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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兵学亦如科技一样,是随着时代发展不断进步创新的。
李靖、苏定方、裴行俭他们三人前后不超过百年,正是这个时代的最强的军事家、战术家,用兵思想与理念符合这个时代,也符合大唐的特点,战术体系。
与裴旻而言,三人承传下来的军事经验,对于他的作用启发,远比《孙子兵法》、《吴子兵法》更强,更加容易吸纳理解,另之受益匪浅。
认祖归宗的事情也在有序的进行着。
开元五年,七月二十一日。
正好是小七小八的两个满月,也是裴母、裴旻认祖归宗的大好日子。
辰时未到,裴家宗祠以张灯结彩。
裴家的直系成员渐渐向裴家祖祠聚集,不管他们心底对给裴家“抹黑”的裴旻如何不满,但是他们离不开裴家。而且在内心也寄予那么一点点希望,希望能够有机会抱上裴旻的大腿,从而走上仕途之路。
不论怀着什么心思,他们都不能不来。
也不只有裴家人,绛州刺史、闻喜县令以及周边的县令宿老皆不请自来,希望能够结个善缘。
尤其以绛州刺史最为热情,与裴旻的自请出朝不同,地方上的官员没有一个不想往庙堂钻的。
绛州刺史深知自己的外官的地位到了尽头,节度使的职位是绝无可能轮到他的。唯一的出路是入庙堂进六部,经过六部的洗礼,获得足够名望政治资本。至于能不能再进一步,听天由命。
只是外官入朝,除非政绩超群,意外入皇帝法眼,走门路获举荐是最直接也最常用的法子。
绛州刺史知道裴旻在李隆基心中的地位,不求他能举荐自己,只要在皇帝面前提一提他的名字,他进入庙堂的机会也能增加许多。
裴家人见平日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一个个都舔着脸的来参加裴母、裴旻的认祖归宗,心底更是震撼。
就好像两个世界的人,汇聚在一起一样,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辰时方至,裴母一身诰命官服与一身正装的裴旻、娇陈以及七小八一同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了裴家宗祠。
在家主裴沛与族中宿老的见证下,裴母、裴旻祭拜了裴家的列祖列宗,并在太公裴玄与裴父的灵位前叩了首。
裴沛也请出了族谱,将裴父重新归为裴玄一门,并在旁边写上了裴母的名字,成为裴家名正言顺的媳妇。
他们之下也多了两脉,一脉是裴旻,另一脉则是小八。至于小七,虽然也记载了家谱中,却算不上是血脉。
古人对传宗接代这回事是看的极为重要,视为男子的责任,与女人无缘。即便身份地位再高,也避免不了。
就说人尽皆知的例子:武则天与太平公主,他们谁是李家人?
答案毫无疑问的是武则天,武则天的身份是李家媳妇,而太平公主却是武家媳妇,严苛的说,太平公主算不上是李家人。
裴母见自己的心愿终于达成,泪珠忍不住滚了下来,哽咽道:“你爹嘴上虽然不说,但娘知道,他还是很想进裴家祖坟的。等有空了,将之迁到这里可好?”
裴旻安慰道:“一切都听娘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裴旻认祖归宗,可谓几人欢喜几人愁。
最伤的自然是裴理一脉,所谓树倒猢狲散。
原本执掌裴家大权的他们,一下子大权旁落给贬至地方教书或是直接革除宗族,巨大的差异让他们接受不了。
尤其是裴云,在此之前,他父亲是裴家下一任继承人,而他含着金钥匙出身,自幼享受着裴家少爷的特权,在家族中鹤立鸡群。
可今时今日,最疼爱他的爷爷给下了大狱有死无生,父亲成了帮凶,没有十几二十年,出不了牢房。
只是短短的几天,裴云便从高高在上的豪门子成了人人嫌弃的乞丐……
那些巴结他的人,那些与他称兄道弟的人,现在一个个见他如见瘟神一样,避让不及。
人情人暖,莫过于此。
“白眼狼!一群白眼狼!”裴云坐在简陋的马车里,骂骂咧咧的,身子东癫西倒,让他更是不满,厉骂道:“没用的东西,怎么驾车的。”
马车外的马夫没有应话,嘟囔的道:“还以为自己是裴家少爷?一辆好的马车也没有,怪车夫……”
马夫的嘀咕声清楚的传至车内,好似一记耳光,重重的打在了裴云的脸上。
裴云失魂落魄的坐在车内,悲哀的想到:“现在连一个下贱的车夫都敢跟我顶嘴……”
想着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裴云眼中透着无尽恨意:“不过一个歌姬生的杂种,我裴云若有出头日,定要让你百倍偿还。”
他想着父亲自首前的那番话,裴云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只要自己能加入其中,等到大势一成,夺回裴家又岂在话下?
到时候……
“今日之耻,必将百倍偿还。”
裴云起誓着。
随即从袋囊中,倒出一把柿饼,选了其中最大的一个,放在嘴里咀嚼着……
不知为何,嘴里的柿饼有着一股生涩的味道。
裴云皱了皱眉,想了想还是将手中的半个塞进嘴里一并吃了。
他最爱吃柿饼,即便柿饼有些变味,也不舍得丢。
反正吃不死人,最多闹几天肚子。
裴云又从柿饼中选了一个最大的,放在嘴里吃着。
这一个柿饼味道甘、涩,是正宗的滋味,裴云化悲愤为力量,三两口的吃了干净。
似乎意犹未尽,裴云又挑了一个最大的,正想吃胃里突然一阵抽搐,想要呼喊,却喊不出来,凸瞪着眼睛,双手难受的掐着喉咙,白沫嘴角溢出,喘不过气。
他“啊、啊、啊”的叫了两声!
无声无息的倒在了马车里。
马夫对此毫不知觉,只以为自己这个落魄的主人在发泄自己的无能。
第一章 似曾相识的话
裴旻并未在河东久待。
裴母认祖归宗之后,给了她一天时间缓解情绪。
裴旻一行人于第三日离开了闻喜县,面对裴家,他只带走了族长裴沛的小儿子裴晨霖。
裴晨霖敦厚老实,精于珠算心算。
裴旻这个身怀乘法口诀以及各种简便算法的高材生,在多位数的运算中都不及他。
如他这样的人物,负责库房器材的管理是再合适不过了。
只要裴旻一继任陇右节度使,陇右七万五千兵马的军械粮草衣甲军饷皆归他调配。
如此巨额之数,真要让他全权负责,其他事情也不用干了。
交给别人除了张九龄、袁履谦、顾新可以信任,他人又不属于他的嫡系。
这军事物资,至关重要,哪有将物资交给外人的道理?
张九龄、袁履谦前者是宰相才,后者在行政上是第一把手,没有安排他们负责资源调配的可能。顾新的干略逊于张九龄、袁履谦,却擅于安抚人心也有大用,让他负责库房同样是屈才。
裴晨霖的出现,正好让裴旻眼睛一亮,解决了他心中的难题。
至于裴晨霖是否如他表面上的那般可靠,这点日后自有定论。
真要行偷鸡摸狗之事,别说裴晨霖,就算是张九龄、袁履谦,他都不会轻饶。
这一点他也明的跟裴沛说了,军纪是他的底线,不论是谁,即便是他自己,触犯了,也要受罚。
裴沛对他的儿子极有信心,打着包票。
裴旻也将之带了出来。
见裴晨霖得到器重,裴家宗族子弟,自是满心羡慕。
这回长安若是走水路,逆流而上,更加颠簸。
裴旻依旧选择走陆路,以裴母的舒适为主。
又花费了八日,方才顺着官道,进了长安。
裴旻先将裴母、娇陈送入府中,将库狄氏赠送给他的兵书收放好,直接进宫找李隆基去了。
内侍将裴旻接到了武德殿,听着殿里的舞乐之音,心知李隆基又在拨弄他的爱好。
李隆基已经处理完夺取河西九曲地的战后事宜,有了些许空闲,履行着他梨园崖公的身份,考验着梨园歌部、舞部的精进。
听裴旻求见,他直接打了一个手势让高力士将裴旻迎入殿中。
李隆基不雅的斜靠在胡床上,见裴旻进来也不动弹,只是手指了指一旁的席子,继续看着表演:对于自己人,他永远都是这个模样,一点皇帝样子也没有。
裴旻也知李隆基的性子,只是微微告了礼,在一旁坐下看表演。
殿前表演的是李龟年的渭川曲,这位乐圣在继任乐营将之后,手上有着大量的先人遗留下来的曲谱资源,终于创出了集合西北民族音乐、融秦声汉调于一体的法曲乐……渭川曲。
渭川曲繁弦急管,清飏宛转,短时间内风靡长安。
李龟年也因此名望大作。
裴旻听着李龟年、李彭年、李鹤年的表演,不由抚掌称道。
这乐圣,确实大有本事。
再看舞部表演,经过他一番近乎军事化的改制,舞部的表现也极是显眼。
原来没有赏罚制度,人人都想出彩一些。类似于抢戏一样,行抢舞之事,只盼自己能表现的出色一点,以赢得李隆基或者裴旻的亲睐,得以提升地位。
这对于配合性极强的舞蹈来说是致命的缺陷。
但自从裴旻提出了赏罚制度,抢舞非但不能得到亲睐,反而会踢出梨园,有效遏制了不良风气。在彼此的配合上,有着显著的提升。
他来的时候,歌舞已经到了尾声。
不一会儿,音乐停歇,舞者也收起了舞姿。
“好!”李隆基抚掌大笑道:“李营将的渭川曲,朕是百听不厌讷!舞部现在也是极好,尤其是配合上,更有独到之处。所有舞者皆守本分,如若军队一般严谨。群舞唯有配合,方显大气。有赏,统统有赏。”
这梨园越发的让他满意,心底格外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