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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璟、韦见素一并去了。
张九龄目送二人离去,他们属于内人,说话就相对直接了。
张九龄很直白的问道:“就怕连宋璟、韦见素请不回陛下……”
裴旻古怪的看着张九龄道:“你为何有这种想法?”
张九龄皱眉道:“属下说不出来,忠王此人给属下大奸似忠、大伪似真的感觉。表面上看,他为人睿智有风度,孝悌仁义兼备,实为宁王第二。但与宁王不同,宁王行事低调,与先皇相处,从来不夺先皇风头。而忠王却不一样,他似乎处处都压着陛下一筹。他是兄长亦是臣子:作为兄长,当尽友悌之能;作为臣子,也有规劝之责。然而他两不具备,与他展现出来的‘孝悌’,大有问题。此次陛下莫名弃城而走,忠王是第一个同行的兄弟……也是萧关之变最大的受益人。属下没有证据,却控制不住自己多想。”
裴旻心底赞叹,自己是因为李亨在历史上的“斑斑恶迹”,锁定他是幕后真凶,而张九龄单纯就是依靠自身的才智了。
当今世上除了自己,怕是只有张九龄看出了李亨的真面目。
不!
裴旻又想到了一人,李林甫,他比张九龄更要早的看穿了这位忠王的秉性。
裴旻哼声道:“不管他有没有问题,咱们先礼后兵,他们要是不识抬举,就怪不得我了。帐,一笔一笔的,这一次我都要算的清楚。”
他顿了一顿,问道:“长安之局,变得如此,怪不得你。不过我一直觉得奇怪,陛下对我向来信任,我几次修书入京,为何一点成效都没有?就算陛下有自己的主张,不全听我的,也不至于一点反应也没有。”
张九龄摇头道:“陛下初登大宝,遇上这等大事。处理不来,最后直接不上朝了。我等意图求见,都给李静忠挡了下来,他见都不见,实在没有办法。”
“李静忠,李静忠!”
裴旻念了两次这个名字,此人的出场率在他的情报里次数太多了:“这个李静忠是什么人?”
张九龄道:“此人原本是十王宅的管事太监,不知为何得到了陛下的器重,用他取代了高内侍。”
“十王宅?”裴旻眼中瞳孔一缩,十王宅的管事太监说是管事,其实就是监视十王的一举一动。
李隆基不但将自己的儿子当做猪来圈养,还派人管着他们的生活起居,了解他们日常接触什么人物。
设身处地的一想,若自己的李亨,想要谋取至尊之位,第一个要收买巴结的不是达官贵胄,而是这个小小的十王宅的管事太监。
裴旻心中霍然开朗,想要揭开李亨的真面目,这个李静忠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正好,就先拿这群不像样的太监开刀。”
裴旻念叨着,道:“子寿,你替我修书一封,就说我已经夺回了潼关,准备筹划反攻东都。这个依照规矩,大军在外,军中需要有一监军,就说我向朝廷申请给我一位监军。”
张九龄有些错愕,监军制度古来有之。
毫无疑问,历代统兵大将对于监军莫不是畏之如虎。
远的不说,李祎谋逆不臣就是从监军牛仙童嘴里传出来的。而王晙、杜暹原本打算固守洛阳城,也是因为监军王承恩的干涉,导致了中原溃败……
这哪有向朝廷讨要监军的道理?
裴旻继续道:“你想法子让朝廷派王承恩为监军,我们先跟他来算一算这笔账。王晙、杜暹尸骨未寒,可不能让他们走的太过寂寞,得要人一并下去陪陪他们。”
张九龄看着杀气十足的上司,忽然发现自己有些不认识他了。
这种霸道的处理方式并非是原来的风格,但想到今时今日的局面,释然领命。
第十三章 攘外必先安内
“混蛋!”
碰!
伴随着一声怒喝以及一连串的瓷器碎裂的声响,李亨赤红的眼睛瞪着面前的房琯。
获得今日成就,李亨很是自豪,从一个给软禁于十王宅的无权亲王,到现在手持天下权柄,这一路的艰辛,只有他这个当事人才能够体会的。
越是如此,李亨对于这手中握着的权势越是贪恋,越不允许有人威胁到他。
裴旻当今世上唯一一个能够威胁到他的存在,对付裴旻的办法,李亨早已在脑中想过千百遍了。
李亨也毫不怀疑自己能够干掉裴旻。
越国文种是何等的厉害?
勾践收拾他轻而易举。
淮阴侯韩信是何等了得?
高祖刘邦一样将之玩弄于掌骨之间。
只要自己坐稳帝位,裴旻又凭什么跟自己斗?
李亨心底明白自己的短处,皇位来的不正。
但事实上李唐皇室承传至今,没有几个皇帝的皇位来路是正确的。
李世民自不用说,玄武门之变开创了先河。李治倒是正朔,但他之后的武则天欺负自己的儿子,成为了史上第一女皇,接下来的中宗李显通过神龙之变上位的。李旦是通过唐隆政变上位的,李隆基来路很正,可他掌握实权的方式却也是通过先天政变……
这一路看下来,也只有李治没有问题。
李亨相信只要自己平定叛军,成为力挽狂澜的皇帝,大唐王朝的救世主,就算自己来路不正,也不会有人说些什么。
反攻长安,是他计划中最重要的一步,却不想裴旻出现了。
仅是听到裴旻的消息,还不知道他在长安的所作所为,李亨已经坐立不住了,一股恐惧感,油然而生,背心都是冷汗。
但他城府极深,面上不为所动,脑中却涌现了万千主意,可除了拉拢,没有一样靠谱的。
怎么拉拢?
他现在已经是郡王身份,手握着四镇兵马,更兼尚书省大佬尚书令的身份。
这赏无可赏,封无可封。
难道要提拔他为亲王?赏以李姓?
李亨表情缓和下来,说道:“次律,你说郡王为我大唐立下如此多的汗马功劳,朕赏他李姓,加封亲王衔位,你看如何?”
次律就是房琯的表字。
房琯瞧着一厢情愿的李亨,带着几分恼怒的道:“陛下,武威郡王持功自傲,完全受不住陛下这般对待。”他将裴旻在长安下战书的事情细细说明。
房琯气急败坏的道:“武威郡王居然公开质疑陛下,眼里完全没有陛下的存在。”
李亨瞬间失声,脑海中一片空白。
完全想不到裴旻不但出现了,手段还是如此的过激,一点余地也没有给自己留下。
“究竟朕哪里比不上李琰,三番四次的与我为敌?”
一个声音,在李亨心里怒吼着。
很久很久,李亨方才切齿道:“次律,你立刻让六弟领兵去潼关,无论如何都要赶在裴旻之前,拿下潼关。告诉他,这方面,我们就不能输。快……”
最后一个字,他是吼出来的。
李亨接着辅宰案几上,亲笔封信。
信是写给蜀地的皇甫惟明,让他想办法以勾结叛军的名义,兵谏处死哥舒翰,然后领着剑南蜀兵北上。
“辅国,你立刻将这封信送到皇甫惟明的手上,记住了要亲自交到他手上才作数。”
辅国,就是李静忠。
李亨当初有一句玩笑话,说只要自己当了皇帝,李静忠就是第一功臣,让他改名辅国。
李静忠明显是当真了,就在前几日,征求了李亨的同意,改名为李辅国。
李辅国虽不知信中内容,却也能猜出一二,说道:“陛下,裴旻手上有四镇兵马。我们还不知西方的打大战,他折损多少,现在手上有多少兵力。可是就算将剑南军调来,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李亨问道:“你又什么看法?”
李辅国道:“还有一人可以争取一下,太原郭子仪。根据朔方那边传来的消息,叛军以史思明、蔡希德为将攻打河东。河东节度使为史思明所破,但郭子仪却收编了盖嘉运的残兵败卒,屡次击败史思明、蔡希德,现今屯兵太原。”
李亨眼睛一亮,说道:“言之有理!”他说着下了一道圣旨。
李亨将希望寄托于接下来的潼关,潼关是长安的大门。
长安是叛军自己放弃的,就算现在裴旻控制了长安,也做不得数。
谁能拿下潼关,谁就算打响反击号角的领军人物。
李亨暗自揣测,此次裴旻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长安城,身旁的兵士必然不多。就算回纥叛变,他们也没有攻城能力。
胜负手,还是在自己这边的。
很快,房琯离去之后,不过一日。
这他的命令还未下达给李琬,潼关为裴旻夺回的消息已经传到了灵武。
李亨再次傻了半响,默然无言。
不只是这一个噩耗,接二连三的。
裴旻派遣宋璟、韦见素为使,带着仪仗来迎接李琰回朝,使者已经出发,正向灵武赶来。
紧接着一纸书信传到灵武,上表天子求要监军,而且还指名道姓的点了王承恩。
李亨发现自己完全陷入了被动,所有的局面都向着不利的一方发展。
“怎么办,人给是不给!”
李亨跟李辅国商议着。
其实李亨心底早已经决定投石问路了,只是李辅国现在是太监总管,这以他麾下的人充当棋子,总要问问他的意见看法。
李辅国毫不迟疑的道:“给,正好看看那裴旻究竟无法无天到什么程度,我就不信,他敢公报私仇,有胆子对朝廷派遣的监军动手?”
李亨自不会拒绝,任命王承恩为监军,西去潼关。
李辅国继续道:“陛下,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裴旻此次回援,手上的兵马不多,他还安排了王忠嗣去攻打阿拉伯了。满打满算,他现在能够动用的兵力,不超过十万,这还是加上回纥的。论及实力,我们是占据优势的。如果南方事成,在加上剑南军的兵力,老奴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