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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尚听罢躬身作了一揖,“既如此,在下求之不得了。”
安逸看着这二人,嘴角轻扬,说道:“得了,二位既已经认识了,那日后寒暄的机会还多,今天我们得先把一件最重要的事儿给办了。如月,叫上所有人,去后营,我有话跟大家说。”
“好!”
江如月领命而去。
后营刚刚搭好的小屋里,一时间挤满了人,安逸、安欣、江如月、林牧之、金铭尹、孟崎、姜尚,绕着中间的圆木桌子围站了一圈。
安逸站在首位,用他很少有、不苟言笑的表情看着这一圈人,郑重其事地说道:“今天把各位叫到这儿来,我就说三件事情。
第一件事就是我们现在已经不再是刚刚来到成都的那些小团练了,刚刚和如月合计了一下,我们足足三千五百多人之众,但是很快,我们就会有更多的人加入,到五千,到一万。这些我们曾经像说梦话一样的事儿,现在只不过都是时间问题了。
但是我不希望我们在人数的扩张之后,带来质量的下降。
所以我说的第二件事就是要诸位各司其职。首先是林牧之!”
林牧之一拱手,“在!”
“一千人,组建前锋营,麾下将士以重甲阔剑为主,每战应为全军之最先,悍不畏死、冲锋陷阵。”
“领命!”
“而后是孟崎!”
“在!”
“五百人,组建骁骑营,麾下将士以战马骑兵为主,以雷霆之势冲杀敌阵,撕裂战场。”
“领命!”
“接着是金铭尹!”
“在!”
“五百人,组建火器营,麾下将士以各类火器、弩箭见长,你的作用就是不断革新我们的火器,在最远的距离,给予敌人最大程度的杀伤。”
“是!”
安逸把目光转向最后一个人,
“最后就是姜尚!”
“在!”
“一千五百人,组建中军营,全军主要战力所在,居中调配各营。”
姜尚听完安逸的话,一脸惶恐的拱手道:“大人,姜尚入营最晚,身无尺寸之功,何德何能担此重任?”
话音落在耳朵里,安逸却没有把眼睛放在他的身上,也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把姜尚扶起然后告诉他不必如此。而仍是一脸正色的环视着众人,缓声说道:“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三件事!”
他顿了一顿,接着说:“你们记着,我们不再是一二百人的散兵游勇,而是一支军队,是军队就要令行禁止,服从军令。
在我这里,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凭什么,我说的话就是军令,是军令就立刻去执行,如果我想征求你们的意见,我自然会私下里找你,都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是!!!”
众人齐声应道,
安逸这时才把目光又落回姜尚的身上,“姜将军,你也听明白了吗?”
“是,大人,属下明白!”
第六十九章 出鞘
第六十九章·出鞘
竹府
内宅
这竹宗臣的府上院落虽然不大,但是里面花鸟鱼虫、兰亭水榭是一应俱全。全本小说网,HTTPS://。m;
竹府的内宅就在院落后面的这座假山旁,竹林掩映,让这处古色古香的木质建筑冬暖夏凉。
宅子外面看起来并不是很大,但是跨过门槛儿进到屋里,却有一种别有洞天的感觉。
青色的石板地面上,几个舞女穿着艳红色的轻纱胡服,伴随着胡琴的声音踮起脚尖,飞快的旋转着,裸露在外的小。腹如羊脂玉一般白嫩,配上那不盈一握的小蛮。腰,让整个屋子里都填充满了这来自异域的诱。惑。
厅前的一张梨木八仙桌旁坐着两个人,上首的这位一身玄纹袖袍,两鬓斑白,一副长辈尊者模样的人便是竹宗臣了。
而下首这人却看起来比他要年轻上许多,俊美的五官,光滑的下颚,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那比厅中舞女惶不多让的精致皮肤,这一切都不太适合形容男子的词汇放在他的身上却再合适过了。
那男子捏着兰花指,盯着厅中这一朵朵飞舞着的裙花,随着胡琴的鼓点摇头晃脑的,显得很是痴迷。
“竹大人,你这府上还真是金屋藏娇呐。”
那比女人还要尖细许多的声音,从男子的嘴里悠悠飘了出来。
竹宗臣看了眼那正享受其中的男子,低声道:“这些女子,我派人从西域买回来时就已经是调。教好了的,个个儿都是绝品,那闺中之术更是一流的。徐公公若是喜欢,今晚就在老夫这儿好好享受享受如何?”
竹宗臣嘴里的这为徐公公便是那司礼监掌印大太监李进的徒弟,秉笔太监徐亮
那位徐公公依依不舍的从舞女身上把眼睛移开,笑眯眯的对竹宗臣道:“既如此,可就要谢谢布政使大人的美意了,这异域的风味,可不是京城里常有的呀。”
“徐公公喜欢就好,姐夫升任吏部尚书李公公跟您没少出力,这里还有一些小小的心意,请公公务必笑纳。”
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檀木盒子推到徐亮的面前。
徐亮用手将檀木盒子慢慢的挑开一条缝,看到里面放着一锭硕大的金元宝,元宝下面压着一沓厚厚的银票,
“竹大人这是干嘛,咱家在宫里本就没少受尚书大人的恩惠。再说这升任一事,那都是师父他老人家的功劳,我只不过就是跑跑腿儿。”
徐亮故作谦逊的说道。
竹宗臣则故作生气的说道:“徐公公这可是跟我见外了呀,您要是不受,这晚上的美人,我可就不往您房里送了。”
徐亮的眼睛笑的都快眯成了一条缝,他朝着身旁的侍从挥了挥手,示意将这盒子手里下去,
“那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过两日我就要回兰州了,竹大人可有什么话要我带给皇上?”
竹宗臣看徐亮收下了东西,便凑过头去,低声说道:“过几日徐公公回兰州的时候,还请勿忘了在圣上面前帮着提一提调任的事儿。”
徐亮端起手里的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似不以为意的应道:“我说竹大人呐,这种事儿您应该去找我师父呀,他才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皇上心尖儿上的人。”
“恕老夫说句不应该说的话,李公公年事已高,要不了多久,这掌印太监的位置不还是公公的嘛,到时候皇上各种军政大事少不得还要依仗您,您可是名副其实的九千岁呐。”
竹宗臣混迹官场大半辈子,这察言观色的功夫早已是游刃有余,什么时候该把旗子往哪个山头上挪一挪,他心里是一清二楚,所以他的这番话也算是说到徐亮心里去了。
九千岁?皇上是万岁,拿自己做个九千岁,可不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嘛。
徐亮表面上却打了个机锋说道:“竹大人可不能这样说,咱们的好坏可不都是皇上那儿的一句话,咱家帮你转告圣上便是,一切还得看圣上的意思。”
“只盼圣上点头,到时候去往京城,也能常常请公公来舍下看舞、品茶。”竹宗臣若有所指道。
“竹大人,门外曾子仁求见。”
门外传来侍卫的禀告声,
“公公在这儿且稍坐,我有些公务要去处理一下。”
“竹大人不必客气,公务要紧,请便。”
说着,竹宗臣走出了内宅的门外,看到曾子仁正在门口徘徊着等着他。
“竹大人!”
曾子仁看到竹宗臣走出来,忙快步迎了上去,刚要开口,便被竹宗臣挥手制止,他一指那竹林道:“屋里有客人,去那边儿说。”
两人几步走到林子旁,竹宗臣先开口问道:“东西到手了?”
曾子仁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用绸布包着、巴掌大小的铜质方块,那方块的上面栩栩如生的雕着一尊卧虎,这便是地方大员调动绿营的信物,都指挥使司的虎符。
竹宗臣看着他手上的这方“铜块儿”,却并没有用手去接,而是对着曾子仁说道:“好,今晚亥时,我让侍卫长在城东门和你汇合,你拿着虎符,调近卫营、中军营两营的兵马先行赶往战场,然后你把虎符交给我的管家,他去调动团练使安逸紧跟你一起去。”
曾子仁一听这名字,就把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问竹宗臣道:“竹大人,近卫营、中军营加起来三千多人马,为什么还要带上那个安逸来跟我分功劳?”
竹宗臣每次跟这位不开窍的小少爷说话,就感觉特别的累,什么事儿都要和他从头到尾的解释一遍,一点灵性都没有,也不知道年轻时候运筹帷幄、纵横沙场的曾老爷子,怎么到老会有这么个儿子。
但是无奈事情还必须要有这曾子仁出马,便耐着性子解释道:“我让这个安逸和你一起去,不是让他和你分功的,你不是和他一向有过节吗?而且,你应该知道吾儿竹取,也就是原来华阳县的县令,就是死在他手里的吧?”
曾子仁这才恍然大悟,做了一个下切的手势,阴测测的说道:“竹大人的意思是要我。。。。。。。找机会做了他?”
竹宗臣盯着他,眼底悄然抹过了一丝厉色,然后指了指曾子仁手里的虎符,
“用好它,别让那个安逸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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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官将令函交到安逸手上的时候,刚好他和江如月正坐在屋子里。
安逸拆开令函仔细的看了看,然后递给江如月,
“江兄你且看。”
“指挥使征调我们去剿五谷教,这属于军事行动,不是普通的调防,那应该有人拿虎符来的吧?”
江如月一边看着,一边问安逸道,
“后面说了,让我们先做准备,亥时会有人拿虎符来调遣我们。”
江如月看完后,将信丢在一旁,苦笑道:“这还是真刚刚扩了些人马,征调令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