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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柳夫人又把目光顺着营帐的方窗投向了东面夜空中的虚无,一字一句的顿道:“所以,谁掌握了长江水师,雍王、皇后、德王,不管他们是谁,都得倒过来求着我们!”
“那到时候,他们谁赢,咱们帮谁!”柳灿像是被他娘卤水点豆腐一样,点的忽然开了窍,脸上有些欣喜的接话道。
柳夫人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但是现在我不知道水师的情况,你有多大把握?”
刚刚脸上还抹上一丝欣喜的柳灿,听到这话一下子又蔫儿了回去,支支吾吾的解释道:“那个。。。。。。娘你不知道,现在水师调动都是兵符,我那个。。。。。。”
柳夫人听都没听完,就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一脸不悦地皱眉道:“真不知道你这个千总是干什么吃的,连个人心都拢不住!”
挨骂归挨骂,该问的事儿还是得开口问的,“娘,那您看咱们现在。。。。。。”
柳夫人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道:“既然你没这个金刚钻,那咱们就借他淮王的一把火。”
“您意思是。。。。。。?”
柳夫人对着儿子招了招手,示意他把脑袋凑过来,然后微微的偏了偏身子,凑在柳灿的耳边低语了一番,
“好!”
柳灿听完,嚯的一下站起身来,“好!明天我就去找逸将军请缨!”
柳夫人脸上倒是没有那么多激昂的表情,盯着柳灿叮嘱道:“小心行事,柳家的富贵可就在这儿了,你可不要给我弄砸了。”
“放心吧,娘。”
第二百七十九章 窃符
第二百七十九章·窃符
紫禁城
时局的突然变换对于大夏天下来说,尚还是个未知之数,但是对于后宫的嫔妃们来说,可能他们的命运早早的已经被决定了,
无论正宫主位还是侧妃妾嫔,能够一直忠心于皇后娘娘的,虽然在惠妃柳璇得势时没少受人的揶揄和奚落,但是熬到了今天算是熬出了头,一个个的甭管是什么位份,那走起路来都是带着风旋儿的。全本小说网https://。品书
而那些原本攀附与孙贵妃或者惠妃柳璇的,算是彻底树倒猢狲散了,能找到门路的干脆出了个宫去,出不去的只能守着空旷苍凉的殿宇,等待着那把叫做时间的尖刀,一点点的割破这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小主们的脸庞,
虽说雍王爷下令撤去了伺候这些嫔妃的侍女和太监、并要求不准踏出殿门半步,但是好坏还有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
相较失去自由来说,之前跟惠妃来往较密切的几个小主可凄惨多了,直接让皇后命人带着侍卫,三宫六院挨个点名的去抓,抓到的直接下了大内的死狱。
那大内死狱是什么地方?别说你有罪了,没罪都能给你剥下三层皮来,这些平日里娇养惯了的小主能捱得住?
但凡进去的人,没说有活过五天的,都是以各种方式被搭着个白布,横着抬了出来。
一时间弄得大夏朝的后宫之是笼罩在一片恐怖之下,本来厚重沉红的宫墙更显得冷森之意十足,走在墙外的侍女和太监们时不时能听到宫腔里面不知道哪宫妃嫔的哀嚎,隔三差五的有个手持红杖的内官推开宫门闯了进去,把里面的宫主带着侍女一起打的皮开肉绽,或许早晨时分侍女们进去请安时还高高在的小主,到了午时被皇后赏了一丈红!
这番猩红的“景色”之下,倒显得翊坤宫里平和宁静许多了,
一来这皇后娘娘跟皇贵妃孙氏虽然之前也是颇有恩怨,但是她们两个主要都还是深深的处在惠妃柳璇的威胁之下,所以有时候做起事来倒显得这俩憋屈的娘娘同仇敌忾了,因而这次皇后清洗六宫,主要下杀手的还是跟在柳璇后面那些人,皇贵妃这边基本都是打发走了了事,
二来呢,是雍王这边有考虑,毕竟这德王只不过是人到山西地界儿去了,明眼人也都看的出来这是要摆出一副分庭礼抗的架势,但是从法礼来讲,德王并没有做出什么大的动作来,如果雍王自己动手处理了他的母妃,那不是既落了德王动兵的口实,又授以把柄给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吗?
毕竟,在吴王兵马未到之前,雍王是想保持现在的僵局的,他知道德王同样也在静静的等待机会,等待一个师出有名的机会,所以这个时候雍王才不会在这种愚蠢的时候对一个没有实质意义的母妃下手,等到天下大定的那天,无非是一条白绫能解决的问题。
但是,没有下手归没有下手,孙氏虽然尊为皇贵妃,也是和其他的妃嫔一样,都被禁足了本宫之,门外还有雍王特地安排的南军卫队名为保护,实为软禁,
当然了,照高慈祥的话说,这软禁可不是现在身为皇子的他以下犯要软禁皇贵妃,明明是他父皇生前的遗命。
也正因为如此,竹清怡找到柳彪的时候,柳彪也很是犯难,
这事儿其一是先皇的意思,于情是说不通的,其二现在翊坤宫外面的可是南军,而南军的兵符在雍王手里,他一个北军指挥使都还没坐稳的人,凭什么去让南军卖他面子?
所以弄得柳彪也很是无语,心道这小丫头怎么一来给自己出了这么个情理不通的难题。
不过竹清怡倒是一副什么都已经想好了的样子,挑着嘴角的笑意附在柳彪的耳边细语了一番,
要说柳彪之前看到竹清怡这俏脸配那种甜甜的笑意已然有种国色天香的感觉的话,听完竹清怡的这个主意,柳彪可再也没心思关注他那绝美的面庞了,
“毒计,真是一条毒计。”柳彪感觉到自己这参与者都是有些脊背发凉,自顾自的念叨了两句,然后转头瞟了一眼依旧笑盈盈的竹清怡道:“你一个女儿家家,心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竹清怡倒有些不以为然的瞥了一眼他:“柳将军,你这个人怎么不识好歹啊?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只要他没了,你不大权在握了?那到时候半个紫禁城可攥在你的手里了。”
“你倒是打的个好算盘。”
柳彪心里清楚,这竹清怡不管怎么帮他,那都是在帮德王磨刀罢了,
“不过,咱们好像还少一个角色吧?”他反问竹清怡道。
竹清怡点了点头,眼眸之稍稍的转了转,道:“没错,不过我倒是有个符合条件的人选,是个小内官,是不知道他意下如何了,得找他聊聊看。”
柳彪听完轻笑了一声道:“难得,我还以为你跟那诸葛亮似的算天算地呢,没想到还有让你心里没谱的事儿。不过我瞧着你这三寸不烂舌能说会道的,还能搞不定个小太监?”
“看运气吧。”竹清怡朝柳彪淡淡的说道。
深夜
正宫大殿
自从这大殿成了雍王常用的办公场所之后,基本没有在子时之前息过灯,饶是现在都快二更的天了,里面仍旧是灯火通明,
这一点高慈祥他父皇可要强多了,至少侍候在旁的李进心里清楚,换做先皇时候,崇正早都已经在惠妃的怀里睡醒一觉了。
也有可能是因为雍王自己也知道,皇位还未坐稳,大夏的半壁江山还都岌岌可危,因此也使得自己府原本的这些幕僚和父皇留下来能用的朝臣,都跟着他一起连轴转,
较有意思的是,这储君带着朝臣商议朝之事,有一个太监在旁边时候着不完事儿了?
但是这殿里雍王龙椅的两旁,却一左一右哼哈二将似的站了李进和何公公两个太监,拱手垂立着似乎都在听候王爷的差遣,
这种怪异的现象高慈祥自己不提,下面的臣属也都跟没事儿人似的缄口不语,那面一个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一个是雍王爷从浅邸带出来的老人,谁不知道好赖去碰这两人的楣头?
“好了诸位,大家也都累了,今天咱们到这儿吧。”
雍王也是讲的口干舌燥的,站起身来整了整自己那身穿不了多久了的蟒袍,示意各位臣属退下歇息。
“是,殿下。”
看着台阶下的这是十来个幕僚朝臣都躬身而退,李进也很麻利的将雍王离开后那副铺着金红绸布龙案放着御用的印信和兵符给恭敬的端了下来,准备收回司礼监。
“殿下,臣还有一事未禀。”
在他手脚麻利的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阶下忽然有那么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哦,恭,来我书房里说吧。”雍王闻声转了转头应了一句,
不过听起来好像是并没有在殿继续逗留的意思,而是转身朝着殿后的书房而去。
这一下子倒是让站在另一边儿刚刚殷勤的李进有些左右为难了,
他知道这个恭是吏部左侍郎,说的八成是关于新晋人选任命的事儿,别的不说,自己这直缀百褶袍的袖口里面,还塞着一份名单呢,这关键时候可不得给雍王递一嘴?
但是现在手里都把印信捧起来了,也不能说这么撂在龙案跟着雍王进去吧?
因为虽说在这皇宫大内也不会出什么岔子,不过若真是这印信兵符有什么闪失,罪状没有人他李进更清楚了,当年一个小太监不小心碰摔了玉玺,都被他下令杖杀,这地方出了问题,恐怕十个脑袋都不够往里赔的。
然而同样感受到李进进退维谷的人,莫过于一脸冷笑看着他的何公公了,他一边顺势引着恭往书房走去,一边自己也跟着进去了,临了还丢给了李进一个耐人寻味的目光。
李进当然知道这何公公也不会闲着,估计也是跟他一样,都打着这方面的心思,而且他跟了崇正那么多年,最清楚在这为者犹豫思考的时候能恰到好处的添一嘴有多重要,这种先机,断然不会放给何公公,
不过,心里愿意归不愿意,手这俩玉疙瘩总不能藏怀里吧?
“公公,让小的帮您收拾吧。”
这李进一时间欣喜之余都记不得这个天天小吕子小吕子叫着的太监名字唤作个啥,只知道这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