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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征咬了咬牙,说道:“主公料事如神,段达和韦津自告奋勇,说李密刚胜,这时候一定会骄狂,乃是用兵的良机,所以他们尽出东都兵马,就在昨天,开城与李密的大军会战于洛水西侧。”
王世充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东都兵马现在士气低落,段达这种蠢货又岂是李密的对手,这时候心存侥幸,主动出击,必败无疑。结果没有悬念,你只说损失多少吧。”
魏征叹了口气,说道:“李密直接摆出三万铁骑正面冲击,段达的前军只顶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崩了,段达又一次地率先逃跑,却留下了韦津在后面送死,瓦岗军大胜,斩俘东都兵马二万多,余众多散,不过幸亏离东都近,这些溃兵还是都跑了回来。现在东都城中兵不满七万,杨侗已经强征城中的壮丁上城助手,再也不敢出城迎击了。”
“李密这战取胜后,趁胜进逼东都,现在已经在东北角的金墉城一带扎下营盘,连营百里,有众三十余万,声势震天。”
王世充叹了口气:“杨侗这时候不召我回援,是因为他觉得我在河阳可能更容易吸引李密的攻击,是把我当成诱饵放在外面了,所以才赦免我的战败之罪,还给了金银和美女,就是想让我出力死战。能做到这点,也算够可以了。”
魏征咬了咬牙,沉声道:“主公,这河阳城绝不可守,我军兵马刚过一万,又是士气低落,李密却是士气冲天,若是他真的想消灭主公,现在率军过来,我们根本无法抵抗啊,不如趁着李密新到,还不了解情况,我们赶快弃城而走,还可以保一线生机啊。”
王世充冷冷地说道:“走?往哪里走?”
魏征的眼中光芒闪闪:“往哪里走都可以,就是不能留在这里,李渊虽然已经入了关中,但是屈突通还有几万兵马,守在河东郡,若是能与之合并,无论是向西攻潼关入关中,还是向北攻取太原夺回并州,都不是没有希望。”
王世充摇了摇头,说道:“屈突通几次攻击潼关不成,已呈败相,李渊攻下长安之时,就是平定关中之日,屈突通的部下多是关中人,到了这时候一定会把屈突通作为向李渊投诚的见面礼,我等万万不可自投罗网,北上,是死路。”
魏征咬了咬牙:“那赶快撤回东都,靠着坚城,也许能守上一段时间。以图他变!”
王世充苦笑道:“东都现在人口众多,粮食缺乏,我们过去,一样没有野战之力,李密没了河阳城在后面的牵制,根本不用打,只要围困就行,半年之内,东都必然无法坚持。这是条死路,断不可走!”
魏征一跺脚:“那干脆向东边攻击前进,转战中原各郡县,学那些流寇,到处掠夺,有机会就打,没机会就一路向东行,找能跟江都或者是河北的隋军会合的机会。实在不行,打到齐鲁,也能割据。”
王世充叹道:“玄成啊,不能急,一急就会失去判断了,就是你现在这样。我军战马多死,骑兵不满三千,只剩下步兵,又多冻饿,哪还有劲再去转战野外呢,只怕行不到百里,就会给瓦岗军的骑兵追上,死无葬身之地!”
魏征长叹一声:“难道,就只有坐以待毙了吗?”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闪,沉声道:“不,是坐以待活,不是坐以待毙!”
魏征睁大了眼睛:“活得了?!就靠这残破的河阳城,靠这一万多残兵败将?”
王世充的脸上闪过一丝坚毅的表情:“河阳虽小,却是要塞,人心未散,众志成城。跟着我王世充经历了这样的大战,这样的惨败,这样的艰难,现在还活下来的,都是最坚定,最优秀的战士,有他们在,我们一定可以翻盘!”
来整的声音从牢外响起:“大帅说得好,有这股气在,我们一定可以赢!”
王世充的脸色一变,惊道:“六郎,你怎么来了?”
来整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笑道:“我在东都怎么可能静得下心养伤呢,这回魏先生来求救兵,我就主动请命跟来了,杨侗不派援军,但我的部曲护卫,总是能来帮忙的,这回我们来家所有的男人全过来了,还有三百多人,大帅,你可千万别嫌少啊。”
王世充哈哈一笑:“很好,太好了,这可真是雪中送炭啊!”
他还没说完,外面传来了杨公卿的惊呼:“大帅,你快来城门这里看一下,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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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零六十九章 归去来兮
王世充眉头一皱,他站起身,一直守在牢边的沈光连忙走进牢中,打开了他身上锁链上的那把铁锁,王世充手一挥,锁链自落,他大踏步地走出了牢房,一边走,一边喝道:“何事如此惊慌,来的难道是敌军吗?”
杨公卿的声音透出一丝惊喜:“不是敌军,主公,您来看看就知道了。”
王世充的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他也不多说话,三步两步地冲了出去,这大牢就建在东城的城门附近,出了牢门,走不到百余步,就到了城门那里,只见一大堆人正围在城门内侧,看不清里面的动静。
杨公卿高声喝道:“闪开闪开,给大帅让个道儿。”
人群向着两侧分开,军士们纷纷向王世充行礼,很多人的脸上,都是笑中带泪,王世充的心中一动,再一看里面,却只见到费青奴正披头散发,蓬头垢面,身上穿着一件单衣,外面披着两层皮袍子,盘膝坐在地上,跟着二十多个同样破衣烂衫的军士们,围着一个火堆,正在狼吞虎咽地啃着馒头呢。
王世充又惊又喜,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费青奴居然活着回来了,这一下他立马冲上前去,大叫道:“青奴,青奴!”
费青奴顿时扔掉了手里的馒头,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从地上弹起,一把就抱住了扑上来的王世充,这个刚强如铁的汉子,这会儿却跟一个婴儿一样,放声大哭:“大帅,大帅啊,老费没想到,还有活着见你的时候啊。”
他哭得声泪俱下,一边的二十多个军士也都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号陶大哭,情切意切,连周围的军士们也都动容不已。
王世充不停地拍着费青奴的背,用力地说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就能成功。青奴,你是怎么回来的?”
站在一边,一身瓦岗军军校打扮的的刘黑闼上前行了个礼:“大帅,是我带费将军他们回来的。”
王世充看了一眼刘黑闼,瞬间就明白了过来,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很好,黑子,这回你辛苦了,也立了大功,你能带着费将军回来,说明那边的事情还很顺利,这件事等会儿我们再说,你只说说是怎么救的费将军吧。”
刘黑闼叹了口气,说道:“那天大帅这里吹起退兵号的时候,费将军正在和罗士信在恶斗,听到这号角呆住了,给罗士信趁机打了一杵,身受重伤,若不是那人暗中相助,只怕费将军就会给姓罗的斩于马下,当时在乱军之中,我看费将军危险,就带了几个亲信,一路相随,把想要接近费将军的瓦岗军士暗中射杀,这样护着费将军到了河边。”
“只是当时大军崩溃,不可禁止,也无军令约束,费将军去的晚了,没法上桥,只能强行地淌水过河,在四十多个兄弟的陪伴下,从河中骑马过去,但可惜碰到了一个大浪,就给冲到了河里,我看情势不妙,也顾不得自己还要在瓦岗军中的潜伏了,带着手下就摸进河里,好在费将军块头大,落水的地方还不是太深,我们在河里给他脱掉了盔甲,拼命游回了瓦岗军寨。”
王世充长叹一声:“一帅无能,累死三军,害得各位如此辛苦,都是我王世充的罪过啊。”
费青奴说道:“也幸亏是瓦岗贼们胜利之后,大肆庆功,各部鱼龙混杂,也没有留意我们,我装成伤兵,在黑子的营帐里躺了两天,才能起身,正好赶上李密渡洛水进攻东都,我扮成小兵,和二十多个给俘虏的弟兄们,跟着黑子一起跑回来了,大帅,老费这回真是阎王殿里走了一遭啊,能再见到你,见到众家兄弟,再死一次也没有遗憾了。”
王世充的眼中泪光闪闪,不停地点头:“好,很好,青奴,这回辛苦你了,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出色,现在你受了重伤,先回洛阳休息吧。”
费青奴猛地松开了一直握着王世充的手,大声道:“不,大帅,我不去洛阳,这里才是战场,李密的大军很快就要奔着这里来的,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跟狗日的拼了。”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闪:“李密要来了吗?”
刘黑闼点了点头,说道:“是的,瓦岗军大胜段达之后,李密军议,部下众将有不少是希望直攻东都的,但李密却说东都的实力还很强,城防坚固,不是现在可以打下来的,反倒是河阳城小兵少,若是现在攻打东都,等洛水之战和战段达这两役的溃兵败将,以及隋军河内诸郡的兵马会集河阳,就不好对付了,更重要的是,河阳是大帅领兵,是真正的劲敌,不趁这机会消灭,以后就更难消灭,所以他明天就会率大军前来。以二十万之众,强攻河阳城!”
此话一出,众军人人色变,就连沈光都失声道:“什么,二十万?他现在有这么多兵马吗?”
刘黑闼点了点头:“有的,洛水之战后,附近又有几十个山寨主动来投,就连荥阳的杨庆,也投降了李密,这些人新入伙后,战斗的积极性很高,而洛水一战中我军战死将士的装备甲胄,都被瓦岗所尽得,光这一项,就武装了十几万军队,加上段达大败,丢弃的辎重军械不可胜数,现在在洛阳城外的瓦岗军就有三十余万众,留下十几万人监视东都,李密则亲率大军前来河阳。”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闪闪,一言不发,魏征叹了口气:“主公,敌我力量悬殊太大,还是暂避敌锋芒吧,守城以一当十,不是不可以,但这河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