通的土地,可以打桩子拉绳以固定帐蓬,大家只能用马槊插在地上,支起一块帆布,几个人向四周一坐,把布压在屁股底下,再用脱下的铠甲压住其他几个位置。让帆布不会被风吹得飘起,就算形成了个挡风遮阳的临时窝棚。
杨玄感,王世充和达鲁花三人猫在一个帐蓬里,满帐蓬都是达鲁花身上那股吃多了羊肉外加几个月不洗澡的膻臊味道。让人闻了想吐。
而达鲁花却好象没有意识到杨玄感和王世充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一边挠着胳肢窝,一边向嘴里灌着味道浓烈的马奶酒。
但与这浑身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