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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青奴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土,大声道:“没事,还能骑,沈护卫,这一匹马带不了咱们三个,你快走吧,我为你挡追兵。”他说着,四下里张望,就想找自己的大斧头。
沈光皱了皱眉头,跳下了坐骑,说道:“老费,别硬撑了,今天大帅给我的任务就是一定要让你们两个活着回去,现在六郎这样了,根本没法再打,你又受了这么重的伤,没有座骑,没有盔甲,就是想挡追兵,又能撑多久?
沈光抬头看了看三里外的战场,只见隋军已经只剩下了三五十骑,被几百骑瓦岗骑兵团团围住,地上尸横遍野,肝脑涂地,一面“来”字大旗已经残破,仍然顽强地挺立在这三五十骑中间,为首的一名浑身是血的小校吹起了最后的号角,所有的隋军骑士发出了最后的怒吼,举槊夹枪,向着对面的瓦岗骑兵发起了决死的冲击。
沈光摇了摇头,叹道:“今天我们是全军覆没了,无论如何,你们都要活着回去,老费,别逞强了,上马。”
费青奴咬了咬牙,从地上捡起了一根狼牙棒,大叫道:“我还能打,只要我再穿上甲胄,我就。。。。”他刚想要再弯腰捡一把弓,腰间却是一痛,刚才中箭的地方一阵血箭飚出,痛得他龇牙咧嘴,连腰都变不下去了。
沈光咬了咬牙,一把抱起费青奴,这二百多斤,如人猿泰山般的壮汉给他这样拦腰一抱,就象婴儿一样,直接给托举上了马,沈光笑道:“老费,你的英勇已经得到了证明,不需要再逞强了,再说,你也应该给我点表现的机会吧。”
费青奴的眼中泪光闪闪,尽管沈光说得如此轻松,但谁都知道,这等于是沈光把生的希望给了自己和来整,而自己留在这里选择了死亡,他的声音哽咽了起来:“沈护卫,你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大帅的?”
沈光哈哈一笑,说道:“你去跟大帅说,谢谢他给了我一个上阵搏杀的机会,我沈光尽了力,无论是生是死,都没有遗憾,就算我的肉体不能助他,助陛下平叛讨贼,我的灵魂也会的。”
费青奴点了点头,也不说话,直接双腿一夹马腹,向前就冲出,来整的声音在这空旷的黑夜里越来越远:“沈护卫,若能相逢,我等必结拜兄弟!”
沈光笑着转过了身,他拉下了脸上的面当,城头的张亮的声音已经顺风传了过来:“快点填,快,射死这帮王八蛋。”
沈光哈哈一笑:“狗贼,你们除了靠八弓弩箭,就没别的本事了吗,我可是只有一个人,你们瓦岗不是自命英雄好汉吗,就没有人敢与我沈光单打独斗?”
王伯当的声音从城头传了过来:“我道是谁,原来是狗皇帝的贴身侍卫,在高句丽一战成名的沈光沈总持啊,你确实是条好汉,只可惜,投错了主子。”
沈光笑道:“我看投错主子的是你王伯当吧,听说你当初也在东宫当过侍卫,本是好人,为何自甘堕落,从贼反叛?”
王伯当正待开口,李密那沉稳的声音却传了过来:“因为昏君无道,弄得天下大乱,我等兴义兵除暴,是为了安万千黎民,有何不可?”
沈光的脸色一变,转头向着侧后方看去,只见一片火光灿烂,三里外的那场战斗已经结束了,罗士信和单雄信都已经提着带血的兵刃,策马护在李密的身边,而秦琼和程咬金也都持槊在他身边护卫。
远处的洛水那里,仍然是打得热火朝天,杀声遍地,可是李密却是骑在一匹瘦马上,身后跟着数千密集的骑兵,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看着沈光。
沈光皱了皱眉头,说道:“原来是大贼首李密,你不在洛水前线指挥,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王伯当高呼道:“主公当心,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不要离他太近,以防他拼命发疯啊。”
李密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三郎,不用担心,他连战马都没有,也恶不起来,沈护卫,你在高句丽的勇名传遍天下,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一槊击毙孟让,一槊打跑三郎,即使是作为敌人的我,都不得不竖起大姆指,说声英雄好汉。只可惜,你如此的英雄,却是所托非人,帮着一个注定要完蛋的邪恶政权效力,可谓明珠暗投,金玉蒙尘啊。”
沈光哈哈一笑:“我沈家本是南陈世家,却是受了大隋的厚恩,陈亡之后,家父在隋朝为官,也才有了我沈光的今天,投效朝廷以来,陛下对我恩重如山,我一个小小的侍卫,得以名扬天下,官至将军,足可光宗耀祖,名垂青史,也许你们这些人都有造反的理由,但我沈光没有,陛下,王大帅也许对不起你们,可是他对得起我,所以只要我沈光有一口气在,就生是大隋的人,死是大隋的鬼。”
李密叹了口气:“你对大隋忠心,对王世充忠心,可他们未必对你也同样如此,杨广不过是给你个侍卫官职,不过是赏了你几顿吃剩了的饭,穿剩了的袍子,你就感恩戴德,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何须如此低人一等?至于王老邪,嘿嘿,他一句话就把你派过来送死,你还要念着他的好,沈护卫,你这是练武把肌肉练到脑子里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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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零六十五章 义正辞严
沈光哈哈一笑,说道:“陛下是天子,天子和凡夫俗子能一样吗?就象你李密,本来世代为臣,身为郡公,国公,高高在上,仍然是贪心不足,妄图改天换日,窃居神位,自不量力地发动了叛乱,不仅赔上了你全家,还牵连了这么多无辜的人,这些瓦岗军士,哪个不是给你弄得家破人亡,哪个不是给你破坏了本来幸福安稳的生活?就是你这个魔鬼的私欲所导致的,你还有胆指责陛下吗?”
李密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沈护卫所言差矣,天下之乱,岂是我李密一人搞出来的?若不是杨广倒行逆施,横征暴敛,让天下百姓活不下去,我又怎么可能让这么多人上山为盗,啸聚山林呢?各位瓦岗将士,你们说,你们上山聚义,究竟是给我李密唆使的呢,还是昏君暴吏让你们走投无路呢?”
李密身边的数千骑士们齐声大叫道:“昏君无道,昏君无道!”
李密笑着看向了沉默不语的沈光,说道:“听到了吗,这些瓦岗兄弟,以前都是本份良民,谁想要抛下妻儿父母,扔下良田美宅,去做这提着脑袋造反的事呢?先皇在世时,吏治清平,百姓乐业,大隋如同人间天堂,又有谁会吃饱了撑的谋反呢?”
“但是杨广登基之后,为了他个人的私欲和野心,就要对外无休止地发动战争,对内无休止地劳民伤财,而各地的官吏在这个昏君的手下,纷纷变身虎狼,残害百姓,有多少人给他逼得家破人亡,走投无路?就连我们瓦岗的这些兄弟,多半以前是山中猎人,河边渔户,连他们都给逼得要上山造反,这苛政有多残暴,你还不知道吗?”
沈光冷笑道:“这不过是你这个野心家煽动百姓的借口罢了,陛下征伐高句丽,乃是为了万世子孙谋基业的伟大举动,尔等愚民,根本不懂而已,真的要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回来还不是封妻荫子,拜将得候吗?我沈光可以自行从军参战,也没人逼我呀。就是尔等懒惰奸滑之辈,不愿建功沙场,而找的借口而已。”
秦琼不屑地向地上啐了一口:“沈光,你以为就你打过高句丽,就你英雄是吗?我秦琼好像没去过似的,告诉你吧,我秦琼,还有罗士信罗将军,都曾跟随来护儿来大帅远征过高句丽,人不解甲,马不卸鞍,上阵杀敌,九死一生,可是得到了什么?”
“你沈光在狗皇帝身边,每杀一个人,每打一场仗都会让狗皇帝看到,回来他再给你几句漂亮话,记上两功,再送你点饭食酒肉,你就感激地屁颠屁颠了,可是我大隋百万将士,有多少忠魂埋骨异国,有多少志士为国牺牲,他们得到了该有的补偿吗?战死者没有抚恤,有功者得不到封赏,就是你们上次的雁门之围,还是在杨广眼前的战斗,两万将士有功,可得功得爵的又有几人?”
沈光给呛得无话可说,只能冷笑不已。李密点了点头,说道:“秦将军说的好,沈护卫,如果昏君能对将士善加抚恤,有功者赏,实践自己的承诺,还会弄得现在这样,众叛亲离吗?我瓦岗军有多少是官军朝廷投奔过来的,难道他们都是天生反骨,就会给我李密一两句话所唆使吗?”
沈光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无非是用了些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在战场上逼得这些官军走投无路,才趁机收编罢了,你制造了这个乱世,然后以兵马权谋来收拢人心,为你所用,如果你真的这么仁义,还会反噬恩主,火并翟让吗?瓦岗的兄弟们,你们要看清楚此人的真面目,对他有用,他可以跟你称兄道弟,一旦威胁到了此人的地位,他是杀人不眨眼的啊。”
李密的脸色微微一变,转而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看来我还是低估了沈护卫啊,原来以为你不过是一个一勇之夫,没想到,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这些应该是王老邪教给你的吧。”
沈光傲然道:“不错,王大帅公忠体国,一心为了大隋,平时事事教我等要讲恩义,忠诚为立身之本,切不可跟你李密这样,包藏祸心,犯上作乱。怎么,难道王大帅说的不是事实吗?”
李密冷笑道:“王世充就是大隋最大的奸贼,你不知道吗?以前大哥杨玄感还在时,王老邪就多次和大哥秘密接触,还有徐盖徐先生,窦建德,薛举,李轨,萧铣,都是他的同伙,这大隋的天下大乱,就是王世充一手弄出来的,为的就是给他创造机会,掌握兵权。你还以为这种大奸贼是忠臣良将,太可笑了!”
“如果王世充真的忠诚,他会几次三番地给我留后路吗,会故意留着瓦岗不消灭吗?他就是想利用我们瓦岗的存在,来掌握兵权,实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