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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去庆祝什么?”那个汉子坐在火边,给篝火添了一根木柴,看向营外。
“那些人,恐怕只是可惜我们为何没有死完吧?倒是将军。”
汉子回过头来看向顾楠拿在手中的酒杯,笑了一下。
“将军居然还喝的下酒,你不是也是被逼去送死的吗?”
他们没读过什么书,却也不是傻子。
诸侯的埋伏出现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明白,自己只是什么都不知道被派去送死的人而已。
“为何喝不下,今朝有酒今朝醉啊。明朝喝不喝得到,可就不知道了。”
顾楠一边笑着一边坐了一下来,看了看汉子缠在肩上的破布。
“换个干净些的布缠上,你这般到时候死肉烂了,就不好治了。”
汉子移开了视线,不在意地说道。
“也没有干净的布,烂了就烂了吧,反正在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
顾楠抬了一下酒杯,喝了一口将酒杯放下。
从自己的衣角上撕下了一块来,淋上了些酒递给了他。
“缠上吧,总比你那块干净些。”
汉子看向顾楠,周围的士兵也看向顾楠。
这个将军和他们一样是被派去送死的人,让他们有些同病相连的感觉。
不管怎么样,起码要比那些坐在后面看他们死的人要强。
半响,汉子接过了沾着酒水的布。
一边换着肩膀上的破布,一边笑问道。
“将军,你连武功都不会,那刀砍到你头上的时候你怕吗,我见你没什么表现,是不是吓傻了?”
山谷里就这么大点地方,顾楠和华雄的模样,不少人都是看到了。所以在他们的眼里顾楠应该是不会武功的。
许多人都听着这边的动静,难得有人说话,总比一个人发闷好。
“我说我是不怕的,你们信不信?”
顾楠环视了一圈笑着说道。
其实她也不明白那时那个西凉将领的刀为何停了下来,问她会不会武功。
若是那刀不停,她会提前一步斩开他的喉咙。
不过说起来,人不就是总喜欢在莫名其妙的时候做莫名其妙的事情吗?
旁人理解不了,说起缘由,恐怕就是做事的人自己也说不清楚。
也许真的是向他说的那样,他只是累了而已,打的仗多了是会累的,这一点顾楠也能够理解。
“我是会武功的,那刀砍不下来。”
顾楠摇了摇酒杯,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
四周的士兵都轻声笑了起来,没有人相信,但是心中也暗自感叹这将军的胆气。
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说笑的出来的,应该就这有这样的人了。
“不过说起来,你们这般模样,是活不下来的,还不如今日就死了好。”
顾楠轻声地说道,声音不重,却使得每个人都听得到。
那些轻笑着的,或是一个人闷着的士兵都微微发愣,他们是被舍弃的士兵,又怎么活下来,早死晚死的问题而已。
“拿出点胆气出来,堂堂七尺男儿,不要摆着这副模样叫人笑话。”
“死也死的有些气魄不是?”
顾楠笑着说道,举起了酒杯喝着。
“去喝些酒吧,即使明日就要死了,也先去喝些酒罢。”
对于这些人,她做不到别的什么事情,也做不到让他们活下来的承诺。
只能劝他们喝些酒,总比坐在这里等死的要好。
起码在这种地方,喝得醉上一场,醉死过去,也要比醒着舒服多了。
顾楠的声音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营中的篝火照着他们的脸。
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站了起来,向着营外走去,那人的两腿发抖,带着哭腔说道。
“真不痛快,也罢,去喝些酒来。”
人都是怕死的,怕得要死,但这不是怕就能解决的问题。
一个又一个人站起了身离开,走出营外,去喝那一顿也许可能是此生最后的一趟酒。
他们是在战场上流血的人,远比外面那些人更应该喝这顿酒。
就连顾楠都没有发现,走出去的人都握着拳头,相互结伴。
应该说,此时的这支军,才算的上是一支军了。
不是七平八凑的杂兵,而是同在生死之间跑出来的人同泽。这些人,足以成军矣。
最后的一批人站了起来。
“将军。”突然有一个人,叫了一声顾楠。
顾楠抬头看去,是那个肩膀带伤的汉子。
那汉子笑了一下:“将军,我等会活下来,你也别死了。你不会武功,我等会护着你的。”
“哈哈哈。”一旁的士兵都大笑了出来:“将军放心,我等也是!”
“一道活下来便是,走,吃酒去!”一帮浑人大笑着离去。
顾楠愣了半响,笑着摇头。
“呵,都说了,我是会武功的。”
第三百二十四章:还差的远呢
华雄兵败,董卓的军中似乎开始渐渐有些按捺不住了,至少董卓已经不想再在这个只有兵甲和冷风的地方久呆了,虎牢毕竟不比繁华的洛阳。
华雄兵败的第三日,董卓军就一改守势,由吕布率十万军出关攻向诸侯军的本阵。
十万大军迎着将人心都吹得发寒的冷风,从虎牢关之中走出来兵甲簇拥着兵甲,望不到其他的东西。
吕布提着一柄方天戟走在大军之中,身下是一匹神骏的马匹,毛色赤红,像是一团在寒风烧灼的火焰。马蹄宽大,每一步都沉稳有力。
载着吕布,一人一马走在军中,就带着一种叫人低头的魄力。
“将军军阵已经集结完毕。”一个副将在后面喊道。
吕布没有回头去看,而是摸了摸自己的怀中,那胸甲下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将手放下,吕布拉住身下战马的缰绳,才出声说道。
“出军!”
声音沉如闷鼓,军阵开拔,叫虎牢关都为之沉响。
十万西凉军驻扎在了诸侯军之前,叫得诸侯军阵中的士气一下子变得压抑了起来,和几日前庆酒之时截然不同。
领这十万西凉军的将领吕布许多人都听闻过,传闻此人勇不可挡,身下的赤兔马更是世间少有的名驹,在战阵之中少有将领能是他的一合之敌。
虽然在座的众人多没有和他交过手,但是光是这名声就叫人不敢小觑。
诸侯军的人数占优,而西凉军的军队更加精锐,两军都没有轻举妄动。
对峙了数日,多只是相互试探,暂时还没有真正的举军对阵过。
而曹操军中,则是开始加急训练华雄战后余留的残军。
“哎,元让。”
顾楠走到兵营之外,正好看到夏侯惇从兵营中走了出来,面上带着古怪和不解的神色。
夏侯惇听到了顾楠的唤声,回过头了,看到顾楠走来,抱拳说道。
“先生。”
如今,对于顾楠夏侯惇等人态度都转变了许多,不再只是将她当做一个谋士或者是文生。
先不说她一人可以轻易从一毛不拔的诸侯手中借来万余大军。
她一人就敢于领军行阵的气度就不是一般的人做得到的,何况是那种半个脖子吊在腰带上的战阵,就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把握敢走上一遭。
有一日他们在私下里谈起顾楠,李典称她为狂生,他们都觉得贴切。
虽然模样是文弱的,但是玩起命来却一点也不输于他们这些刀口舔血的。
“元让,这几日这只军训得如何?”
顾楠看着夏侯惇古怪的神色,心下猜到可能是那支军不好练。
毕竟是从各个军中调来的士卒,很多地方恐怕都有隔阂。
“先生。”夏侯惇的脸色迟疑了一下,凑到顾楠的身边轻声问道。
“先生,这支军真的是诸侯拼凑来的兵?”
不是他多心,而是这只军太过好练的了一些,甚至比一些同一地招来的新兵都要好练。
根本不像是平凑出来的队伍的模样,因为来处不同,拼凑出来的军队多有不服管教,甚至相互排斥的状态。
这支军完全不一样,别说相互排斥了,之间的关系好的都怀疑他们是同乡的。
其实这也只能说是一种巧合吧,诸侯军因为知道借出去的兵还回来的时候都会被消耗的差不多,所以借来的都是新兵。
这个时间的士兵本来就没有军队的归属感,何况是新兵对于他们来说哪里都是一样的。
而这只军的第一战又是一同送死,这使得这个队伍给了他们一种奇特的归属感,或许算是同病相怜。
一同出生入死过的人,虽然有的时候各地方言让他们连沟通都不容易,却也不妨碍他们相互配合。
“啊?”顾楠怔了一下,无奈地说道:“元让,这军毕竟是从各军调来的,也不是精锐。训练不易也是难免,你尽力就好。”
“先生,非是如此。”夏侯惇面色怪异地看向兵营里:“这只军,真不是精锐?”
顾楠顺着夏侯惇的视线看向兵营里。
此时的兵营之中那些士兵正在了演练军阵交互。
所有的士兵都在兵阵之中快速的交换位置,嘴中沉闷地穿着粗气,胸口不止地起伏,额头上的汗水被冷风一吹冻得脸上生疼。
却没有人有半句怨言,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地演练着,一次又一次。
他们是杂兵,但是杂兵也是想要活下去的。
顾楠出神地看着那军阵里,确实是她没有想到的模样。
如此的军阵和那一日被华雄军一触即溃的部队相差了太多,依稀地好像有一支军队的影子。
顾楠的嘴角勾起,出声说道:“还差的远呢。”
还差得远,夏侯惇纠结地看着那军中,那他们原本练得那支五千人的新军算什么,这就是诸侯军吗?
看来是我目光狭隘,小看众人了。
顾楠不知道,她随口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