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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子林玧仁和公子信是大侍监高锦亲自押出来的,公子行亦是向高锦询问道:“此番将两位公子究竟是押往何处?”
高锦回道:“宗府,暂时交由宗府监管,至于后续的处罚,还得是君上亲自定下……”
“处罚?”林玧琰皱眉不解。
高锦长话短说,“琰殿下,是那东周士子苏顷从中挑拨长公子与公子信内斗,至于行刺公子琰一事乃是这苏顷招募了一些乱民故意为之的,其中详细,内臣亦是不清楚……”
“苏顷?”
高锦解释道:“苏顷借故友蔡泽之名向大秦求仕,亦是商泽!”
随后高锦挥了挥手,让人将长公子与公子信送入了车驾之中,随后才是解释道:“行殿下,琰殿下,今日恐怕宣政殿内忙着,君上和韩相亦是在核查那苏顷的罪责……”
“无事!”公子行挥了挥手,方才道:“六弟在这新宫周边有宅子,还未成家,我只当过去休息一段时间便回旧宅。”
公子行虽是拿着林玧琰开了玩笑,不过却是稍稍落寞的看了一眼长公子的车驾。
高锦点了点头,便是不再理会林玧琰等人,在众人的等待下,高锦亦是登上了车驾,准备将长公子和公子信押送向宗府。
公子行亦是看着长公子林玧仁的车驾远远离去,才是幽幽一叹,看了看天色亦是对林玧琰说道:“今日天色已晚,眼见着就要暮色四合,为兄可是没有那么多的粮食,在这寸土寸金的新秦宫周边置办一座宅子……只能够望六弟留宿了!”
“五兄这说的是什么话!”林玧琰似乎是有些生气,不过旋即也是摆了摆手说道:“若是五兄不嫌弃,便是住我那里吧,此事关系重大,不过明日总会是落幕了,明日再去打听此事也不迟!”
“只能是如此了!”
……
宣政殿之内,那位曾经的内朝上大夫商泽……现在应该是称之为苏顷,正是满面讥嘲的立于大秦宣政殿之中。
侍立在秦宫左右的韩悝亦是一字一句的道出来这位搅动大秦风雨的诡谋之士的来历:“苏顷,东周士子,出身于王畿雒阳苏氏一族,苏氏虽是雒阳大族,但你乃是旁支出身,家中贫微,你苏顷曾是出自鬼谷一脉的清溪学宫,几番入仕姬周王畿,却是不得从,可属实?”
“清溪学宫……”秦公亦是摇了摇头:“学的是纵横之术,难怪乎将孤的大秦搅弄的风起云涌,苏顷你真是好本事啊!”
“哈哈……”苏顷大笑了两声,随即看着秦公道:“某本想假借那清溪士子蔡泽的名头,入大秦求仕,没有想到不足半月,便是被看穿了身份,终究是苏顷道术太浅啊!”
“苏顷,”韩悝亦是闭上了眼睛,这苏顷出自清溪鬼谷一脉,某方面来说,何尝不是他的同门呢,学的纵横之术现在看上去居然能够将大秦的几位公子玩弄于股掌之间,可见其是有着真才实学的,不过……苏顷所为已经触犯到了大秦的根本利益,韩悝亦是不得不道:“你可知罪?”
苏顷向前一步问道:“苏顷不知何罪?”
秦公本想呵斥,却是被苏顷一步上前辩解道:“宗法制承,由来久之,苏顷助长公子为储,符合祖制,何罪之有?”
“狡辩!狡辩!竖子安敢狡辩!”秦王叫嚣道,这苏顷的确是触犯到了秦公的逆鳞,将自己的公子亦是大秦的公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秦公是打算杀了苏顷么?”
“孤,有何不敢!”秦公虎目一瞪。
苏顷笑了笑,然后反问道:“秦公若杀了苏顷的确是不难,不过,秦公杀某一人以断秦国的忠贤投奔之路,孰重孰轻,秦公岂能掂量不清?”
韩悝亦是在一旁小声对秦公道:“这苏顷的确是杀不得,恐是伤了中原士子的投效之心……”
苏顷又是大声道:“苏顷已经是吩咐族弟苏代周游列国,若是某在秦国出现任何意外,恐怕关于秦国朝堂的流言蜚语……”
“苏顷,你勿要放肆!”即便是韩悝,亦是呵斥道:“若是将你在大秦所作所为,传至诸侯列国,你声名污浊,某看来何方诸侯可用,曾经封相拜将的夙愿,恐怕只能是梦断于此!”
韩悝一言,终是让苏顷动容……
第三百三十四章 纵横之术
苏顷这一辈子,出身于大族分家的庶子,但是出身贫微,素日来资用匮乏,潦倒而归。
妻不下纴,嫂不为炊,父母不与言,苏顷虽是出身于微末,但是苏顷却是不认为自己的没落的士族,他这一辈子不应该是随其它的兄弟族人一齐受着主脉的剥削,用着自己的双手辛劳供养那些囊虫一般的人物。
绝不可能这般!
他苏顷要做的,是顶天立地,掌握一方生死的权贵!
这亦是曾经苏顷离开家乡雒阳的时候发下的宏愿。
韩悝一语中的,苏顷不敢想象,秦国真如这般做,他苏顷的这一辈子只能够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野民一般无二。
惊骇之余的苏顷亦是放下了最后一丝桀骜,向着秦公告罪道:“苏顷知罪……”
见到苏顷终于是认罪,秦公面色亦是稍稍改善,厉声道:“你说,如何蛊惑的大秦诸多公子!”
苏顷自是认罪:“长公子与公子信在招贤之前,便是经常前往驿馆召见诸多中原诸侯士子,只若当时苏顷名声不显,出身亦不是高贵,因此未被招聘为门客幕僚,及至招贤之后,苏顷为内朝上大夫,长公子与公子信才是有意接触上大夫商泽……”
说到这里,苏顷自嘲道:“果然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啊……”
“你究竟是选了哪位公子依附?”秦公问道。
“长公子仁!”苏顷应道:“于公来说,长公子乃是大秦嫡长,继承君位乃是理所当然,于私来说,公子信深谙权谋,猜忌心重,且……为人阴暗,即便是苏顷将公子信扶为储位,恐怕日后亦是受不了重用,至于长公子德才有限,若是登上储位,必定会倚重贤才,苏某自忖才能,定然是能够协助长公子治理大秦……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秦公道:“你既然有如此纵横大才,为何不直接效劳于孤,反倒是退而求其次!”
“苏某向来宁为鸡首不为牛后,这大秦的朝堂,位高权重,能够抵得过韩相么?”韩悝说完,才是颇为嫉妒地看了韩悝一眼,此人受秦公重用,已经是到了倾权相授的地步,正是因为如此,苏顷便是知晓,这大秦,只要有韩悝一日,便是没有他苏顷的真正出头之日。
韩悝行事素来谨慎,即便是苏顷倾尽心中纵横之术,亦是撼动不了韩悝,毕竟信任韩悝的正是执掌大秦权柄的秦公啊!
〖若是秦公不信任韩悝呢?〗
苏顷未尝不想到了这一方面,知晓了这代秦公信任韩悝到了生死托付的地步,苏秦不免将主意打到了其他的地方,比如大秦的储君。
但凡是对如今朝局不满的人选,不免都是会奢望,下代秦君若是如他们想象的那般贤明,而苏顷想到的却是自己亲自扶上一位公子人选,长公子便是苏顷亲自挑中的人选。
是故,苏顷秘密投效了长公子,且是向林玧仁许诺了【间谋】,便是想要前往公子信的身边,作为间者,为公子信彻底断去储位的念想。
韩悝颇为不解道:“即是如此,你为长公子派往公子信身边的间者,为何要替公子信拉拢了夏氏参与进储位之争中?”
苏顷道:“苏顷既然为长公子间谋,必须要多公子信的信任,拉拢了夏氏归附公子信,公子信必定会信任苏某,届时设下大局请公子信入瓮,再快不过,且夏氏已经是势弱,空有其壳难副其实,就算是依附了公子信,公子信只是得其名声,不得其实,有何不可?!”
秦公道:“为何要刺杀孤六子!”
“君上难道不知公子琰乃是长公子登位的最大障碍?”苏顷想了想,终是说道:“不过,苏顷不过是派往了三四刺客刺杀公子琰,公子琰身边有秦国宗卫守护,苏顷一开始,都未真正地算计这三四刺客能够刺杀得了公子琰……”
“长公子或是公子信可知此事!”秦公尤为关注此事,亦是关注长公子与公子信究竟会不会做出来兄弟阋墙这等事。
“不曾!”苏顷摇了摇头,道:“苏顷一开始,便是为了请公子信入局,岂会让公子信知晓,至于长公子,这亦是苏秦择主的原因所在,长公子可用人,然好谋无断,是故此事,苏顷只为速成,不为长公子知晓。”
“好啊,好啊……”苏顷这般说,越发让秦公感到寒心,自己几个公子居然是这般无用,被这小小的苏顷,耍弄与鼓掌之间,真是可叹!
苏顷亦是看向了秦公和韩悝,终是不解心中的疑惑问道:“不知,苏顷哪里出的纰漏,居然是让秦公和秦相,这般快就是识破了苏顷的谋划,果真是苏顷小瞧了天下英豪!”
“你亦是小瞧了大秦!”韩悝出前几步,便是看向了苏顷,道:“你虽是操控长公子与公子信兄弟阋墙,但是勿要忘了,大秦的公子还有戍守边疆久经沙场的公子渊!虽于魏国质子却是在娶了魏国公主,入仕魏国的公子诚!此番你败在的原因,正是大秦的公子行殿下,掌握着大秦的隐贼势力义栈,且公子琰殿下乃是大秦名将之才,皆非是你区区一介纵横士子所能够操控的!”
秦公闻言,看着韩悝一眼,才是稍稍坐正,此番虽是折了长公子与公子信,但是如韩悝所言,其他的几个儿子颇受秦公之心,故此秦公被苏顷激起的怒气稍稍平止。
尤其是此番,素来足不出户的五子公子行,居然是提前查获了刺杀六子的主谋乃是内朝上大夫商泽,加上秦公派去探查诸多士子籍贯的回禀消息,总算是将这主揪了出来,归根究底大秦终是没有陷入到这苏顷的算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