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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宇最先看见时文儿进来,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舅舅好。”听到李承宇问好,正忙着把花蕊分开的韦幼青回过头,看见时文儿,咧嘴笑起来,跟着李承宇奶声奶气的叫道:“舅舅好!”
时文儿想伸手拍拍李承宇的脸蛋,却不想被李承宇躲开了,时文儿一怔,见李承宇脸上并没有不恭之色,旋即明白,用对朋友说话的语气回答:“辰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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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栀子花开
韦幼青扭着圆圆的胖屁股扑到时文儿身上,抱住时文儿的腿,不停的摇晃着,用他奶声奶气的声音,抗议着时文儿只顾着与李承宇说话而怠慢了自己:“舅舅抱我!舅舅抱我!”
时文儿被这奶声奶气的声音揉捏得心都化了,他一把抱起韦幼青,大力的旋转着,幼青高兴的手舞足蹈,“嘎嘎”大笑,直到转了十多圈,时文儿才把幼青抱进自己怀里,纠正韦幼青方才的称谓:“幼青,我是义父,不是舅舅。你是我的儿子啊!”
韦幼青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小脸因为方才的兴奋涨成绯色,他伸出小手,摸摸时文儿的脸,喊道:“义……”他没有喊完,脸上却露出疑惑来,随即改口:“爹爹!”
时文儿一怔,迟疑了一下,没有纠正韦幼青。
背后有略显沉滞的脚步声传来,只听韦幼青喊了一声:“姑姑!”时文儿回头,只见时佳儿穿了一件宽大的袍服,可已经遮不住即将临盆的肚皮。她的脸蛋儿也有些浮肿,眼睛里透出一些疲惫,可依旧温柔的笑着,像这夏日里淙淙的流水,让人舒适。
时佳儿挺着大肚子,扶着腰,韦怜在旁边扶着她。慢慢的走到时文儿身边,笑着对幼青说:“这么大了,别让爹爹抱着了,爹爹远道而来,让爹爹歇息吧。”
她亦一口一个“爹爹”,让时文儿心里有些不安,如果自己是韦幼青的爹爹,那样的话把韦景宇摆在何处?却听幼青说:“姑姑,爹爹不累。”说完,还用小手搂住时文儿的脖颈。
时文儿从心里感到温暖,被一个小孩子依赖的温暖。他没有再纠正这对母子的称谓,抱着韦幼青,随时佳儿一起,坐上外面预备好的骡车,一起前往允王府。
骡车有三辆,一辆由时佳儿与一位陪伴她的王府嬷嬷乘坐;一辆由李承宇和他的两个小伴当乘坐;还有一辆本是由绿萝带着韦幼青乘坐,现如今时文儿也要入王府,自然就由他们三人坐最后一辆骡车了。
骡车一直走到王府二门方停下,时文儿抱着韦幼青下了骡车,看到不远处李岳华站在一株半人高的栀子树旁边,那栀子树长得苍翠繁茂,形如伞盖。栀子花已经开了,洁白如玉的花瓣全已摊开,把生命的辉煌渲染得淋漓尽致。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幽幽的清香,沁人肺腑,令人怡然陶醉。
李岳华看到时文儿兄妹,摘下一朵栀子花,迎了过来,把这惹人喜爱的如出水芙蓉般的花瓣,戴在时佳儿的发髻旁,美人如玉,花儿如玉。
李岳华拍拍时佳儿的手,怜惜的说:“以后不要再去诊病了,身子越来越重了。”
时佳儿微笑着福了福身:“以后不去医馆了,今个儿是原先说好的。”
李岳华点点头,“去歇息吧,我与你哥哥有话要说。把幼青和承宇都带进去吧。”
时文儿把幼青交给绿萝,李承宇走过来,领着幼青往院内走去,边走边说:“幼青,咱们今天是该学认字了,咱们读《千字文》吧!”
幼青仰着脑袋,巴巴的看着李承宇回答:“哥哥,我还想去姑姑的药圃。”
李承宇不容分说的道:“今天上午已经去过药圃了,下午必须认字,不然明天不许去药圃了。”
幼青打了个哈欠:“我想睡觉……”
时文儿不由莞尔一笑。
李岳华看着他们走进二门,笑道:“稚子天真烂漫,不会作假,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知道这小孩子,能保持这种天真烂漫多久。”
二人说着话,出东门,往前面府里而来,两人进入正门,往东一拐,绕过门口的大影壁,穿过两个穿堂和一个大厅,来到一间正殿,殿中上书“颐正殿”。两人来到正殿旁的一间耳房内,杨行之坐在里面,正在写着一封文书,看到二人进来,站起身相迎。
杨行之笑道:“时先生此趟洛阳之行,收获不少啊。”
时文儿笑道:“哪里,只是天机凑巧,挡路之人都自作死,财运找上王爷,王爷想躲也躲不过。”
杨行之看了一眼李岳华,笑道:“财运找上王爷,这桃花运……呵呵。”
时文儿一惊,又释然了。赵离梨被他送回雷州时家,虽然有绎心和昆仑奴陪着她,可他心里还是不放心的很。现如今既然李岳华已经知道,他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王爷,赵姑娘错爱文儿,一片真心,奈何文儿只能辜负了。她到广州的事,还请王爷多保密才是。”
李岳华呵呵笑道:“这个不用你说,赵伯庸已经连番写信来,让我嘱咐你一定保守秘密。你在洛阳事情这么顺利,也和这赵姑娘有关吧?”
时文儿说:“事有机缘,一切还是天意。”
李岳华说:“只是你此番带队回去,却不能再携此女。我给你预备了三百人的护商卫队,男女同路,人多口杂啊。”
时文儿黯然,道:“是,文儿明白。我这就回雷州劝赵姑娘搬到允王府来住,万一以后传出不好的风声,也可以说赵姑娘是应允王妃之约,到岭南来游玩的。”
李岳华点点头,时文儿告辞出来,失落的走在广州的大街上。他漫无目的的走着,不觉间又走到了济世堂,前面的店门依旧开着,只是没有了上午的喧闹。几个零零散散的买药人站在柜台前,白嘉树和韦岭正忙着给客人抓药。
时文儿坐在店堂里,上午的长凳已经收起,店堂里有些空荡荡的,一如现在时文儿的心境。
白嘉树看到了他,用眼睛的余光向他打了个招呼,等送走客人,嘉树跑过来,关切的看着时文儿,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时文儿笑了笑,拍了拍白嘉树的肩膀,问:“年三哥走了?”
白嘉树点点头,然后怅然若失道:“以后时先生也会很长时间不到店里来。”
时文儿点点头,说:“嘉树,明天我回雷州,你有什么信要稍给家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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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珍珠岛新貌
白嘉树摇摇头,说:“不用了,年三哥经常来。”他担心的看着时文儿,“大哥,你的脸色真难看。”
时文儿摇摇头,笑道:“我没事。”
时文儿走出店堂,在店门口徘徊不定,他没有去雷州,而是在码头上找到自己的人和船,对上了暗号。乘船直接去了珍珠岛。
转眼之间,时文儿离开珍珠岛已经一年了。他站在甲板上,望向雷州方向。海面上雾蒙蒙的,雷州方向什么也没有,只看到一望无际的蓝。
船上的船工他不认识。谷米教内部的暗号经常不定期的更换,以防止泄露。最新的暗号是时文儿想出来的:
“我想吃梨。”
“我们岭南有荔枝。”
“我还是想吃梨。”
“没有!”
这个暗号发出去以后,许巍然送过信来:“发癔症呢?”
年青云:“老大,你是不是上火?”
时文儿想着这两个生死兄弟的回信,一抹微笑挂在嘴角,才觉得有些饿了。他抬头问船工:“兄弟,这船上有什么吃的吗?”
船工看了他一眼,回道:“莼菜,大饼,还有煮熟的羊肉。想吃自己去厨屋里做。”
时文儿笑着摇摇头,船上还是老几样。他走到厨屋,懒洋洋的给自己切了一块熟羊肉,夹在蒸饼里,拿出来坐在甲板上,解下身上的皮囊,一口饼,一口酒。吃完了饼,酒也差不多了。心情也不似方才那般的低沉。
渐渐的,那片墨绿的小岛终于又出现在眼前了。时文儿一看到那片墨绿,心情再次激荡起来,这里是李煻大地之外,唯一完全属于朱樑的地方啊。何况在那片墨绿色的边沿,又多了一些银光闪闪的东西。
“那里就是盐场!”船上那个船工老大,自豪的指着那片银光,得意的说,“这是去年冬天,许大哥带我们这些人上岛,一起垒得盐池啊!现在,咱们岛上完全可以吃自己的盐了!”
时文儿看着这个高大的船工老大,笑道:“你是洛阳人?”
船工老大说:“是啊!听口音,你也是洛阳人吧?”
时文儿笑着答道:“我是这珍珠岛人。”
船工老大一怔,旋即明白过来,笑道:“我也是珍珠岛人。”他说完这句话,突然指着岛上,兴奋的大喊:“快看!许大哥来了!”
时文儿顺着他的手望过去,只见许巍然正跨上一条小船,往大船飞快的划过来,边划船,边脱掉上身的坎肩,拿在手里,兴奋的挥舞着。时文儿也索性把外袍脱掉,挥舞在手,兴奋的大笑。
转眼间,小船到了大船跟前,许巍然以桨撑船,脚尖轻点,如蜻蜓点水般,几步跃上大船,时文儿扑过去,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仿佛这一瞬间,时文儿心头所有的郁闷,痛苦,特别是不得不把赵离梨推开的痛苦,在与许巍然的这一抱中,都得到了慰籍。
船工老大惊奇的看着这两人这么紧紧相拥。时文儿斯文俊秀,连喝酒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看着好生憋闷,好生的不痛快,他以为是白先生请的教书先生,却不料与许巍然这么亲热。
那边许巍然与时文儿终于分开,许巍然见船工老大愣怔怔的看着他们,笑着对他说道:“陈阿贵,过来见过头领!”
陈阿贵怔了一下,这个书生模样的,整天坐在甲板上啃饼的人居然就是许大哥和年大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