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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看到崇正一脸凝重地盯着手里的折子,还没敢上前,等到见到他脸上抹了几分喜色之后,方才壮着胆子低着头,把那碗茶捧得老高,朝着崇正的书案而去。
崇正见到王三过来,瞟了他一眼,
“今天怎么是你侍候啊,小亮子呢?”
换作平常那也是对答如流的,只是今天心中发虚,所以说起话来倒有些吞吞吐吐了,
他“扑通”一下朝地上一跪:“回。。。。。。回皇上的话,师父他今日偶感不适,这适逢疫病之时,怕是多有不便不敢面圣,所以就差小的前来了。”
崇正看起来很高兴并没有在意的样子,只是点点头,让他起来,然后又把目光看回到折子上。
王三看这架势以为这就算是过关了,心中窃喜,赶紧两步上前,把手里的富贵茶轻轻的放在了崇正的桌案上,刚要躬身退去,就听到崇正的声音幽幽的飘了出来,
“你师父没有告诉你,要给朕试茶吗?”
崇正嘴里说着话,眼神却仍旧还落在手里的折子上,然而就光是这声音,就已经吓的王三打了个激灵,
徐亮之前有给皇上试过茶?一点儿都不记得有这事儿啊?
王三绞尽了脑汁,都没有回忆起之前徐亮有提过这事儿,就是见也没见过,怎么今天这皇上突然要找人试茶了?
他朝着桌案周围看了看,甭说是侍女了,除了高案上的崇正,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
试茶,不用侍女拿试盏来?我捧起来直接喝?完后皇上再喝?
他在抬起头看到皇上虽然盯着奏折,却越来越沉的脸色,登时就感觉到事情不对劲儿了!
一时间王三就感觉得自己周身有着浓稠如墨的恐惧向他袭来,通明透亮的正殿里面像是死寂一般的安静,似乎只能听到他自己嘭嘭嘭的心跳声,这一瞬间他方才如大梦初醒一般好像明白了什么,但是想要转身而逃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王公公,这急急忙忙的要去哪儿啊?”
殿外,正是徐亮带着一众御前的侍卫亲军,已经是甲胄加身钢刀在手的林列在了殿门处,与此同时,原本空空的大殿两侧也像是高慈懿的戏法一样,变出了无数的甲士,将王三团团的围在了殿中间!
“咣!”
高案上的崇正怒不可遏的狠狠的一拍桌子,震的案上的那碗富贵茶像是成了精一样耐不住碗中寂寞,蹦蹦跳跳的溅了一桌子都是,
“弑君犯上!简直罪无可赦!说!你是受了谁的指使来谋害朕!快给朕说!”
崇正气的的是浑身哆嗦,王三更是吓得抖若筛糠,我我我我了半天也没吭出一个字儿来,眼睛不停的朝着负手昂胸的徐亮看着,张着大嘴指着他,似乎很是吃惊,
徐良一看这架势赶忙几步上前,
“啪!”
抡圆了这一巴掌扇在了王三的脸上,只把他打的是满口鲜血,再也蹦不出一个字来,
然后叩首在地道:“皇上,以小臣之间不如先将其收监,重刑拷打之下必然口吐真言,到那个时候咱们再将其余党羽一网打尽处以极刑,您看如何,”
崇正深深吸了一口气,平缓着胸腔中的火气,向着门外使劲地推了推手,
“去去去,现在就去!就按你说的办,不管用什么刑罚,一定要让他给朕抖搂个干净,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是,皇上,小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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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林
兰州那边儿弄得风风雨雨的时候,安逸在韩林这儿也是一会儿都没有消停,
他带着高慈懿和问赵院使要的几个御医到辽营的时候,说起来安逸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说着随便问赵院使要两个御医,只要能配药,哪怕是医士也行,结果还是把上次那个院判给拉来了韩林。
照安逸的说法,这次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那病倒的辽营猛安得的还不是一般的疫病,正是和周娟儿他们一家子人一样,是隐性疫病!
辽人的营中一开始也是跟大夏一样,觉得疫病都是一个症状,直到后来也才发现,这其中还有隐性疫病这样更加危险的病患,也更加难以区分,
他们管这种病人叫“枯木”,在辽营里面这些个“枯木”的待遇比一般的病患要好不少,至少都还是手脚能动的,可以被安排来照顾其他的病患,
但是跟大夏一样,让检查疫病的不管是士兵还是军医,都是十分的头疼。
安逸带着御医看罢之后,就把萧燕儿从营中拉了出来,告诉她自己这儿有治疗疫病的方子,但是呢,这方子的效果还要具体看各人的体质,问她要不要试试,
萧燕儿是相当的焦急,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不要试试,有方子就赶紧拿出来用呗。
安逸见她同意,就叫御医把自己带的几服药煎了一副当天夜里就给那病患服上了,
也算是那猛安运气好,等到第二天一早儿的时候,已经是烧热已退,疫病全无了。
“伯爵还真是有法子,这疫病居然真的消退了。”
萧燕儿也是相当的惊奇,毕竟自己朝中御医对这病症还是束手无策,安逸居然能拿出一张如此快速有效的方子。
安逸则是笑了笑,似有所指的说道:“燕儿姑娘有所不知,我朝已经调配出了医治此次疫病的方子,一般体质的人按照此方抓药,都可痊愈,特殊一点儿的稍稍改变些数量,延缓几日也能得安好。”
萧燕儿看了看他,试探着问道:“不知道伯爵的药方,能否给我们一观?”
安逸微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和谈大帐一指,“燕儿姑娘,你我两国只要结成秦晋之好,莫说是药方,就连御医安逸都亲自给你们送去。请吧!”
萧燕儿这那还不知道安逸打的什么主意,寒着个俏脸深吸了一口气,转面一头走进大帐里去了。
这安逸嘴角得意地挑了挑,刚想要跟进去,却被身后的一人拉住了,
“伯爷,留步。”
“院判?可是找我有事?”
那院判刚刚给辽营猛安最后检查完,方才安心的退出帐中,刚好看到安逸他们正要进去和谈,便赶紧一路小跑过来,一把拉住了他,
安逸见那院判把自己扯到一边儿,左右谨慎地看了看,似乎又什么难言之隐,便安慰他道:“院判有什么便说,没关系的,有什么事儿这儿都有我呢。”
院判见伯爷给自己吃了颗定心丸,才定了定神开口道:“伯爷,我不知道这跟您和谈有没有干系,但是我觉得还是应该跟您说。昨晚的那个猛安,我能看的出来,他这病不是临时才有的,而是很久之前得的。”
“很久之前?”
安逸的眉头皱了皱,念叨着这四个字,“很久之前。。。。。。”
既然是很久之前得病的,为什么燕儿还有辽营的那些人都一副慌慌张张刚发现的样子?难道是辽人故意为之?
安逸想了想,谨慎的反问他道:“此时事关重大,院判可拿得准?”
那院判一听“扑通”一下就跪倒在了地上,“小的愿用身家性命担保,绝无半句虚言!”
“好好好,院判快快轻起。”
安逸赶忙将他扶了起来,然后转身对高慈懿道:“阿懿,你今天不用参与和谈了,你帮我去找。。。。。。”
他朝着高慈懿的耳边低语了几声,高慈懿重重的一点头,转身而去。。。。。。。。
第二百三十九章 暗流涌动
第二百三十九章·暗流涌动
深夜
兰州青城行宫
虽说崇正早早的就进了寝殿躺在了御塌上,但是脑海中的思绪仍旧让他久久不能入眠。全本小说网https://。
两日之前,徐亮独自一人到他面前禀报说王三欲图谋不轨的时候,崇正还不怎么相信,觉得他是捕风捉影,毕竟这王三也是宫里的老人儿了,服侍自己那也是无不尽心的,又是徐亮自己的徒弟,怎么就是意图弑君了呢?
但是徐亮却几个响头磕在地上,口口声声的咬死了王三的罪行,并将王三的计划以及时间都说了个清楚,
崇正见他说的也是有鼻子有眼,便答应他说那咱们就等等看,如果果真如此,你必然是护驾有勇大功一件,如果你所说皆是虚的,我一定要知你个诽谤传讹之罪。
徐良自然是满口答应,于是主仆二人就做了个小局,崇正也是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直到昨天晚上,人赃并获。。。。。。
其实崇正如此的生气,并不是因为王三,就算他每每服侍的再好那也是个下人,若是有罪一刀杀了便是,
而让崇正真正怒发冲冠的是因为他知道,这王三绝不可能是自己一个人灵机一动打算给皇上下毒,肯定是幕后有人。
弑君之案无论大小,从来都不是个小事儿,这当中必然有千丝万缕的关联,所以崇正这两天晚上都没怎么睡好,苦思冥想不知道到底是谁想害自己,
虽说自己心里也明白,这大夏朝在自己的治下没复有太宗、睿宗时的荣光,但是他一向都是自诩仁义之君,严于律己谈不上,宽以待人肯定是有了,四十多年来大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乱党专权、也没有大灾大荒,那到底是谁想对自己下手?
崇正本来打算着说等徐亮问出个究竟来,把这些个乱臣贼子一网打尽,好睡个安稳觉,哪知道徐亮把那王三画押的招供呈上来的时候,他差点没背过去气去。
“这。。。。。。这全都是那贼子招出来的?”
崇正捏着这份带着血手印的招供状纸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的,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问徐亮,
站在一旁的徐亮赶紧一个头磕在了地上,“回皇上的话,王三本是我的徒弟,所以对他的软肋我是最清楚不过的,几句要害的话点到了,加上死牢里的刑罚走上那么一遭,没有不开口的。嗯,他还说,他还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