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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人道:“明府误会了,下官的意思不是找岭南还钱,而是您当时依据朝廷张方平相爷的命令做事,所以现在朝廷必须对舒州有个说法。”
王安石道:“谬论。朝廷信任我舒州,朝廷有困难,吩咐了下来,国难期间哪计较这许多。做到了是应该做不到是渎职。朝廷放咱们在这个地方,是帮朝廷解决问题,而不是见好处就上,见难处就重新推给朝廷。这是懒政思维。”
全部官僚纷纷寻思:大魔王说的好啊。妈的你用老子们舒州的利益去做你的政绩人情,还说的冠冕堂皇。这也不说了,司马光疗养你来这里对老子们发火有意思啊?
“这些情况其实也不怪他们,相公,要不把司马大人的疗养费用情况对张方平相公说一下,看能让他在朝廷层面解决?”耿天骘劝说道。
老王表示:“这不行,这是给张相找麻烦,是推卸责任”。
于是大家一起醉了,大魔王牛逼到了这份上,换老子们是朝廷、也会超喜欢他啊。既然脑壳那么大,那当然他想办法了,只要不在和谐老子的绩效奖就行,好在再有几月他就离任了,否则舒州迟早会官不聊生。
耿天骘急忙使眼色,示意相公赶紧退堂,反正这些家伙也榨不出油水来了,他们总体还是很萌的,不要在欺负他们了。
也只得这样了,王安石叹息一声,起身离开的时候道:“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很快我就走了,有时候我脾气不好,但我有我的难处,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就这样吧。”
“明府英明!”群官纷纷提前给王安石送行了……
王雱歪戴着虎头帽,回来时候被大魔王捉了查水表。
“雱儿,你不会介意暂时借点钱给舒州吧?”书房里,王安石不怀好意的样子道。
王雱道:“可以的,不过利息……”
说不完被后脑勺一掌,王安石道,“可以就行,自家人谈什么利息,找你借钱是看得起你,怎么不见为父找其他人借钱呢。因为为父不信任别人。”
王雱欲要说什么的时候,大老王摆手道:“快些去睡觉,小孩子睡太晚不好,还有你帽子戴歪了,怎么你都不照镜子吗?我王家的确不依靠样貌吃饭,但你娘最讨厌这些了,你做不好,她就认为是我没教好,整天找我吵架,以后我日子不好过,你也就不好过,知道不?”
王雱没试图和他理论,既如此,王雱很忠勇的模样道:“爹爹威武,说的非常有道理。国朝内忧外患之际,身为大宋子民,身为皇帝的神童,我有责任解决大家的难题。做一件坏事就算不被处罚,能让人良心不安,做噩梦。然而做一件好事能让形象高大,人格升华。”
“孺子可教也。”
王安石就此高兴了,不说什么小孩睡太晚不好了,把他抱过来在怀里,摸摸他的头,帮他把帽子戴正。
然后开始商量借钱细节,最终敲诈了王雱两千贯的无息贷款。算是小有功劳被记录在案了。
但凡领导有个德行是:不喜欢下属讲条件。
张方平喜欢老王是有原因的,因为老王能扛。扛了以后什么也不说,那就是功劳。如果相反去张方平面前卖乖讲条件,那是反效果。
在后世那个机关里,王雱发现不爱做事是人的通病那没问题,但有时候领导点名下任务了,有些家伙就不高兴,磨磨蹭蹭心不在焉像是软对抗。最终他仍旧把事做了,却是他自己也别扭,领导也记住了他的懒惰软对抗的特征、又选择性忘记了他已经把事做完。
王雱的同事中有一半多是这类人。所以王雱其实不比他们好,会升职全靠同行承托。一些人评论说这是没人格、一门心思往上钻。也许吧,然而拿着国家的工资好似不想做事是对的一样。好似想升职是坏事一样。
所以此番既然“被贷款”,那只有两条路,抵死不从。否则就得高高兴兴,钱都出了还叽叽歪歪得罪了大魔王的话,那不叫性格那叫蠢,嘿嘿……
第108章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王安石真的很忙,大家长性格的他,于司马光不在的现在,他不论任何事情都要管。
在舒州城几乎都见不到王安石和老廖的身影了,因为十天里面有八天,王安石都在各县形势,桑蚕农的事他要管,春耕的事他要管。包括养鸡的那些散户他也喜欢去巡查。
鸡没问题,大多数人家从王雱处拿的鸡苗都开始产蛋了,效率不错。王安石主要在了解,王雱有没有来逼债啊威胁人啊之类的事件。
至于京城的司马光,又耐不住寂寞了。他的病好转一些后又写文章了,这次是公开评击王安石,说王安石在实干有什么用呢,王家人品总体不行,只要有一颗老鼠屎,就足以坏了一锅汤。
司马光这种大家写文章当然不会为了喷而喷,他总体还是有理有据的,评击王安石家人品问题的时候,当然没忘记把王安石儿子开妓院,放贷款,收保护费等等问题列举了出来。
司马光聪明又“严谨”的地方在于,在文章中他没说任何一句“王雱不对”,只说了王雱放贷款,说了王雱开青楼。却又没说王雱怎么放的贷款,利息多少,也没说王雱怎么介入青楼。
对此王雱无力吐槽,文人的节操啊,要不是王雱见惯了后世精英大v们的文风,那还真会被司马光吓到。
这就是所谓的“讲毒不讲量了”。因为缺少具体细节。
但司马光仍旧是正直严谨的,王雱的确放贷款了,的确介入青楼了。他在说事实。
只是说在大宋这两个事业虽然不违法,却是名声也不太好。所以这种断章取义的文章一出,小算雱无所谓,但王安石的名声就堪忧了。为啥呢,因为若不解释,大多数人就会脑补出“王安石以权谋私”的结论来。
对此王安石没有回应,采用沉默对应。
王安石自问,那小子有没有狐假虎威、借用我的名誉做事呢?也许有吧,然而谁在乎的,这注定是无法避免的一个问题,他们不能要求我老王做官的同时断子绝孙。也不能要求但凡有家人的人不能做官。
张方平也写了私信给老王说了,无需在意,寇准就是被他们这样给吓的不要不要的,认真你就输了。该咋整就咋整吧。
事实上张方平也想多了,无需他安慰老王。王安石总体就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不太在乎大家说什么。
以至于在历史中,将来王安石的变法进入深水区后,天下反弹相当严重,几乎到了官不聊生地步。恰逢时局不好,大宋遇到了自然灾害。
于是仍旧是欧阳修借用水灾说狄青的那套,当时大宋的精英都说“我便秘是因为不民主、旱灾是因为王安石变法”。
皇帝并不是个白痴,但鉴于这样的声音实在太大,反弹的人太多,于是皇帝也慌张了,来找王安石问计。
王安石没心没肺的样子表示: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王安石的意思是灾害是天地造成的,多想无益,把人的事情做好,总会过去的。
这个说法没有大毛病。但就因为王安石的“懒得解释表现淡定”,又成为了他的一条罪名就是没有同情心,没有人情味,不关心社稷。
当然纵使是这样,王安石也没有失宠,皇帝仍旧护着他。皇帝只是恼火于他太过“实事求是”,又不是写不出好文章来,你声情并茂的跟着那些精英保守派一起痛哭流涕的写篇同情天下的文章、和大家一起装哭会咋地?
然而王安石说没精力去写文章装逼。拗相公就这德行,就如同他现在面对司马光的断章取义不回应一样。
所以那个历史时刻,面对拗相公的固执,面对保守派的逼宫,皇帝哭了。
是真的哭了,自然灾害发生的那个时候,一个骨骼惊奇的画家画了一副“千里饿殍图”给皇帝看,说这是东京城外的情景。有图有真相,励精图治又节俭的皇帝看到后就哭了。
画画的人是王安石的学生,那学生说:废除新法,旱灾就过去了。
皇帝被唬的一愣一愣的,拿着图去问王安石“画里的情景是真的吗”。
王安石看了之后说“是的”。
皇帝问“画图的是你学生,他是奸人吗”。
王安石说“他是我学生,是个好人”。
皇帝就懵逼了“你学生说把你罢相、废除新法,自然灾害就过去了,他说的对吗”。
王安石回答“他说的不对。饿死人是因为自然灾害,他便秘是因为他粗粮吃太少。我老王在自然灾害和他便秘事件中,只是关联,没有因果关系”。
汗,这就是大魔王干瘪瘪的回答。他不是不会修辞,但他就是这么回答皇帝的。
老王他基本上释义了“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一说。
很不幸,最后皇帝也顶不住压力了,王安石罢相后,被那个学生说中了,的确下雨了,灾害过去了。
这兴许是个巧合,又兴许是真的有历史发明家在玩弄文字游戏打时间差。
这在文学上很容易做到,假设罢相后两天就下雨就记录“两天”,若时间较长才下雨,可以记录为“王安石罢相之后下雨”。
这没毛病,是严谨的文字表述,只是缺少细节而已。和现在的司马光写王雱如出一辙。
不变的一个事实是:在封建迷信的古代,天不挺大魔王。遇到这事后就注定要被妖魔化,除非王安石逆天到破四旧破迷信,否则天下官僚一渲染,在民智未开的古代,百姓就真的不信王安石了。
这其实不是迷信而是政治。
所以先不说往后,也就是司马光在京城写文章、而王安石不回应的现在。舒州也开始议论纷纷了,老套路,几乎整个淮西的官员有意无意的在州学、县学、以及私家书院中,推崇大家司马光的文章,进而渲染。
推动这个过程的人员成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