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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仲璋?现在无甚大事,朝廷怎么派监察御史来了?”陈敬之顿时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显然对监察御史的到来大是郁闷。
潘明先揣测了半响,叹息言道:“心许是太后摄政之后,觉得地方上的官员对于她摄政之事并不认同,故而派监察御史出来视察一番,长史,来者不善,当小心应对为上。”
陈敬之点了点头,双手撑着案几站起,苦笑言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并前去迎接这位监察御史的到来吧!”
片刻之后,陈敬之一行就出得府门,朝着大街上迎接而去。
没走多远,高坐在马背上的陈敬之便看见一辆华车磷磷隆隆驶来,车旁护卫着朝廷专供御史出行的执法缇骑,不用问这一定是薛仲璋的车驾了。
见状,陈敬之抬手示意已方迎接马队止步,对着迎面驶来的华车高声报号道:“本官扬州大都督府长史陈敬之,在此欢迎薛御史抵达扬州。”
那辆缓慢前行的华车嘎然停止,车帘一动已是走出了一个幞头绿衣的年轻官员来,正是奉命巡狩江南道的薛仲璋。
他目光视线在陈敬之身上巡睃了一圈,拱手回礼道:“下官正是薛仲璋,见过陈长史。”
“薛御史客气。”陈敬之面上一直保持着云淡风轻的微笑,抬手示意道,“本官已经在大都督府内备置了一桌盛宴,专为薛御史洗尘,还请薛御史务必赏脸光临。”
闻言,薛仲璋微微勾动嘴角,露出了一个是笑非笑的神情,开口言道:“那些吃吃喝喝就不必了,还请陈长史尽快召集扬州大都督府所有官员,下官有朝廷密旨向所有人宣布。”
陈敬之素来对御史没有什么好感,听到薛仲璋不愿意饮宴,倒也乐得轻松,欣然点头道:“好,本官立即召集大都督府所有官吏,还请薛御史先到府内歇息。”
午后,扬州大都督府正堂官员齐聚,所有人炯炯目光均是落在了长史陈敬之的身上,静待下文。
陈敬之身穿紫色官服,须发斑白精神矍铄,站在堂上如同鹤立鸡群。
此刻他也不客套,开宗明义的出言道:“诸位,察院监察御史薛仲璋奉朝廷之命前来江南道纠正不法,弹劾犯官,现有请薛御史入堂而坐,并向诸位训话。”
话音刚落,薛仲璋脚步舒缓的入堂而来,他目光朝着堂内的这些扬州大都督府官员们瞄了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然的笑意,也没有落坐在陈敬之为他准备的案几前,反倒径直走上了台阶,与陈敬之并肩而站。
感觉到薛仲璋无礼的举动,陈敬之心内不由冒出了些许怒火。
他好歹也是朝廷从三品上的扬州大都督府长史,可谓真正的封疆大吏,在这江南道算得上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这薛仲璋不过区区正八品监察御史,即便是身负帝命,岂能与他并肩而站?这不是对他的藐视以及极大失礼么?
心念及至,陈敬之正欲冷言提醒这个少不更事的御史一番,不意薛仲璋已是突然开口言道:“诸位扬州大都督府的同僚,相信你们也对朝廷突然派遣本官巡狩江南道大感意外,今日本官坦言告知,历来御史代天子巡狩地方,绝对不会是有的放矢,虚应故事,切实是为了调查案件而来,本官来此,自然是因为扬州出现了让圣人为之忧心的大案。”
此言一出,顿时激起了堂内一片哄然议论,扬州都督府的官员们也是听出了薛仲璋语气中的冷然肃杀之意,不禁全都有些惶恐不安了。
闻言,陈敬之心内怒火更盛。
既然你薛仲璋到来是因扬州发生了大案要案,为何却不事先与他这个扬州大都督府长史商量一二,反倒这般轻率直白的公布在议事堂上,而他这个长史居然毫不知情,如此行径,实乃非常过分失礼。
想到这里,陈敬之沉沉一声鼻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绷着老脸冷然发问道:“敢问薛御史,不知扬州发生了何等案件?请恕本官现在毫不知情。”
薛仲璋也不答话,只是颇显神秘的嘿嘿一笑,旋即绷着脸亢声言道:“诸位,月前朝廷接到密报,言及扬州城内有歹人密谋作反,妄想颠覆我大唐朝纲,圣人与太后得知后大是愤怒,下令本官前来扬州巡狩,对于所有官员均有弹劾下狱之权,还请诸位能够支持本御史的公务,配合朝廷缉拿乱臣贼子。”
如果说刚才官吏们只是对薛仲璋之言议论不休,那么此刻薛仲璋这番言语,无异于是朝着波澜不惊的水池中扔入一块巨石,登时就激起了阵阵涟漪,层层水浪,所有人全都惊得呆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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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3章 走出密林
什么?扬州居然出现了乱臣贼子,为何我这个长史却毫不知情?
陈敬之倒抽一口凉气,心内也是疑惑不解,心念电闪,一阵冰凉渗进他的脊梁,暗暗思忖道:然若真的有反贼欲在扬州谋反,那可是震惊天下的大事,而自己身为长史居然毫不知情,肯定会受到朝廷的责罚。
想到这里,陈敬之大觉惶恐不安,赶紧问道:“薛御史,不知是何人胆敢在我扬州谋反?还请你说出他的名字,本官立即派人将之缉拿归案,听后你的审讯。”
“哼哼,此人只怕是陈长史你,也不好缉拿啊!”薛仲璋摇着头冷哼了数声,口气却是有些阴阳怪气起来。
陈敬之却是听得一头雾水,拱手言道:“老臣奉帝命镇守这扬州一隅,必定会奉公职守,维持安宁,不管叛乱涉及到何人,本官一定会亲自捉拿归案,不会让圣人失望。”
“陈长史此言当真?”望着他的薛仲璋脸上却是是笑非笑。
陈敬之一脸正容的点头道:“自然没有半分虚假,请薛御史说出此人姓名!”
“呵呵,此人呐……却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薛仲璋嘴角溢出的笑容大是讥讽,忽地他猛然收敛了笑容,振臂亢声高喝道,“堂外执法缇骑听命,扬州大都督府长史陈敬之涉险谋反作乱,速速将其缉拿下狱,容朝廷发落。”
高亢的尾音在堂内绕梁不止,堂内所有官员人人惊愕,目光齐刷刷瞪着陈敬之,尽皆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
陈敬之耳畔轰的一声,整个人都是懵懂了。
他脸色发白,两眼笔直,不能置信的盯着嘴角蓄着冷笑的薛仲璋,语不成句的结结巴巴言道:“你你……我谋反?你说什么?”
“哼!事到临头还想狡辩!”薛仲璋抬起手来冷冷一指,“老贼子,劝你立即俯首就缚,否者本官一定格杀勿论。”
还未等堂内之人回过神,薛仲璋带来的执法缇骑已是如狼似虎的闯了进来,也不嚷嚷也不多话,径直冲上台阶将尚在愣怔中的陈敬之狠狠摁在地上,五花大绑起来。
陈敬之这才醒悟过来,拼命挣扎高声辩解道:“薛御史,本官乃扬州大都督府长史,岂会谋反?你是否哪里弄错了?本官对圣人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干出大逆不道之事。”
薛仲璋冷酷至极的看了尚在挣扎喊冤中的陈敬之一眼,口气冰冷的出言道:“现在证据确凿,也容不得你抵赖不承认,先到大牢里面好好反省,本官到时候便将你送至朝廷问罪。”
陈敬之又是恐慌又是震惊,叫嚷不断却是毫无作用。
台下与他相熟的同僚们大是于心不忍,却又不知道薛仲璋说得是真是假,纷纷惊疑当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薛仲璋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挥挥手示意缇骑速速将陈敬之押解下去,这才环顾着面色惶恐的扬州大都督府官员们开口说道:“诸位同僚放心,现在查明也只有陈敬之一个人涉案而已,与大家毫不牵连,当务之急,应以稳定扬州局势,以及完成朝廷所交办的事务为上。另外朝廷已下旨由英国公李敬业暂代扬州大都督府司马一职,接管江南道兵权,先李司马正在堂外等候,本官请他立即入内与大家一见。”
片刻之后,身穿将军甲胄的李敬业大步赳赳而入,行至堂上站在了薛仲璋的旁边,右手猛然一把腰间长剑剑柄,亢声出言道:“本官李敬业,乘传而至奉朝廷旨意接任扬州司马一职,还请诸君配合本官公务。”
此话落点,扬州司马潘明先大感憋屈,起身愤然开口道:“薛御史,本官职司扬州大都督府司马多年,自问一直是兢兢业业处理军务,勤加操练军卒,为何朝廷不问青后皂白便解我司马一职?”
薛仲璋黑着脸开口道:“潘司马执掌都督府兵权,却对陈敬之谋反之事一无所知,实乃有负圣意,故而朝廷暂派李司马前来接任。”
潘明先恼怒万分,却对薛仲璋的话语无可奈何,只得咬咬牙无可奈何的坐下了。
李敬业暗地里对薛仲璋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忽地从怀中展开了一卷黄帛,亢声言道:“本官出发之前接到朝廷密旨,密旨言及高州酋长冯子猷现已谋反作乱,朝廷令本官发扬州之兵讨之,还望诸君通力协作,配合本官平定冯子猷叛乱。”
惊人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大家还没有从陈敬之涉险谋反的事情中缓过神来,却又听到了高州酋长冯子猷之事,登时震惊不止。
高州位于岭南道东部沿海之地,若论出兵之便,自然是扬州大都督府最为靠近,朝廷征召扬州之兵前去平叛,也是最为理想的选择。
于是乎,扬州大都督府的官员们全都起身应命。
见到这么轻而易举就夺得了扬州大都督府的兵权,薛仲璋和李敬业心内均是暗感欣喜,一片振奋。
待到顺利交接兵符印信,李敬业顿时有了一种大权在握的感觉,止不住哈哈大笑道:“多亏仲璋奇谋了得,咱们可以说是兵不血刃就夺得了扬州兵权,实乃妙哉!”
薛仲璋笑着点了点头,拱手言道:“愚弟不通军事,领军作战还有劳英国公出马。”
李敬业拍着胸脯言道:“仲璋放心,在下出身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