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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满意地走了。
约莫半年,天下流传出了一篇堪称传世韵文的蒙学之说,百家震惊,却纷纷叹赞之。
询问是何人写的如此奇说,盖是有一个答案,秦国丧将。
不少人摇头叹息,大好才学,叫那杀才耽误了。
那文叫做千字文,可流传于世的不过数百字。
无数学子想要求那剩下的数百字费劲了心思,甚终是无果,至有人尝试做填,但是又发现难之又难,根本填不上一词一句。
有人破口大骂,是何人坏了这般的学问,使之残缺,实在是损德!
李斯知道了这事哑然失笑,他是知道的,这书写出来就不过数百字,没有千字,看起来就是不全的。
至于原因···
他觉得,估计是那顾先生的懒病犯了,懒得写了···
而顾楠最近在教嬴政兵说,她毕竟是个将军,这才是她能教的本职才是。
做学问的,就交给李斯就是了。
至少在顾楠看来,李斯的才学是绝对过得去的。
除了兵说,她也被嬴子楚所托,开始教嬴政内息之说。
王家的内息方式似乎和她的不同,但是大体也是如此,略有改动而已。
嬴政在这方面学的很快,如今也是颇有成效。
他学的算不上是顾楠衣钵,剑术和内息都是王家的传承,顾楠只不过是从旁指导。
剑路开合,颇有气魄,不过八岁的年纪,已经是能和顾楠交上几手了。
当然顾楠是不敢用上内气的,可以说是从小带大的孩子,打伤了可是怎说。
这小子平日总是粘着她,也没办法,嬴子楚和赵姬都很少管着。
随着年纪大了,学了内息,更是时常偷跑初公子府,到武安君府上做客。
这小子爱听画仙弹琴,也爱吃小绿做的鱼汤,说白了就是来蹭吃蹭喝的,让顾楠的脑门直跳。
可画仙和小绿喜欢这孩子,她也不能动手赶他,只能任由他来,只等着嬴子楚快些来接回去。
顾楠如今已经二十五岁,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子,早就该是有了夫家。
可惜她不一样,白起和魏澜去世后,家中没有长辈,自然就没了人管事。
而因为身份的关系,咸阳城中知道丧将军的人不少,但是知道她顾楠的恐怕没有几个。
本来她这般的人王家定会有所安排,但是秦王如今重病缠身,政事都是无暇顾及了。
这反而让她逃过了一劫,要是真让她这个“男子”找个夫家,她恐还不如一头撞死来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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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宫,宫殿之中,形容枯槁的老人躺在床榻上,苍白的头发散成一堆,站在一旁的侍人吓得低着头不敢说话,几个人围在床边,沉默不言。
老人正是秦王,他终究是再撑不过十年,命数难为,他终究是无能为力。
秦王老态的脸孔上,双眼睁开,抬起手,向着床前,和当年与顾楠坐论时一般,虚握向天。
他的一生做过无数次这样的动作。
五国罚齐时,他是这般,他以为,这天下不过如此。
破楚退韩,进军入魏,消灭义渠时,他亦是这般,他以为,天下在握。
长平灭赵时,他还是这般,他以为他能全了这万里河山。
···
忽的,他的双眼全然睁开,怒视着半空,手颤抖着。
殿中的众人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最后,他的喉咙动了动,只是留下了一声叹息。
“···”
那手顺着榻上垂下,重重的,如同是一生的重量。
秦昭襄王五十六年(公元前251年),在位五十六年的秦昭襄王嬴稷去世,时年七十五岁。子孝文王嬴柱嗣位。
第一百零七章:渭水之畔,黑剑无格
天气阴暗,半空中漂泊着小雨,绵密一片恍若针线穿梭在天地之间。
阴云压的有些低却不显得压抑,空气里带着水气,沾湿了行人的鼻间。
咸阳城外的渭水河畔,一个穿着蓑衣斗笠的人站在那里,腰间挎着一把没有剑格的细长黑剑。
斗笠的阴影遮住了那人的脸庞,雨水顺着斗笠滑下,滴答在地面上。
河面上被水花连着,雨打在上面溅落迭起。
那蓑衣被风微微吹来露出了里面白色的衣衫,那是一件孝服,让人莫名的生出几分怪异。
“阴雨连绵啊。”顾楠压了压自己斗笠的帽檐,向上看去,半空中无数的雨丝坠落。
她为何在此?
只能说那秦王嬴稷就算是死了都没能让她清闲,王家的秘卫在秦王离世的当天给她送来了一份密诏。
秦王之前做好的安排,要她与陷阵营在这代秦王上位之前,行禁军之责,做好保全。
秦王离世,秦王子安国君嬴柱会服丧一年而后继位。
如今陷阵千人已经散布在了咸阳城的各个角落,而她,负责拦截闻声而来或者说闻利而来的江湖人。
侠以武犯禁,如今咸阳萧条各国都免不了会有动作。
根据秘卫的消息,今日的渭水上会来一拨人。
而她,要么让他们回去,要么让他们消去。
噼里啪啦,雨声响成一片,有些乱耳。
雨水影响了视线,让远处的一切都模糊了些。
也不知道顾楠在河畔站了多久,就在她都快要怀疑王家秘卫的能力的时候,渭水河面上,一只渡船隐隐约约的出现在水天尽头。
哗···
雨声更重了。
等到那渡船靠岸,从船上下来三个人,一个船夫一个布衣剑客,一个老汉。
三人似乎没有注意到站在河畔的顾楠,将船绑好。
布衣剑客淡淡地说道:“进了那咸阳城,各凭本事。”
“自然。”船夫没有多言,老汉只是眯着眼睛笑着。
三人正准备离开。
“第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人···”
一旁传来了一个凉薄的声音,轻轻地念着,像是数着什么。
三人全是一惊,猛然回头。
这才发现,站在河畔的那个蓑衣人。
刚才那人就一直站在那,而他们竟然都无察觉···
那蓑衣斗笠使人看不清那人的样貌身材,唯一能让人注意到的,恐怕就是那人腰间的那把剑。
根本就不像是剑,收在剑鞘之中如同一根黑棍。
“呵。”船夫拿着手里的竹竿,笑了笑,脸上无有异样:“先生是渡河还是乘船?”
布衣剑客和老汉站在一边没有发生,而布衣剑客的手已经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斗笠下,似乎有一双眼睛看向了他们,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雨水的原因,让他们浑身一冷。
“你们现在离开,我不杀你们。”
话已经说开了。
布衣剑客的表情变得森冷,脸上的刀疤皱起,颇为狰狞。
“阁下真以为,你一个人能当我们三人?”
“呵···”
那蓑衣人出了口气:“谈不拢?”
“呼!”回应她的是船夫手中的竹竿。
长杆盘旋,使得雨珠四散,两米有余的竹竿上肉眼可见的劲气翻涌,在雨中扭动,恍若蛇躯。
不过一个眨眼就已经窜到了蓑衣人的面前,劲风将她的斗笠微微吹起,露出了下面波澜不惊的神色。
竹竿之后,是一柄长剑,布衣剑客的剑嗡鸣了一声,从剑鞘中飞出。
剑穿过雨水,将那雨滴割成两半。
竹竿快要抵住那人的喉咙,剑已经刺到了她的蓑衣。
蓑衣人才算是动了。
手搭上了腰间的剑,那根“黑棍”被抽了出来,让人心中一凉的剑光乍起。
等到光影消去,蓑衣人已经站在船夫和布艺剑客的身后,收剑而立。
船夫手中的竹竿断成了两段,一段高高的抛飞而起,在半空中转了几圈,插在了一旁的泥土里。
他的喉咙上被开了个口子,血溅了一地,还在不停地向外流着,他的神情不可思议,口中溢出一口血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布衣剑客的脸上布着水珠,分不清是汗还是雨。
胸口的衣服裂开,里面的皮肤上翻出一道浅浅的血线。
他的剑要比船夫的竹竿慢上片刻,救了他一命。
如果要他形容刚才那蓑衣人的剑,那就只有一个字,快。快到船夫看不见,他也看不见。
他们都只看见了那蓑衣人拔出了剑,然后听到了收剑的声音。
那无格黑剑的剑鞘之中一闪而过的剑光,他身在其中不过刹那,那刹那像是天地都暗了下来,只剩下那剑光。
“当啷。”剑客的剑摔落,而他瘫坐在泥水里,喘着粗气。
三人之中的老汉一直没有出手,直到看到了蓑衣人的剑,脸上的笑容幽幽褪去,背着手,站在那。
“先生真要挡我们?”老汉看着那身蓑衣,风卷过,看到了蓑衣下的白袍。
眼中慎重。
“老汉或许认得你。”
“哦?”蓑衣人转头看向了他:“为何?”
“戴丧出行,剑术无双,秦国之人里,该是只有一人。”
说到这,老汉淡淡俯身:“老朽见过陷阵丧将军。”
“嗯,是我。”蓑衣人点头算是承认,又问道:“那你可离开?”
“不,全且让老朽一试。”
那老汉的身影眨眼便消失在了原地。
一个看不清的人影欺身上前,手中抽出了一把短剑。
老汉的速度亦是很快。
一滴雨水从两人之间落下,透明的水珠映射着两人的身影。
时间如同定格。
下一刻,蓑衣人的消失在了雨水中。
老汉的狠厉地眼神闪过一丝茫然。
随后身子向后一仰,一道纵穿了他上身的伤口,血溅起,似是将雨水染成了红烬。
“砰!”
布衣剑客看着老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