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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翰大声道:“我们羌族男人,虽然不受中原王化,但也知道恩义情仇,薛仁杲是我的旧主,卖主求荣,非男子汉大丈夫所为,浑斡命可以不要,但绝不会做不忠不义之人,秦王若是为这个要杀我,我无话可说,也不后悔!”
李世民哈哈一笑,正色道:“浑将军忠义之人,可敬可叹,传令,让浑将军带着他的部曲族人,去后军暂且休息,我不让你和薛仁杲对战,成全你的忠义之名。玄甲军,随我去高墌,生擒薛仁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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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三百四十八章 树倒猢狲散
薛仁杲骂骂咧咧地一骑冲进了高墌城,他的脸色很难看,双眼血红血红,如同一只吃人的饿狼一般,哪还有一点人君的样子,灰头土脸的宗罗喉,翟长孙和薛仁越三人,就象三只小猫一样地站在一边,而那个羌族大酋长旁企地,这会儿也是气喘吁吁地站在三人的身后,低头不敢说话。
一个身后的小校对着薛仁杲说道:“陛下,不好了,那浑斡借口断后,结果带着他的子侄部曲投奔敌军去啦,这会儿。。。。”
薛仁杲二话不说,回头就是一戟,这个小兵顿时胸口冒出了一朵血花,惨叫着倒下了马,吓得身后的军士们都不自觉地离薛仁杲远了几步。
只怕薛仁杲大吼道:“奶奶个皮,不是叛徒就是废物,朕就生生给你们这帮蠢货给拖死了,哼,朕早就看浑斡这小子有问题,来人,给我把浑斡的人质全给烹了,以消朕的心头之恨。”
一边的几个军校个个面面相觑,却是不动,薛仁杲心烦意乱,大叫道:“都聋了吗,还是不肯听朕的命令?”
薛仁越咬了咬牙,终于开口道:“皇兄,这浑斡,还有诸将的家属,并不在这高墌城,而是在后方的陇州,要不您现在快马传令,让陇州的守军去执行?”
薛仁杲一拍脑门:“奶奶个熊,给你们气得,连这岔也忘了,罢了,现在朕也顾不得去杀陇州城里的人质,传令,让那些溃逃的部队赶紧回来,朕赦他们无罪,今天唐军也损失惨重,现在必然无力追击,我们只要重整旗鼓,还是可以继续打下去的。”
城头的一个了望兵突然高声道:“陛下,唐军,唐军列队向高墌城而来了!”
薛仁杲的脸色一变,厉声道:“怎么可能,他们这会儿哪有劲再过来攻城?”
可是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直接从马上跳了下来,也顾不得管他的部下和弟弟们,倒提着方天画戟,三步并两步地冲上了城头。
当薛仁杲的身子从城头上探出之时,他的整个人几乎都象是给施了定身法一样,直接不动了,只见五六万唐军,正列着整齐的阵形,以威武雄壮,不可动摇的气势,向着高墌城缓缓压来,尽管这些唐军战士们已经极度地疲惫,甚至有不少人走着走着就摔倒在地,但是身边的同伴们都会停下脚步,把这些同伴们扶起,架着他们,唱着战歌继续前行。
甚至在后面辅兵营里的许多伤兵,缺胳膊断腿的那种,也都驻着断矛,互相搀扶着,唱着战歌,甚至在地上爬向高墌城,所有人的眼里都散发着兴奋到极点,甚至是产生幻觉的那种光芒,那种光芒,薛仁杲只有在吃过五石散的人眼里,才会看到。
薛仁杲喃喃地说道:“疯了,这些人全疯了,一定是曼陀罗粉,一定是曼陀罗粉,李世民一定是给他们吃了曼陀罗粉!”
薛仁杲突然明白了什么,大叫道:“快,不能让他们越过泾水,要是给他们用弓箭压制城头,就全完了,吹号,擂鼓,城中守军快点随朕出城列阵迎敌!”
薛仁越一把抱住了薛仁杲,大叫道:“皇兄,兵凶战危,这时候你万万不可以身犯险啊。”
宗罗喉的眼珠子一转,大叫道:“陛下,你且宽心,我宗罗喉还有三千将军卫队,基本上没有什么损失,体力也算充沛,请你允许我出城反击,不破敌阵,势不回来相见!”
翟长孙也跟着说道:“末将也有一千部曲骑兵,愿随宗副帅一起出击。”
薛仁杲哈哈一笑:“朕就知道,我大秦永远不缺猛士忠良,好,擂鼓,放吊桥,打开城门,朕要亲自为宗副帅和翟将军助威!”
宗罗喉走下城墙的时候,只听到城头的战鼓声响彻云天,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正要向前走,一边的翟长孙快步赶上,走到他身边,低声道:“老宗,你也是想要出城投奔唐军的吗?”
宗罗喉与翟长孙相交十几年,情同手足,这个时候他也不想瞒自己的兄弟,四下看了看,确定这里没有薛仁杲的亲卫后,压低了声音:“不错,薛仁杲倒行逆施,败局已定,我等不能陪着他送死,没在城里动手绑了他,已经算是对他够意思了。我看浑斡就在李世民的身边,就象部曲一样谈笑风生,可见唐军仁义,远胜暴秦,咱们也该择明主而侍了。”
翟长孙咬了咬牙:“可是我们俘虏了那么多唐军将士,都给薛家父子残杀,你说,唐军会不会找咱们报仇?”
宗罗喉叹了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毕竟不是咱们下手杀俘虏的,李世民真要报仇,咱们也只有认了,这样起码能保全你我的家人,走吧。”
翟长孙点了点头,一挥手,城门洞内的几千骑,就跟在二人的身后,如长龙一般地冲了出来。
李世民面带微笑,站在泾水的南边,神色轻松地看着大批的秦军骑兵,从城中列阵而出,丘行恭眨了眨眼睛,沉声道:“秦王,你看,敌军出城拼命来了,这里太危险,请您暂时退兵,我们用强弓劲弩压之!”
李世民摇了摇头,说道:“不,这些秦军不是出来拼命的,是出来投降的。”
丘行恭睁大了眼睛:“何以见得?”
李世民笑着用马鞭一指对方那有序的阵型,说道:“陇右突骑,剽悍轻捷,真要攻击的时候,会如风一般呼啸而至,不顾阵型,横冲直撞,在敌阵之中来回驰突,扬尘四起,一匹马造成十匹马的声势。”
“我军虽然列阵而迫,但人马疲惫,阵形有机可乘,他们真要攻击的话,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全速冲击,而他们现在却是在这里列阵,冲出来的速度又很慢,带队的是宗罗喉与翟长孙,这二人都是身先士卒,一可当千的勇将,这会儿倒象是在排阵阅兵,以此观之,他们不是来拼命的,而是来投降的。浑将军,你说是吗?”
浑斡微微一笑:“秦王真乃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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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三百四十九章 致胜之道(一)
李世民的话音未落,只见对面的宗罗喉和翟长孙单骑冲到了泾水北边,滚鞍下马,对着李世民就是拜伏:“罪将宗罗喉,翟长孙,愿向秦王请降!”
高墌城头,薛仁杲的两根鼓槌落了下来,他的人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两只眼珠子都不转了:“叛徒,都是叛徒!天亡我也,非战之罪!”
一天之后,唐军大营之中,李世民一身将袍大铠,垂头丧气的薛仁杲兄弟已经被押出,而李世民的脸上挂着淡然的笑容,稳坐于大案之后,看着窦轨,笑道:“舅舅,怎么样,这回还是我对了吧。”
窦轨的老脸微微一红,拱手道:“还没有请教秦王殿下呢,这回您不顾士卒的疲惫,坚持要进攻高墌城,到底是为了什么?您就这么肯定,宗罗喉,翟长孙他们会临阵来降?万一他们是来拼命的,我军并没有必胜的把握啊。”
李世民笑道:“因为本帅有十成的把握,城中人心已散,军心尽失,这时候必须要保持威力,一压敌军必垮,如果错过了,他们就有重整的机会,到时候就难说了,好吧,这回本帅就从头分析起,敌军从一开始到投降时我军的战术变化。”
“薛仁杲是在薛举暴毙的时候登的基,薛举大胜之后突然暴毙,这个死法很可疑,加上薛仁杲虽然勇猛过人,但为人残暴不仁,虐杀战俘,毒打富商搜刮钱财的事情,都是他一人所为,而且其人贪婪,不能象薛举一样表面上做到对那些羌胡仆从部落一视同仁,所以人情离附,内部不稳,连那个智囊郝瑗,都不能用,这就是他败亡的第一步。”
“但仅有这样,也未必会败亡,因为秦军毕竟骁悍善战,薛家父子又在陇右经营多年,羌胡部落在胜利后也得了不少好处,愿意为其效力,我军上次惨败,敌军气焰嚣张,想着打进富庶的关中,大抢特抢。”
“这种抢劫的冲动和对于胜利的信心,暂时能掩盖其内部矛盾,因此,敌军是骄兵而来,我军虽是哀兵,士卒多想复仇,但因为上次惨败也有畏惧之心,在这种情况下,贸然决战,胜负难料,我军若败,则关中难保,因此,本帅初来之时,选择了闭营不战,坚守不出。”
帐中众将听得连连点头,庞玉正色道:“秦王所言,深合兵法,我等心服,但是六十多天的相持之后,秦军粮尽,薛仁杲回陇州,这又是为何呢?”
李世民笑道:“薛仁杲是诱敌之计,他们虽然军粮不计,但还没到不稳的时候,实在不行,高墌城中的储备还可以支持个几天,断不至于要薛仁杲亲自回去的程度,他多半是因为想要破釜沉舟,趁着全军上下知道粮草不多,背水一战的心态,强攻我军大营,这也是作为主帅,激发士气和斗志的手段。”
“但是薛仁杲的手下却不愿意如此冒险,众将皆不愿意这样,于是薛仁杲只能回返陇州,一方面督办粮草,一方面也想释放一个假信号,让我军以为他们粮尽,皇帝先奔,从而贸然出营决战,这时候的秦军是有极强的战斗力,我军与其对抗,仍然没有绝对的把握。”
“所以本帅一定要再等几天,薛仁杲给拉在陇州,如果再过几天,他看我军不为所动,就会带着督办的军粮回来,那就会再度陷入僵持,我军就会错失这次战机。所以当本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