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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正,你为何会突然跑来攻城,莫非是得罪了什么人,对方要害你性命?”
“上官明见,小的确实得罪了人,又不敢往家乡跑,只能混进攻城大军之中,逃到城里以求活命的机会。”
吴正所说,宇文温有口供可以印证,他在审问俘虏之前,要先听将领汇报这些俘虏被抓的过程,其他人都是困兽斗时被俘,而这位,直接就跪地求饶了。
如果说此人是主动投降,到也说得过去。
宇文温琢磨着莫非这位是窥破上官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怕被杀人灭口,只能外逃,但逃回家一样是个死,只能孤注一掷逃到城里。
想到这里,他不动声色问道:“你是如何得罪人的?”
“呃。。。”
“说吧,如今又不是在城外军营。”
吴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迟疑了片刻,说起事情原委:前几日,他一如既往帮士兵写家书,因为要写家书的人很多,他忙了一上午,好不容易有机会如厕。
正在蹲坑时隔壁有士兵窃窃私语,恰巧说的是邺城一带方言,所以吴正听得很明白,而待得他听清楚后,不由得心中大惊。
那两名士兵隶属于禁军六率,他曾经帮这两位写过许多封家书,但不知道对方的具体隶属,一名士兵向另一人透露的是一件趣事,实际上是一件丑闻:
御驾中的女眷,有人怀孕了。
天子年幼,不可能让女人怀孕,而且天子没有嫔妃,怀孕的自然另有其人,而陪伴天子的女眷,不该有这种情况发生。
吴正在邺城是“见过世面”的,他知道这种事情一旦走漏风声,知情人必然倒霉,所以躲在茅厕里直到那两名士兵离开才敢出来,特地避开进出之人,不动声色回去继续替人写家书。
原以为就此风平浪静,结果没过多久,吴正发现那两名士兵莫名其妙暴毙了,而与这两位过从甚密的士兵,也突然暴病而亡。
这些倒霉鬼当中,包括他那日如厕时,此二人进出茅厕前后,去过茅厕的人。
吴正很快就想通其中关键,知道自己要完,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但他孤零零一人要想逃回邺城是不可能的,即便逃回去,也会被人灭口,所以。。。
“所以你就趁着早上大军集结青壮一起攻城,混到人群里伺机接近悬瓠?”
“是的。。。上官!小人所言句句属实!”
宇文温沉吟着,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综合多方消息,宇文温知道陪伴他儿子(御驾)的女眷,应该就只有他的岳母王氏、王妃尉迟炽繁,还有小姨子尉迟明月,那么。。。
作孽哟!寡居的小姨子,居然被人搞大肚子了!
一想到苦命的小姨子,宇文温就有些唏嘘,以这个时代的适婚年龄来看,尉迟明月是大龄剩女,好不容易成功结婚,结果结婚当天就守寡。
以尉迟明月的出身,应该没人敢用强,那么如今弄出这种事,想来是小姨子遇到了情郎,你情我愿之下偷尝禁果,导致珠胎暗结?
得知小姨子与人私通的秘闻,宇文温有些尴尬,干咳一声把思绪收回来:“本官知道了,你,口风严一些,这谣言不得再往外传!”
“小人知道,小人明白,小人绝不会把邾王后的。。。谣言传出去。”
“嗯,你知道便。。。。呃?”
宇文温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潜意识里认定是小姨子与人私通所以被搞大了肚子,结果竟然是邾王后?那不就是他的王妃尉迟炽繁么?
宇文温被邺城朝廷封为邾王,王妃尉迟炽繁被封为邾王后,但他一直不承认这个“伪封”,所以听到“邾王后”三个字,不会马上联想到尉迟炽繁,要延迟数息才反应过来。
结果原来是我的王妃怀孕了?我要当爹了?
特么我要喜当爹了?哪个混蛋敢动我的女人!我要把他千刀万剐!!!
宇文温眼皮直跳,耳朵不由自主动起来,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满脑子想的是尉迟炽繁挺着肚子的样子,他将近一年都没见着尉迟炽繁了,所以。。。。
尉迟炽繁不会负了我,一定是有人霸王硬上弓,或者是用药,王八蛋!
脑海里闪现过各种画面,自行脑补尉迟炽繁被人用药之后,把别的男人当做他,各种迎合各种妩媚,让别的男人为所欲为。
然后等到药效过了以后,扯着被褥遮挡身体,缩在角落嚎啕大哭。
宇文温想着想着只觉得心在滴血,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发一言。
一旁充作“通事”的王頍,有点后悔站在这里,他大概听得懂河北各处方言,所以自告奋勇当通事,顺便给宇文温出谋划策,结果竟然听到了这种丑闻。
这种丑闻他听了去,搞不好日后有被杀人灭口的风险。
电光火石间,王頍瞥了一眼宇文温,又看了看那个吴正,忽然间脑袋灵光一闪,正要开口,却听得宇文温发问:“吴正。”
“小的在。”
“你,说的消息很重要,不错,很好,很好。。。。”宇文温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日后,官位至少是一州刺史!”
方才还是满头大汗的吴正,听得最后一句话,喜出望外,嘴角嚅动,不知该说什么好,旁边的王頍目光一凝,忽然顺势催促:“快,还不赶快跪谢大。。。恩!”
吴正扑通一声跪下,向着面前之人叩拜:“多谢大王,多谢大王!”
“大王?”宇文温听得对方的称呼,长吁一口气,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你,是如何知道寡人是‘邾王’,亦或是‘西阳王’的?”
宇文温亲自审问俘虏,严格保密身份,免得被人铤而走险,让他“附耳过来”,一口把耳朵给咬掉,所以,俘虏们不知道他是西阳王,而他的自称,一直都是“本官”而不是“寡人”。
所以问题来了,吴正是如何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以至于大喜之下脱口而出“多谢大王”?
面对宇文温的质问,吴正汗出如浆,强作镇静回答:“小的。。小的昔年在邺城,是见过大王的。。。”
“所以,你知道王妃的丑闻,还特地说给寡人知晓,是缺心眼,还是觉得寡人不会杀人灭口?”
宇文温说完,使了个眼色,两个青衣小僮冲了上去,将吴正制住后往对方嘴里塞了个东西,防止对方嚼舌自尽,宇文温起身来到对方面前,阴测测的问道:
“你可知道,寡人是如何活剥人皮的?”
一股尿骚味传来,那是吴正被吓得失控,面对“活剥人皮”的威胁,他没有任何抵抗的勇气,涕泪横流将实话说了出来。
因为嘴里卡着东西,上下颚合不拢,口水横流,说话有些不利索,但吴正所说,还是被王頍听得大概,然后转述给宇文温。
吴正确实是邺城居民,以佣书为生,被征发随军,来到悬瓠城外,平日里也确实是帮士兵们代写家书。
昨日,忽然有士兵把他带走,带到北营,见到了高高在上的丞相,丞相命他为朝廷效命,将一个消息带到悬瓠城中,这一任务十分重要,也十分危险,基本上就是有去无回。
但无论任务成功与否,丞相承诺,吴正在邺城的家人,都会获得重赏。
而这一任务,就让吴正被悬瓠守军俘虏,然后在对方审问自己时,将两个消息说出去,一个是官军主力似乎要有北返的预兆,其二是邾王后的所谓丑闻。
这一丑闻,要等见到一个人才能说,那就是西阳王(邾王)宇文温,吴正没见过宇文温,是看了丞相命人画的画像,才知道宇文温的模样。
如果他被俘,审问的不是宇文温本人,邾王后的所谓丑闻绝不能说,因为怕被对方杀人灭口将消息遮掩,传不到西阳王耳边。
所以为了能有机会见到西阳王,吴正必须先把官军主力可能北上的消息透露出去,才有机会得西阳王召见,然后把丑闻抖出去。
这种事情说给身为“苦主”的宇文温听,必然会被杀人灭口,所以吴正此行凶多吉少,而丞相亲口许诺,会给他的家人以优厚抚恤,这让吴正动了心。
未曾料被俘之后,竟然直接就见到宇文温,顺利的不行,于是吴正硬着头皮把所谓的丑闻说了出来,原以为必死无疑,结果得知自己“官位至少是一州刺史”,大喜之下,一不留神就被宇文温套出了破绽。
至于邾王后(西阳王妃)的丑闻,当然是子虚乌有。
一身尿骚味的吴正被人抬走,宇文温松了口气,大口喝起茶来,见着王頍无需看眼色就明白了他的意图,不由得欣慰道:“王参军,方才好急智。”
“属下不才,大王真是好急智。”
王頍的回答不是恭维,是真心话,他听得吴正说出丑闻之后,很快便想通其中关键:吴正要么蠢,不然应该知道说出这种丑闻,会被人灭口。
西阳王守悬瓠,吴正不应该不知道,他被俘,即便是将这种消息透露给将领而不是宇文温本人,肯定会被灭口,所以对方这么做,极有可能是“死间”。
而宇文温随后说的话,让王頍知道是试探,于是催促吴正谢恩,果然对方认得宇文温,脱口而出“多谢大王”。
既然知道面前这位就是西阳王宇文温,居然还敢把西阳王妃(邾王后)的所谓丑闻说出来,事情至此一切都明白了:这是敌军派来的“死间”,要让宇文温急火攻心,仓促派兵搞偷袭,然后被候个正着。
这种尔虞我诈的把戏,旁观者可以很冷静的分析真伪,但作为“苦主”的宇文温,能够在得知王妃丑闻后,马上急中生智用话术套对方口风,王頍对此是真的佩服。
刚经历了大悲大喜的宇文温,关注点很快便落在吴正这一行为后面的含义,也许,这只是敌军为了破城而想出的花招之一,但是丞相尉迟惇亲自接见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