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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甫现在依旧处于人生的低谷,担任小小的千牛直长,芝麻绿豆大的小官。而裴旻许诺他参谋一职位,节度使参谋,于他现在的官职,那是连升三级。
李林甫想不到能得裴旻如此器重,激动的半宿未睡好觉,今日一早,就在裴府外等候了,毕恭毕敬的在一旁,向着裴旻、裴母、娇陈行礼问好。
“夫人看上去跟国公姊姊一般,要不是国公介绍,只凭相貌来分辨,真以为是姊弟呢!”
李林甫一如既往,嘴里跟抹了蜜糖一样。
裴母今年四十出头,其实并不算老,只是早年含辛茹苦带大裴旻,受了不少罪,略显老态。尽管裴旻发达之后,吃食补品上对裴母从不怠慢,可失去的青春却是补救不回来的。
李林甫这明显是昧着良心说话。
不过裴母还真吃这一套,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裴母、娇陈上了马车,一行人出了长安西门,直往陇右而去。
一路顺着官道而行,裴旻一手遮着太阳,抬头看着头,嘴里念念叨叨的。
李林甫凑上来,茫然的瞧了半响,好奇道:“国公,这天上可有何物?”
裴旻瞧了他一眼,道:“在观测天象呢!”
李林甫大为叹服,道:“国公竟然懂得阴阳五行?”
裴旻嘚瑟一笑,道:“这为将者,不通天文,不知奇门,不晓阴阳,不看阵图,不明兵势,是庸才!林甫所见,旻可是庸才?”
李林甫毫不犹豫的肯定道:“自然不是!国公才兼文武,堪称惊才绝艳。若国公都算是庸才,那么我等就是蠢材了。”
裴旻心底暗笑,也不理会李林甫,继续看着天。
裴行俭对于阴阳五行、天文历数极为精通,能预测风雨。历史上就有怎么一则记载:裴行俭率兵在外,于突厥王帐的北边扎营。因敌人近在咫尺,兵士又是立营盘,又是挖掘战壕,一切妥当,准备休息的时候。裴行俭突然下令转移营盘,往高冈上扎营。结果当夜,狂风暴雨突然来临,原先他们扎营之处,以为大水淹没一丈有余。
预测气象的能力堪称神乎其神!
裴旻最近也研究琢磨了一些关于阴阳五行、天文历数的知识。只是时日太短,掌握的都是皮毛,做不到如裴行俭那样将之用于军事,甚至克敌制胜,只能看出一些粗浅的道理。
过了半响,李林甫套着近乎的问道:“国公可看出了什么?”
裴旻琢磨了会儿道:“依照这天象显示,最近都不可能下雨,一日热过一日。”
一旁的王忠嗣直接笑出声来。
任是李林甫口中有蜜,这一瞬间都有一种拜服在地的感觉,竟不知如何溜须拍马了。
现在是小暑,即将到八月大暑时节,迎来一年中最热的日子。
这大暑本就少雨,即便是孩童也知道这个道理,裴旻说的那么悬乎,看了半响就看出这么点东西?
李林甫嘴角抽了抽,干脆不说话了。
裴旻却自皱眉头,这天热的有些过分,这才小暑,已经有了去年大暑的酷热。等到了大暑,那还了得?
他以手做扇扇了扇,回头看了一眼大汗淋漓的兵士,道:“忠嗣,传令下去,前面有片树林,都去那边歇歇脚,休息一下。这天太热了,别中了暑气。”
五十余名兵士如释重负,纷纷缩在树林里歇息。
从马车里出来的裴母、娇陈、王氏也是满头的大汗,她们虽避开了烈日当头,却也因困在马车里,如蒸桑拿差不多。
裴旻见状索性不走了,在树林里休息到了黄昏,直至夕阳西下,方才启程赶路。
昼伏夜行,直至洮州与张九龄、袁履谦、顾新三人以及江岳、李翼德、李嗣业、郭文斌等将领汇合。
诸位早已做好了职位交接的准备,就等裴旻到来了。
“顾长史,姚州这里,你还是先看着,新任刺史未至之前,州府事情依旧由你负责……九龄为节度使掌书记,履谦兄为节度使支使,先随我去鄯州赴任……”
裴旻下达了任命,也跟众人人介绍了参谋李林甫、要籍裴晨霖。
众人皆明白,他们都算是裴旻的亲信,彼此也热情的聚在一起,交流攀谈。
裴晨霖较为老实,不太善于言辞,又都是生面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李林甫却发挥了他健谈,短时间内以谈笑风生,打成一片。
裴旻在洮州呆了半日,避开了酷热,一如既往,黄昏时分,集合准备往鄯州行去。
便在他们动身之际,洮州府衙外却纷纷攘攘,聚集了大批人。
裴旻好奇的出府衙看个究竟。
一见裴旻出来,来人纷纷拜倒在地,向他叩首。
裴旻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密密麻麻的全是百姓,少说也有万余。
他在第一时间反拜了下去,忙道:“父老乡亲,你们这是干什么,裴旻后生晚辈,可受不起如此大礼。”
“是刺史赶走了吐蕃贼人,将我儿子从吐蕃救回。刺史今日要走,老头儿除了磕头拜谢,也不知如何报答……”
“没有刺史,我母亲的病得不到即时的救治,孩子也上不了学堂……”
“若无刺史,焉有今日洮州,民生安泰!”
……
百姓你一言我一语,都表露了一个意思,不舍他离去,要为他送行。
一眼望去,万余百姓,尽是前来道别的。
裴旻眼圈有些湿润,忽然觉得当初在洮州的辛劳付出,一切都值了。
第四章 名利民利
府衙里听得动静的裴母、娇陈、张九龄、袁履谦、江岳、李翼德、李嗣业、李林甫、裴晨霖等人出来见此一幕,也深深为之震撼。
想不到裴旻在洮州不过四年,尽得百姓如此爱戴。
众人中唯有顾新能够体会百姓此刻的心情:
回想当初的洮州,吐蕃九寇,抢人杀掠,毁田捣地,可谓恶事做绝。那时百姓不敢外出,龟缩城中,一切吃食,全靠朝廷供应,与圈养的牲口无异。
但这一切随着裴旻的到来改变了!
裴旻初来洮州时,以雷霆手断治理姚州,将百姓聚于一起,鼓励商人开设厂房发展民生,通过工业发展改善了洮州百姓的生活。其后大破吐蕃,夺取广恩镇,免去洮州兵灾之后,又全力发展畜牧业、商业,推行组建产业链,令洮州砚石、洮州奶酪、羊毛衣、奶油茶、奶酒、蛋糕等食品,畅销关中。
短短几年,一改洮州颓废之势,令洮州起死回生。
至关重要是还是裴旻心念为吐蕃劫掠去的百姓,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方设法通过各种手段逼迫吐蕃与之交易放人。
吐蕃九寇洮州劫掠走的八千余百姓,让他救回来了六千八百之数。
这些人在吐蕃过着非人的生活,裴旻不但将他们救回家乡,还借牛借羊,供给他们生计,让他们有一个稳定的家……
这一款款一项项细算下来,如何能让洮州百姓不心存感激?
百姓有此举动,在顾新看来是理所当然的。
裴母、娇陈心中也有莫名自豪,均想着:这就是我的好儿子(好丈夫)……
裴旻让人去将所有百姓搀扶起来,高声道:“乡亲们,你们脚下的这块地叫什么!陇右,我现为陇右节度使,并未真正的离开,一样护着你们安危,只不过是从洮州转到了鄯州而已。鄯州离洮州不远,你们要是真想我了,也可以来鄯州看我嘛!乡亲们,别将我视为离去,只不过是搬个家,住的远了一些。”
百姓中传来一阵笑声。
裴旻深深吸了口气道:“这天气有些反常,你们在工作的时候也要多多注意,别中暑了。若是病了,也别撑着,小病磨大病,更不值当。我相信,只要愿意干,我洮州百姓应该不至于身无长物,家无余财。要真是如此,也只能说明我这个刺史没有做到位了。”
“诸位……后会有期!”
裴旻对着所有百姓一拜,让裴旻、娇陈、王氏上马车,一行人就此离开了洮州。
百姓也没有散去,而是在后面徐徐跟着。
裴旻再三劝说无果,也只能依之由之。百姓们直至送到了姚州与淳州的交界处,方才各自散去。
裴母掀开车帘,探出头来道:“我儿得百姓如此爱戴,不枉在洮州为官三载,娘亲有子如你,不枉此生。”
裴旻听着裴母的欣慰之言,开怀笑道:“我辈一身所求,不过为名为利。今日可见,孩儿并未走错路,名利与民利,差别不大。两则完全可以相互依存……想要出人头地,未必一定要使用非常手段。与民同利,一样是条出路。或许,难走一些,但是心安理得。”
张九龄叹道:“裴国公此言大善,名利民利,有民自有名,两相得利,才是官员最正确的道路。”
袁履谦道:“一人走,或许难了些。有那么多人陪着,再难走,又能难走到哪里?”
江岳、李翼德、李嗣业、李林甫、裴晨霖也似乎受到了百姓的热忱感染,齐声道:“我等愿意陪国公走下去!”
裴旻豪气干云的一笑道:“有你们支持,就算山长水阔,又是何惧?”
他们一行人于天明时分,抵达了河州。
看着又是一个大太阳,裴旻一如既往,在河州城内包下了一个客栈,让所有人歇息。
睡了一觉,裴旻见袁履谦正欲出门,叫了一声:“履谦兄,这是去哪?”
袁履谦道:“四处看看!”
裴旻瞧了瞧当空刺眼的太阳,道:“等等我,我们一起去!”他换了一身较为朴素的衣服,跟着袁履谦一起出了客栈。
裴旻微低着脑袋,避开太阳的直射,问道:“履谦兄不会是瞎逛吧?”
袁履谦笑道:“想去城外田地看看,顺便巡视一下守城的兵卒,瞧瞧他们在这大热天里,是否渎职。”
裴旻对袁履谦竖起了一个大拇指,道:“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