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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敬佩不已。
不知就这般痴痴站立了多久,她梦呓般地轻轻吟哦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玉珠走盘般的美妙女声说不出的悦耳动听,一想到作词的少年早就已经不知所踪,苏令宾不禁心生黯然。
如果自己当时能够在场,见证《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惊鸿出世,那该有多么好啊,若是再能与那谢瑾结识一番,作个钟子期与俞伯牙般的知己,苏令宾相信自己也是此生无憾了。
可惜世事无常,磐磐大才却已经为之陨落不在了,而那《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也终成绝唱……
正在痴痴思忖间,一名侍女轻盈走至,作礼言道:“娘子,宾客们都已聚集在飞燕堂内等候,请娘子早早过去吧。”
“好,我知道了。”苏令宾淡淡一句,将心头那份惆怅抛出了心海,想了想又是问道,“对了,不知那赵道生可来?”
侍女惊讶地望了苏令宾一眼,娘子这般亲口询问一个男子是否来到,当真是破天荒地的头一遭,不容多想急忙禀告道:“娘子,赵郎君早就已经到了,已在飞燕厅内落座。”
闻言,苏令宾轻轻地颔首,对着铜镜补妆半响,袅袅婷婷地下楼去了。
飞燕堂位于群芳阁东面,池水环绕,杨柳依依,正堂面北朝南而建,修建得极为华丽。
飞燕堂为苏令宾单独待客表演之所,只要身在群芳阁,夜晚苏令宾都会亲临此处弹奏数曲,这并非是她非常有空闲,而是她会乘着这个机会,接受宾客们赠送的诗词歌赋,若有中意之诗,待下次她召集宴会时,都会邀请其诗作者,久而久之,整个洛阳的人都知道红颜进士不爱钱财,唯好诗词,应此雅名更盛。
今夜,乃是苏令宾挑选上巳节洛河雅集与宴人选的最后一日,只要所做曲词能够被苏令宾看上,便能获得极为难得的与宴机会,因此前来之人多不胜数,不仅坐满了宽阔的飞燕堂,就连外面的院内也是摆满长案人影绰绰,一片热闹。
赵道生人傻钱多,加之自持东宫宠臣的高贵身份,自然不屑落座在飞燕堂外,况且坐在外面,也不方便他欣赏佳人美貌,因而大费钱财在堂内靠近前方之处选得一个几案坐下,而身着仆役服饰的陆瑾则站在他的身旁。
此刻时辰尚早,陆瑾目光环顾四周,堂内一片热闹议论,更有相熟宾客们彼此谈笑不休,口中话题几乎都没离开过苏令宾,由此可见此女名号的确惊人。
猛然间,他看见了一个熟人,许久未见的弘文馆直学士李峤正落座在不远处,与友人一道说笑连连。
陆瑾明白李峤乃是苏令宾的忠心倾慕者,七夕节时更是凭借文采登上了望川楼第四层,可惜最后被那道七绝谜底阻拦于此,今日再见,不用问也是为了能够参加洛水雅集而来。
实话说来,陆瑾对那洛水雅集根本没有半分兴趣,若非为了上官婉儿,他也不可能陪赵道生前来此处,一想到今日与上官婉儿邀约上巳节游玩,他便倍感振奋,满腔心思早就已经飘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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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曲调求词
苏令宾尚未到来,便有三三两两的美貌女子步上看台表演歌舞,丝竹管弦之声油然响起,歌妓浅笑莞尔,大袖与舞扇齐飞,看得不少人均是拍手叫好。
然而,今日的重头戏乃是苏令宾征集曲词,即便是在动人的舞蹈,也消散不了宾客们心中的期盼,因此当苏令宾环抱琵琶莲步款款地前来时,整个飞燕堂立即轰动了。
陆瑾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位传说中的红颜进士,苏令宾显然是经过精心打扮,秀发如鸦,面若桃李,红颜的朱唇挂着一丝妩媚动人的笑意,最让陆瑾难忘的是苏令宾的右眼眼角处贴着一块红色花钿,恍如画龙点睛般恰到好处,更显她妩媚动人之姿。
此女与太平公主一般,都是那种可以颠倒世人的绝世尤物。
正待陆瑾暗自赞叹当儿,苏令宾已是步上高台款款一礼,柔和的声音如同黄莺出谷般响彻堂内:“诸位宾客,小女子承蒙各位厚爱,将于上巳节那天在洛河举办诗词雅集,令宾此生唯对诗词歌赋情有独钟,而其中又以曲词为盛,诸位今夜若能替令宾谱上一曲,便可成为雅集坐上宾客。”
苏令宾话音刚落,立即有一名红衣士子亢声言道:“苏仙子才貌双绝,更有红颜进士之名誉满天下,听闻前段时间仙子已经挑选了二十八名文士之才出席雅集,不知今夜能有几人入选?”
苏令宾笑微微地言道:“今晚乃是雅集邀约文士的最后一晚,与往日同规,只要是曲词绝佳,便可列为受邀之列,而不关乎人数,谢郎君放心便是。”
红衣士子满意地点点头,微笑不做声了。
赵道生乜得红衣士子一眼,对着陆瑾轻声言道:“陆郎请看,那人名为谢晨忠,乃是洛阳城内久负盛名的才子,一直对苏仙子甚是钦慕,每每有诗词集会,都是趋之若鹜,而且……”
说到这里,赵道生眼眸中闪过一丝恨色,言道:“此人还三番两次羞辱于我,实在可恶至极,待会你一定要好好地压一下他的威风,让他当众出丑。”
陆瑾不喜赵道生对他使用这般呼唤仆人的口气,淡淡言道:“在下作词,完全凭真才实学,并非用来与人争强斗盛。”
此话拒绝之意不言而喻,也使得赵道生轻轻皱起了眉头,他明白如陆瑾这般才华之士,与生俱来便有几分傲然风骨,应此也并不为之介怀,悻悻然地言道:“那好吧,不过陆郎,今夜不管如何,我都要获得苏仙子的邀请,一切都看你了。”
陆瑾轻轻颔首,自然是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
看台上,苏令宾长身婀娜地走至绣墩前落座,琵琶琴颈靠在左肩肩头,嫣然笑道:“诸位,今夜令宾弹奏之曲并非教坊曲目,而是来源于民间,相传是一位奇人所作,本来此曲还有绝世词谱配搭,然令宾只弹曲而不唱词,求在座各位为此曲填词一首。”
话音刚落,在座宾客无疑不是大为惊讶。
此时唐朝,音律昌盛歌舞曼妙,其中以教坊歌曲而名扬天下。
然就实而论,教坊曲子格式多为固定,且脍炙人口传唱多矣,因此填词便是非常容易。
没想到今晚苏令宾却是要以民间并不流行之曲,让在座宾客填词,无疑增添了不小的难度,一时间,气氛不免多了几分紧张感觉。
苏令宾却没有感觉到那份紧张情绪,她美目凝重,玉面微沉,薄薄的朱唇也是紧紧抿起,云袖一抖露出洁白如玉的皓腕,细长手指轻轻一拨琴弦,叮咚悦耳的琵琶声立即在厅内回荡开来。
洛阳温柔坊擅长琵琶之人,当初以凌都知名声最盛,惜乎凌都知于四年前摔掉琵琶隐退而去,听闻已嫁作某个贵胄成为小妾。
如今来看,却是慕妃然的琵琶造诣当属温柔坊第一部,苏令宾略微次之。
不过苏令宾擅长的是诗词歌赋与琴棋书画,与慕妃然专攻琵琶大是不同,若非今夜她要弹奏之曲当初乃是成自琵琶,否则她一定会使用更为得心应手的琴筝。
琵琶声舒舒缓缓响彻不停,不少人均是面露沉醉之色,凭着轻快的曲调思索着合适的曲词。
而听到如此琵琶声,陆瑾则是露出了一个惊讶之色,继而恍然一笑,更觉胜券在握了。
这曲词最为基本的要求便是能够合拍,其中最能体现好坏之分的则是押韵,一首好的曲词,不仅意境深远,催人动情,唱起来更要琅琅上口,优美动听。
一曲弹罢又是重复而起,不知就这么弹了多少遍,直至光洁的额头冒出了点点细汗后,苏令宾这才停手止音,微笑言道:“不知有谁知道,令宾此曲是为何名?”
话音刚落,那红衣士子谢晨忠已是当先出言道:“苏仙子所弹之曲名为《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不知对否?”
苏令宾欣然点头道:“谢郎说得不错,的确是《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感觉到自己今日言辞颇受苏令宾的重视,谢晨忠生出得意洋洋的感觉,微笑言道:“尽管这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并非教坊名曲,然在下好歹也是精通音律,喜好音律之人,因而此曲刚流传于世的时候便被在下所熟识,何能不知道?”
坐在宾客中的李峤见谢晨忠大出风头,不禁暗暗生出不悦的感觉,冷哼出声道:“那谢郎君你可知此曲乃是何人所作?”
谢晨忠如实言道:“听闻乃是慕妃然所作曲调,而慕妃然也是凭借此曲,从而名扬洛都。”
闻言,李峤摇头不屑一笑,淡淡道:“谢郎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的确是慕妃然所谱的曲调,然而真正作者却是另有其人,慕妃然也是其中获利者而已,谢郎君可知作者乃是何人?”
谢晨忠见李峤当面反驳自己,不悦冷哼道:“在下并非诸葛武侯,岂能做到料事如神?听李郎君口气,莫非你知道?”
李峤正色点头道:“当然知道,这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的作者名为谢瑾,乃是陈郡谢氏嫡长孙。”
话音落点,飞燕堂内顿时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的声音,显然有些惊讶李峤之话。
只有陆瑾却是暗地里一声叹息,回想当日种种,脑海中闪出了无数缅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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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替人作词
谢晨忠向来自持身段,也明白较李峤的文才有所差距,换作另处必定不会与他争辩。
然而今日苏令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