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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伐荆之战之后,至此秦国已经是捱过了最为饥荒的时刻,单单是今年一年,大秦垦荒的田地便是陡增了一倍有余,似原本人迹稀少的江夏、南郡,亦是因为百万荆人的迁入,而村庄相望,阡陌相连。
虽然今岁大秦的粮食产出,仅仅是能够维持住大秦国内的粮食消耗,但亦是可以预料,一旦是今岁冬日开垦的荒地明岁春上被耕种,明岁秋收,大秦便是能够弥补国库多年的空虚。
如今大秦的钱币已经是全面通行了“外圆内方”的铜钱,被称为“秦币”,正是因为如此,在大秦的主流城邑,秦币的交易已经是取代了原先的以物易物或者以粮食易物的习俗。
甚至是设置了驿站的乡邑,或是围绕在驿站旁边的乡邑,秦币亦是流行了起来,在未来的数年之内,秦币还是向着偏远的乡邑渗透过去,使大秦只以“秦币”作为交易之物。
因为秦币的广泛使用,亦是让一些不轨心思的地方权贵心生歹意,数月前,南郡旧邓一世家,因为族地之内发现了一处铜矿,便是私自开采,私铸秦币。
其私铸出来的秦币,质感粗糙,能够用肉眼看出来与大秦官府铸造出来的秦币有着明显的差距,是故不久之后,被南郡守明子夫发现,明子夫亦是知晓私铸秦币乃是重罪,故此此事关系甚大,便是将此事禀报给了宛城方向。
对于此事,自是绕不过东宫的商署,而商署的态度亦是严惩不贷,是故,在明子夫的书信到达宛城的当晚,一列数百人的禁卫士卒,便是披坚执锐从宛城出发,向着南郡出发。
到达南郡之后,这列禁卫军直接是绕过了势力错综复杂的南郡官府,只是知会了明子夫一声,便是趁夜拿下了这户旧邓氏族,依附在这户氏族的百余户附庸之户,皆是被拿下。
似这氏族的族领族老等人,皆是被杖杀于菜市之外,即便是受氏族之命开采铜矿,私自铸币的附庸之户,皆是被贬为隶人,流放数百里,至大秦各处边境从事“鬼薪城旦”等隶人之事。
此等刑法,牵连南郡数百户,不可谓不大,而大秦官府亦是没有因为“法不责众”而去除或者放松对犯法之人的刑法,亦是震慑了四方宵小之辈。
彼时之后,南郡、江夏等盛产铜矿之地,一些权贵亦是对私自开采铜矿、私铸秦币有着浓厚的兴趣,得闻南郡此案的消息,亦是吓得连忙将族人发现到的铜矿,上禀官府。
如此主动上禀官府,尚能够取得一些官府的赏赐,但若是被官府发现,即便是这些老氏族有着各自的人脉,官官相护,但万一被那东宫得知,似这等首犯者尽数杖杀,从犯者流放为“鬼薪城旦”,偌大的家族说灭就灭之事,实在是令人畏惧。
这种杀鸡儆猴的效果亦是林玧琰想要的,是故,如今大秦亦算是积蓄了一定的实力。
这亦是秦公对援楚态度“点到为止”的原因所在。
大秦可援楚,但乃是声势上援楚,吴人不来犯,大秦之卒便绝不可过江!
第五百二十五章 起身南下
接到了秦宫之内政令的时候,工部的司署箔锡正在向林玧琰到道明工部的匠人改良的几种农具,如今大秦以农事为重,这专研农具改良的匠人自然就成了吃香的香饽饽,但仅此是香饽饽而已,若是没有两把刷子,估计没有几日,便是被挤上来的新锐刷下去。
这也是为何近来东宫工部大量的匠人前往民间,或者军队里,实地考察工部打造的各种器物有何不足,又该是如何改善,是故,箔锡此番亦是拿出来几种让林玧琰眼前一亮的改良农具。
却是没有想到,来自秦宫的一书诏令便是再次让林玧琰踏上了奔波的途中。
如今随着大秦民力对于淯水的开发,使其融入了汉水之中,最终再汇入大江,如今一艘大秦的运粮船,走水路从宛城到大秦最为南端的长沙北郡,其间所用的路程不足五日,即便是长沙北郡到宛城逆流而上,亦是能够在大半月之内赶至。
路程上的缩短,亦是让大秦有着底气对荆地产生觊觎之心,秦公将林玧琰招进了秦宫宣政殿之内,亦是明言相告了此事。
得知了事实“真相”的林玧琰也是摇了摇头,除了秦宫后,亦是叹道:“世人皆知楚臣申包胥在秦宫之外站立七日七夜,未进米食,孰能料到,大秦出兵绝非是看重申包胥的忠义之心,而是大秦的……野心!”
当然,林玧琰对此事显然是没有什么抗拒的,甚至是对韩悝提出来的许诺荆王“神权”,从其手中夺回治理之权,亦是拍案叫绝,能够想到这处办法应对尚未开化的荆地之民,林玧琰如何不能够赞叹!
是故,林玧琰自秦宫出来之后,便是赶回了府邸上,亦是对郑旦明告了此事,这段时间,吴国的消息亦是不断的响在郑旦的耳畔之中,甚至是兄长范离亦是不断的来信,所言之事无非就只是家常话罢了,至多是为郑旦奉上越地家乡的特产。
范离虽是未对郑旦提及任何有关于吴国,越国或是楚国的事情,但是心思敏锐的郑旦岂会是不知晓,兄长的字里行间皆是透露着一股难以言明的压迫之感。
“越王绝非是甘为吴国鹰犬,甚至是兄长,即便是位列吴国朝堂上卿,恐怕亦是有着其他的心思……”
郑旦乃是一位极为聪明的女人,即便在名义之上,乃是秦储君公子琰的侧室,但如今却是能够以“主母”的身份操劳着公子琰府邸的大小事情,且是让府邸里的下人毫无怨言,甚至是那秦宫之内的姜夫人,亦是对郑旦百般赞赏。
是故,当听闻夫君归来,得知将要南下的时候,郑旦便是明了,绝对是和占据了荆地的吴国有关,是故,郑旦亦是没有多问,当下吩咐下人为林玧琰准备了一些随行的行李之后,便是将其送出了府邸。
林玧琰在出门之际亦是朝着郑旦如实相告:“此番南下,极有可能与吴国兵戎相见……”
郑旦点了点头,却是说道:“吴越之民,多是山间林木之中成长起来的青壮,跋山涉水,转战千里乃是常有之事,还请夫君多为小心!”
林玧琰回道:“就是想说这个?”
郑旦点了点头回道:“前段日子夫君问旦儿,今日旦儿便是给夫君一个回复,旦儿如今乃是秦人……因为旦儿为夫君诞下的子嗣乃是秦国的公子!”
“诞下的子嗣?”林玧琰的目光亦是缓缓的下沉,落在了郑旦的小腹之上,的确是有些稍稍隆起,林玧琰当下开口问道:“莫不是你……”
郑旦脸上升起一阵绯红,随而颔首,点了点头:“嗯……”
“此事为何不早告知于我?!”
听着林玧琰的语气似乎是有一些责怪的意思,当下郑旦也是回道:“乃是前日进宫的时候,母亲察觉到的,故此才是唤来了太医,知晓了结果。”
闻言,林玧琰亦是有一些愧疚之心,当下说道:“此番的确是我的疏忽,这段时间连母亲的殿中都是未去。”
随即林玧琰也是嘱咐道:“我不在府邸之中的这些日子,你还是搬进宫中,与母亲住些时日,好歹是有些照应!”
“嗯!”郑旦答应了下来。
随即林玧琰接着说道:“此番南征,我亦是尽早回来,如今正是隆冬时节,即便是动兵,亦是要等到三月,算算日子,应应该是能够在秋收时节归来宛城!”
郑旦亦是对林玧琰点了点头。
又是几句寒暄,林玧琰亦是离开了府邸,出了宛城便是直奔码头而去,早在秦公知会林玧琰之前,宛城奔赴江夏、南郡与长沙北郡的使者已经是先行出发。
林玧琰所乘坐的船只亦是大秦的一艘双层战船,早前数月之前,齐韩两国似乎是达成了密盟,有着隐隐追究秦国先前因为成皋发生的数场大战。
为了祸水东引,大秦亦是将兵力撤出了王畿之内,将其移交给了魏国的军队,此事果然是迅速击破了因为徐州会盟魏国和齐国的“蜜月期”,即便是魏韩之间亦是生出来的间隙,亦是在各自的边境布置了军队驻守。
且不说,魏国究竟是如何,总之齐韩对大秦的风雨欲来之势总算是化解了,秦国亦是专心扑在了治国根本之上。
七日之后,林玧琰经过南郡停歇了一日,便是继续南下,终于是到达了长沙北郡。
大秦的长沙守乃是范宣,如今长沙北郡已经是走出了数年之前的饥荒危机,再次停驻的数十万之民亦是休养生息,成为大秦地方赋税不可忽视的重要来源。
与此相应的,乃是长沙守范宣比之数年林玧琰辞别南境的时候,身形削瘦,面容黝黑。
见到了林玧琰到来,范宣亦是亲自出城迎接,见到了林玧琰,范宣也是行礼道:“范某幸不辱命,终是没有辜负君上与公子的托付!”
林玧琰亦是下马扶起来了范宣,亦是对其说道:“一路走来,长沙北郡之民安居乐业,各处乡邑鸡犬相闻,范卿功不可没!”
第五百二十六章 夫概请战
楚国湮灭之后,吴王将吴国的五大上卿之臣之中的大将军孙长卿,太傅伍员、上卿范离和夫概尽数招揽到了楚西,或是巩固吴国对于荆地的统治,或是招兵买马增强吴军的实力。
仅仅是留下来太宰伯丕镇守寿郢所在的楚东。
可见吴王对楚西之地究竟是何等的重视。
是故,当听闻秦国陈兵江北的时候,吴王亦是大骇,当下便是将孙长卿、伍员、范离和夫概一众人等招来了面前,并且询问道:“秦国陈兵江北,究竟是意欲何为?”
孙长卿和伍员倒是不欲争抢,范离最为懂得明哲保身之道,倒是吴王之弟夫概站了出来,对吴王言道:“王上,秦军欲江北窥伺,定然是为了觊觎楚西之地!”
吴王点了点头,他心中也猜测多半如此,随后,吴王将目光落到了范离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