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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用留着,现在我立刻给你取。”王三炮又拔出腿插子,他只知道按大山的规矩办事,送上套的都是他的猎物。
林贤友连连摆手:“三叔,取麝香也不用非把香獐子宰了吧。”
“不宰怎么割香囊?老辈子传下来的规矩从来都是这样。”王三炮看向林贤友的眼神有点轻视:外行别跟着瞎掺和。
林贤友也有点明白过来,他所处的三十年后,野生的香獐子已经很少,多是人工养殖,而且研究出活麝取香的很多方法,可以循环利用,而王三炮自然不知道这些方法。
“三叔,这个香獐子就卖给我,我自有办法。”林贤友也决定先卖个关子。
王三炮转转眼珠:“卖啥,等来年割鹿茸的时候换点鹿茸就成了。”
“不能割小鹿的角。”奇奇在一旁抗议。
林贤友挠挠脑袋:“你啥都舍不得,三爷爷肯定要把这个香獐子杀掉,反正鹿角割掉还会长。”
这招避重就轻还真好使,奇奇也就撅着嘴同意。王三炮用绳子在香獐子的脖子上栓了,叫林贤友牵着往回走。
奇奇看到香獐子的前腿被套子勒出血,就提出一个合理化建议,叫林贤友抱着香獐子,她在旁边安抚。
想想以后还要指着这香獐子赚钱,林贤友也就欣然应允。反倒是那只香獐子不大感冒,挣扎好几次,非常不给林贤友面子。
幸好有小奇奇在一旁哄着,这才平安回到木屋,给香獐子的腿上抹了药酒,奇奇又找了半天,最后总算弄了一条毡子,小心翼翼地给香獐子包在伤口上。
林贤友看着王三炮给雪兔扒皮,然后把毛茸茸的兔皮卷成一个小筒,拎着粉嫩的兔肉进屋。看到香獐子腿上被包扎起来,林贤友忍不住赞了一句:“奇奇真有爱心。”
奇奇扬着小脸:“那当然。”
抽动两下鼻子,林贤友忍不住说了一声好香:“三炮叔,我看屋里养活一只香獐子不错,纯天然,比那些熏香、香水之类强多了。”
王三炮嘿嘿两声:“那你就试试吧,麝香必须得加工之后才能当香料。你现在闻着香,时间长了,就有一股尿骚味,所以晚上得把这家伙牵出去,不然熏得慌。”
“冻着怎么办?”奇奇立刻抗议。
“本来就是野牲口,都是雪里来冰里去,哪有怕冷的?再说,你不是把它的伤口都包上吗——我说林贤友,这毡条看着有点眼熟啊。”
林贤友也猛然醒悟,跑进屋一瞧自己的毡帽,已经被剪得乱七八糟。
当晚,王三炮把兔子烀了五分熟,然后在门口架起木头柈子,把兔子吊在火上烤,时不时还往火堆里扔两块松树皮。
林贤友和奇奇一边蹲一个,看着兔肉渐渐变成金黄色,香气也越来越浓,这一大一小一齐咽口水。
王三炮一共撒了三次盐面,然后乐呵呵地吆喝一声:“好了。”
三个人就争先恐后往屋里跑,团团围坐,奇奇也顾不得烫手,先撕下一个后腿,大嚼起来。
林贤友把撕下一条兔肉,白嫩如雪,外面裹着一层金黄,放进嘴里,一股淡淡的烟火气中夹杂着松脂清香,果然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忍不住挑起大指赞了一声好。
“酒呢!”王三炮理直气壮向林贤友讨酒。
林贤友连忙打开包,从木盒里面取出一瓶,到处一大碗。王三炮美美地喝了一口,然后抹了一下嘴巴子:“林贤友,你这包挺能装啊。”
“就这一瓶,省着点喝。”
“喝就喝个痛快。”王三炮猛喝一大口,然后撕了一条兔肉,嚼得啧啧有声。
第二天一早,奇奇还在被窝里躺着,王三炮就跟林贤友去遛套子。林贤友光着脑瓜也不冷,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把屋门从外面锁上。
收获还算可以,又套着几只雪兔。按王三炮的说法,头场雪要是下的大,最适合狩猎,野牲口突然没了吃的,都得出来打食。
不过有一只套子还是被咬断,王三炮查看一下,说是猞猁弄的,这东西比狐狸还狡猾,套子对它们不好使。
林贤友最希望能再弄两只香獐子,然后才有发展潜力。只有雄麝才有香囊,是它们吸引异性的法宝,现在林贤友就一只雄性香獐子,没法繁殖。
走了一会,前面传来细狗的汪汪声,王三炮跑过去弯腰查看,雪地上滴着几滴鲜红的血迹,以及一片杂乱的蹄子印。
“是野猪?”林贤友好歹也在农村呆了几个月,猪蹄印还能认出来。
“好小子,把夹子都带跑了,不过我这夹子劲大,估计它的蹄子也折了,追!”
(据小道不可靠消息,白天要停电,起早更一章。)
第三十五章 敲山震虎
更新时间2009812 18:01:11 字数:2168
王三炮追踪猎物的本事,林贤友深有体会,那一次追熊瞎子,还是秋天呢,现在地上铺着厚厚一层雪,印迹更明显,何况还有两只帮虎吃食的细狗。
雪地上野牲口的脚印真不少,小到一排排鼠类的小爪子印,大到拳头大小的蹄子印,看上去就像在雪地上的一幅抽象画。
猛然间,细狗狂吠,王三炮早就端起猎枪,枪口对着前面的一个石砬子,那里有一个黑乎乎的大洞,蹄子印到此消失。
“原来野猪也住山洞。”林贤友瞧着新鲜。
“这家伙是狗急跳墙,临时钻到里边避难。”王三炮端着枪,手臂异常沉稳。
林贤友看到石头堆有一丈多高,山洞黑咕隆咚,恐怕挺深,不由挠挠脑袋:“这家伙要是不出来,冻天冻地的,我们跟它可耗不起。”
王三炮嘿嘿一笑:“这次就得瞧你的了,上回用镰刀就打死过野猪。”
“我那是瞎猫碰着死耗子,要不叫细狗钻进去把野猪引出来?”林贤友挺谦虚。
“受伤的野牲口最难斗,野性全都发作,我这两只猎狗也不是对手。”王三炮一边说,一边掏出一样东西交给林贤友:“看你的。”
林贤友接过来一看,是个红皮圆筒,上面还有一根长长的药捻子,原来是鞭炮,俗称麻雷子的那种,动静最大。
“你的意思是扔进去?敲山震虎。”
王三炮点点头:“点着就扔,然后你就贴在洞边,这东西出来就照直冲。”
“野猪鼻子可是很灵的。”林贤友还是有点担心,万一这只野猪会急转弯怎么办。
“火yao味一散开,它就啥也闻不到。”王三炮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
“这么危险的任务怎么总叫我碰上。”林贤友一副唧唧歪歪的样子。
“那你来正面打枪。”
林贤友虽然一直就想放两枪过过瘾,不过这时候不能闹着玩,只好拿着麻雷子从旁边绕到洞口,向王三炮比划一下,然后用火柴把药捻子点着,使劲扔进去。
砰得一声闷响,洞口冒出一股白烟,随后,一个黑黢黢的家伙猛地窜出来,直奔王三炮冲去。
在细狗狂吠声中,清脆的枪声响起,林贤友就看到野猪头上暴起一阵血雾,然后这个大家伙就扑通栽倒在雪地上,四肢抽搐,汩汩的鲜血很快就溶出一滩刺眼的红色。
王三炮傲然站起身,两只细狗早就冲上去,绕着野猪乱叫,好像这猎物是它们杀死一样。
林贤友对王三炮的枪法佩服得五体投地,一枪爆头,而且猎物还是在高速移动之中,刚要上去赞几句,忽然远处的山林传来一声怒吼,树上的野鸟扑棱棱飞跑一大群。
虽然距离很远,但林贤友还是吓得一激灵,连忙向王三炮那边跑了几步:“三叔,这是啥动静?”
王三炮脸上出现少有的凝重,在林贤友看来更像是一种敬畏:“当然是山中之王,除了老虎,别的野牲口谁还能有这股威风劲。”
“东北虎!”林贤友的脑袋一时有点短路,想不到在这个时代,竟然还有野生东北虎存在。
“老林子这边还有两三只,不过很难碰上,估摸着是听到枪声发威了。”王三炮摇摇头,然后招呼狗爬犁。
不料三只笨狗吓得蹲在那,一个劲哆嗦,有两只身下的雪地上还有一滩黄色,敢情是吓尿了。就大黄还算不错,硬是挺住没尿。
“完犊子玩意,这点出息。”王三炮骂了两声,然后走过去在它们脑袋上摸了几把,三只笨狗这才战战兢兢站起来。
林贤友也不觉好笑,对于那位未曾谋面的山大王也多出几分敬畏。
和王三炮把野猪抬上爬犁,这头野猪个更大,估计足有四百多斤。王三炮说了一声“值了”,然后就往回走。
“三叔,要不咱们找找那只老虎?”林贤友有点不死心,想见识一下野生东北虎。
“没那个本事,老虎是山神派来巡山的,打不得。”王三炮摸摸猎枪,一脸严肃。
“我就是想瞧瞧。”林贤友也只好作罢,心里琢磨着:说道还真多,肯定就是不想打,就把刚才那一枪的水准拿出来,估计就是东北虎也能放倒。不过也好,看到又能怎么样,
总不能真把东北虎打死吧。
叫林贤友打个野猪黑瞎子什么的,还不觉得怎么样,但是想到如果打死一只东北虎,林贤友就有一种负罪感,如果自己要为东北虎的灭绝推波助澜,那才是罪人。
想到这里,对王三炮又多了几分尊敬:老一辈的猎人,其实也算山林的守护者,就像东北虎一样。
三条笨狗拉着爬犁也挺费劲,如果不是在雪地,根本就拉不动上面四五百斤的大野猪。当然还有一个原因,笨狗刚才受惊,腿脚有点没劲。林贤友不时在后面推两把,这才渐渐
回到小木屋。
“停——”王三炮忽然吆喝住爬犁,林贤友不觉纳闷,直起腰向木楞子那边望了一眼,顿时吓得差点坐在地上。
真是想啥来啥啊,刚才还念叨着要看看东北虎,转眼愿望就实现。
只见一个身披黑黄条纹的东北虎正在木楞子的小窗户前,两只前爪搭在木头上,似乎在向里面张望,长而粗的大尾巴不时摇动几下,竟然给林贤友一种十分优雅的感觉。
它似乎也嗅到这边有情况,落到地上,然后转过身,林贤友立刻体会到虎视眈眈是什么滋味。
那只老虎就站在原地,和这边对峙,几只笨狗都蜷伏在地上,两只细狗虽然还没吓趴下,但是也不敢有一点动静,甚至都不敢正眼看过去,野兽的直觉,叫它们明白彼此间巨
大的差距。
林贤友忽然从老虎的眼中读出一丝不屑,然后低吼一声,不慌不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