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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较少的扬州地界,加之又是在甚少有战事发生的南方,能有多少兵卒?
在陆康就任庐江太守之前,郡内也有只有四千左右的常备郡兵而已,这也是黄穰在攻略江夏之后,转攻庐江,那前任庐江太守不敌的主要原因,实在是因为郡内本身可用的兵卒实在是太少了。
当然,大汉朝廷将那原本名声不太好,贪污受贿不少的前任庐江太守调走,换成有以义烈著称,有着清正廉洁之名的陆康就任,除了因为他能力不足,不能制服叛贼意外,多数也是为了出于维护民心的需要,毕竟若是再用贪官污吏守城,怎么可能让那些受过盘剥的百姓卖命呢?
看着长子离去,替自己传令诸军,陆康心中也是无奈,其实他内心也多少有着今日这城到底能不能守住的疑问。毕竟,城外叛军兵力实在太多了,而对于攻城、守城战来说,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说到底就是在拼兵力而已,谁坚持得住,谁就能获得胜利。
自己所守的舒县县城,显然在兵力上,与对面城下的叛军相比,是没有任何优势的。不过,这又如何,他陆康是大汉的臣子,自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无论如何,他只有城破战死,却是不会投降的,就像他引用的那句“等死?死国可乎”一样,反正是死,他也要为国事而死,这句话不止是说给城内诸将士听得,还是说给他自己听得。
纵然这城池自己守不住,他陆康也要坚持,大不了在满城百姓遭受叛贼屠掠前,自己先身死报国而已。他陆康励志守节,守清正廉明之节,守臣子之节,今日若是城破,便是他陆康以死守节之时,为大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就在陆康还在细想之时,城下叛军进攻的牛角号剧烈响彻,激昂而绵长,打散了他的思绪,因为这代表着叛军又要进攻了。
辽远广阔的原野上,叛军以百人为单位,千人为一方阵,潮水一般涌向舒县县城的三座城门,那阵阵敲响的鼓声,擂出了无边的杀意。
“叛贼攻来了,怎么办……”这时舒县南门城楼上,有士卒扯着嗓子喊道,引得城头一阵骚动,不少才征集不久的青壮,即使历经了几番战斗,还是依旧惶恐不安。
“住口!再有大声喧哗者,斩!”陆康见此毫不犹豫的大喝道,虽然他一向以文士著称,但这却不代表他不知兵事,对于这帮才上城的青壮,只有威喝才能让他们听话。而且,现在正是守城关键时刻,又是敌强我弱之时,最忌惮军心士气扰乱,如果任由那些害怕的青壮呼喊,很容易在军中引起一股骚乱之风,说不得有意志较弱的兵卒会就此遁逃,甚至投降,引得军队雪崩甚至兵变危险,由不得他不防。
随着一队队陆康的亲信兵卒挥刀喝令,城上的汉军终于安静下来,纷纷目视城下,因为叛军的凛冽攻势又来了,马上便要到了他们花费无数人命,填平的护城河附近了。
遥望城下,密密麻麻的叛军兵卒,互相大喝着向南门而来,陆康走到城墙处,倚着城墙,张臂大声鼓舞道:“城下乃区区乱贼耳,兵甲不坚,何与吾大汉天兵匹敌?诸君苦守多日,其未占城分毫,吾已得刺史手书,不日援军必至,今康与诸君共守城门,望诸君共勉!”
话语未来,城楼顿时安静,虽然很多兵卒都猜测太守这已经说过不知道多少次的有援军的话语是假,州郡根本没有太多兵马营救他们,但还是没有问出,选择坚信。不为什么,仅仅只是因为陆康愿意和他们一起在城门守城而已,有这样的身先士卒的上官在此,他们纵然是明知是死,哪又如何?叛军要破城,那也要踩着他们的尸体才能进城,不然,这舒县,就是他们的坟墓。
“擂鼓!”
见叛军越来越近,随着陆康一声大喝,惊雷一般的隆隆战鼓声霎时间直冲云霄,而随着鼓声,城门上的汉军便知,真正的生死存亡的时刻就要到来了。
前排的叛军多数都高高举着犹如门板大小的木质盾牌,少数则举着缴获来的汉军制式大盾,不过多数都已磨损不少,快速向着城门奔跑着。无数弓箭兵夹杂其间,后面是抬着云梯的敢死攻坚队,几排盾牌兵在两侧掩护,而后又是一队弓箭兵,负责登城的敢死战士落在最后,叛军一路小跑,冲过早就用沙包和尸体填平的护城河,直冲城下。
此刻陆康异常冷静,他目测叛军前锋兵卒与城门距离,突然眼中精光一闪,手中举着的长剑狠狠往下一挥,大喝道:“弓弩兵,发弩矢……”
漫天箭雨失雨顺着城墙倾泻而下,仿若乌云压顶,叛军不断有人中箭倒地,惨嚎贯耳,但更多的是不管战友,猫着腰继续前进的兵卒。
围城战打到这个地步,这些叛军兵卒早就积攒了不少攻城经验,他们知道此时此刻,停留或者后退,都是必死之局,天上的箭矢和后面的军法队是根本不会给他们活命的机会。想活命,只有前进,快速的前进,登上城楼,与汉军厮杀,这其中不能有一丝一毫犹豫的停留,否则必无生路可言。
在守城战里,守城者一般比攻城一方更有优势,因为他们站得高,射得远,有着天热的居高临下的攻势加成,叛军在挨了数轮箭雨,他们后面的弓弩兵才刚刚进入可以反击守城汉军的射程。
有叛军渠帅大声吼道:“弓兵!快射箭!快射箭!弩兵!快发矢!快发矢!反击!反击…压制住汉军弓弩。”
一瞬间,叛军便有无数箭雨往舒县城楼反击而去,不过这些箭矢只能将汉军的攻势压制,除了乱箭流矢,可以幸运的杀伤汉军以外,多数箭矢都没有给汉军造成太多的伤亡,只有偶尔的箭术高超者,可以射中汉军而已。
毕竟,对于这些泥腿子出身的叛军来说,他们多数起义前都是种地的农夫,少有山间的樵夫猎户,若是猎户的话还好,他们从小便精通射术,自然精准度不低,瞄准之下,可以射中汉军。而那些原本是农夫的叛军,自然射术不是太好,被强制分成弓弩兵后,短期训练也只能保证自己的箭矢不射偏,至于射的精准,那就有些异想天开了。
第三百七十章 激战事急唯行险
舒县城头,叛军反制的箭矢漫天而来,虽然没有给汉军造成太多的伤害,但是乱箭飞矢之下,总有人会中招。而且,最要命的是,因为箭矢的压制,汉军要躲避箭矢,自然不能立即还击城下进攻的叛军步卒,也就是趁着这一当口,叛军嚎叫着抵进城下。
随着抗抬云梯的叛军步卒趁机火速推进到城下,他们两人一组举盾扶梯,架好攻城阵势,接着先登队持盾一跃而上,敏捷如猿,扶着梯子,直上城头,此刻在他们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在最短的时间里登上城头。
然而在他们爬上到半途中时,忽有大石重木落下,砸得这些叛军兵卒是头碎骨折,跌落地面,其中有那心思决绝之辈,竟是直接从梯子上跳下,他们是宁可摔断自己的腿也不愿受那石砸木压之苦。
城下还不止如此,那些还在拥挤这准备攀登城墙的叛军兵卒,随着汉军齐齐将城头铁锅里的火油、金汁倒下,顿时一片惨叫哭嚎声响起,只见无数连云梯还没碰过的叛军兵卒,纷纷捂着自己身体被淋到的部位,躺在地上哀嚎着。
叛军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们想杀上城头,根本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当然,也不是说没有人登上城头,只是,即使叛军偶然有一、两个甚至几个人侥幸攀上城墙,他们也会立刻被严阵以待的众多汉军刀盾手一一扑杀,城头的汉军根本不会给他们有任何在城头坐大的机会。
不过,这些巨石重木终究是有重量的,汉军兵卒不说是要消耗极大体力搬运而导致体力不竭,难以搬运就是搬运中途也是要时间的。而城下的叛军可是不会给汉军有充足的时间休息和搬运的,他们即使亲眼见到前面的人被砸死摔死,也是一样前赴后继的往城上奔去,汉军即使连续推到了几架云梯,也无法阻止越来越多的叛军登上城头。
当然,叛军能如此登上城头,自然不会是没有付出太多代价的,此刻舒县县城上早已空硝烟滚滚,而城下却又是添了一堆堆的尸体,可谓是伏尸遍地,粗粗一看,怕是叛军在这简单的攻城,就已经叛军又损失数千人左右。
汉军与叛军双方,在城垛上来回拉锯数个回合,激战越发激烈,此刻已有数十个叛军兵卒登上城头,其中有汉人也有蛮人,他们虽然是各自为战,却牢牢钉在城垛之上,寸步不退,直至战死为止。
观这些叛军兵卒死前毫不惜命的神色,或许正是这世道对他们的压迫太重,以至于他们都厌倦了活着,或许活着对他们来说只是一种奢侈而已,只有死亡才是他们能够解脱命运的解药而已。
城墙之下,梁凶带着又一队叛军兵卒而来,前番大别山伏击之战,被伏泉所率的汉军反败为胜后,这梁凶当时随着叛军大溃退,带着兵马成功逃离,并且安然回到黄穰的大营里。后来,黄穰将所逃散的兵卒就地整编,便令梁凶指挥,此刻梁凶所率的兵卒自然就是那些马胡所部的残族,他们现在都带着报仇的怒喊,直直向着城头而来。
见城头似乎又被汉军打退,梁凶心中大恨,随即大喝命令麾下兵卒随他一起摸上去。前番登上城的叛军兵卒随死,但是他们登上城后,拖延了十倍于己的汉军不少时候,即使他们没有人能活下来,全部战死,却也为后来者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而这后来者,自然便有梁凶这一队叛军兵卒,所谓哀兵必胜,有很大程度的原因是哀兵在短暂的时间里,所爆发出的战斗力十分强悍。梁凶的这队兵卒,都是原本马胡手下的精兵组成,虽然被伏泉反击打溃,但也不能否认他们都是精悍之士,并且他们此刻因为原本的主帅马胡被杀,自然是恨透了汉军,现在他们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