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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魏参军的这个办法实在是好,军心不可违,军心不可欺,如果东都兵马都不喜欢李密入城,那李密就进不了洛阳。各位,现在开始就以安抚军心的名义,四处在军中散播魏参军说的话,不仅要在我们自己从淮南带来的军士中间说,也要在原来东都部队里说,段达,皇甫无逸这些东都将领,也不希望李密的人进来夺他们的兵权,这点一定要说透。最好所有的将校都在我们这边,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孤立元文都等人。”
所有的将校齐齐地拱手道:“谨遵大帅军令!”
两个时辰之后,上春门城头,王世充面带微笑,看着城内城外的军营里,那几十人一堆,围坐在一起,交头结耳的一队队军士们,脸上尽是满意的神色。
“玄成啊,咱们今天这一出双篢唱得可真漂亮啊,现在不到半天时间,城内外已经军中遍布这种传言,连东都兵马都不愿意李密入城了。真不错。”
魏征的眉头紧紧锁着:“只是,为什么主公要公开在军营里讨论此事呢?原来不是跟属下商量好,先找几个心腹将领们私下传达,再让他们去军中散播的吗?今天帐内众将都是跟随您多年的旧部,忠诚可靠,可是外面值守的军士太多,有不少还是最近元文都派来的,想必有些是他的耳目啊。”
王世充微微一笑:“这点我当然知道,兵法中,这就是反间之计,我这话就是故意要让元文都听到的,玄成,你想啊,元文都要是听到了这些,他会有什么反应呢?”
魏征的双眼一亮,失声道:“主公,你是想让元文都先动手?”
王世充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其实以我现在手中的兵权,想除元文都,想控制东都,那是易如反掌,杨广死后,我们一起拥立杨侗,但杨侗此人,聪明过人,又有权欲,不是那种可以随意摆布的傀儡,所以我必须要除掉他身边的元文都等人。”
“但如果我私自动手,那就成了宇文化及了,就算我不想杀杨侗,到时候兵变的将士们一不做二不休,也肯定会逼我弑君,这种事情,我是不能干的。”
魏征笑道:“所以主公是要元文都听到您在军中散布这种言论,要他先下手杀你,然后你就有了除奸臣,清君侧的口实?”
王世充哈哈一笑:“正是,元文都有几斤几两,我最清楚不过,他一直想杀了我,但又怕无人可以领兵对付李密,但这回他以为可以招来李密,我就再也没有用了,正好可以抓我个煽动军心之罪。只是杨侗跟我没这么大的仇,也没象他那样全然把宝压在李密身上,所以是万万不会同意只因为这个就杀我的。”
“元文都一定会自作主张,邀我赴宴或者是请我议事之类,骗我进宫,然后埋伏甲士将我诛杀。现在军心已经动摇,一旦这个消息走漏,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攻杀元文都和卢楚啦。”
魏征点了点头:“就算元文都什么也不做,主公也可以先斩后奏,谎称元文都想要矫诏害你,对不对?”
王世充满意地点了点头:“正是。但以我对元文都的了解,他是一定会下手的,而且,要杀我就得用甲士,要用东都兵马。现在东都兵马就是掌握在段达和皇甫无逸的身上,这回,我也要看看,他们究竟是站在哪一边!”
入夜,初更,东都宫城,内史省。
政事堂中,几个紫袍官员和大铠武将,个个神色严肃,东都七贵的六贵都在这里,元文都,卢楚,段达,皇甫无逸,加上黄门侍郎赵长文与内史侍郎郭文懿,除了王世充外,尽在堂中,门外的护卫远离五十步外,而堂内的众位重臣大将,也是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
卢楚的脸胀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道:“王,王世,世充,他,他想,想抗,抗旨,居,居然,在,在军中,中,散布,散布流,流言,说,说是我们,我们不忠,要,要投降,李,李密。”
赵长文点了点头:“是的,我也听到消息了,他这是想把脏水泼到我们身上啊,元内史,你成了他说的奸臣了。”
皇甫无逸冷笑道:“他不仅在自己的军中说,还派人四处串联,在我们东都军的军营里也说这事,给我查出来斩杀的这种散布流言的,都有十余人了,这才一个下午。”
郭文懿厉声道:“他的胆子也太大了,卢左丞,你说的不错,咱们这就去面圣,让圣上狠狠地处罚他!”
元文都冷笑道:“你们以为,此贼还会把圣上放在眼里吗?他要是真的尊重圣上,还会对圣上明确下达的圣旨,如此阳奉阳违吗?我看,他是想学宇文化及,先是在军中散布流言,制造军士们对于我等,对于圣上的误会和不满,等到群情激愤之时,就可以行谋逆之事啦。”
说到这里,元文都看向了段达,双目中光芒炯炯:“段将军,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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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二百六十章 段达告密
段达微微一愣,转而挤出一丝笑容:“这个嘛,自然是听从圣上的旨意啦。我是军人,不能自行其事。皇甫将军,你说呢?”
皇甫无逸摇了摇头:“陛下年少仁厚,王世充以前又善于收买人心,就算是洛水惨败,陛下也没有追究他的责任,这回更不可能处罚他。但越是这样,就越是危险,先帝为什么会遭遇骁果叛军的毒手?为什么会死在宇文化及的手上?不就是善心用错了地方,成了东郭先生吗?”
“想那宇文化及父子,早就犯了国法,宇文化及兄弟二人走私生铁,陷害朝臣,性质特别恶劣,夷族都不为过,可先皇却是一念之慈,留了他们一命。而宇文述在萨水惨败,送掉三十万大军,也早该一斩以谢战死将士,可陛下又给了他机会,让他凭借告密李浑,平定杨玄感而重新掌兵,即使是宇文述死后,仍然是让宇文化及这个怀恨在心的家伙掌兵,这不就是取祸之道吗?”
“所以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上次江都兵变,就是因为虞世基犹豫不绝,明知宇文化及要反,却不敢快刀斩乱麻。这回王世充公然抗旨,四处煽动军心,反行已经明显,我们这时候作为辅政大臣,大将,就应该快刀斩乱麻,先把王世充一党拿下,控制军队,才能避免江都之变啊。”
元文都满意地点了点头:“皇甫将军所言极是,你的想法和老夫完全一样!”
段达的额头开始冒汗:“可是,可是如果除了王世充,他手下的兵马造反怎么办?王世充的淮南兵只听命于他一人,形同私兵,我们如果杀了他,难保他的部将子侄不会作乱啊。”
皇甫无逸冷笑道:“我们东都兵马也有十几万,比他们的数量多得多,王世充尽管也有近十万人马,但瓦岗的俘虏就有五万多,还有三万多是最近放粮募集的入城百姓,并无战斗力可言,真正算得上死党部曲的,也就那两万多的本部人马罢了。我们不用担心,只要杀掉领头的王世充,下面的人没了组织,也闹不起来,想闹我们就出兵镇压。”
段达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点了点头:“那就一切依公等所言吧。”
元文都微微一笑,在政事堂中间的大桌上展开了一张舆图:“这张是洛阳城内的地形图,咱们就商量一下,如何调配兵力吧。”
半个时辰后,内史省外的茅厕,段达的女婿张志,扶着段达从政事堂缓缓而来,段达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地说道:“我就知道,这鱼不新鲜,奶奶的,一定是那厨子贪了买鱼钱,买来死鱼,害得老子腹泻不止。张志啊,你现在就回去,给我把这个厨子抓了,说不定,他还给我下毒呢。”
扶着段达,全副武装的一个三十余岁的宿卫军官,正是段达的女婿张志,今天正好在政事堂当值,刚才里面开会的时候,段达突然脸色惨白,额头冷汗直冒,说是腹泻难忍,连路都走不动了,元文都今天的密会,只安排了心腹卫士在外值守,而张志正好轮班,于是就让他扶着老丈人出恭。
张志微微一笑,正要开口,却听到段达低声道:“张志,你半个时辰后换班,马上去含嘉仓城,找王世充王大将军,告诉他元文都他们已经在密谋害他,深夜要召他急事入宫,暗伏甲士杀他,让他千万要留意。”
张志的脸色一变,紧张地看了一下四周,最近的卫士也在二十步外,他瞬间就明白了,一边继续向前走,一边低声道:“无凭无据,王将军如何信我?”
段达沉声道:“你去跟王公说,月是故乡明,他就知道你是我派去报信的了。”
张志微微一笑:“岳父请放心,小婿一定完成任务!”
入夜,三更,王世充一身将袍大铠,独坐含嘉仓城,左手捧着一卷兵书,凝神而视,帅帐之中,灯火通明,而部曲将士们,则分列两侧,个个持槊挎刀。
营门外大踏步地走过来一人,正是黄门侍郎赵长文,手里捧着一道诏书,直入帐中,对着王世充高声道:“有圣旨到,郑国公,右武卫大将军王世充接旨。”
王世充的目光从左手上捧着的兵书上抬了起来,看着赵长文,平静地说道:“已近三更,赵侍郎为何此时前来宣诏?”
赵长文的声音有些发抖:“这,这是圣上的旨意,需要商议招安李密之事,需要让郑国公也入政事堂议事。”
王世充微微一笑:“是圣上的旨意,还是元文都元内史的旨意呢?”
赵长文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转而大怒道:“王世充,你面对圣旨,却出如此不敬之语,是想谋反吗?”
王世充哈哈一笑,长身而起,厉声道:“赵长文,你们这些逆贼的奸谋,本帅早已知晓,你们不就是调了段达和皇甫无逸的兵马入宫城,想要伏杀本帅吗?今天下午你们在政事堂里密谋的那些见不得人的诡计,以为本帅不知道吗?”
赵长文的身子晃了晃,向后退了两步,一边的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