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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字经》能够让更多人知道,能够成为天下所有儿童的启蒙书,于愿足矣。
也因此《三字经》在市面上可称泛滥,至于书本的质量,跟作坊的实力有关。
卢杞所撕的《三字经》,用后世的话来形容就是收藏精装版,一字一句都是经过精心核对的。所用的墨是最好的松烟墨,印刷板也是由最好的雕刻师所雕砌,就连纸张用的都是上等宣纸。
只要保存的好,这本《三字经》就算过个五六百年,字迹也不会褪色模糊,纸张更不会腐烂。
这一本书的价格,就足以抵得上寻常人家半年的开销。
现今却让卢杞撕的稀烂,那原本就极丑的青脸挤在一起,更显得可怖。
只可惜他太瘦太矮,若高一点壮一点,在后世扮演青面兽杨志都不带化妆的。
卢杞天生丑陋,自卑之下有着一颗阴毒嫉世的心,对比他出色的人都怀着恨意,更别说得罪他的人。
再小的事情,只要得罪他,他都会记在心里,伺机报复。
历史上就有这么一件事情,卢杞得唐德宗器重,升为宰相。
同是宰相的杨炎因为没有跟卢杞一起吃饭,而受到了记恨:在唐朝,宰相是要在办公的地方吃工作餐的。
一边吃饭一边商议正事是宰相之间的风俗雅事。
杨炎没有按照这个风俗来,卢杞就觉得杨炎看不起他。接着就受到他的污蔑,给贬罚到了崖州。
估计到死杨炎都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没跟卢杞吃饭,从而引起的杀身之祸。
当然最委屈的还是颜真卿,他压根就没有得罪卢杞。
卢杞是单纯的嫉恨颜真卿才高,多次排挤他,甚至最后还将他丢到了叛军李希烈哪里去送死。
对于裴旻,年纪轻轻名动天下,万人称颂,卢杞固然还未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心底的嫉妒早已满溢而出。
最让他受不了的还是明明嫉恨非常,却不得不认真研读背诵他的佳作。
这让卢杞跟吃米田共一样反感恶心:作为新晋的一代文宗,裴旻的文章与《三字经》是时下士林人人称道的文章书籍。
聚在一起,话题离不开这些。
或是发表感慨,或是探讨心得,
要是不懂,没拜读过,那就是落伍。
世人皆有一颗急于表现自己的心,而卢杞更甚。
他不甘于人后,想要向世人证明,他虽然丑,可是极有才华。
这点便如封常清一般,但是封常清确有真才实学,卢杞没有。
这初到京城不久,卢杞便有一颗名动京师的心,有心如裴旻一样,成为京畿重地的风云儿,多次对贺知章投送文章,以求一鸣惊人。
但最后都不了了之,还给张旭评为写的乱七八糟……
值得一说的是令李白成为众矢之的的罪魁祸首正是卢杞。
卢杞年岁与李白相仿,都是一辈人。
卢杞有着出色的家世,在长安却没混出个响亮的名号。
李白一个从巴蜀走出来的臭小子竟然成为了长安的风云儿,给贺知章称之为滴仙人,如何忍得了?
是故在李白得罪李邑的那一刻起,卢杞便开始不动声色的误导他人诋毁李白。
本来李白就没少招人嫉恨,经过卢杞的煽风点火,顿成燎原之势,李白也因之为千夫所指。
只是卢杞行事隐秘,无人知晓而已。
“子良兄,子良兄!”
卢杞突然听得外边的叫唤,脸色微变,慌手慌脚的将撕碎的《三字经》收集起来,往坐垫底下塞了进去,定了定神,恢复了平静的表情,这才出去迎接。
“元长兄,光临寒舍,可有什么好消息?”
卢杞故作轻松的问道。
白衣公子目光在卢杞脸上略作停留,道:“子良兄这是未得到京兆府的消息?”
卢杞淡然笑道:“在下的消息来源可不比元长兄通透,范京兆怎么了?”
白衣公子悠然道:“范京兆旧事重提,令整个京兆府全力彻查廖千金的死因……”
“查就让他查呗!”卢杞无所谓的道:“这点我信元长兄,你做事,卢某放心,定不会给京兆府留下什么破绽。”
白衣公子慎重的摇头道:“天网恢恢,疏而不失!这世间就不存在什么绝对的事情,当年狄公升任大理寺寺丞,五十年前的陈年旧案都让他调查的一清二楚。范宇此人固然不及狄公那么厉害,却也不是等闲之辈。京兆尹是何等职位,眼红的不在少数。他却稳坐其位多年,相安无事,足见厉害……”
他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小去了。
最后直接不说,改口道:“子良兄诓我,以你的才智,哪里看不透这点,定是知道这个情况了。裴国公果然厉害,这一出手,就要我们措手不及。原本是敌明我暗之局,现在他渐渐躲在了暗处,而我们却要应对京兆府的来袭,很可能暴露行迹。好一招投石问路,让我们除了祈祷上天,竟全无办法。”
卢杞无言以对,要是他真有确切的应对之法,也不会拿《三字经》出气了。
“总之现在不能动!裴旻正盯着呢,谁干涉京兆尹办案,谁给范京兆压力,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我们这里要需要加快步伐,好在一切都与我们预料的一样,他们终究是同盟了。现在唯独是太子未能跟裴旻连在一起,他拒绝了太子的邀约,这点是极大的麻烦……问题,又该死的出现在他的身上。”
卢杞抱怨了句,他发现计划每每到裴旻这里都会出现不大不小的意外,让他们不得不跟着改变。
白衣公子道:“这就是政治嗅觉!家父曾说过,有些人在政治场上左右逢源,凭借本能直觉规避危险。裴旻应是这类人,你看昔年陛下与太平公主之争,可谓势同水火。他却能得双方的欣赏,太平赠之豪宅,陛下委以重任,同时混迹在两者之间。如此人物,岂是等闲之辈。”
第四十二章 实在的太子
卢杞听自己的友人如此赞颂自己嫉恨的对象,带着几分不悦地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可不是元长兄的风范。”
白衣公子摇头道:“非我长他人志气,时是要让子良明白。裴旻不是易于之辈,不是我们以往对上的任何一人可以相比的。对于他,不能存有半点的侥幸。说句悲壮的话,就是不成功,便成仁。若非事态发展偏离了控制,我……唉!说这么多也是无异,还是好好策划下一步,赌上我们的一切。”
卢杞也知友人说的是大实话,造成这一切的原因还有一部分还是因为他。
裴旻是西北军政的第一把手,实力最强的边帅,深得帝宠。在时机没有成熟之前,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有与之为敌的心。
但是阴差阳错的时局,将他们推向对立的局面。
白衣公子、卢杞最开始的目标只有一个,展鹏,那个武则天时期最可怖的谍报组织内卫的统领。
结果人家不买账,交锋的时候,将公孙姐妹牵扯了进来。
展鹏当年就是内卫中最出色的一个,对于内卫的手段,了若指掌,他以身非凡的身手反抗,与他们作对,成了他们的心腹之患,不得不除。
展鹏的软肋家人都在青羽盟的庇佑下,白衣公子、卢杞也只能对公孙姐妹下手,以逼展鹏现身。
他们并非不知裴旻与公孙姐妹关系密切,可事出有因,不得不做。
这个时候,白衣公子与卢杞还也不知裴旻与公孙幽已经私定终身,只以为双方是很要好的朋友。
身为江湖人,因江湖纠纷出事,也是理所当然的。
远在万里的裴旻,就算与公孙姐妹关系极佳,也鞭长莫及。
这也是白衣公子、卢杞动手的底气所在。
结果裴旻与公孙幽居然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实在是出乎他们的意料。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们,此事公孙幽隐瞒的极好,即便是公孙曦这个妹妹,也都刚刚知道。
知道了他们这层关系,白衣公子、卢杞行事慎重了许多,却也未多在意。
毕竟裴旻远在凉州,远水救不了近火。
然而世事无常,一个封禅大典,将裴旻从凉州召回了长安。
白衣公子、卢杞最开始得到这个消息,心底是拔凉拔凉的,再精妙的布局,也比不上时势的变化。
他们不想惹裴旻,变成了不得不正面对上。
卢杞问道:“元长兄可有什么新的想法?”
白衣公子沉吟道:“为兄觉得,不能将希望寄托太子一人,必要的时候,将皇后也牵扯进来。要知道,我们这个皇帝,冷血无情,目无外人。对于现在的皇后,他可是厌之入骨。”
卢杞眼睛一亮道:“听说自从武婕妤嫁祸事发,陛下就未与皇后有过私下往来。关系差到极致……王皇后这一国之母却等同打入冷宫的待遇。”
白衣公子笑道:“不是听说,是事实。据我调查,王皇后的哥哥王守一确实有跟和尚明悟有过往来。这和尚明悟最擅装神弄鬼之事,武婕妤的诉控未必不实,我甚至怀疑这个明悟就是武婕妤的人。此外裴母作为新晋的诰命夫人,一直是王皇后最重视的座上客,她们的关系极为密切。”
卢杞惊喜道:“这可是一手杀招,我们大可以双管齐下。一方面是裴旻与太子,一方面是裴母与皇后,只要操作得当,大有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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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白衣公子、卢杞密谋的时候,裴旻也得到了太子李嗣谦亲自拜访的消息。
“什么,太子来了?”
裴旻打了一个激灵,正如白衣公子形容的。
许是后世见惯了电视里的宫斗,对于朝堂的人际关系,他尤为重视,也特别留心,一直保持着居安思危的心态。
对于李隆基的心思,裴旻有着一定的了解,是以对于太子李嗣谦的拉拢示好敬谢不敏,对他的邀约,用婉转的态度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