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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用!可用!”冯简还是有一些激动,当下点了点头,对林玧琰给予的这篇策论有些爱不释手。
不得不说,林玧琰这片策论就像是给冯简打开了一个豁口,不到三日的时间,废寝忘食的冯简以及其门人便是在南阳的编户齐民基础上发展了一篇更为详实的户籍策略。
“礼乐崩坏之后,中原便是再无国人野人之分,凡是国境之民,无论居于城池与否,皆算是国人,江夏实行重县制以来,民户集于城池之中,土地屋宅难当其用,不妨沿着各重县铺设直道,在直道两侧设置驿站、粮仓,迁移一些民户、隶人于此聚居村落,分化各个重县的城池户籍,如何?”
这是冯简在林玧琰召集的诸多门客之上阐述的江夏新户制,为的就是集思广益,针对这种新户制消去诸多弊端。
当下便是有率先领悟过来的士子对着冯简如是问道:“乡野之间,教化不通,政令不闻,若是将国人变化为野人,恐赋税难以征收,再者无人管辖,战时容易生起民乱……”
“此事某已经是考虑周详……”冯简回道:“这乡野村落虽然是远离城池,但是选中的位置不可大意,设置在重县重城相互连接的直道上,为城池之屏障,没十里设一驿站,此驿站与诸位所知有所不同,除了解决官府传信一事之外,亦可留宿游士,驿站内也可陈设江夏商行的货物,如盐铁等物,售卖给附近的民居,岂不美哉!”
“至于教化不同,政令不闻,此亦不是什么大问题,一乡至多百户人家,不妨从中挑选名望者,自行管理起来乡间的教化、赋税和治安等事物,这些职位的名称亦是确定如下,设里正一名,掌管乡间教化以及诸多事物,设啬夫一人协助收取赋税,以及上传诉讼,再设置亭长一名,组织乡间青壮民勇农闲之时进行演练兵阵,此由军中老卒负责最为合适。”
那名提出来疑问的士子亦是点了点头,显然是对冯简的考虑周详十分佩服,拱了拱手称赞道:“冯丞别开蹊径,将南阳的县治三司县尉贯通于江夏乡野之间,令晚生佩服不已!”
看着这名士子退下,冯简亦是耐心的解释道:“若是想将江夏的每一户民都纳入到大秦官府的治理之下,韩相提出来的编户齐民必不可少,不过江夏人少,故此不妨让每乡设置的里正、啬夫将每一户的户主及其妻子{妻子与儿女}记录在案,以供查备。”
“善!如此一来,牵一发足以动全身!”有士子称赞道,也是提出来了自己的见解:“记录在案的户籍应该写清楚家中几口人,以及众人的年龄,甚至是家中蓄养的隶人也是要清楚记录。”
“可用!”冯简亦是点了点头,让人将此建议记录下来。
旋即,冯简又是说到了最为重要的问题:“民以食为天,人性逐利,限制人口流动避免生出骚乱,是故江夏以耕种为主,至于经商,郡府设置商行和驿站,非是经过郡府允许,一般人等绝不可为商,违者罚其全部家产,充作隶人!”
原本只是打算走个过场的朱考亦是面色一变,如今他亦是江夏商行少有的几个掌权人物,每日经手的铜钱不知有多少,闻言也是面色一变,断然没有想到,冯简居然是将变法的口子放在了江夏商行一事上,让朱考忽然站了起来,正欲出言……
第三百四十五章 纳商入官
“冯丞大人,江夏商行乃是江夏赋税七成之来源,断然不可轻易而动,若是轻易变动的话,轻则江夏文武官吏无俸禄发放,重则江夏乱矣,这等罪责,某朱考承担不起!”
朱考亦算是名声在外,往昔旧随的时候就是一方豪侠,追随者数百人,本就有经商之才,后来被林玧琰招为主管江夏商行在南郡的商贸一事,做的甚为不错,后来季梁与黄荃不再盯着江夏商行的暴利之时,江夏商行的运转几乎是落在了朱考的头上,故此即便是冯简身为郡丞,江夏的地位仅次于林玧琰,朱考亦是敢于反驳。
果然,主考此话一出,的确是让有些人动容,江夏郡本就是异于其他地方,这里的根本并不是农耕,而是商贾,以至于让初到此地的冯简以及众人惊讶道:“世上竟有不事生产而富庶之地,真可怪哉!”
有人当下就是规劝道:“冯丞,朱司署说的没错,江夏赋税七成赖于江夏商行,若是轻易动摇,恐根基不稳,易生动乱!”
“是啊是啊……某亦是认为,江夏商行不可轻易变动,唯恐事端,只能徐徐图之。”
众人虽是如此说,但冯简却是知晓,江夏这种模式只可逞一时之快,绝不可能长久,民以食为天,耕农才是根本,江夏商行这种从国策鼓励经商的风气断不可继续下去,长久以往,若天下人人经商逐利,还有什么粮食供人吃穿?
冯简一一扫过众人,这些人皆是怕一旦动了江夏商行便会牵扯到自己的利益,是故冯简亦是说道:“这亦是殿下的意思……”
单单此一句便是堵住了众人的口,居然会是公子琰殿下的意思……朱考等人丝毫不怀疑冯简此话的真伪,毕竟与那位殿下不过是相隔一道宫墙的距离,朱考无言以对,既然是那位殿下的意思,就要好好斟酌了,毕竟江夏商行能够由现在的规模,自己能够走到这步地位,朱考深深知晓,乃是那位殿下的恩赐……
权衡了片刻,朱考还是上前规劝,不过言语倒是不似先前的凌厉,态度亦是软和了下来:“还请冯丞能够想好其中权宜之策,某等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就眼下来看,江夏商行对于江夏郡府来说,的确是十分重要。”
冯简点了点头:“此某知晓……并非是不让诸位经商,而是将江夏的商贾之事归于官府,禁止民间从商逐利,确保一旦天灾人祸,江夏有粮可用,至于江夏商行则是纳入郡府,各地的分行亦是等同于县治三司,再其下,十里一处的驿站之长待遇等同于乡中三老,如何?”
“这……”朱考有一些激动,旋即看着冯简,有些惊疑未定地问道:“冯丞的意思是将江夏商行的主事之人,变为官吏?”
冯简点了点头,不过有些好奇的说道:“某听过殿下亦是在江夏议论过如此,难道诸位不知?”
“殿下说过是说过……”朱考点了点头,随即又是解释道:“不过江夏素来繁忙,这等不是太重要的事情自然是搁下了,没有想到冯丞今日便是提出来了。”
“如此说来,诸位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满意……当然是满意!”朱考神情激动,不愧是掌握了江夏钱袋子的实权人物,见到朱考都是已经同意了,众人还有什么反驳的理由。
当下冯简亦是说道:“既然是纳商为官吏了,恐怕这官吏就不是人人能够为之了……”
朱考想了一会儿,当下道:“这是自然,某等明白!”
“既然如此,纳商为官此事就算是了毕,”冯简点了点头,随即又是揽出一封书简,接着道:“大秦已经是推行南阳的编户齐民之策,不过江夏这边理应更为详实一些,除了先前所说的一些户籍之策,还要补充一些。”
“冯丞请说。”
“各个村落沿着重县之间的直道定局,为城池之羽翼,分其田地屋宅,是故,须限制其流动!”冯简说出来了详实的办法:“江夏多林木,是故为每个江夏之民定【民符】。民符乃数寸长宽的木牍,上刻其主的姓名,年龄,身高以及籍贯,作为身份之验,其次民需流动,则是需要去里正那里制作【验传】,即是说明此人从哪里来到何处去,所为何事,有沿途的驿馆或者亭长查验,无民符或者验传,自可扣押其人。”
“这……”朱考迟疑,问道:“那某等经商之人如何?”
冯简想了想,显然是没有这方面的提前打算,不过终还是说道:“无论官吏或者民众,皆是需要民符,至于商贾流通,则是需要【通商】,但凡流走之商贾皆是江夏商行,这通商便是由个商行商首发布,通商上需要言明商队有几人,运送什么货物共有多少,从何处来往何处去等等,加盖商首的印,若是夹带谎报,亦是需要收监扣押。”
朱考仔细想了想,其中固然是有了非常多的限制,不过终究还是保留了江夏商行的大多数权力,故此朱考亦是点了点头:“善!冯丞所言,皆是大善!”
“江夏之编户齐民便是如此,某所说的就是这么多,至于出的题目已经是转交给季梁大夫,诸位若是有意考核江夏诸县的官吏,便是现在可去了。”冯简亦是摆了摆手,准备遣散众人。
众人皆是抱了抱拳头,这段时间众人已经是明了,想要像当初长公子与公子信那几位公子养着散人门客恐怕在公子琰这里是行不通得了,这几日众人皆是佩服那嬴钟的果断与勇气,径直拿下了江夏的一处重县作为治理之地,不似他们,还需要一道考核才能够获得官位。
当下众人便是一一散去,前往季梁大夫那里准备入仕江夏的考核,方才冯简的一番话虽不是全部,但也是重中之重,若想为官江夏,不得不听的烂熟于心方才可能通过江夏的入仕考核。
第三百四十六章 隶人筑
果然,这些读书识字的门客大多是士族,充作地方官吏按照法律来行政倒是绰绰有余。
如此一来,江夏缺官少吏的窘迫大大减缓了不少。
随邑隶癸营的筑乃是一名荆人,本是荆国的长沙郡人,八百里云梦泽的富饶是建立在江水暴涨后,将大江里的肥沃淤泥冲入云梦泽后,生成的土地肥沃,但是当地的百姓却是遭了秧,正是因为肆掠的江水让他们没有多少岁收,一旦到了洪涝季节,荆人常常是饿殍遍野。
今岁春上的时候,终于捱过了一整个冬天的筑睁开眼,见到站在他面前的一道人影,递给了他一块米饼,是的,没错就是米饼,筑的父亲乃是一名筑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