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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一名辽军骑兵想耶律休可禀报着,
他这么一说,耶律休可也才想起来,上次青川河一役东面营盘突然点起大火时,就让人去打听了,没想到竟是同一个人,
“安逸!”
耶律休可重复着这个将会如同噩梦一般伴随着他的名字,此时,是第一次深深印在他的脑海。。。。。。。。
按照安逸的指令,在他和辽人缠斗的时候,林牧之带着近卫营和后面赶上来的龙安府绿营由北门进入了成都,除了龙安府把总们口中所说留下来控制曾子仁的赵双将军之外,所有的人马都已经平安的回到了城内,
这样也就为姜尚捉襟见肘的城防增加了一支约八千多人的生力军,此消彼长之下,辽军反而在人数上的劣势逐渐的被显现出来。
安逸的归来不仅让全城的守军为之一振,更让这些成都的将领心里似乎一块提着的石头落地,有了主心骨一般,
不过在跟姜尚和江如月短暂的沟通之后,也得知辽人对于攻坚十分的频繁,所以他连府都没有回,就急急忙忙带着江如月,把这四个门的情况打算查探一便,以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危机,
“没想到辽人还有这一手!”
两个人走在北门的城墙上,江如月跟在安逸的身后,听着他说完耶律休可在一线天演的这出好戏,也表示出了惊讶之色,
安逸轻叹道:“是啊,都说辽人善骑射、作战骁勇,但是别人真要动起兵法来,大夏朝这些个没有真正上过战场的将军们,又有几个能接招?就像你说的,我现在对于西北的局势,也越来越悲观了。”
江如月显然对于西北的局势早已经不抱希望,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眼下的困境,
“西北那边如何打,就看朝廷的了,咱们这边儿的这怪狗皮膏药,虽然昨天被你冲了一阵,却还是不肯走啊。”
安逸往南门方向的辽军营盘看了看,也是有些担忧道:“这耶律休可认死理儿似的硬磕南门,就是利用辽军高作战能力的优势,一直逼着我们决战。不过现在我们人数优势逐渐显现出来,是不是也该找找机会让他发愁了?”
江如月赞同的说道:“我觉得,耶律休可已经和之前预计的突袭时间相去甚远,所以根本就是抱着不能空手而归的心态来打的,所以我们就要让他知道,再留下来不仅不会扩大战果,只会陷入更深的泥潭,这样耶律休可才有可能萌生去意。”
安逸用手指虚点着江如月,笑着说道:“我就是喜欢跟你聊天,每次咱们都能想到一块儿去!”
“哥!”
安欣就像是一只躲在草丛里的兔子一样,“蹭”的一下从一旁的女墙后面跳了出来,一身白色衣裙的站在安逸和江如月的面前,
被吓了一跳的江如月,看到安欣显得有些局促,刚才还充满睿智的眼神已经开始有些飘忽,脸上就好像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一样的很不自然,
安逸则是把眉头一皱,嗔妹妹道:“这城防重地,你往这儿跑什么?刀剑无眼的,就不怕伤着,那么大人了,孩子一样。”
安欣朝着他撇撇嘴,无力的宣示着自己的不满,然后笑嘻嘻的转头对江如月道:“如月哥,我有话跟我哥说,能不能。。。。。。。。把他还给我一会儿。”
“啊。。。。。啊哦,好好。。。。。。那我就暂且回避了。”
江如月吞吞吐吐的应声道,然后朝着安逸拱拱手,就欲转身而去,
“等等!”
安逸一把拉住他,想了一想吩咐道:“如月,你把大家召集一下,晚些时候咱们到守备署衙议一下。”
江如月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眼神就直勾勾的瞅着安逸,看上去有些木讷,
安逸以为他想要说些什么,问他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啊。。。。额。。。。。没。。。。。没有,那我去通知他们了。”
说完便逃也似的转身而去。
把安逸看的倒是一头雾水,他转头问妹妹:“他。。。。他紧张什么?”
安欣这心大的丫头更是啥也看不出来,朝着哥哥摇了摇头,然后忙拉着他往城下去,
“别管啦,快跟我走,我找你有事。”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夜袭
第一百三十六章·夜袭
安欣从城墙上把哥哥一直拖回到老宅,
“到底你找我何事啊,你把我拉回府干什么,我这外面还一大档子事儿没办呢!”
安逸不知道这安欣急急忙忙的带自己回府是要干什么,嘴里抱怨着,就欲要挣脱开来,
“你进去就知道了。/全本小说网/https://。/”
安欣将府门推开,摆了个神秘的笑脸朝里面一指,然后拉着哥哥就往里进,
安逸想破了头都没想出来自己家府门里面能有什么稀罕的物件儿,不过他绕过庭院,就听到了内厅里那个略显苍老却又熟悉的声音,
“将!”
“哎哟呵,你将什么,我这马还没落子,不算不算!”
“你你你给我放下,落地开花你怎么越老越不知道规矩了!”
安欣拉着哥哥走到门前,将内厅的门轻轻推开,向着那红木桌案正对弈的人脆声喊道:“爹,你看谁来了!”
安致远手里攥着一颗大理石棋子,上面红色的漆墨写着一个“馬”字,正在跟对桌的金德举为落没落子一事争的面红耳赤,听到女儿的声音,他闻声朝门口望去,
就看到安逸一身素衣锦袍的迈步走了进来。
一时间一顾不得棋盘上的争端,将手中的那匹“馬”往桌上一丢,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去,双手抚着儿子的肩膀,竟有着一股酸劲儿涌上鼻头,
“逸儿!”
安逸见到两个老爷子在屋里也是很吃惊,尤其是父亲安致远,自从华阳县一别也是有多日未见,光跟妹妹说抽时间回去抽时间回去,谁知道身边的事儿是一件接着一件,到现在也没抽出时间来,所以对自己父亲也甚是想念,
“爹!您还好吗?”
“好!好!你好我就都好!”
安致远连声点头应着,眼睛眶里面已经开始泛着些湿润,
一旁的安欣看到安老爷子都快要哭出来了,赶忙掏出自己的方巾,帮自己父亲沾了沾眼角,提前拭去那就要流出来的泪珠,轻嗔道:“爹,你看你们两个,明明见面是开心的事儿,怎么还哭起来了。搞得我都。。。。。。。”
“搞得我都想哭了。”
安欣也被这父子俩给感染了,自己抬起袖口,轻轻的擦拭着美眸中蒙着的一层水雾,嘴上却是抿成了一根月牙,满是欢喜。
安逸听妹妹这么一说,也就赶忙扶着老爷子坐了回去,然后也朝着老爹对面的金伯父作了个揖道了声好,才跟妹妹一起坐在了俩老爷子的对面,
“爹,金伯父,你们怎么这个时候来成都了?”
金德举苦笑道:“都是你爹啊,我说这年轻人就该放在外面历练历练,他非不放心,听着你跟外面那个什么教打了几仗,就非要带我一起来成都看你,谁知道,我们刚进城,就全城戒严了,听说是那辽人打过来了?”
安逸倒也不想让两个老爷子过于担心,宽慰道:“只是辽人的一支小股部队奇袭过来,暂时被我们挡住了。”
安致远一脸的担忧之色溢于言表,关切道:“你们跟铭尹三个娃娃可要小心呐,我听说辽人凶残嗜血,都能徒手跟猛兽搏斗,而且还要生吃人肉呐!”
别说安逸了,安欣听着都是哭笑不得,解释道:“爹,哪有您说的那么吓人啊。”
“怎么没有!”
安致远一副深信不疑的模样,
“我当年跑买卖的时候,就有个往西域走丝绸的掌柜,他儿子就是大同边镇的兵,后来没了音信,就是说让辽人给掳了去,两个尸骨都没找到!”
“哎呀那不一样。”
金德举对于安老爷子这神神叨叨的模样很是不以为然,
“老张他儿子是个兵,逸儿现在都是四品官儿了吧?”
安逸笑着点点头,谦道:“承蒙朝廷赏识,四品守备将官。”
金德举转过头一脸笑意的拍了拍安致远的肩膀说道:“听说手底下带这一万多人,怎么样?老东西,这下你可算是了却一桩心愿了吧。”
安致远也是目含笑的看着这兄妹俩,十几年的光景自己也总算是把这两兄妹拉扯大了,成人也成材了。
安欣掩唇笑道:“金伯父,可别光说我哥,铭尹现在可是个把总了呢,可也掌着三千多人了。”
“是吗?”
金德举显得很是难以置信,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跟安逸说:“逸儿,你可不能惯着他,能用就用,可别一下子给他弄个官,他能会当么?”
他这话说的安逸哭笑不得,忙宽慰道:“金伯父放心,铭尹啊好着呢,现在城防吃紧,等有空了就让他来见您。”
金德举头点的小鸡啄米一样叮嘱道:“好好,先别跟他说我来了,免得他分心耽误了大事。”
“好!”
安逸笑着应道,
这两个老爷子虽然表达方式大相径庭,但是心底的最温暖的那一抹亲情都是毫不掩饰的写在了脸上。
“行了逸儿,我看到城里兵荒马乱的,见你一面就行了,你快去忙你的吧。”
安致远朝着安逸摆摆手,虽然心里还有千言万语想要和儿子说,但这非常时期也只能暂且压到心底,等到什么时候战事结束,父子俩再来一诉衷肠了。
安逸这儿也确实装着事儿,所以便听了老爷子的话,起身朝着两人一拱手:“那我就先去了,金伯父跟我爹有什么事情,派人去军营知会我一声就行。”
金德举朝着安逸摆摆手道:“你且去忙你的,我们俩老头儿能有啥事儿,放心吧。”
安逸点点头,转身而去,
身后的安欣也站起身来,也打算准备跟着哥哥的步伐出府,却被安致远给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