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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拂点了点头:“不错,确实有这个约定,这回我家主公是违约了,但王世充,请你念在你和我家主公多年合作,共同反隋的份上,这回伸出你的援助之手,助我家主公一臂之力,我家主公是个宅心仁厚的人,他起兵只为复仇,并非为了帝位,我想你如果帮他的话,他一定不会贪恋权势,与你反目成仇的。”
王世充面沉如水,冷笑道:“他已经背叛了我一次,我凭什么再信任他第二次?红拂,你也不要随便给你家主子打保票,现在他离你太远,反倒是李密对他的影响更大一些。”
红拂咬了咬牙,说道:“不,李密前一段一直在涿郡,根本不在我家主公身边,这件事是我亲眼所见。”
王世充微微一笑:“哦,那这么说这回的起兵,是杨玄感自己的主意,与李密无关了?红拂。你是这个意思吗?”
红拂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不,这一定是李密的计划,我只是想说。我只是想说,李密现在不在主公身边,这,这一定是他们事先定好的策略。”
王世充叹了口气:“好了,红拂姑娘。别再解释了,越描越乱,李密去涿郡是为了见斛斯政,让他彻底反水的,再一个恐怕就是跟封伦,甚至跟李渊有什么秘密的交易,这点你不用说我都猜得到。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故意现身涿郡,让杨广以为他和杨玄感是分开的,不会在一起合谋,以放松杨广的警惕。不得不说。这个做法很成功,但就算如你所说,这个计划早就定下,那显然这个计划也没有向你红拂姑娘透露。也就是说,现在的杨玄感,信李密胜过信你这个红颜知已。”
红拂的眼中开始泛起了泪光,她喃喃地说道:“不,不会的,主公,公子他绝对不会这样扔下我的。”
王世充摇了摇头:“他当然不会扔下你。所以才会给你送信,让你逃走,因为在他的眼里,你在这里。是作为人质的,我王世充如果心狠手辣的话,是一定会对你不利,以向他报复。所以他才冒着走漏风声的危险,通知你尽快撤离,可以看得出。杨玄感的心里,还真的是挺在意你的生死啊。不过,这跟他的谋反的大事相比,又是居于第二位了。”
红拂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坚毅起来,她点了点头:“不错,我就是作为人质留在这里的,王世充,现在我家公子违约了,你也可以任意地处置我。我不后悔。”
王世充微微一笑:“事已至此,我处置你又有何用?杨玄感宁可不顾你的生死,也要起事,说明他已经豁出去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也不可能阻止他的行动,所以现在我需要你帮我做件事情,希望你不要拒绝。”
红拂的脸上闪过一丝警觉的神色:“你又想要我做什么?王世充,你不要弄错了,我向你说我家主公起兵的事情,可只是基于我们联盟的关系上,不想背盟,这才告诉你,但你若是想害我家主公,让他不能成事,那红拂就是粉身碎骨,也绝对不会答应你。”
王世充摇了摇头:“你看看你,怎么会往这方面想,杨玄感是我最重要的盟友,虽然他不仁,但我不能不义啊,他既然起了这个头,我自然希望他走下去,刚才跟你分析了这么多,就是希望杨玄感能直取关中,抄了杨广的老家,东都虽然华丽,虽然是首都,但从来不是大隋的根本,从西魏到北周,再到大隋,真正的根基,或者说龙兴之地,还是在关中啊。”
红拂的嘴角勾了勾:“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要主公不攻洛阳,而是带兵攻入关中,直取大兴,是不是?”
王世充微微一笑:“红拂姑娘聪明过人,这些道理,一点即透,不需要我多作解释,其实李密也是明白了,他如果看到东都城防坚固,久攻不下的话,想必也会劝杨玄感直入关中,但是杨玄感的脾气太倔强,性格又太高傲,我怕他会跟东都较上劲,越是攻不下就越是想攻下,最后白白地浪费时间,断送好局。”
红拂的眉头一皱:“那留给我家公子的,能有多少时间?你又能如何去帮我家公子?”
王世充冷冷地说道:“杨广不是傻瓜,其实杨玄感通知自己的两个弟弟撤离,就是一着臭棋,杨广虽然无道,但对杨玄感一直很警惕,如果发现这两个人质逃了,一定会意识到杨玄感要起兵了,就算没有后方的消息,也会从前方撤军。”
“这回攻打辽东,前线战事顺利,也就半个多月的时间,已经攻下了大半个辽东,各路兵马即将齐聚辽东城下,这个时候撤军,不会象上次那样一溃千里,加上涿郡的粮草辎重极多,杨广最多一个半月时间,就能调集百万大军反扑东都。留给杨玄感入关中的时间,也差不多就是这些啦。”
红拂点了点头:“我记下了,王世充,无论如何,这回都要谢谢你,也希望你能一切顺利。”
王世充微微一笑:“托你吉言。”
当红拂的身影连同马蹄声远远的消失在远处后,王世充的脸色再度变得阴沉起来,魏征突然开口道:“主公,若是杨玄感不打东都,而是北上直取涿郡,断大军后路,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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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八十四章 魏征的担心
王世充微微一笑:“玄成,你怎么会想到这个打法?”
魏征正色道:“黎阳起兵的话,只要能就势渡过黄河,就可以直取涿郡,这个难度比攻击东都要小,而且,如果杨玄感想要骗那些船夫民工跟着他一起造反,一定是谎称某个领兵大将谋反,这样才能在初始阶段聚集上万人马起兵,想来想去,这个大将不太可能在东都,而是涿郡的李景,或者是东莱郡的来护儿才有可能。”
王世充点了点头:“玄成所言极是,你能想到的,李密也一定能想到,但我认为,他们最后不会走这条路。”
魏征的脸色一变:“这又是为何?”
王世充的眼中绿芒闪闪:“因为杨玄感的性格,是那种高傲又急躁的,河北那里,没有名城大郡,也没有大的粮仓,黎阳虽然是重要的后勤基地,但杨广为了防杨玄感,早就听了我的建议,没让运粮船队大量经过这里,而是转道山东。”
“所以杨玄感想要迅速地聚焦流民与盗贼,在初期壮大声势的话,除非他直接攻下涿郡才可以,这个难度比攻打东都更高,因为在去东都的路上,至少还有洛口仓,回洛仓这样的大型仓城,攻下后可以开仓放粮,迅速地吸引东都一带的民众加入。”
“杨玄感这样的世家子,只要起兵,恨不得全天下的人一夜之间全部知道,小打小闹对他来说完全没有吸引力,那些河北州县,就算攻破也不过是流寇行为,要知道就是连窦建德这样的人还攻下过清河县,杀了县官为自己全家报仇呢,所以杨玄感根本不会选择这样的打法,只有东都,或者大兴,或者江都。才是他真正想要攻取的地方。”
魏征点了点头:“主公所言极是,但是李密毕竟在杨玄感的身边,攻取涿郡的话,可以直接断隋朝百万大军的后路。大军不可一日缺粮,上次宇文述全军崩溃就是因为粮尽而无法作战,这个战例不会对李密无动于衷的,毕竟起兵是拿全族人的性命在赌,面子。脾气这些东西,要退居其次。”
王世充笑着摆了摆手:“李密的问题就在于他多谋而不善断,耳根子太软,很难坚持,这从他对斛斯政的事情就可见一斑,明明他认准了必须要拉拢斛斯政,但他知道杨玄感是个极讲原则和信义的人,绝对不会同意他这样挖我这个盟友的墙角,所以他只能背着杨玄感来,就是因为他知道。只要一提此事,杨玄感必会反对,甚至宁可通知我,也会阻止他的这种行为。”
“起兵的事情也是一样,李密一定会向杨玄感分析利弊,帮他选择几条进军的路线,玄成你所说的出兵取涿郡,一定也是他会提的,但他并不会坚持这个打法,而是要把选择权交给杨玄感。杨玄感起兵只为复仇。需要的是一战而毁隋朝根基,所以他一定要攻州掠郡,造出最大的声势,只凭这一条。他就绝对不会去走涿郡路线,也不会去大兴,而是直接攻击东都,一战破城,如此可得百官和众将家属,也可以加速让世家子弟们倒向自己这一方。”
魏征的眉头舒缓了开来:“可是依主公所说。东都是他无法攻取的。不过刚才当着红拂姑娘的面,我不好说话,现在她不在了,我必须要提一句,李密既然连斛斯政都肯挖,能挖,就不会在东都的世家子弟中来个串联吗?若是有人内应,打开城门,那东都再多的兵力,再强的城防,再厉害的守城武器,也是无用啊。”
王世充笑着摇了摇头:“玄成啊,你还是忽略了两点,那就是世家子的心态,还有守城者樊子盖的能力。先说世家子的心态,这些人跟杨广并没有深仇大恨,不象杨玄感那样有杀父之仇,也没有几个象李密那样野心勃勃,太平年间还想着谋反自立。”
“这些关陇世家子们,多数人只是守着祖上的基业与爵位,杨广迁都,虽然让关陇世家子们心存不满,但这几年征战不断,苦的是底层的百姓,却让这些人又有了沙场得功,封爵荫子的机会,所以他们平时发发牢骚是可能的,但真要象杨玄感,李密那样豁出去,把全族人的脑袋系裤腰带上干,是不可能的。”
魏征点了点头:“主公所言极是,平时里一起骑马射猎,喝酒吃肉,兴之所致骂几句时局,发几句牢骚,那是人之常情,可真要谋反,估计十个人里有九个也不愿意。李密敢去真正拉了造反的,也只有斛斯政这样已经跟着我们在做事,在隋朝没有任何前途的人,这种人,在关陇世家里极少。这也是主公这么多年来只敢跟薛举,窦建德这种地方豪杰联络,却不敢真正跟几个世家公子商议起事的原因,也就是李靖和韩世谔肯跟着主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