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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里,即使像汉唐这样女人的地位较高的时代,在绝对权利面前,她们依旧是卑微的屈服者,屈服家族,屈服命运,屈服权利,帝王想要她们成为禁脔,她们就必须成为帝王手里的玩物。
奏章是伏泉自己动笔写的,里面除了益州板楯蛮叛乱的原因,便是他麾下将士的功劳。他并没有贪功,让功于手下,毕竟他要只写自己功劳也无用,作为此次平乱的主帅,降服板楯蛮是怎么也绕不开他的。即使他奏章里一字不提自己,但这份首功却无形在皇帝和朝堂诸公眼里,无论如何都是他的。
当然了,伏泉在奏章里还是提及了自己,不过也只是稍微提及而已。全文他以功归羽林郎关羽、黄忠等人,以他心腹为主,少数给了董忠等人,其中首功他给了王谋,此举当然不只是讨好这位汉嘉名士,更多的也是为了一种千金买马骨的意思,宣传自己不贪功爱部下的名声。
而伏泉给董忠这些根本就没怎么上过战场的人表功,也是考虑到他们身后家族的影响,毕竟这些人多数都是老牌外戚世家,与宫里的贵人以及宋酆伏完都联系颇多,他这样做也是为了结个善缘,以后说不得需要这些人的政治资源。就像董忠,伏泉今日为他表功,明日去求董太后做事,肯定会方便的多。
政治人脉资源怎么形成的?就是不断的给予朝中之人帮助,别人欠了你的人情,在以后合适的时机再报达你。
“未想这檀奴儿竟有良将之姿,善!善!”刘宏坐于胡坐上,开怀大笑,板楯蛮乱平定,大汉国内再无内乱,这让他高兴不已。
一旁的诸常侍脸上堆着笑,心里却是苦涩之极,纷纷被动着附和皇帝,此时皇帝明显对伏泉偏爱有加,连呼伏泉的小名,这些善于察言观色的宦官,又对皇帝十分了解,怎么能不知道皇帝的心思。所以他们也只能违心的赞叹伏泉了,只是他们心里有多难受,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毕竟和他们明显不是一路人的伏泉受到皇帝如此看重,能让他们高兴吗?
刘宏笑道:“赏!重赏!前番破鲜卑,檀奴儿之功甚大,便可封侯,如今朱公伟定交州之乱尚可封侯,檀奴儿亦该如此,吾欲封其为万户侯,想来朝堂应无反对之言耳。”
郭胜急忙出言道:“陛下,不可……”
“嗯?”刘宏斜看向郭胜,颜色不悦,他此时正是兴奋的时候,被打扰能有好心情?
郭胜见刘宏脸色不善,心里便是大惊,但此时绝对不能让伏泉爬得太快,他爬的太快就是对何家不利,对何家不利就是对自己不利,因此他必须组织伏泉。即使伏泉是外戚又如何,在权利面前,谁管你是谁,只见他硬着头皮道:“伏羽林年少,陛下便封其为万户侯,他日若其再立功该如何封赏?”
刘宏面容一顿,随即点点头,认为他说的有理。的确,伏泉现在才二十不到,自己即使再想提拔外戚世家,也不能对他提拔太过,不然以后升无可升,刘宏颔首道:“万户侯却是太易,便如朱公伟那般,封亭侯便可。”
“陛下英明!”
次日,召开朝会,刘宏在嘉德殿里好好夸奖了伏泉及麾下一应将领,然后令人当众宣读了汉朝与蛮人的盟书,并严厉斥责益州官吏贪污受贿一事。
朝廷对盟书并无异议,毕竟是太祖高皇帝立的,谁敢反对,便是连皇帝刘宏也不能,他要是反对,就是不孝。不过,还是有大臣对益州叛乱和官吏剥削过重有异议,同时又怀疑这是板楯蛮人害怕汉朝治罪,为了逃离汉朝惩罚,有意栽赃的托辞。刘宏不可决断,便命人招来益州计吏,校问益州民政诸事。
之后,汉中计吏程苞被接入宫中,听到皇帝问对,连忙回道:“板楯七姓,以射杀白虎立功,先代复为羌人。其人勇猛善战。昔安帝永初中,羌入汉川,郡县破坏,得板楯救之,羌死败殆尽,故号为神兵。至桓帝建和二年,羌复大入,实赖板楯连摧破之。前车骑将军冯绲南征武陵,亦倚板楯以成其功。近益州郡县乱,太守李显之亦以板楯讨而平之。忠功如此,本无恶心,但长吏乡亭更赋至重,仆役垂楚过於奴虏,阙庭悠远,不能自闻,含怨呼天,叩心穷谷。故邑落相聚,以致叛戾。非有谋主僭号,以图不轨。今但遣明能牧守,自然安集,不烦征伐也。”
一语既出,朝臣皆惊,程苞所言,将益州板楯蛮叛乱原因全部揭露,他详细说了板楯蛮世代为汉朝做的贡献,又说明不是益州地方吏治败坏,导致板楯蛮叛乱。有了人证,两相佐证,再无朝臣敢有异议。
刘宏亦感益州败坏严重,听从程苞所言,令人诏书封赏有功将士,伏泉因功进封都亭侯,并拜巴郡太守,治理巴郡,缓和板楯蛮人,另外伏泉奏章里所提立功众将皆有封赏。同时,刘宏又诏令原先益州诸郡太守严查郡内吏治,又令朝中刚正大臣曹谦为益州刺史,巡查益州。
至于原先巴郡太守,虽保得江州不失,未使巴郡大乱,但巴郡板楯蛮乱与其治下不严逃不了关系,因此,功过相抵,诏还京师,改任他职。
第二百一十章 卞萦悲歌
汉军在阆中城与板楯蛮相处的第十二日,快马而来的朝廷诏书才到,便有传旨的黄门侍郎宣旨。
诏书里,此番平乱之人皆有封赏,以伏泉麾下各将最重。关羽、黄忠因功被封为别部司马,徐晃、史阿则被封为杂号司马,其余几人则为假司马。至于像董忠这些混功绩的,则被召回朝廷,想来应是靠着这名义上的功绩,朝廷中人再帮他们运作一番,快速升官去了。
伏泉被拜为巴郡太守,封都亭侯,邑千五百户,对此他自己倒没觉得有什么,此番平乱,虽然是小功,但自己以前有破鲜卑之功,不封侯的话真得说不过去,毕竟朱儁平定交州可就被封侯了,自己几次功劳相加,再如何都比他多不是。说来他如今的爵位和朱儁持平,还算朝廷愧待了,当然伏泉不知这里面有宦官乱搞的成分。
不过,真正让伏泉意外的是随着朝廷诏书而来的皇帝刘宏写给他的一纸密信,信里除了一些皇帝对臣子的勉励话语外,便是让他就地募集板楯蛮精兵五千,以为大用,但具体有何用,却只字未提,真是令人费解。
喊来王谋将皇帝意思告知,他也不知道刘宏的真实想法,不过,虽然猜不出来,但皇帝的命令还是要照做的,一切赶往巴郡郡治江州,查探巴郡府库再说,也不知巴郡遭受此乱,府库还有多少,不然没钱没粮,他还得和皇帝要钱要粮才行。
且不说伏泉路上如何去了江州城,在刘宏下旨任伏泉为巴郡太守后,不其侯府管家伏安便执行伏完命令,带人往徐州琅琊而去。在伏泉得到圣旨返回巴郡治所时,一队数十人的马车车队,便从琅琊出发往巴郡而去。
“悲歌可以当泣,远望可以当归。思念故乡,郁郁累累。欲归家无人,欲渡河无船。心思不能言,肠中车轮转。”
车轮转转,近十辆马车朝着西南而去,左右自有数十家仆护卫,此时只听到一首别离家乡,思乡情切的女性歌声,令人愁伤不已。
这歌是汉代乐府民歌《悲歌》,描写的是游子思念家乡,因无法还乡而哭泣,登高望远就当做回到了故乡。那茫茫的草木,重重的山岗遮住了望眼,思乡的忧愁盈满心怀。家里已经没有亲人了,哪里还有家可归。即便是有家可归,也回不去,因为前途坎坷,走投无路,无船可渡。
思乡之情、痛苦遭遇很想向人诉说,但有许多难言之隐无法倾诉,只好憋闷在心中,心里万分痛苦,就像车轮在肠子里转动,一股阵阵绞痛。
车队中间的一辆马车上,夭儿看着身边那唱歌的女子,被她的歌声感动,一脸惆怅道:“卞女兄,此行并非不归琅琊,君侯亦是琅琊人,他日归乡自有再见亲人之日。”女兄是汉代对姐姐的称呼,反之,称呼妹妹则是女弟。
那女子年岁约莫二十,淡素色长袍紧紧裹住娇躯,面似桃花眉如柳叶,美目婉如清扬,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点点泪珠,此刻她正楚楚可怜的坐在马车,回头望着渐行渐远的家乡,幽幽哀唱着歌谣。
听到夭儿言语,闻声一怔,随即那女子幽幽叹了一声,看了眼夭儿,语带寂寥道:“此行千里,怎知何日归乡?”然后,又再次望向故乡方向,唱起了《悲歌》,歌声婉转,语音悠扬,令人神伤。
歌声里,这女子想的是家乡,想的是家族,想的是自己那一直养育她的父母,想的是她那还未成年的弟弟,此时她将远行,这些亲人过得好吗?他们会像她思念他们一样,思念她吗?一种种因被迫远行而对家乡的思念,还有对未来的迷茫交织的情绪,弥漫在她的心里,久久无法释怀。
这唱歌的女子叫卞萦,是琅邪开阳一个倡家的女儿,所谓倡家,即是汉代专门从事音乐歌舞的乐人家族,在这个时代属于卑贱职业。换句话说,这卞萦是一个歌舞伎出声,她自小长于倡家,耳濡目染歌舞表演,也被教导练习,加上生得貌美,是琅琊远近闻名的一名女伎,被众多世家豪族的公子追捧,想纳其为妾,不过都被她的家族拒绝。
对这个乐人家族而言,自家这个人美歌美舞美的女儿,是一件奇货可居的货物,自然不能轻易出售,那里可能给一般人享用?就像后世很多处女为了钱出卖身体,都会选择价高的一样,要卖女儿他们也要卖个好价钱不是?
所以卞萦一直被养于家中,平日随家族表演,直到数日前,琅琊不其侯府里的管家伏安闻得卞萦美名,登门求见,说明来意,欲为不其侯伏完的侄子伏泉求得卞萦为婢妾,她的命运才被改变。
问得此言,卞家人当然是一口答应,不其侯伏氏一族在朝中权势俨然不可小觑,其又与皇后一族宋氏紧密相连,再加上如今皇后诞下皇子,两家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