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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的目光还未收回之际,路旁的那破屋门忽的闪开了一条缝,似乎是被风吹得,
安逸朝着门缝往里瞥了一眼,他看到里面有两道身影,其中一个,还很熟悉。
他再仔细一看!
那淡紫色的衣裙,精致的脸庞。。。。。
那!那不是影疏吗?
另外一个身影,他要干嘛?
安逸一时又急又怒!那还顾上前面还在带路的守卫?两步并作三步冲进屋内,一脚踹开屋门,
刘二这破屋子,本就年久失修,而且这扇木门本就不是什么结实的材料,被安逸这带着冲劲儿的一脚踢过来,直接就被踢了飞进了屋里,狠狠的拍在了刘二的右脸上,
“哎呦~”
刘二整个人都被这门拍下了床,右边额头鲜血直流,疼得他捂着额头在地上直打滚儿。
安逸一边解开高影疏脚上的麻绳,一边安慰着她
“没事的影疏,我在呢,别怕,我已经给你解开了。”
然后将身上已经破烂的衣袍脱下,披在高影疏身上,把因为寒冷和恐惧而瑟瑟发抖的高影疏紧紧的搂在怀里。然后转过头,死死的地上的刘二,
那前面带路的守卫,听到身后巨大的声响,才发现安逸不见了,他赶忙紧跟着冲进屋内,
“转过身!下来!”
他单手那拿着弩箭对着安逸,另一只手从衣服里掏出了一个小竹筒,对着屋外的天上一捏,
“吱~”
一声划破长空的尖啸,应该是在向外发信号。
这守卫知道刘二是个泼皮无赖,床上这个漂亮的姑娘肯定不知道从哪里给拐来的。但是毕竟这安逸是他没见过的外乡人,而且刘二还一头是血的躺在地上嗷嗷叫。
安逸也不应声,只是不停的轻拍着高影疏的背,
高影疏没有反抗,却也没有应声,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对眼前这个男人完全没有任何印象,只是觉得很熟悉,很亲切,他这样的抱着她,搂着她,但是她一点都不像反抗,反而很贪恋这片温暖的胸怀。
安逸将深深扎在自己怀里的高影疏抱开,扶着她靠在墙上,然后拿起她脚边这捆麻绳,一点点的团成立一个团,
“你没听见我说。。。。。。”
那守卫话音未落,就看到有异物飞快的朝他面门而来,
“嗖~”
他下意识的扣动机括,一支短小的弩箭将那异物钉在了房梁上,仔细一看居然是一捆麻绳,他再想低头将弩箭对着安逸时,安逸已经从床上欺身到面前。
安逸抬起左膝狠狠的顶在守卫的小腹,
“啊~”
守卫一手捂着小腹,退靠在墙边,肚子里是被撞了个七荤八素。
紧接着,安逸左手侧掌带着风,狠狠的砸在守卫拿着弩箭的手腕处,原本攥在手里的弩箭也因为手腕的吃痛儿脱手而出,落在安逸手里。
安逸接过弩箭指着守卫的眉心,这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安老爷子在闲暇之余就喜欢打打拳、舞舞剑,虽然多是为了强身健体之用,但是家里也是请了些个武艺教头,上回被他派去保护江如月和安欣的丁教头就是其中之一。安逸呢,从小也就跟着这些师傅,学了些拳脚功夫,虽说武艺不精,但是像上次在华阳县酒馆里常年刀口舔血的宋忠,他都能勉强过上两招,这金珠村的一般村民,就更不在话下了。
那守卫捂着手腕,坐在地上看着安逸,有些惊慌失措,
“你。。。。。。你想干嘛?”
安逸没有理会他,而是转身将弩箭对着地上的刘二,
“噗~噗~噗~”
三声箭矢入肉的声音,伴随着刘二更加凄厉的惨叫,扎在了他的大腿上。
“哎呀!疼死老子了,杀人啦!”
他蹲下身来,看着歇斯底里的刘二,手里的弩箭对着他的眼睛,箭尖儿距离眼珠不到一寸的距离,只要安逸手一抖,铁定戳个透心凉。
刘二张着嘴,害怕的已经叫不出声,
“记住了吗?”
安逸冷冷的问道:他的眼神像刀子一样看着刘二,仿佛不带一丝温度,
“记。。。记住了。。。。。”
刘二颤抖着回答道。
“里面的人出来!”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了喊声。。。。。。
第十二章 老相识
第十二章·老相识
安逸抬头看向屋外时,破屋外面已经站满了人,皂帽布衣,手里拿着漆木棍,一幅家丁的模样。(全本小说网,https://。)
为首的一人一件黑色绣金纹劲装,腰间系着犀角带,手里端着一把弩箭。他手里这把和之前安逸从守卫手里夺过来的木质弩箭有些不同,在阳光下反射着光泽,想必是通体金属打造的,看起来十分短小精悍。
“金少爷!救命啊!”
原本倒在门口的守卫,连滚带爬的跑出去,冲为首的男子喊着,
那守卫口中的金少爷,一步步走进屋里,看到安逸正同样端着弩箭指着他,他看了看到床上瑟缩在床角的高影疏,又看了看地上的头破血流、一幅惨相的刘二,他心里大致明白了,八成是这刘二不知怎么欺负了别人家的姑娘,别人家打上门来了。
“这位兄弟怎么称呼?来本村有何贵干?又因何在本村伤人?”
金少爷问道:
“华阳县,安逸。因为山匪所伤,跌落山崖,想来贵村换匹快马。”安逸顿了一顿,面无表情的回答道:“我没杀他,已经是给足贵村颜面了。”
金少爷听罢,将手里端着的弩箭放下,惊讶地问道:“安逸?可是华阳县安府的安逸?”
“阁下是?”安逸并不记得自己认识眼前的这位金姓少爷,
“是我呀!我是金铭尹,金子啊。”
安逸仿佛回忆起了一些印象,便道:“可是那个之前成都县金德举的公子?”
“正是!逸哥!”金铭尹心里的喜悦溢于言表。
当年安致远老爷子也刚刚开始经商。他跟这个金铭尹的父亲金德举是在商场上认识的,一开始并不是很熟悉,后来有段时间两人生意上都遭遇挫折,于是一拍即合,做起了贩卖私盐的买卖。
两人越来越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他们都觉得和对方对脾气,于是斩鸡头烧黄纸,一个头磕在地上,成为了把兄弟,也就成了当时小安逸兄妹的义父,这金铭尹就是当时那个跟在安欣屁股后面“姐姐姐姐”叫个不停的小奶娃。
要说安致远家里那是不缺银两的,所以对于金钱没有那么渴望,私盐虽然暴利,但终归在大夏朝是违法的,安老爷子本行生意有所好转后,就不再沾染了。他也劝过金德举,让他及时收手适可而止,但是毕竟两个人家境相差比较大,金德举哪里肯听,直到后来东窗事发,给金德举判了个斩监侯。
安致远本是个仗义人,这商场上的真心朋友本来就不多,好不容易有个对脾气的哥们儿,安致远不能眼睁睁看他人头落地啊,就去求还在知府任上的老爹,也就是安逸的爷爷。安逸爷爷是个本分的官,哪里肯帮?
但是安致远花招多啊,就去找安逸的太奶奶帮忙,安逸太奶奶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子,怎么肯让他受半点委屈,于是拗不过母亲的安知府只好妥协,捞出了金德举,但是保险起见,要求他不要再来成都县,自那时起便断了联系。
“金子!哈哈,你们好吗?金叔还好吗?”安逸脸上也是由阴转晴,本以为是个异乡之地,没想到碰到自己的发小儿。
“好,好着呢!走!带你去见父亲。”金铭尹道:
“金子先莫急。”说着翻身来到床上,轻轻地用公主抱抱起高影疏,他发现高影疏的眼睛紧闭,微微皱眉,心说不好!
安逸用脸往高影疏的额头上一贴,感觉到高影疏的额头烫的竟像一盆火。
整整一宿没有休息好,深秋季节被刘二捞上来衣服也没得换,头发也湿漉漉,被山风这一吹,然后上午又被刘二这顿折腾,就是个铁打的人也受不了,何况高影疏这种从小在王府里娇生惯养长大的姑娘。
“金子,府上有没有郎中!”安逸横抱着高影疏,焦急的问,
“有有有!什么都有,跟我来。”
说着,金铭尹在前面带路,直奔金府而去。
那守卫嘴里的金族长,自然就是指的金德举,金府也是这小金珠村里唯一的一座宅院,院子不大,但是红墙绿瓦,院子里飞檐斗拱、亭台楼榭,整个一江南水乡的建筑风格。远远看上去,矗立在这四川自古以来经典的穿斗式屋架群中,犹如鹤立鸡群。
金德举在书房里正把玩着他新得的翡翠烟斗,这是他花了上千两银子才买到手,很是喜爱。
“老爷!少爷回来了,还带回来一男一女,看上去穿得破破烂烂的,面孔像是外乡人。”一名安府小厮跑进来禀报,
金老爷子眉毛一皱,这小兔崽子一天天不消停,怎么还把外人往家里带,他把手里这宝贝往桌上重重一放。
“带我去看看!”
金铭尹带安逸来到内房,吩咐丫鬟拿了两套干净的衣服,一套给高影疏换上,一套给了安逸换上,然后帮高影疏把身上擦拭干净后,派人去请郎中。
安逸和金铭尹暂时回避出来,不一会儿郎中就到了,得到里面丫鬟应声,进去给高影疏把上了脉。
“逸哥莫急,郑大夫可是成都府有名的郎中,今天应该来给家父把脉,刚好在府上,放心吧。”金铭尹看着坐立不安的安逸,安慰道:“逸哥还没跟我介绍,里面的姑娘是嫂子?”
安逸道:“准嫂子,因为还没提亲。”
“逸哥手段厉害啊,这都抱上了还准嫂子。”金铭尹鬼笑着,“啥时候教教小弟啊?”
安逸忙苦笑着摆摆手。
“尹儿~”
一声呼喊,应声望去,金家老爷子正大步流星的朝他们走来,淡青色蜀锦衣袍和那从上到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