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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咱们先吹吹牛,拉拉家常吧。”
李二肥笑着上转过了身,和刘麻子并肩而行,两人身后的军士们也都是喜笑颜开,话语声渐渐地远去,却没有一个人留意到身后的水面下,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浮起了几百颗黑压压的人头。
一个脸上涂满了油彩的水鬼队长,低声道:“兄弟们,这里没有巡河的贼人了,吹气,起桥!”
樊文超今天醒得很早,他昨天夜里做了个恶梦,梦见对面的东都兵马,人人的肋下生出了双翅,就这么从河面上飞过来了,直在半空中,对着自己这里射箭抛石,自己的部下一片片地倒下。
而樊文超自己,则声嘶力竭地指挥着手下抵抗,他抄起一把大弓,正要向天上的敌军发射,刚一抬头,却看到了王世充对着自己狞笑着:“小子,看在本帅跟你爹的老交情份上,现在我就去送你见他!”一道灼热的日光,化为长箭直冲自己而来,瞬间自己的身上就着了火,他开口想要大叫,却是一声也发不出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就给烧成了一堆焦炭,灰飞烟灭。
当樊文超惊叫着坐起身时,已经是浑身大汗,通体透湿,他不停地喘着粗气,眉毛上,额角边尽是汗珠,两个在外面值守的亲卫部曲冲了进来,樊文超厉声吼道:“谁让你们进来的,快出去!”
这两个护卫如逢大赦,倒退着就要向外走。当年樊子盖四处平叛,杀人如麻,东都,关中,并州,到处是他留下的京观与尸堆,在炫耀着他的赫赫武功的同时,也激起了越来越多民众的反抗,而他自己,也是在梦里梦到冤魂索命,就这么给吓死了,从此樊文超睡觉时,从来都不允许人接近,即使是自己大喊大叫,也不许人进来,只是刚才他的叫声太过恐怖,门口的两个亲卫不敢大意,还是冒死入帐,看到樊文超无事,才如逢大赦,缓步而退。
樊文超的眉头皱了皱,突然说道:“且慢,外间的情况如何?”
两个护卫对视一眼,左边的一个名叫樊龙子的部曲说道:“回将军,一切正常,巡河的士卒们都已经回营了,这会儿正要开饭呢。”
樊文超的脸色一变,跳下了床,沉声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另一个叫樊全期的护卫说道:“卯时刚过,将军。”
樊文超双眼圆睁,厉声道:“混蛋,巡河交接是要到卯时才交接,从河边过来要走一刻钟,怎么卯时刚过,他们就在营里吃饭了?这帮懒蛆,太不象话了,居然敢偷懒耍滑,这样子下去,还怎么打仗。传令,给我把今天所有带队的队正全部抓起来,本将要亲自军法从事!”
樊龙子吓得一吐舌头,转身就要往帐外走去,突然,外面冲进来了一个军士,他的速度是如此之快,直接一头撞进了樊龙子的怀里,两个人一下子都飞了出去,倒在了一起。
樊文超骂道:“混蛋,混蛋,本将几天没收拾你们,一个个全都皮痒了不是。还拿军纪当回事吗?”
那个冲进来的斥候是个干瘦精强的斥候,他哭丧着脸,大叫道:“将军,不好了,隋军,隋军过河啦!”
樊文超先是一愣,转而哈哈一笑:“什么?隋军过河了?这怎么可能!啊哈,本将军知道了,一定是你们这些巡河的军士偷懒,时辰未到就回来了,隋军知道了你们偷懒的时间,就派小股部队过河想要偷袭或者挑战。没有关系,本将正好想要杀点隋军立威。敌军在哪里,有多少人?快说!”
那个斥候的声音在发抖:“不,将军,这回,这回不是小股隋军,足有,足有五千人,全部,全部在河滩上列阵了。后续的部队还在,还在源源不断地过河呢。”
樊文超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他转而愤怒地大吼起来:“放屁,你眼睛没长吗?就这一会儿功夫,不到一刻的时间,隋军三座浮桥上能跑过来五千人?你当他们会飞吗?五百人撑死了!你小子谎报军情,是不是嫌命长了!”
那斥候不住地摇着头:“不,将军,您看一眼就知道了,这河上,这河上一下子多了二十多座浮桥,隋军兵马如长龙一样,正在过来呢。为首的五千人,打着“来”字旗号,正在向大营出动呢?!”
樊文超张大了嘴巴,脑筋还没有来得及转过弯,只听到外面突然鼓声大作,杀声震天,几千个嗓子都扯足了在吼:“樊文超,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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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三百零一章 八牛弩暴冲
当樊文超匆匆忙忙地披甲而出,在几十个护卫的伴随之下,冲到中军帐外时,他的下巴都几乎要惊掉到地上了,雾气已经渐渐地散去,就在整片河滩之上,已经列出了足有五千余人的隋军军阵,前方的战士们重甲长槊,后方则是大批穿着轻装皮甲,背插大刀战斧,手里操着强弓硬弩的弓手与弩手,很多人身上和头发还湿淋淋的,连头盔也没带,可不正是那些架桥的水鬼部队吗?
来整横马提枪,立于军阵之后,百余面旌旗迎风飘扬,上面全都绣着“永通”二字,配合着标准着各部队番号与守护兽的狮,虎,熊,罴等形状,显得格外的怪异。
而樊文超所部的军士们,这会儿却是未及成列,很多人原来还在排队等着开伙,却突然发现敌军已经近在眼前,乱成一团,好在作为骁果军的严格训练和优良军纪,让他们乱而不溃,要是换了一般的部队,早就炸营逃散了,可是这些前帝国的御林军们,却还在有组织地列着队,拿着武器,外营的人马开始拉起大车与鹿角,准备防起敌军的突击了。
在来整的身后,刘黑闼所部也已经冲过了河岸,开始向着左翼的陈智略营地方向展开,对面的营地中同样是一处混乱,昆仑奴的黑人士兵们,显然调度起来比起这些江东排攒手们更加困难,甚至各种听不懂的南亚与非洲土话也是随耳可闻,陈智略正带着几百名护卫,竭力地想要组织起抵抗,却是连列阵,都显然很困难了,两下高低对比,在这种遭遇突袭的状态下,一目了然。
樊文超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行,左营陈将军那里危险,快,列阵反击,阻止敌军的发展。”这时候的他已经顾不上再追究手下的责任,也不想去弄明白这河面上怎么一下子多出了二十多道浮桥了,但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将,他还是第一时间作出了反应,那就是绝不能让敌军先击溃左营已经有崩溃趋势的陈智略所部,以威胁到自己的侧翼。
将军的话就是命令,一线刚刚集结起来的三千多名樊部重装长槊排攒手们,齐声呐喊,发出了慑人的战吼声,举着长槊,踏起步来,千余轻装辅助步兵们刚刚把大车和鹿角这些障碍物从后方摆运过来,挡在排攒兵们的面前,这会儿又手忙脚乱地连拉带扔,把大车拉到两边,鹿角扔在一边,为排攒兵们的出击创造一个空当。
来整的嘴角边勾起了一丝笑意,喃喃地说道:“我等的就是你这样,擂鼓,冲击!”
随着百余面战鼓在隋军的军阵后擂响,刚才还不动如山的长槊方阵,开始缓步而前,战士们喊着号子,端着长槊,眼中尽是杀气,如同一道两里多宽的钢铁森林,直向前趋。
隋军的长槊手们穿的甲胄没有对方的重装排攒手多,所用的长槊也没有对方的长,在冲击速度上,倒是快了不少,就当樊部的轻装辅助步兵们拉开正面障碍物的同时,对方的槊阵已经冲到了他们面前不到五十步的地方,隋军一线步兵那面当后充满杀气的眼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樊文超连忙叫道:“快,结阵固守,挡住敌军的冲击,防住这一波,再反击,弓箭手,快给我。。。。”
他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只听到对面的鼓声猛地一停,而刚才还如潮水般前涌的隋军步槊方阵,也在瞬间定格住,如同时间凝滞了一般,几乎在同时,隋军的方阵之中响起了一阵紧密的号角之声,声音沉重而低垂,震得在场的所有军士们的心中一阵气血浮动,连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
伴随着这阵号角声,隋军步槊方阵的一线士兵们突然纷纷地向两边分开,一线的阵线之中,现出了上百个缺口,三人一组的军士从后面飞奔而出,一个势大力沉的军士,直接在腰上架着一部足有半人高的中型弩机,弩机的底盘缠在他的腰上,而力臂则从他的腰间两侧伸向后方,被另一人所持,剩余的一人则手持十余根两尺左右的断槊,正是标准的隋军超级大杀器:八石奔牛弩!
樊文超吃惊地睁大了眼睛,脑袋里突然“轰”地一声。这种把八石奔牛弩直接装在人身上扛到一线的打法,他以前根本没有见过,只是好像听过在征高句丽时,麦铁杖似乎是用过一次,但这种战术的应用,却远不如麦铁杖为国捐躯来得壮烈,变成了一个给人遗忘的细节,没想到今天,自己在战场上却是再次看到这玩意,而使用它的,居然就是对手!
来整的剑眉倒竖,高高抬起的手猛地向下一切,似乎这一手刀,斩的是樊文超的首级!
隋军的军士们发出一阵欢呼之声:“周公,周公,周公!”
两百余部八牛弩,几乎是同时轰鸣,弩臂连转,扛着八牛弩的力士,也难以抵挡这发射时的巨大冲力,几乎每一次三下连发,都要向后仰倒,却被后面的军士死死地顶在腰背上,才能稳定住身形,而那名持着断槊的军士,则不停地在发射后换下的弩臂上飞快地放上新的弩枪,保持其连续的发射频率。
弩箭如飞,如蝗虫一样狠狠地凌虐着对方的阵线。在这三十步左右的距离,无论多厚的盾牌和多精良的铁甲,在八牛弩矢的面前,都如同纸糊一般,弩枪在打穿前一个人的人体的同时,去势未尽,往往还能穿透后面的两三个人,直到把几个人如串糖葫芦一般地钉成一串,就这么站在死在一起。
刚才还稳如泰山的樊部排攒兵方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