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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将复杂地看了一眼退去的秦兵,伫着剑,就地坐了下来,调息了几口,脸色恢复了一些血色。
秦军的意图他看不明白,但是他要明白以现在成皋的兵力万万不可能守得住秦军。
“来人!”
一个亲兵应声疲惫地走了上来:“大人。”
“我速写一份兵简,你立刻送去都城,求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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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真累啊,看不到头的东西
这一战的目的是向韩王施压,半夜,一个探子去中军回报,具体回报了什么不清楚,只是听说,有一骑军连夜离开了成皋关向着西北面去了。
如果不出意外,该就是成皋向韩王的求援书,如是那般,那此战的目的是已经达到了。
蒙老将已经收到了消息,文信候吕不韦已经开始挥兵攻周。
只要一旦周被攻破,韩王的筹码就只剩下一个魏国了,到时候为了引开秦军的攻伐,韩王必将将成皋拱手送来。
顾楠坐在篝火前,火焰烧得木柴噼里啪啦,时不时溅出几个火星。
这些军机的具体消息她却是也难以知道个清楚,她只是知道个大概,如果不出意外,日后的一段时间,他们只需要围住成皋静待就行了。
这战国之中的攻取,不总尽是兵戈,有的时候也取决于那些掌权人的博弈。
这成皋之战,就只是秦王和韩王之间的博弈罢了。
不远处的陷阵兵营里传来一阵阵的低语,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一群人围在地上的几个人身边。
这一战陷阵死了六个人,伤了十八人,其中一个重伤。
撤离的时候,一根箭直接从他的胸口穿过,却没有刺穿心口,没得当场死掉。
但是也伤了肺,肺部贯穿,血流不止,军医看过之后也只能摇头。
重伤的那人躺在地上,气息越来越弱,咳嗽都咳不出声。
看着身边围着的同袍,苦笑了一声,声音沙哑。
“给个痛快吧···”
众人默然,最后一个人站了出来,一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一手拿着匕首,一刀刺进了他心中。
那人的身子一软,随后再没有了声息。
······
校场之上横摆着四具尸体,脱鞋了铠甲,穿着一身布衣,躺在一堆干柴之中。
死掉的人,没能全部找回来。
陷阵军提着火把,围着那这中间的四人。
一人上前,用手中的火把点燃了柴火,火焰在夜空中晃动不止。
照亮了每个人的脸庞,还有他们身下拖得很长的影子。
整个陷阵营在火光中如同白昼。
顾楠坐在一旁,拿着一根小柴火扔进了身前的篝火之中。
“走好。”
火焰之中小柴火很快被烧成了焦黑的干碳。
每个人都只是一根小柴火,在这烈烈乱世之中,只能被烧成焦炭,化作灰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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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个月,在韩军的忐忑之中,秦军却再也没有攻城,而像是在等着什么。
同样的韩王的援兵也迟迟没有消息,送去的求援兵简,如同石沉大海,再无回应。
直到一月之后,传来了一条消息。
秦文信侯引兵数万,东周覆灭。
接踵而至送到韩军手中的是韩王的令书。
成皋,荥阳守阵韩军退兵三十里。
韩王终是顶不住压力,选择了割地求和。
成皋关中的守城将士在收到如此令简时,都是一片恍惚,有的人甚至笑了出声。
早知如此,当时那般拼命,又是为了什么呢?
不是很可笑吗?
终究,韩军还是退兵了,随即驻扎站在河畔的一月的秦军入城。
本该是天险之关的成皋关,此时城门大开,再没有半点防备。
十万军顺着关门进城,城市的街道两旁,百姓全部躲进了了屋里。就算是偶尔在街上的一两个人,见到走进的大军,缩在一旁,什么话都不敢讲。
作为前军顾楠骑在黑哥的背上,领着陷阵,走在军前先行入城。
穿过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两旁的房屋紧闭。
突然看到了路中站着一个衣衫破烂的小孩,看着缓缓走来的军队不知所措。
顾楠愣了一下,抬起手军队停了下来。
她跳下黑哥,走到那小孩面前。
露在甲面外的半张脸上尽力扯出了一个还算和善的微笑,奈何脸绷了一个月,笑的有些僵硬。
“小孩,你在这做什么?”
小孩看着顾楠,她身上遮掩不住的煞气根本没有半点亲和力。
被吓得呆站在原地。
半响。
“哇啊啊啊。”小孩一抿嘴巴,吓得坐在地上,大声的哭了出来。
顾楠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路旁的角落了一个稍大的孩子跑了出来,将那路中的孩子挡在了身后。
眼神恶恨又畏惧地看着顾楠,最后,捡起了一个颗石子,砸了过来。
在了顾楠的面甲上发出一声轻响,石子摔落在一边。
大一点的孩子已经抓着那小孩跑开了,顾楠还站在原地。
一个陷阵向前踏了一步准备去追,却被回过神来的顾楠伸手拦了下来。
“应该的。”
她摸了一下自己的面甲,挑了挑眉毛。走回了黑哥的身边,翻身上马。
“进城吧。”
大军进城,成皋攻下。
不过不少人都明白,这一仗远没有结束,也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蒙骜收到了秦王的军令,驻兵二城,静待时机攻魏。
骑着黑哥顾楠单单地走在大军之前。
“真累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有些东西总要有人去选择
“李先生,你看,这般如何,是不是更英武一些?”
嬴政站在李斯面前,张开手,身上穿着一身黑袍,腰间挂着长剑。
时不时拉拉领口,腰带整了又整,是一个翩翩少年,不过他还是皱着眉头,总觉得自己那里还不得体。
李斯坐在自己的坐榻上,无言地看着嬴政的样子,苦笑了一下:“公子,不必如此正式吧?”
韩国传来战报,荥阳成皋已经被攻下,蒙骜驻守,陷阵军回咸阳复命。
按照秦王的意思该是有另一件要事要顾楠去办,但这也不妨碍她确实要回一趟咸阳城。
如果不出意外该就是今日会抵达。
早早地就知道消息了的公子政根本没有心思上课,这让李斯也没有办法,他只是一个书教,并不是真正的老师,可管不住秦王。额,虽然就算他是大先生,也不一定管得住就对了。
“如何不必?”嬴政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满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衣衫说道:“顾先生大胜归来,我作为学生,自然不能落了风范。”
说着扬起了头,似乎大胜而归的是他自己一般。
少年心性。
李斯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竹简,提笔改上了几画,笔尖落在了一处上停了下来,皱着眉头。
随即眉头一松,圈了起来。
嗯,这几处到时候可以和顾先生论讨一番。
李斯在咸阳城的熟人极少,就更不要说什么朋友知己了,从前做学的时候大多是自己一人。但自从和顾楠同事以来,就开始时常和顾楠论学。
是比自己一人要少了不少枯燥的。
陷阵军是午时之后到的城外。
嬴政接到消息,就兴冲冲地和李斯骑着马向着城门走去,等他们走上城墙,正好看到那支陷阵军。
咸阳城的城门缓缓打开,陷阵军在一骑白袍领将的带领下,走进了城中。
没有预想之中军队大胜归来的样子,街道两边没有欢呼艳羡的百姓,更没有夹道相迎。
有的只是纷纷躲开的人群,还有低沉压抑的气氛。
路上的行人看到那军队,立刻埋头离开。偶尔有几个驻足观看的,眼中的也只不过是不安和畏惧。
那只千人队的恍若一只鬼军,带着沉沉的煞气,还有远远就能闻到的血腥味。
手中的长矛长戈还有甲胄衣衫上沾着干竭的褐色血迹,脸上雕刻着凶兽样式的纹路的面甲让他们看起来更加凶戾。领在头阵的白袍将亦是如此,白袍之上的血迹很刺眼。
陷阵之众似乎注意周围人的畏惧,微微低下头,尽力收敛起在外拼杀时的凶戾,沉默地走着。
但是所过之处,人们对他们依旧避之如虎。
站在城头的嬴政脸上本来喜悦的笑意,渐渐地收了起来。
两手轻轻地搭在城边,看着那行人百姓躲避瘟神一般的样子。
看着那些不敢抬头走路,怕吓着旁人的陷阵军士。
看着那领在最前面,显得有些单薄的白袍身影。
大胜而归的军士,却没有任何人称颂他们的功绩,也没有任何人仰慕他们的雄武。
得到的只是所有人畏惧的眼神,甚至厌恶的对待。
寻常的军队归来,尚且能看到有亲人来观望。但是陷阵军不同,他们的家人在他们效命年满,领功卸甲之前,就只以为他们还在死囚牢,已经死了。
李斯看到嬴政的样子,只是在他身边站着,这样的事情他已经见过了太多,胸中的多是无奈。
“这不公平。”
嬴政说着,搭在城墙之上的手,缓缓握紧。
“是不公平。”李斯点了点头。
“但这就是你顾先生的选择。”
“也是那陷阵军的选择。”
······
“大王,陷阵归来,领将已在外等候。”
嬴子楚站在宫中的池塘畔,看着水中游得迟缓的鱼儿手中拿着些鱼饵。
一个宦官走了进来,弯着腰站在他的身旁。
“嗯?”嬴子楚听到是顾楠,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