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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又是一位稷下学宫的贤才……不过武关炼盐一事尚未外传,盐铁专卖之策才齐国行可乎,但是在大秦应该是难以推行吧……这位士子或许是假管子的学说夹杂自己的一些见解来大秦推行此策。〗
韩悝这般猜测道,便是向这篇策论的正文扫下去,这篇策论毫不讲究文笔,连最基本的润饰笔法都没有,直陈铺白,核心语句不过是列出来了一些熟悉。
“秦四郡之地有两百万民,一民年岁至少食盐十斤,使盐粮等价,一岁便可多出来赋税二十万石粮食,同理,可售盐至荆、韩、郑或戎狄,甚至是姬周王畿,千万之民,便是百万石粮食!”
简简单单的一行文字,却是无比有着吸引力,千万之民,百万石粮食,盐既然是如此了,但是比盐更为珍贵的铁了。
韩悝开口询问道:“此是何人的策论?”
纥柯回道:“乃是大秦的士子,名字叫作韩岩!”
“韩岩?”韩悝过目不忘,自然是知晓林玧琰在武关化名为韩岩的事情,先前就觉得此篇策论有点近似于公子琰的观点,现在总算是揭开了谜底,此篇策论定然是出自公子琰无疑了!
已经是猜到了韩岩就是公子琰的韩悝,自然是笑面以待了,冯简的肃清吏治,范宣的刻鼎成文,以及这位公子琰独辟蹊径的盐铁专卖,已经是宣告着此场大秦招贤到达了真正地目的,正是因为如此,韩悝倒是缓下心来,不急着将现有几篇出色的策论进献给秦公……
“将出色的策论悉数奉上来,某要好好看看其他人是否再有出色的言论!”韩悝坐了下来,缓缓地等着新策论的到来。
果然,不久后便是有着一些人捧上来策论:“这是韩人方炽献上来的水利之法!”
林玧琰扫了一眼,这名方炽以水利之法献给大秦,自然是对水利极为深谙,对于大秦目前修建水利提出来了自己的建议,即是疏通淯水,泌水和汉水相连,这亦是一条有先见者的见解,似林玧琰或者韩悝亦是有这方面的想法,不过方炽已经是提出来了详实的方案,甚至是想借用这样的一条水道,彻底造成聚集在淯水泌水和汉水两岸的城池群。
这般做法,算是一条国策,不过这样的一条国策,耗费的人力简直是难以估量,依照大秦现在将要备战的程度,能够实现十分之一,已经是万难!
“方炽……”韩悝念叨了一句,似乎是想要了一些忌惮的事情,面色有些惴惴之色。
“韩相,这名韩人写下的策论实在是有一些耗费人力物力,但也不失为一篇国策,应该是可以试用!”一旁的百里槐亦是见到了这名方炽的水利之法,发出来了自己的意见。
韩悝点了点头说道:“此人可用但绝不可重用,如此疲惫大秦的国策眼下战乱纷争的年代来说,实在是有些居心叵测……”
百里槐没有想到这一层,经过韩悝提醒,瞬间醒悟着说道:“难道……这方炽乃是韩人的细作?”
韩悝摇了摇头说道:“单单是凭借一篇策论,并非能够确定,不过要告诫君上亦是臣属的责任,这方炽提出来的水利之法,可用,但不可重用!”
百里槐点了点头,随即又是一名朝臣的门客奉上来一纸策论,说道:“这是楚国人伍康献上的水军演练之法,可助某大秦训练一支精锐水军,莒老将军已经是看过了,甚是赞许!”
“楚国伍氏?”韩悝亦是知晓伍氏在楚国的地位,乃是楚国三闾之下的大姓,不过十数年前,居于寿郢的伍氏一支被楚王夷族,伍氏旁支才是就此没落了下来。
在楚国,一般人可没有姓氏一说,楚国的平民与中原的奴隶无异,尤其是楚国的贵族姓氏不能随便乱用,如果有人用了贵族的姓氏,被杀乃是无可避免之事,楚国的官府亦是不会过问此事。
韩悝说道:“既然莒老将军已经是过目了,便是将伍康推荐给君上。”
那名门客亦是说道:“此番诸侯士子之中不乏有军中五百人将的优秀人选,虽然策论上并不出彩,但是可以看出来,可以领兵!”
韩悝点了点头说道:“还请莒老将军拟一份名单,悝自当呈上君上!”
不一会儿,众家学说,皆是有朝臣门客手奉策论前来,皆是看着韩悝禀报道。
“此乃蔡人蔡厷的刑名策论,定为中上等!”
韩悝看了一眼,说道:“尚可,可以入朝一用。”
又有一朝臣门客上前:“此乃舒国许芒献上的精耕细作之法,乃是承袭农家所学,可以一用。”
“可,上林苑之制亦是需要推行,这许芒可用!”
“秦国士子孟瑾……”
后面几篇策论比不上冯简、范宣献出来的策论,但亦是中上等的学说精髓。
约莫又是半个时辰之后,韩悝才是捧着数十份的策论进了新秦宫的宣政殿,秦公正是四下打量宣政殿内的布置,虽说已经是进来了数个时辰,但还是十分新奇。
听到脚步声的回响,秦公亦是回身笑道:“是韩卿来了,快来看看这新秦宫,孤看六子此番的差事做的极为不错啊!”
韩悝亦是四下打量了一眼,这新秦宫的布置的确是新奇,单单是四周的宫壁,似乎是加入了莫名的香料,并不浓郁,但泌人心肺。
韩悝还是回归了正题说道:“君上,此番大秦招贤,共有三十二名诸侯国士子入围君前校对,这是他们的策论。”
“这些事,孤不及韩卿,不妨全交给韩卿处理,孤很放心……”
第三百章 君臣谈心
“这些事,孤不及韩卿,不妨全交给韩卿处理,孤很放心……”
秦公深为倚重的语气让韩悝亦是十分感动,不过韩悝还是恭恭敬敬对秦公劝谏道:“君上,君权绝不可假手于臣属,三家分晋,七穆乱郑,皆是其君主或重权公室子弟,或重用世族,才是酿成了此般下场!”
秦公点了点头说道:“孤受教了!韩卿,此番招贤有什么贤才能够让韩卿这般喜悦?”
韩悝将手中的策论尽数搬到了秦公的面前,然后说道:“此番倒是发现了三个国士的人才,授予大秦上卿亦是不为过,刚好弥补大秦朝堂的短缺……”
“哦?”秦公亦是惊喜,看着韩悝问道:“孤在好奇,究竟是怎么样的贤才能够引得韩卿这般赞许,这策论,孤这就看,还请韩卿好好地说一说。”
韩悝应下秦公,与秦公隔桌案而坐,道:“此番招贤,以三人的策论最为精彩,其一便是来自郑国的冯简,此人乃是郑国朝堂的上卿,或许是因为七穆内争,使其逃奔向大秦,此人为大秦献上的吏治之法乃是从现有的大秦吏治进行改革,言辞至犀利,立意至惊心,悝不能及!还有一位齐人,名为范宣,亦是一名出身于稷下学宫的法家士子,为大秦献上了【刻鼎成文】之法,亦是对大秦的法律有自己的见解!”
在韩悝说话的隙间,秦公已经是看完了最上面的两份策论,正是冯简和范宣的两篇策论,当下感叹道:“此二人的确是不凡!韩卿,不是说有三人么,这第三人是谁?”
听闻秦公提问,韩悝亦是笑着说道:“这第三人么,乃是一名秦人,名为韩岩!”
“韩岩?……孤怎么觉得这名字这么熟悉,韩卿,你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快来说说,这韩岩究竟是哪家的子弟?”秦公听闻“韩岩”这个名字,就是稍稍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当下皱起眉头,想了许久,亦是不知晓这韩岩究竟是何家的子弟,那丝若有若无的印象,亦是出自何处?
韩悝笑道:“君上莫非是忘了,武关一战中,有一名参军立下大功,正是名为韩岩!”
这让秦公出乎意料,大笑了几声,才是看向韩悝,笑着呵斥道:“劣子不是说前往淯水勘测码头选址去了么,没有想到这劣子居然是参加了招贤试,孤就来看看,这劣子究竟是写了什么一篇策论!”
说着,秦公便是拿起来了林玧琰所写的那篇“盐铁专卖”的策论,这篇策论并非是立意高远,笔法亦是十分铺陈,秦公亦是看上去觉得十分畅快:“千万之民……百万石粮食……这劣子究竟是怎么想到这个主意的!”
武关发现盐之后,秦公并没有过于兴奋,虽说大秦有了自己的炼盐来源,但是自始至终,嬴姓林氏是绝不可能缺盐吃的,但是如今看上来,这武关的盐可是大有作为,甚至是能够替代田亩赋税,成为大秦最重要的赋税来源!
韩悝笑着说道:“看来公子琰的治家之术,远超乎悝的想象……”
秦公苦笑,数月之前,似乎就是他曾经说道“孤六子治军有术,但治家不足”的定语,没有想到,仅仅是数月之后,这六子居然是奉献给了大秦最为有效的集聚国库粮食的办法!
“大秦,后继有人!”秦公感叹道,似乎不避讳一边的韩悝,这般说道。
韩悝心思敏锐,自然是知晓“后继有人”的意思,当下亦是勾起来了嘴角,对此没有否定,如今看来,是韩悝想着办法和林玧琰截取利益,但是某一方面来看,韩悝并无私心,他为的,乃是大秦,若是林玧琰为大秦之主,他忠诚的自然就是林玧琰。
就韩悝的私心而言,长公子林玧仁和公子信,这两位对大秦君位虎视眈眈的公子,皆非韩悝心目之中合适的人选,原因正是在于,此二人态度暧昧,对于老氏族一贯采取“拉拢”的姿态,孰知数年之后,此二人上位之后,会不会因为老氏族而放弃大秦来之不易的变法!
韩悝心目中,更是看好林玧琰,毕竟这位大秦的殿下,实在是给了他太多的意外,甚至是韩悝留在了大秦,亦是这位殿下的挽留,从任大秦国相的伊始,韩悝便是已经知晓,自己与这位殿下的宿缘,已经是不可分割了!
秦公终归是平静了下来,然后看着韩悝有些感慨着说道:“孤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