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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微收拾了一下语言,朱常洛缓缓开口道。
“魏国公客气了,本王早在京师之时,便听闻魏国公府乃是国之柱石,为朝廷镇守南京,劳苦功高!本王初到应天,自当前来拜访一二,倒是魏国公的这般阵仗将本王吓了一跳……”
朱常洛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虽然方才徐弘基在府门前迎送他的声势浩大,但是他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一句话中隐约捧了徐弘基一把,其实也是暗含试探之意,若是这徐弘基是真的将他当未来太子看待的话,此刻应当自谦,说什么为国分忧,不敢言辛苦之类的话,而接下来就应当顺水推舟的说有什么帮忙的尽管说,然后朱常洛适当的提些要求,双方宾主尽欢,算是对于某些事情心照不宣……
可惜的是,徐弘基的脸色微微有些自得,矜持的点了点头说道。
“殿下过奖了,本国公刚刚袭封爵位,尚无作为,不过全赖父祖之功罢了!”
言语当中,强烈的狂妄自得之意,意思是我没有作为是因为刚刚袭封爵位,以后一定会超过父祖的功绩的,而且对于国之柱石这个称呼,也是并没有反驳,直接接了下来……
朱常洛微笑,只是心中却是一沉,知道今天白来了!
这个徐弘基看似年少孱弱,但是实际上也是个野心勃勃的主儿,而且压根对他没什么好感,他不是笨蛋,自然懂得点到即止的道理,既然对方不愿意帮自己,那么再多说也是无益,这般闲扯了片刻,朱常洛就起身离开了……
倒是一旁的孙平摸不着头脑,自家殿下今天明明是有事来的,怎么到了地方反而只字不提呢?
不过这不是他该操心的事情,如今的时候还早,无论是在南京吏部,还是在魏国公府,殿下都只呆了短短的片刻,而且明显是事情没有办成,难道就这么回去?
孙平谨慎的开口道。
“殿下,我们接下来……”
“去泰宁侯府!”
朱常洛一咬牙,他还就不信了,再一再二还有再三不成?
这徐弘基不待见他,那他就去找陈良弼,就不信陈良弼也是这般态度!
和魏国公的爵位一样,泰宁侯的爵位也是当初随着成祖皇帝靖难得来的,不过无论是功绩还是名声,泰宁侯和魏国公都不是同一个等级的人物。
要知道,第一代泰宁侯陈珪不过是徐达手下的一个百户罢了,因为在靖难之战当中充当前锋,故而靖难之后大封功臣才捞到了一个侯爵。
不过和魏国公府不同的是,陈珪之后的历代泰宁侯,大多数都是依靠军功来巩固自己的爵位的,如成祖年间的北征漠北,英宗年间平定瑶贼,驻守梧州,再到孝宗年间坐镇宁夏,靠着这累累的军功,泰宁侯才能在大部分靖难功臣都身死爵除的大背景下,硬生生将爵位保留到了现在,甚至到最后混了个与国同休……
传到了陈良弼的手中,已经是第十一代泰宁侯了,不过到了此时,泰宁侯已经跃居勋戚当中的一线人物了,地位能够和京城的费家相持平,不然的话,也不会在这种状况之下,被朱翊钧授予南京守备之职!
而且朱常洛依稀记得,原本的历史当中,鞑子入关之后,泰宁侯正是和南京誓死共存的勋戚之一,反倒是末代魏国公,直接没骨气的投降了……
泰宁侯府同样是当初成祖钦赐的宅邸,和如今奢华的世风不同,这座宅邸保持着明初的俭朴风格,而且规制方面严格遵循着侯爵府的规制,这可能和当初陈珪的地位并不稳固有关……
和魏国公府相比,泰宁侯府的迎接就略微显得有那么一点寒酸了,虽然同样是中门大开,但是陈良弼并未亲自出迎,出来的是他的世子陈闻礼,和朱常洛一样大,十五六岁的样子,带着一丝文气,和朱常洛说话的时候甚至带着些许紧张,而府中的仆婢也并未全部出迎,只有有数的管家侍女出现,平平淡淡的就进了府门,不过这般情景,反倒让朱常洛心中升起一丝期待来……
“家父在前厅恭候殿下!”
陈闻礼的声音有些紧张,在前引着朱常洛向前,步子不急不缓,口气温和,颇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也不知道陈良弼一个堂堂的武侯,怎么会给自家世子起个闻礼这样的名字……
朱常洛心中嘀咕着,却是伸手摸了摸袖袍中的信封,大步朝着前厅走去……
ps:这章要查的资料不少,不过总算按时发出来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渊源
作为应天府有数的勋戚之家,泰宁侯府向来是尊贵的很,尤其是这一代泰宁侯陈良弼接替前任魏国公成了南京守备之后,权势更是日趋渐盛,不过所幸的是,泰宁侯府的人一向低调,即便是陈良弼当初上任的时候,也是谦恭的很,颇有儒将之风……
不过今天是朱常洛前来拜访,陈良弼自然也不会摆出太大的阵仗出来迎候,毕竟双方的身份在那摆着,朱常洛还不是太子,而亲王的爵位,大抵也就是和他地位相当罢了,派世子出来迎候,已经足够代表他的诚意了,再高的礼遇的话,恐怕朱常洛都要忍不住嘀咕,今天会不会和魏国公府一样白跑一趟了。
“臣泰宁侯陈良弼见过殿下!”
在自家的府邸当中,陈良弼也就随意了许多,眼见朱常洛进来,他上前两步,拱手一礼开口说道,而且口称泰宁侯,并非南京守备,足可以看出他并无意拿架子。
“泰宁侯客气了,本王初来乍到,岂能不来拜个码头?”
朱常洛拱手还了个礼,却是笑嘻嘻的开了个玩笑道。
自从镇守太监制度被世宗皇帝废除之后,手握整个南直隶兵权的南京守备,就成了毫无疑问的应天府大佬级人物,说拜码头也无不妥。
倒是陈良弼微微一愣,旋即便开口道。
“殿下抬举了,本侯不过托祖宗荫蔽罢了,何况殿下身份尊贵,我又岂敢拿大?殿下若是有何需要帮忙之处,尽管开口,本侯定然尽力而为!”
不过这下倒是反而让朱常洛有些犹豫了,他捧陈良弼的这两句话,同样是半真半假,在试探他的态度,但是这陈良弼如此爽快的便答应了下来,反而让他有些拿不准对方的意思了。
虽然说起来有些纠结,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天上掉馅饼的事儿,怕是谁遇到了都会存着几分疑问。
略微思衬了片刻,朱常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开口说道。
“实不相瞒,本王刚从魏国公府出来,本是想要去一瞻魏国公的风范,可惜却是着实有些被魏国公摆出的阵仗吓了一条,本王思来想去,总觉得这其中另有内情,泰宁侯久在应天,不知可否为本王解惑?”
说起来,朱常洛之所以先去拜访魏国公府,再来拜访陈良弼,是想着如今魏国公府势弱,应当比较容易对付,但是谁能想到徐弘基这么大喘气,先是摆了一个声势浩大的阵仗,然后又一副不咸不淡的态度,着实是让他有些想不通。
反而是泰宁侯府这边,陈良弼的反应虽然同样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是毫无疑问更加友善的多……
这其中的内情,朱常洛相信陈良弼应该清楚,但是说不说就很能体现一个人的态度了,若是陈良弼倾囊相授的话,那么朱常洛就可以确定,这位泰宁侯的确是对他心存善意的,而若是说一半留一半或者是敷衍而过的话,那恐怕朱常洛接下来的话也就不用说了,反正是白说……
不过可惜的是,陈良弼两种可能性都没有选,反而是在朱常洛有些惊愕的目光中,目光悠长的看着他,轻声说道。
“殿下……是不是有封信要带给老夫?”
虽是问句,可笃定的眼神却是让朱常洛微微苦笑,从袖袍当中摸出了一份书信,递了上去。
“泰宁侯怎么知道,本王携带了崇信伯的书信……”
要知道,陈良弼在应天府可算得上是位高权重,朱常洛既然到了应天,不可能不做准备,费甲金的书信就是其中之一,当初他离开京城的时候,费甲金便亲笔写了一封信,让他交给陈良弼,崇信伯虽然爵位不及泰宁侯,但是影响力却是相差仿佛……
甚至于费家还隐隐比陈家更高一筹,毕竟费甲金执掌的中军都督府乃是在京城,而陈良弼的影响力,最多不过是在南直隶,而且两家都是勋戚之家,想必也有些私交。
不过当时费甲金并没有说明两家的关系如何,只说让朱常洛将书信交过去,陈良弼会尽力帮忙的,故而朱常洛摸不清楚情况之下,也并没有贸贸然的登门相询。
而且若是他一来应天,便拿着书信上门,未免有几分以势压人的意思,若是就此得罪了陈良弼,就不是什么好事儿了……
只是如今看陈良弼的样子,竟是知道这封信的存在吗?
朱常洛一头雾水,陈良弼也不解释,将信拆开之后细细读了,发才抬头,看着朱常洛疑惑的神情,开口道。
“殿下不必疑惑,老夫和费家乃是世交,当初英宗皇帝时,陈家平定瑶贼,却不料被奸人诬告,是当代崇信伯力保之下,才为陈家洗脱清白,殿下既然能得费兄亲笔书信,老夫定当尽力帮忙!”
苦笑一声,朱常洛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一向谨慎的费甲金这次竟然这般有自信的告诉他,到了应天直接来泰宁侯府便是,原来是其中有这层渊源……
似是怕朱常洛不相信,陈良弼脸上浮起一丝笑容,悠悠的开口道。
“至于徐弘基那个小子,殿下初来乍到不熟情况,怕是被他摆了一道……”
在陈良弼的解释之下,朱常洛才算是明白了过来,徐弘基为何前恭后倨,态度如此奇怪了。
说起来,这徐弘基也是去年刚刚承袭的魏国公爵位,根基并不稳固,当初他的祖父徐邦瑞乃是长子,但是不受喜爱,甚至于那一代的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