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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钱有利息,也有风险,李石磨琢磨了几晚,觉得可以冒险。
因为邾国公也存了啊!
好处讲清楚,风险也讲清楚,明明白白、堂堂正正,没有动员将士们“自愿”存钱去捧场,这说明什么?说明邾国公对日兴昌很有信心嘛!
所以这钱存得!
李石磨不管别的同袍怎么想,他是下定决心要先走一步,西阳城里许多人担心不识字不会算数被骗,他可不担心。
虎林军里上上下下都要学读书写字,这几年下来,大家基本的识字、算术都没问题,而李石磨也不再是过去那个连名字都不会写的李石磨。
仔仔细细的看了三遍存折,确认相关内容以及到期后本、利总额无误,李石磨在正副两张存折上写下媳妇的姓名,并让她按手印。
“这这这。。。真的没问题么?”
“放心,我总不能把你卖了吧。”
纠结了片刻,他媳妇总算下定决心,在存折上按了手印。
这不是李石磨惧内,是为了以防万一,上阵杀敌难免出意外,他不想自己不幸战死后,家人为了存折的事情,被折腾得鸡飞狗跳。
他要是死了,媳妇也许会改嫁,但李石磨觉得即便媳妇卷钱跑了也无所谓,夫妻一场就算是补偿,而他的父母,还能靠着弟弟养老。
柜员再次重申了相关事宜,待得李石磨确定无误后,将正副存折并在一起盖了骑缝章,然后又分别盖章。
“存期四个月,存折请妥善保管,如有遗失,可到总号来补办。”
“请登记一下住址,如有特殊情况,鄙号也好通知。”
李石磨提笔写字,丝毫没有困难之处,全程下来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他媳妇见状心定许多。
小心翼翼的收好存折,伙计恭送李石磨夫妇出去,结果在房间门口迎面撞见几人。
“哟,这不是我们的李幢副么?”
当先一人是虎林军别将陈五弟,身边跟着的是他媳妇,而田正月和郝大胆也带着媳妇走在旁边。
李石磨见状正要行礼,被陈五弟制止:“行了行了,今日休息,又不是在军中,莫要如此折腾。”
“石磨,你动作可真快啊,上阵杀敌身先士卒,没想到存钱也是冲在前面。”
田正月笑着说道,见着李石磨一脸紧张,拍了拍他的肩膀:“国公说了,不要动员将士来存钱,你小子是不是不当一回事啊?”
“没。。。没啊,末将只是自己来而已。”
李石磨面露疑惑,随后目瞪口呆,因为他又看到一群人向这个院子走来,那都是他幢下的同袍。
“李幢副,你偷偷摸摸的果然是跑来存钱。。。啊,将将将。。。军。”
“将将将将将你个头!列队,排整齐了,乱哄哄像什么样子,不要给虎林军丢脸!!”
“我们虎林军,存钱也得有存钱的样子!!”
第六十章 琢磨
黄州军营,州兵们刚刚完成箭术考核,七十步距离,用自己的弓射十支箭,谁要是有超过四支箭脱靶,那可就要挨罚了。全本小说网;HTTPS://щww。m;
六年前,当时还是西阳郡公的宇文温就任刺史,一番整顿后州兵的待遇上升,同样训练水平和强度也上升,这些年来的大小战斗,将黄州兵磨练出锋芒。
赏罚分明,不拖欠军饷,按军功分田地和钱帛,如今的州兵家家都有田地,日子比当年好上不知多少倍,而训练和参战的热情也愈发高涨。
幢主全有在一旁陪同监考,幢下士兵如果考核成绩差,他可是要负连带责任的。
一声锣响,考核结束,成绩很快统计出来,全有那一幢三百余士兵,全部合格。
“不错,大家表现不错,下个月再接再厉!解散!”
考核结束,士兵们却未如往日般散了,而是聚成一股股议论纷纷,全有见状有些奇怪,把麾下三个队主找来问话。
“怎么回事?他们叽叽咕咕的说什么呢?”
“幢主,这不是虎林军那边有动静么。”
“虎林军?他们不是好好的在军营里操练么?又没有开拔,也没见哪里打起来啊?”
“哎哟喂幢主,你是忙昏头了不知道,这几日虎林军一大帮子人跑去日兴昌存钱了!大家如今正在琢磨这事情呢。”
“琢磨?人家乐意存钱,不服怎的?”
全有知道部下说的是什么,在日兴昌存钱有利息,这消息都已经传遍全城了,不过这段时间他在忙军务,没怎么关注别人关于此事的态度。
杨司马来军营巡视的时候,私下提起过,说存钱有利息是不假,但也不是没风险,所以让大家三思而后行,不要事后又后悔。
这没什么好后悔的,全有可不管别人怎么样,日兴昌开张后第四天,他到日兴昌了解详细情况后,就把家里攒下来的钱,拿了一半去日兴昌存了。
风险是有,但邾国公都去存钱,有什么好担心的!
想到这里,看了看那些窃窃私语的士兵,全有问道:“杨司马说过,国公不许鼓动士兵去存钱,你们没乱来吧?”
“那哪能!大家都在观望,不过见着虎林军他们去存钱,想来很多人心动了,如今不就是在琢磨着么?”
“有什么好琢磨的,风险有,利息也有,就好比上阵杀敌,也许会死,也许会立功,就看自己愿不愿意冒险呗,关别人什么事!”
全有很想得开,邾国公看中的那就不会有错,真有错,那他也就认了。
考核结束,州兵解散回家,其实将士们大多都是往一个地方去,那就是他们的居住地——军坊。
全有也回到了军属聚集的军坊,却见拐角处自己同袍兼发小被几个街坊围着,似乎是在议论着什么事情。
“阿定,怎么了?”全有走上前去,“几位婶婶这是做什么呢?”
“呐,阿有回来了,你们去问他!”
梁定说完转身就要溜,被眼疾手快的全有一把扯住:“怎么回事?不说清楚不许走!”
“阿有哇!听说你去日兴昌存钱了是不是?”
“那存折上的字你看得懂吗?是不是卖身契啊?”
“日兴昌当真不会拿借条来糊弄人?”
“我听人说日兴昌没人存钱,都快要关门歇业了。”
“哎哟你听那个没良心的乱讲,这几日虎林军的那些兵都排队去存钱了!”
三姑六婆噼里啪啦的问问题,弄得全有脑袋几乎要裂开,好说歹说让大家一个个问,他满头大汗的解释了许久,总算把关键的问题说清楚了。
在日兴昌存钱有没有风险?
有!
那你为何去存钱?
我愿意冒险呗!
“大家听我说,要是不识字,又找不到识字的人帮忙,那就别去冒险,免得晚上睡不着觉不是?”
“阿有哇!你们带兵的不是入了那什么培训班,会读书写字么,不如帮婶婶一个忙,存钱时帮看看存折上写着什么。”
“对啊对啊对啊!也帮帮你六婶子把把关!”
全有被几个街坊扯得手忙脚乱,不住的喊着:“阿定也认得字,他也去存了,哎,阿定,阿定人呢?”
。。。。。。
邾国公府,小例会,面色依旧疲惫的王越大掌柜,正在向邾国公宇文温及其夫人汇报日兴昌的情况,对股东们负责的监事有许多位,他是其中之一。
渡过了最初几日的尴尬期后,日兴昌终于迎来了大储户,首先是龙头山脚下的田氏,然后又有组织捕奴队。。。义兵搜山的“山大王”们。
接着是虎林军的许多将士“光顾”,然后州兵这边也开始有将士去存钱。
略去虎林军,这些都是宇文温治州时的受益者,用实际行动给日兴昌支持,也算是给宇文温“站台”。
折腾了六年,好歹有些可靠的支持者,这可是主动的,不是邾国公动员他们“自愿”存钱,所以宇文温有些小感动的同时,也觉得这份信任很珍贵。
先前他不动员“自己人”去捧场,就是仔细琢磨过,对自己的信用有信心,对柜坊的发展前景有信心,也不想让将士们觉得是被逼存钱。
本来就是一件互惠互利的事情,没必要搞得大家有心结,宇文温认为酒香不怕巷子深,所以他大言不惭的说“山人自有妙计”。
如今看来真是做对了,看来他在别人心目中还是信誉颇佳,所以日兴昌决不能搞砸。
“国公,许多人之所以观望,主要是他们不识字,生怕被骗了,如今田宗主和几位山寨寨主开了头,虎林军将士又跟进存钱,消除了很多人的疑惑。”
“虎林军将士都能识文断字,所以敢放心去存钱,现在巴东城那边,有许多人请将士们跟着到柜坊去存钱,帮忙看存折。”
“州兵那边也是如此,许多想存钱的军属不识字所以有顾虑,如今有识字的帮忙,想来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下决心。”
局面打开,王越总算是松了口气,虽然宇文温给的支持很大,足够耗上一年时间,但他依旧不敢掉以轻心,因为柜坊还牵涉到后继一连串措施。
“情况有好转,但是不能掉以轻心,办理存款的手续要齐全,不能有丝毫意外,百姓好容易建立起对日兴昌的信心,很可能会因为一件事就垮了,还是那句话,一切按规定来。”
说到这里,宇文温让王越不要太紧张,该休息就休息,为了筹建日兴昌,四处奔波的王越都已经瘦了一圈。
尉迟炽繁松了口气,日兴昌生意转好,她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而今后关注日兴昌经营情况的重任,就落到她的肩上。
“日兴昌的日常运行,就按定好的规章制度来,各项业务由日兴昌的掌柜去办,我们这些做股东的,绝不能横加干涉,所以夫人也不要过于纠结。”
说到这里,宇文温特地强调:“还有,王掌柜注意盯着,要是外边谁敢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