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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藤看了看岳无朋,犹豫片刻,找来一个侍仆,示意他带韦幼青去找岳青青。
韦幼青跟随着那侍仆往后院走去,一路紫藤花开的很旺,清香扑鼻。走过一个石拱桥,前面粉墙环护,一个小小的圆拱门紧闭着,却没有韦幼青预料之中的狂风暴雨。
“你们家大姑娘真的关在里面?”韦幼青疑惑的问道,“为何没有声音?”
侍仆看了韦幼青一眼,欲言又止,一声不吭的掏出钥匙,将圆拱门打开。又一声不吭的让开门口的位置,请韦幼青进去。
韦幼青疑惑的走进圆拱门后的小院,院子很小,且种了许多高大茂密的竹子。茂密的竹林间隙里,隐隐露出布满了青苔的石子路。
韦幼青顺着石子路走进竹林深处,才看到在苍翠欲滴的竹林掩映下,有一座小小的屋子。
这屋子的石阶上亦满是青苔,韦幼青皱了皱眉头,这小屋虽看起来意境很美,住在里面的人却因其阴冷潮湿,并不会太舒服。
韦幼青走到门口,发现门并不像他想的那样是锁住的。他并没有在意,外面的院门已经锁了,岳无朋即便是生女儿的气,也不会把女儿锁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吧。反正他不会,无论他的女儿做了什么,他也不会这么做。
韦幼青作为两个女儿的父亲,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是像他这样做父亲的。
韦幼青缓缓的推开那道门,屋子很小,里面如他所料是阴暗潮湿的,有隐隐的霉味还有食物腐烂的气味透出来。里面也没有多余的家具,一席一几一素屏,大概在素屏的后面,就是床帐之类的东西了。
屋子里却没有人。韦幼青回头不耐烦的瞪着那侍仆,侍仆本就有些惶恐不安,被他这么一瞪,吓得一缩脖子,腿下一软便跪倒在地。
“人呢?”
“屏……屏……屏……”
侍仆哆哆嗦嗦的连说了好几个“屏”字,竟吓得面无人色,再也不肯往下说,站起身来就往外跑。
韦幼青心中疑惑,可这里是无朋山庄别院,轮不到他来教训侍仆,他随手一点,一道气流便撞在了侍仆的脚踝处,侍仆“啊!”的惨叫一声,跪倒在地不能动弹。
韦幼青反手一抓,将那侍仆吸到手中,如老鹰捉小鸡一般,提着侍仆往屏风后走去。
还没有接近屏风,便有一股臭味隐隐约约的传来。韦幼青的心往下一沉,这是人死了以后发出的尸臭,还有……食物的酸腐气味。
韦幼青快步转过屏风,眼前的情形让他惊愕的说不出话来。满地都是呕吐物、食物的残渣,床上也是如此,沾满了食物的残渣和污秽不堪的呕吐物。
岳青青趴在床上,脸埋在被褥里的一滩污秽里,本就纤瘦的身子此时瘦成了一把骨头,衣服上,头发上全是污秽。从散发的气味可以推断,她已经死了。
那个侍仆刚刚还吓得抖入筛糠,此时见岳青青死状如此凄惨,更是面如死灰,身子软的像条鱼,腐臭的气息里又多了一道骚臭味,却是那侍仆吓得尿了裤子。
韦幼青有些惊呆的看着岳青青,良久才上前试探着翻看岳青青的尸体。他想过岳青青的情形不会太好,却完全没有想到她会死的这么惨。
岳青青是饿死的,这些呕吐物大概是到了生命的最后,她神志不清时尝试着去吃东西,却已经吃不进去了。
韦幼青回头看了看吓坏了的侍仆,温和的说道:“你不用怕,她是自己饿死的,与你无关。”他看了看一地的秽物,叹道,“这些吃食,是你偷偷拿进来的吧?她开始时不想吃,到了最后太难受了,想吃却已经吃不进去了。”
那侍仆呆呆的跪在地上,听到韦幼青说此事不怨他,才想起来说话。他语无伦次的喃喃自语:“她怎么不早些吃呢?怎么不早些吃呢?”
紫藤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形,轻轻的叹息一声,拍了拍那侍仆,打手势让他出去找人来料理后事。
韦幼青跟着紫藤走出这个小院子,紫藤一言不发的往前面走去。韦幼青拉住紫藤,打手势问她岳青青发生了什么事。他看了一眼紫藤,神色凝重的打手势问道:是岳庄主想饿死岳青青?
紫藤盯着韦幼青,咬了咬嘴唇,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接着头也不回的慌乱往前院走去。韦幼青想再问什么紫藤却不肯再理他,韦幼青没有办法,只好继续跟着她。
突然,有几个前院侍仆惊慌失措的跑过来,边跑边嚷嚷着:“不好了!不好了!岳庄主,岳庄主没了!岳庄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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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九章 交待
韦幼青闻言大惊失色,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一个父亲狠心饿死女儿,无论这个女儿做了什么大奸大恶之事,这个父亲也不会独活。
那些侍仆嚷嚷半天,才想起紫藤是听不见的,只好耐着性子打手势对紫藤说着此事。
紫藤这才露出惊慌悲凄之色,匆匆忙忙的跟着侍仆向前面跑去。只有韦幼青停下脚步,若有所思的看着紫藤的背影。
那些侍仆嚷嚷“岳庄主没了”的时候,韦幼青分明在紫藤的脸上看到了一抹稍纵即逝的无法掩饰的震惊悲凄之色。
这说明紫藤是能听得见的。韦幼青的心顿时仿佛有千斤重,紫藤一直跟在岳无朋身边,如果她能听见,谷米教的很多事情都不是秘密了。
月光如水,岳无朋安静的躺在棺木里,仿佛只是睡着了。他老了,年轻时所受的伤让他每天备受折磨,女儿的死终于熬干了他最后一点灯油。
在岳无朋身旁的另一具棺木里,躺着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岳青青。
韦幼青眉头深皱,他一直暗暗的注视着棺木旁跪着的紫藤。这个女人容貌说不上多么美艳,眉宇之间却又一种让人安静的力量,她一直是岳无朋能完全相信的人。
“紫藤,你家在哪里?”韦幼青在紫藤对面跪坐下来,平静的问道,“岳庄主不在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韦幼青比划着哑语,眼下形势诡异,他不想打草惊蛇。紫藤看了韦幼青一眼,却没有说话,她一声不吭的烧着纸,将脸埋在宽大的孝服里面。
时文儿死了,岳无朋死了……韦幼青在心里默念,后面还会有谁?许巍然?还是年青云?早已不管事的许节夫妇,会不会死?
韦幼青没有再理会紫藤,他转身出了无朋山庄别院,转眼间站在洛阳北山的慎澄卫总部。
慎澄卫总部从外部看只是一座光秃秃的石山,温柔的月光下,这座没有棱角的圆溜溜的石山显得有些可笑。不远处就是乱葬岗子,远远的能看到那一明一暗的鬼火。
韦幼青从一个不起眼的石洞口进入石山,里面就像是大多数的山洞一样,有着些微的水迹,还有一些不知名动物的尸体。
韦幼青踏着水迹往前走,这是一个低矮黑暗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的道路,韦幼青这一路往山腹中走去,路上除了几只惊起的蝙蝠,没有碰到一个人。
可山洞里的机关与阵法都没有启动,这反而说明里面有人,且是有能够控制阵法和机关的,慎澄卫高层的人。
走了不知有多久,眼前突然峰回路转,一个空旷的大厅出现在韦幼青的面前。这座大厅就像是由整块石头雕琢而成,四周插满了火把,却依旧无法将整个大厅照亮。
阿七站在大厅的中央,对着走进来的韦幼青长揖行礼,他的身影被四面八方的火把照得如同鬼魅一般。
“阿七,我来找穆沙。”
阿七点点头,向身后招了招手。
两个身穿黑色军服的高瘦汉子,抬着一个担架走了出来。担架上躺着的,正是穆沙。穆沙一身黑衣,在火光的照耀下脸色苍白,嘴唇亦是苍白。在他的脖颈儿处,是一个很明显的红色印记。
韦幼青对眼前的情形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意料之中。他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的阿七。
阿七道:“卑职奉陛下旨意,查找害死时先生的凶手,给时先生和允王府一个交待,也给侯爷一个交待。”
韦幼青点了点头,走近穆沙的尸身。穆沙身上没有伤痕,致命的一刀只是在颈间。可阿七的战力肯定是不及时文儿的,也就不及穆沙。单打独斗,阿七自然不可能一刀了结穆沙。
如果是群殴,穆沙身上不可能没有伤痕。那只有一种可能,穆沙是自愿赴死的。
是什么能让一个慎澄卫的高层自愿去死?韦幼青的脑袋飞转,穆氏兄弟与其他慎澄卫成员不同,像阿七,甚至包括米粒儿,他们对李承宇的忠诚源自狂热的崇拜。
可穆沙与穆阿休却是米粒儿强行征召进慎澄卫的。一直以来,对他们兄弟都是用彼此牵制对方,穆阿休更是磕药成瘾,完全被米粒儿所控制。
花慈阳为了让穆阿休帮自己放出赵翾飞,帮穆阿休解除了米粒儿的药物控制,却又很快被妍宝儿出卖。只是韦幼青只知道慎澄卫抓了穆阿休,却不知道他是死还是活。
韦幼青看着眼前穆沙平静却苍白的脸,心里竟是恨不起来。他觉得自己不该恨穆沙,事情不是表面看起来的这么简单,穆沙只是李承宇给自己,给允王府的一个交待罢了。
韦幼青不露声色的将穆沙的尸身召入储物戒。他环顾四周,暗暗散开神识,查探穆阿休的气息。
良久,韦幼青轻舒了一口气,这个慎澄卫的总部里面的确关押有犯人,却不是穆阿休,也不是他熟悉的人。
能关押在这里的人自然不是普通人,可韦幼青顾不得管这种闲事,也没有理由要求去见这个重犯,对阿七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韦观澜看着父亲带回来的穆沙尸体,迟疑的问道:“爹爹,祖父是这个人杀的?”
韦幼青点点头,落寞的看了一眼地上这个为了弟弟死去的人,心里一点恨意都没有。
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