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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在五年后倒在了中央权力斗争上,为什么说五年前的黄巾起义将东汉王朝覆灭呢?
直到重生之后,郭斌设身处地,站在第一人称的角度观察这个问题,方恍然大悟。
正是因为黄巾之乱打破了中原权力的平衡,才使得东汉王朝一步一步迈向灭亡。所以说,王夫之的“国恒以弱灭,而汉独以强亡”,便不难理解了。只是汉朝强的不是中央政府,而是地方割据势力罢了。直到历史上曹操挟天子而令诸侯,中原王朝对周边的游牧民族依然是极为强势的,最令人熟知的例子就是官渡之战后,曹操北征乌桓的战役。
虽然如此,也不能说郭斌所做的努力就是没有用的,至少目前为止,他已经救了二十几万人的性命了。而郭斌此次去找皇甫嵩,便是为了救下城内十五万黄巾军的性命。
进入大帐,皇甫嵩却正在与手下幕僚商议军情。
皇甫嵩见郭斌到了,也不抬眼,低着头问道:“出去跑马了?”
郭斌顿时老脸一红,要说到了广宗一个月了,军中众人不是胆战心惊就是忙忙碌碌,只有郭斌最为清闲。既不用担心皇甫嵩将他的官位撸下来,也不用忙着熟悉新工作,加强对手下的把控,将练兵的任务交给戏志才与郭嘉二人后,郭斌便每日里带着关张二人以及董杏儿出营去了,直到天黑了方回营。
皇甫嵩虽然没有说什么,当面之时,郭斌还是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不过随即正容道:“中郎,卑职有重要军情,要单独向中郎汇报。”
见郭斌如此郑重其事,知道他虽然自由懒散惯了,于大事上却从不含糊。心知必有大事发生,便挥挥手,命帐中众人退下。待众人走干净后,皇甫嵩方道:“说说,到底是什么天大的事情,能让你郭潜阳如此郑重其事。”
郭斌来到皇甫嵩身前,低声道:“中郎,张角死了!”
这一句话,差点儿将皇甫嵩惊得坐到地上去。忙扶着桌案,缓缓坐下,过了半晌,方道:“消息可属实?”
郭斌道:“千真万确,张角亡故时,属下正在一旁。”
皇甫嵩又是一惊,道:“哦?这是为何?你如何识得张角?”
郭斌从身后拿出那把唐周佩戴的黑剑,交到皇甫嵩手中,道:“中郎可识得此剑?”
皇甫嵩伸手接过,握着剑柄缓缓将其抽 出,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方惊道:“这,这难道是?”
郭斌道:“中郎所料不错,此剑正是当今天子所打造的中兴剑。共有四把,后来遗失了一把,便是此物。”
皇甫嵩看了郭斌一眼,道:“难道,此剑是张角偷了去的?”
郭斌道:“此剑为张角的师弟赵升所携,而赵升也是用这把剑,将张角刺杀的。中郎可能不知,这个赵升,便是当初到大将军府举报黄巾军举事计划的唐周。”
皇甫嵩一惊,此事竟连大将军何进亦牵连在内?当下稳了稳心神,道:“大将军可知道此事?”
郭斌忙道:“唐周是其化名,他隐藏在太平道中十几年,就是为了毁灭太平道。因此太平道中竟无一人知晓其姓名,张角也是在今日方才晓得。以属下之见,赵升时时处处掩盖其真实身份,大将军恐怕也不知此事。”
听到这里,皇甫嵩方松了口气,道:“看来是赵升为了刺杀张角,方去宫中盗出了这把宝剑。便看其能隐忍十几年,竟无人知悉其真正身份,便知定然是心机深沉之辈。”沉吟了一下,方道:“不过,这倒也真算得上是个功臣了。”
郭斌听了,松了口气,忙道:“中郎明鉴,依属下看来,定然如中郎所料。”
第一百六十二章 军议
郭斌明白皇甫嵩的意思。(全本小说网,HTTPS://。)
若是化名唐周的赵升偷窃中兴剑一事真的闹出来,而何进也晓得此事的话,便是身为大将军也难辞其咎。因为中兴剑是藏于深宫中的,层层护卫之下还能将其偷出来,可见出手之人武功之高。
皇宫乃是天子最后的凭仗,若真的让所谓的江湖好汉随意来去,其生命安全如何保障?若真是何进与唐周交情过密的话,那可乖乖不得了。一两个武艺高强的江湖人士,并不放在当今天子眼中;一个大将军,天子也可随时将其抹去。然而,若是这武艺高强的江湖人与大将军合谋的话,则随时可以威胁天子的性命。以大将军的权势,一旦天子不幸,则可立即辅佐新皇登基,这才是天子无论如何亦忍耐不得的事情。
所以,目前首先要做的,便是将何进与唐周的关系割裂开来,若唐周被查到竟然是何进的人,那么何进便再是何皇后的兄长,太子刘辨的舅舅,怕都要坏事。非但如此,若事情查实,怕是何皇后的皇后之位乃至太子刘辨的太子之位,都坐得不稳当。
因此,唐周的形象便需要尽量洗白,而其与大将军何进的关系,也必须要仅仅止于告密一事,否则牵连可就大得很了。
郭斌暗暗庆幸:“幸亏唐周与何进的来往一贯极为隐蔽,便是我也是偶然之间得知的,若是唐周敢像马元义一般出入于王公权贵的府第,恐怕京中要有一场大地震了。”想到这里,悚然而惊:“我可算是知道为什么说‘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了,就目前这个情况,若是我曾偷听何进与唐周的密谈让人知道了,恐怕第一个要派人来刺杀我的,就是何进了。”
皇甫嵩见郭斌面色阴晴不定,心中也不以为意。的确,这种天大的事情任谁也无法淡定下来,郭斌小小年纪竟能如此镇定,已然是出乎皇甫嵩意料之外了。理了理思绪,皇甫嵩道:“既然张角已死,那么总攻似乎便可以展开了。”随即朗声对外面道:“让众位进来吧。”
话音落下不久,适才出去的一众属官又鱼贯而入。
当下,皇甫嵩将张角已死的消息传达给大家,众人自然是一片哗然。谁能想到,战事竟能如此顺利?如今,己方无论是粮草还是人员配置和磨合都算是完成了,哪知便得到了张角身死的消息,这可不就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天下竟有如此好事?
当下,一众属官便沸腾了:这分明是上天送来的功劳啊,若黄巾军真的不费吹灰之力地便被剿灭了,身为三军主帅的皇甫嵩自然是要占去绝大多数的功劳,可他们这些身在主帅幕府的属官,自然也要升官发财啊!
况且,一旦南北两路黄巾都是被皇甫嵩剿灭的,等他异日携大胜之势回朝,其威望定然是朝中首屈一指的,便是身为大将军的何进都要避其锋芒。
然而,正在众属官兴奋异常地商讨如何攻破广宗城的时候,一位留着短须,羽扇纶巾,一副名士派头的中年男子出来道:“张角身亡,非同小可,务须一再确认,方可立定下一步计划。”说着看了一眼郭斌,道:“无论如何,需要探知城内黄巾军的动向,方可有所作为。”
郭斌心中暗暗点头,皇甫嵩久镇边地,其手下果然并非酒囊饭袋,此人虽然穿的颇为骚包,只看其面对如此大事之时竟能如此稳重,便可知他定然是见多识广,才高智达之士。郭斌初到广宗之时,皇甫嵩早已将他的主要副手们介绍给他,记得这个人仿佛是叫阎忠。
当下忙起身道:“阎先生所言不错,张角虽然身死,城中尚有十几万黄巾精锐,断然不可小觑。况且人公将军张梁尚在城内,此人是张角的堂弟,身份仅次于张角与张宝兄弟二人。斌曾多次与其交手,此人非但武艺高强,心机智谋亦是不可小视,更是太平道创始的三人之一,料想其在黄巾军中必颇得人望。若真的以为张角一死,广宗城内的黄巾军便可以任人鱼肉,怕是要吃大亏。”
阎忠见郭斌如此说,眼中精芒大放,心中满是赞许。他原本以为,郭斌年纪轻轻便得任高位,又是屡战屡胜,骁勇异常的宿将,定然是趾高气扬,听不进不同意见的。况且,当初郭斌兵围朱儁帅帐之举,他更是看在眼中,因此适才那一番话也说得极是委婉,就是怕郭斌听了心中不舒服,否则便可直言:“张角是否真的死了,尚需要进城确认,岂可听信此人一面之辞?”了。
哪知郭斌竟完全不理会适才话中对自己的质疑,一切以大局为重,反而劝说皇甫嵩不要莽撞行事。阎忠心里暗道:“此人有勇有谋,不骄不躁,智计非凡,异日必将成就一番事业。”
听到阎忠和郭斌此言,中军帐中的众人顿时停止了议论,许多人也不由得懊悔万分。
皇甫嵩久镇边地,此时得任中郎将,负责剿灭黄巾军主力的重任,手底下的幕僚自然没有一个草包。适才或许尚未意识到,可经过郭斌与阎忠的一番提醒,哪里还不晓得其中的轻重和利害关系?因此,都暗暗后悔自己适才的表现过于轻佻了,在中郎将心中怕是要减分。
看了郭斌与阎忠的一番表现,皇甫嵩心中也不由得暗暗点头。阎忠老成持重,此言正是有理,难得的是郭斌年纪轻轻行事便如此谨慎稳妥,卢子干的眼光果然是没得说。
皇甫嵩是亲眼看着郭斌带领七百越骑营新兵冲击长社城外的黄巾大营的,便是身居场外,都暗暗心惊,那可是二十万大军,长达几十里的大营啊!敢以七百骑冲击,郭斌的胆子可真是大得可以!
或者是这一场战役太过震撼人心,在皇甫嵩的眼中,郭斌一直是骁勇善战的猛将形象,而不自觉地将其智计和谋略忽视了。
当下,朗声道:“此言正合我意,那么该如何试探城内动向,还要劳烦各位拿出一个方案出来。”
听闻皇甫嵩此言,一众幕僚均在心中长长地舒了口气。郭斌则暗暗佩服:“皇甫嵩这话说得漂亮,既未追究在座众人的责任,更是一句话便将众人适才的失态遮掩过去,下面大家都要努力表现,为了拿下广宗城献计献策了。看来这人啊,无论原来是多么耿直无私,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