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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在奔跑中,便用上了梅花拳行步的法门,这是迅速脱离战场的一招身法,朴实的武学大宗匠们亦以“跨步”这一极质朴无文却又简单形象的名字冠之。张飞用起这一招来,快是快了,却是一纵一纵地,殊不甚美观。
所幸郭斌亦并未修习过什么轻功身法,当初见褚燕一套飞凫渡使得那叫一个轻盈飘逸,精妙处简直能完爆王越赖以装 逼的天南一派轻功,帅得不要不要的。他还想着依葫芦画瓢,靠着自己颇为不浅的内功根基得个形似,可是少了内功运行的法门和腿部几个灵巧转圜的小技巧,始终是不得其门而入。就像是力大无穷的勇士拿着木棍犁地一般,笨拙而不得要领,虽也可勉强超越普通人,却实在是极不省力,笨拙得可以。
所幸降龙掌法的身形步法之中颇融入了一部分“飞凫渡”的运劲法门,郭斌此时方可勉强借着颇精湛的内家功夫,一路向前。由此可以想见,若是由当年创下飞凫渡这套轻功法门的张道陵,使将出来,怕真如振翅而飞的大鸟一般了吧?而此时的郭斌,充其量只是一只仅知道滑翔的土鸡罢了。
因此,郭斌与张飞两人,半斤对八两,谁都不用笑话谁。
可即便是如此,两人这身法若是让混迹江湖的寻常汉子瞧了,也要惊为天人。因为内家功夫本便因理解不易、各人体质不同等方面的原因,导致师傅教授内功所耗费精力较之外家功夫要多了不少,再加上其极大的杀伤,使得各门各派对于武德的要求更是极为严苛,因此百十个混迹江湖的汉子中,会内家功夫的能有十个八个便要阿弥陀佛了,更不用说这若非极罕见的奇特遭遇,断然遇不上的高深轻功了。
当下,郭斌与张飞二人,借着黄昏开始变暗的天色作为掩护,当真仿佛化为两只大鸟一般,悄然无声地向那小渔村潜去。
不出郭斌意料之外,这小渔村外并未曾见到值守之人。便是当初黄巾之乱起时,那么大的阵仗都少见有知道值夜的黄巾军队,更不要说这些临时聚合在一起,啸聚山林的山贼土匪之流了。
一路没有什么阻碍地,郭斌二人便潜行到了渔村中那处以江边的鹅卵石垒就的祠堂外。这处祠堂因是以巨大的鹅卵石所建,故看起来极结实,而且为了遮蔽风雨,石头之间都以泥土填充结实,只房后开了一个不大的孔洞,以原木制成的窗框看起来牢固结实,那以树枝做骨架,覆以芦苇的天窗,正中间以一根极细的木棍支撑起来,作为这祠堂唯一的通气孔。
郭斌与张飞二人以布条覆面,既担心暴露了身形,使得这些啸聚山林、打家劫舍的江湖豪杰认出来,更是为了防止因吸入祠堂之中的混浊气体而感染什么疾病。单看这小渔村中住户的规模,便可推知,这祠堂中的人定然少不了。
果然,两人刚来到通气窗前,便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滚滚热气,伴随着这热气而来的,是极难言喻的恶臭,这使得在江边潮湿凉爽的空气中习惯了的郭斌二人一阵不舒服,有点小小洁癖的郭斌更是差点儿便要被熏得昏死过去。
两人在窗下呆了一会儿,以郭斌的六识亦只听得见里面无数粗重的呼吸声和听不太清内容的低声私语。心中稍定,郭斌悄悄探出头来,只见偌大的祠堂中只有一支悬着的火把,借着火把的微光,看得出里面或躺或坐的全是人,将这不小的祠堂挤得满满当当。
这里面既有青壮,也有妇女、老人和孩子,怕不有百多人,想来便是这渔村中原住的居民了。待看清了里面的局势,郭斌却并未开口,而是拉着张飞往庄中之前关着门的石屋外行去。这处石屋外燃着篝火,门外有几个大汉值守,两面张开的大窗户使得江面上湿冷的风可以穿堂而过,在没有空调的后汉时期,这便算得是极奢侈舒畅的享受了。
火光中,坐在桌前议事的,正是白日里的黄召耳。
想来是因为这处房子距离郭斌他们歇马的西北角极远,故说话亦再没有太多的顾忌。只听黄召耳的声音顺着鼓荡的江风飘了过来:“这近百匹上好的战马,我们势在必得!大当家的接了我们的消息,想来便会点齐人马赶过来。届时,我们五百多人一拥而上,管他是豪族的部曲还是朝廷的官军,定可一他 娘的而下!”
说到这里,众人纷纷叫好。
黄召耳满脸得意,继续鼓舞士气道:“若是得了这近百匹战马,纵横荆州、豫州那也是等闲。你们看那骡马背上驮着的一大包一大包的东西,我瞧着准是北方贩运来的丝绸银两,等咱们抢了下来,各人一分,在座的众位兄弟都少不得一份好处!”
一时间,这小小的石屋中爆出一阵压抑着的沉闷却极兴奋的喝彩声,想来黄召耳的手下亦是贫穷压抑得久了。
只听黄召耳道:“待得黎明前夕,大当家的带人赶到,咱们便动手。吩咐手下的兄弟们,前半夜好好睡一觉,莫待要动手的时候做了软蛋!”
众人哄然应诺,四散出屋,各自找手下吩咐安排去了。
等众人散去,黄召耳便又带着两个人出了石屋,往江边一处柴房行去。这处柴房也是以石头垒砌而成,低矮却极结实。除了一个通风的气孔,便只有南面临江处有一个木板拼接而成的门扉,不知道黄召耳来这处作什么呢?
四周围着几个手持铁枪的青壮,看样子竟比那处关押这渔村中原住民的祠堂,守备更要森严许多。郭斌虽想靠近探查,却因四周灯火通明,又有这么多人看着,而无法潜过去,若是打草惊蛇,便无法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了。
此时的他,不得不暗自感叹,若是能有褚燕的功夫,想来便能悄然无声地潜过去了。
就这样,两人只远远地看着,只从江风里偶尔带出来的几句话中可推知,黄召耳似乎是在苦口婆心地劝着什么人。待过了半晌,似乎亦是徒劳无功,黄召耳愤然而出,行到门口处,却似乎又不甘心,回头道:“别尽顾着你自己做忠臣,想想你儿子!若是他依旧躺在这里,可还能治愈?若是不小心坏了性命,却莫怪我没有劝过你!”
回答他的,是一个冷毅坚强的男子声音:“黄某人顶天立地,想要我与你黄巾贼寇合作,那真真是痴心妄想!你若是敢动叙儿半根汗毛,异日便莫怪我将你山寨挑了!”
岂知黄召耳对这个作为阶下囚的男子似乎竟毫无办法,就这么转身走了。
郭斌与张飞对视一眼,心中好奇:这石屋中的男子到底是谁呢?
第二百八十一章 准备
来不及仔细探查这虽明显身陷囹圄却依旧傲骨铮铮的汉子来历,见黄召耳带人远去,郭斌与张飞二人便亦飞身离开。全本小说网;HTTPS://。.COm;在庄外汇合了负责看管马匹并打猎以遮掩行藏的一众护卫,一行人便将几只野兔和一头鹿各自驮在马上,往小渔村而来。
待回到小渔村后,为了掩人耳目,关羽甚至还带着人去给黄召耳送了两只野兔和一条烤好的鹿腿,用以感谢对方的收留。关羽多年在江湖上走动,对于江湖规矩,自是众人之中最为熟稔的,长得又是威风凛凛,极有气派,所以由他出面与黄召耳交涉正是便宜,而且一路行来,都是这么个章程。
因此,由郭斌与张飞率人出去打猎,方不是那么引人注目。郭斌一行终是外人,自会受到对面的关注,若是偷偷潜出去,反而会惹起疑心,故此众人来去明白,丝毫未曾避忌,却反而消了对方的疑心。而且众人终是带了猎物回来,更是打消了黄召耳的顾忌。
待一切安排停当,郭斌召集众人,将适才与张飞的见闻详细说出,只见众人各个面露愤慨之色。郭斌道:“这群流寇,想来也是刚占据此处不久,见我们人少,又有八十余匹良驹,方起了觊觎之心。生逢乱世,人人挣扎求存,这原本亦是无可厚非,可祠堂之中百余口人的性命不可不救,今日既让我等遇见了,便不能视而不见。大家商量个办法,看怎么行事方好。”
说完,郭斌便闭口不言,只静静地瞧着一众手下。如今形势明晰,一切又都在掌控之中,郭斌便想着抓住一切机会锻炼手下。
张飞还是那个仿佛烈火一般的性子,当即最先开口道:“要我说,咱们便直接冲杀过去,将这些蟊贼一举击溃,难道还有人能挡得住咱们这儿郎们的?”
这话说得自信十足,若非郭斌带着手下这些军兵南征北战一年之久,张飞这话便成了实打实的大话,可如今说出来,却并没有人觉得有何不妥当处,足见郭斌麾下,自将领至于普通士卒,都已建立起相当的荣誉感,这确然是一支部队最重要的品质之一。
不过,还是关羽想得更全面一点,这面如重枣的忠义汉子,本便出身草莽之中的,于普通老百姓的一干疾苦最是了解不过,也最是关注。当下,他抚着长髯道:“不妥!若如此,则祠堂中的百余口平民的性命如何保全?若不能将这伙贼人一网打尽,老百姓还要遭殃!”
董杏儿轻点臻首,对着张飞的黑面龇牙咧嘴道:“你这黑厮,就知道莽撞行事。先不说后面的事情,若是贼人乘船跑了,我们如何过江去?这一路沿江行来,哪里还见过这么多船只的?”
虽遭到反对,张飞却也不恼,当下嘿嘿一笑,那黑炭般的脸上露出两排显得愈发白皙的牙齿,道:“还是杏儿姑娘说得有理,那你说怎么办才好?老张全听你的。”
郭斌登时满脑门子冷汗,董杏儿在大事上毫不含糊,颇有巾帼英雄的风范。可是她毕竟年幼,虽是天性纯良,性子偏又极是鬼灵精怪。因此,不只是张飞怕她,许多时候便是郭斌都颇拿她没办法,甚至连一向庄重严谨的袁绍和威风自负的关羽,在面对董杏儿的捉弄时,都只有摇头苦笑的份儿。
见了张飞这逗趣的样子,董杏儿登时便极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