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且是渣渣都不剩的那种!
不要忘了,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政治斗争最为残酷的地方!
所谓物极必反,在这么多年的潜移默化之中,形成了许许多多的隐形规则,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文官不可杀!尤其是不可暗杀!
大明朝的文官很孱弱,但是命却金贵得很!
试想一下,如果有人动辄为了赢得政治斗争而搞暗杀的那一套的话,那岂不是人人自危?!
所以哪怕是一个七品的小官,只要被发现是郑家干的,他们即将面临的就会是整个文官集团的反扑,就算是神宗都保不住他们!
更不要说,眼前的这位青年官员,年纪不大便能做到六品,如果不是进士出身,打死他都不信!
“殿下方才说有人想要图谋不轨,是谁人如此大胆?”
两人接过朱常洛手中的印信,端详了片刻,终于确认了朱常洛的身份,那位老者却是眉头倒竖,沉声说道。
朱常洛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了外面撞门的声音,两个破门板本就经历过一次被撞,如今哪能继续支撑的下去,不过片刻,郑文山便随着一帮恶仆夺门而入。
“尔等放肆!”
老者气的浑身颤抖,厉声喝道。
而郑文山显然也没想到这破落的小院子里竟然会有两位官员,一时之间有些发愣,倒是旁边的两位青年高手眼疾手快,按着郑文山的肩膀不让他说话,打头的青年高手拱了拱手,缓缓说道。
“锦衣卫追捕盗贼,无意冒犯二位大人,此间损失稍后自有赔偿,尚请诸位见谅!”
言语之间客气的很,而且丝毫不提旁边的朱常洛,仿佛他是隐形人一般。
不过对方的言语虽然客气,但是朱常洛这边却有人十分愤怒,只见那六品官员一脸怒意,上前沉声说道。
“呵,真是无法无天的紧!骆三,骆四,你们竟敢勾结贼人,谋刺皇长子殿下,本官必要上奏陛下,问问骆指挥使,这京城是否是他一手遮天了!”
两位青年高手一怔,却是对视一眼,同时拱了拱手,开口问道。
“敢问大人名讳?”
“本官礼部主事顾允成!”
六品官员怒意不减,沉声答道,顿时让那两个被称之为骆三,骆四的青年高手心中一沉。
他们倒是听说过这位的名声,着实是刺头一个,而且仗着进士出身,连皇帝也不怕,今天可真是惹麻烦了!
再度对视一眼,年纪稍大的骆三上前说道。
“顾大人,今日之事,与我二人无关,更和指挥使大人无关,我二人奉命保护这位郑公子,绝无任何出格的举动,这一点这位公子可以作证!若是大人执意要上本参奏,我锦衣卫也并非是任人可欺之辈!”
说罢,不卑不亢的拱手行礼,抓着郑文山的肩膀,轻叱一声。
“退!”
随即便不由分说裹着郑文山离开了小院,而剩下的一众恶仆眼见自家公子离去,当下也手忙脚乱的离开了小院。
片刻之间,小院当中又再度恢复了宁静,朱常洛缓步上前,拱手行了一礼,开口说道。
“多谢二位大人出手相助,常洛铭记在心!”
“殿下客气了,只可惜此等恶徒,我等却无实证可以参奏,倒是让殿下受委屈了!”
顾允成叹了口气,却是有些恨恨的说道。
“顾大人认识那二人?”
朱常洛眉头微皱,却是开口问道,方才那骆三,骆四倒是没有说谎,他们要是早出手的话,恐怕自己也不会这么轻易的逃脱。
只是听刚才的意思,难不成这二人乃是锦衣卫中人?
“不错,此二人乃是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手下之人,下官倒是见过几次!不过方才他们既然未对殿下出手,下官也不好无中生有,参奏于他,还请殿下见谅!”
顾允成口气带着些许歉意,轻声说道。
倒是朱常洛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锦衣卫指挥使?难不成也跟郑家勾结到了一起吗?
顿了顿,朱常洛却是转身对着那位老者说道。
“不知这位大人名讳?方才事态紧急,小子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看这院中的情景,分明是顾允成前来拜访,主家却是这位七品官袍的老者,自己贸贸然冲进来,打搅了人家的聚会不说,更是将院子弄得七零八落的,自然是感到十分抱歉。
“老夫雒于仁,殿下不必如此,老夫惭愧不能襄助殿下!”
老者面色方正,施了一礼说道。
雒于仁?
朱常洛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说过,但是却又想不起来了,最后只好下定决心要好好报答这位老者,随即便告辞离去了。
只是他没有看到的是,在他离开之后,雒于仁和顾允成重新坐下,老者却是面色严肃,对着顾允成拱了拱手沉声说道。
“顾大人放心,陛下昏聩若此,老夫定然不能坐视不理!”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今天的一次意外,竟然会在朝堂之上引起一股滔天巨浪……
第四十三章:要战便战!
虽然有很多人曾经问过他,但是朱常洛的心中始终存着一丝犹疑。
犹豫着,是否要朝着那个至尊之位攀援奔袭……
犹豫着,是否要将自己的年华置于勾心斗角的朝局之争当中!
甚至于有时候他在想,如今的生活也不错,有娘疼,有饭吃,有房住,有银子花,偶尔还能调戏一下巧儿和可儿两个小萝莉,什么国本之争,什么东宫之位,都遥远的看不见摸不着,不如眼前实实在在的安逸来的好!
他前世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今世虽然有了非比寻常的身份,但是心中却一直存着小富即安的思想,虽然口中说着要争一争太子之位,但那不过是为了安慰王皇后和所有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的人罢了。
打心底里,他就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所以在宫里的时候,那般艰难的境地,他都能像只刺猬一样,竖起所有的防备,对所有的敌意毫不犹豫的反击。
但是出了宫以后,他能做的更多,却反而松懈了下来。
他想过拉拢李如松,但是对方不愿,他也不在意,他对于辽东局势洞若观火,但是却懒得出手,即便是帮了张素功,也只是为了那三千两银子。
出宫之后的他,反而敛去了一身锋芒,李世忠打上门来,他却笑颜以对,神宗不给他郡王应有的待遇,他也不甚在意,似乎他还是那个懦弱的皇子,畏畏缩缩的在景福宫的角落,看着他的母亲为他遮风挡雨,逆来顺受的接受一切不公正的待遇……
但是即便是如此的他,却仍旧不会被人放过,既然他的退让被当成了软弱,那就战吧!
他会让所有心怀不轨的人瞧瞧,他朱常洛,不是好欺负的!
“王安,转头,我们回崇信伯府!”
朱常洛的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淡淡的吩咐道。
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何那些话本小说当中,所言的生在皇家身不由己,是什么意思了!
既然他接受了朱常洛的身份,就必须要接受他所承担的责任,身为皇长子,那个位置该是他的,无论他退让还是争夺,别人都会如此认为,他的存在对于某些人来说就是威胁!
朱常洛甚至相信,即使他真的想要当个闲散王爷,去了封地,也必然会死于非命!
想要守护自己所爱的人,就必须要有守护他们的力量!这些力量不会凭空而来,那么,便让我自己去取吧!
王长锡一脸的惊魂未定,刚刚冷静下来,却发现自己这个王爷表弟似乎和往常有些不同,但是具体有哪里不同他也说不上来。
马车外,淅淅沥沥的开始下起小雨,阴沉沉的天空恰如此刻马车内有些凝固的气氛。
王长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看到朱常洛的表情,最终还是又吞进了肚子里……
崇信伯府的大堂当中,费甲金和李如松看着折返而来的朱常洛,皆是不明其意,此刻朱常洛的身上带着几分狼狈,但是大体来说,却是看不出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时速!
“本王有一事,需要费都督和李将军相助!”
朱常洛的脸色寻常,就连口气也是淡然无比,但是诡异的是,费甲金却意外的觉得他有些不寻常,至少和方才离开的时候,大不一样。
“殿下请讲!”
费甲金的脸色凝重,小心的开口道。
…………
片刻之后,朱常洛离开崇信伯府,留下脸色复杂的费甲金和李如松二人,凝视着对方离去的身影,一阵愣神。
“费兄,以你所见,殿下所言有几分为真?皇上真的有如此心意?”
片刻之后,李如松才开口问道,口气带着几分忧虑。
“是真是假,如松心里不清楚吗?此次朝鲜之役,如此高官厚禄,本就不同寻常,难保有人不会蠢蠢欲动,何况此事非牵涉你我二人,涉及整个军府的利益,即便是有一丝可能,也不可不防,也罢,我们便随着这位殿下闹上一场,又能如何?”
费甲金沉吟片刻,突然有几分豪气干云的说道,眼中闪动一丝精芒,转身回了府中。
…………
“王安,去顺天府!”
出了崇信伯府的大门,朱常洛却并没有直接回府,反倒是继续对王安吩咐道。
“敲!”
顺天府的门前,一个朱红色的大鼓架在衙前,显得威严肃穆,传说太祖皇帝立国之时,有感于百姓官吏尸位餐素,下民有冤难鸣,故而特设了鸣冤鼓,只要瞧响此鼓,父母官必须即刻开堂审理案件,若有迟疑,以渎职罪判!
当然,后来律法渐渐完善,这鸣冤鼓变成非杀人,强、奸等重案不可启用,并且一经审理清楚为诬告,原告以所告之罪自坐!
而此刻,朱常洛的手中拿着一份像模像样的诉状,对着王长锡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