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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青没有说话,又楞了楞。
张方平又道:“你毁就毁在当初不洗印,这是矫情。毁就毁在,夹战功接受了枢密副使。这事上官家任性了,说白了启用你,官家就是要和咱们这些文人扳手腕,想一定程度改变祖宗规矩。但你接受了,于是他们不会去怪官家,只会怪你不懂事,小人得志说的就是你狄青,你懂吗?”
“谁是小人!”杨文广不服气的道。
“欧阳修就说武人是小人,文人是大人,大宋基调也这么定,杨文广你声音大的话,老夫把你介绍给欧阳修你意下如何?”张方平不怀好意的道。
于是杨文广又消停了。那个老夫子真的是个很不好惹的人。
张方平接着又道:“狄青你接受了枢密副使职位,就算在你低调有什么用?你的确努力了,见谁都让,但这相反是你的错。身为枢密副使你官威何在?区区一个芝麻官你都给他让道,你把朝廷西府的威严怎么丢?你把武人的脸怎么丢?所以这就是全部人恨你的原因,包括我张方平也恨你把皇帝的威严丢光了。这些事,评价为祸国殃民也不为过。”
狄青和杨文广不禁吓的跳了起来,妈的都用词祸国殃民了,要不要这么狠啊?
张方平冷冷道:“不要以为我在虚张声势,你在身要职,枢密院关乎大宋安危,你却没有威严,占着位置说话没人听,于是枢密院当然就乱了,军制当然就乱了。出现这个局面,狄青你真的没责任吗?”
狄青不禁冷汗淋漓,这才想到了严重问题。
张方平越说越恼火,拍案怒斥道:“要不是王安石那小子保你,说你骨骼惊奇,说大宋边患仍旧重大,需要你,否则老夫这次就把你整死。皆因你的存在导致了枢密院乱套,军制受到严重干扰,又有一小撮在其中煽风点火,最终导致陈署做了出头鸟,致昆仑关战败,断送我大宋八千儿郎。狄青,老夫这不真是欲加之罪,若不是你出任枢密副使,导致军制乱象成为新常态,陈署他胆子再大,怎敢违背皇帝钦点的主帅命令。所以你真的没责任吗?”
杨文广简直听的眼冒金星,大声道:“陈署违反将领,也成为宣帅的错了?”
张方平眯起眼睛道:“我说是他的错,就是他的错。否则就是皇帝一意孤行要启用狄青的锅,杨文广,你的意思是这事皇帝错了?”
“我……”杨文广又赶紧低着头,当做没说过。
张方平再道:“狄青,早前你接受了枢密副使,拉了仇恨。现在你打赢了,你把文人的脸放在什么地方?皇帝既然喜欢你,这么大的功劳,现在应该怎么提升你?”
狄青不禁微微色变。
杨文广道:“当然是从副使升为正使……”说不完又赶紧抬手捂着嘴巴,因为若依照死老张的理论,早前已经如此显眼,搞的军制混乱,现在若真把狄青升枢密使,那几乎等于把狄青推上断头台了,也等于搞乱全国军制了。
到此,张方平淡淡的道:“不适合的人,位置越高害处越大。没谁说你狄青是个坏人,而是你不能服众,所以位置越高,下面抵触反弹越严重,对政治的伤害越大。身为枢密副使却发挥不了作用,即是对国朝和体制的犯罪。这就是老子的理论,你认为呢?”
狄青以军礼半跪在地上,真的哭了起来,这样的政治,世事的市侩,让他有些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哭个什么鼻子!”张方平冷冷道:“这点压力都受不了,这种问题都扛不住,还想在庙堂行走?你看庞籍那个老王八蛋脸皮有多厚?他当初把垂帘听政法典烧了那么彪悍,现在被包拯盯着咬,你看他害怕了吗?老夫也不轻松,并不是说没人追着我咬,然而该吃肉我照样吃,该收拾杨文广这种痞子你看我会手软?这就是政治,这就是担当,这就是心理素质,这些你都没有,你为何脑洞大到要带个贼配军印记在庙堂行走?”
老张再次拍案道:“你带着个贼配军印记坐在庙堂,搞乱我吏治,把我大宋朝廷承托为什么?把官家名节置于何地!官家他可以任性,但你何德何能要配合他任性?你配合他乱来,和体制对着干,难道你不像欧阳修口里的‘小人奸臣’?若像,他们大喊清君侧难道说错了?”
杨文广又要说话,张方平指着他吼道:“你狗日再敢放黄腔,我就把你吊在大营门口示众三日。不要以为被我张方平骂是坏事!别人想被骂还没人去骂呢!那个陈署现在比死还惨,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没人去骂他!真是骂了,一脚踢飞去边远山区做官,事情就过去了,三年任期一满他不就又蹦跶回来了。但现在谁都不见他,一句都不说他,他天天梦见那八千将士的亡魂,就能让他疯了。懂了不?”
第43章 该死的小屁孩
杨文广愕然道:“这么说来,您个超级大脑壳,来把咱们打胜了的人骂个狗血淋头,是为了我们好,是王安石照顾咱们?”
大脑壳不是骂人,意思就是“巨头”。
“还真是,你不服气也可以,我就把你吊起来,三日后你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张方平嘿嘿笑道。
于是杨老将军又消停了。
最后时刻,张方平起身道:“来啊,把狄青请去软禁,等候本相审查。”
杨文广吓得跳了起来道:“何故如此严重?”
狄青却低着头,一句话没说。于是被客气的请下去了。
静下来后,杨文广想哭的道:“好歹得有个罪名?”
“罪名难道没有?”张方平眯起眼睛道:“老夫问你们,侬智高的钱呢?”
杨文广不禁老脸一红,觉得老张太难忽悠了。
张方平接着道:“你可不要对老夫说他是个爱民如子的人。不意外的话,邕州一代的民脂民膏在他手里,然后各种地主粮商,尤其是金矿的掌柜们应该都被他杀光了。人杀光了,钱当然就是侬智高的了。侬智高败的如同一头丧家犬,我不信他带着财富能躲过狄青的骑兵追击,所以只有一种解释,那些财富在邕州。你们把老夫当做傻子,呈交三司的报表目测最多有三成财富,所以这也是老夫急着赶来的原因之一,此点上欧阳修没说错,你们这些狗日的都是小人,猥琐份子。”
杨文广无地自容的样子,又苦谏抱拳道:“明府明见,带兵有带兵的难处,在我大宋这一套是根深蒂固的。兄弟们出生入死,也图不到什么名分,就图个实惠。侬智高手里的的财富也真不如想象的那么多,说只交了三成您就冤枉咱们了,咱们是缴纳了五成的。”
“不需要你对老夫解说大宋军队什么样,老夫也知道大宋的兵要怎么带。”张方平迟疑片刻之后道:“再缴两成进三司,少一个子老夫就把你拿去祭旗。”
妈的都被抓到了,杨文广最终也只得点头了。
张方平离开帅帐的时候指着他鼻子道:“那八千牺牲众的家人从你宣抚司抚恤,所以你们给老子悠着些,要是他们那些孤儿寡母的没拿到钱,哭诉到我朝廷,我就把你杨家全家关猪圈里等死。”
杨文广不服气的道:“狄帅很讲义气,当然不会薄待他们,事实上已经分出去的银钱,就是朝他们倾斜的。这是咱们用战争胜利的果实,给陈署收拾烂摊子了。”
“行,我就当做你这番话,是弹劾狄青了。罪名是未经三司认可,私分属于国朝的战争财富。”张方平道。
杨文广急忙抬手捂着嘴巴。
张方平冷笑道:“怕个啥呢,打赢了,这个罪名也到不了天上,所以狄青他没事。但若没有这个罪名加身,皇帝一任性加他枢密使,就是大宋灾难,那时候狄青必死无疑!皇帝的神童王雱说了,这叫免疫力练军,太久不病的人病一次就起不来。所以其实病病更健康。”
说完,老张一甩袖,离开了帅帐行营。
留下杨文广独自骂道:“妈的该死的小屁孩,整个胡说八道!”
……
早在冬天来临以前,王家就积累了足够的草料。
王雱躺在驴房里,嘴巴上咬着一根三叶草,躺在松软的草料上发呆。
“唵呜。”毛驴小宝叫了一声。
王雱道:“你管的真够宽的,我脸色差劲关你什么事?”
“唵呜。”
“额好吧,脸色差是因为没睡好。从前晚开始我老是感觉恶寒惊醒,似乎有人在骂我。”王雱喃喃道。
“唵呜唵呜。”
“你这头驴话那么多,我知道你是毛驴小宝了。”王雱很烦的道。
“唵呜。”
“额好吧,告诉你也无所谓,应该是狄青杨文广那些棒槌在咒我,他们觉得我是整他们。”王雱喃喃道:“事实上我真整他们了,不论是人还是驴都要调教才乖,否则都会慢慢膨胀,一膨胀了国家会乱,他们自己也会死。”
和小宝扯了一下犊子,虽然预感到被人咒很不爽,不过作为一个侠之大者,小算雱知道国朝南方的大病去了,也就放心了。
自此后广南的少民聚集地,会迎来一波休养生息,持续到几十年后蔡京那个祸国殃民的混蛋执政时期,广南才会又出幺蛾子。
早前侬智高的存在一直都算是脓怆。此番侬智高起兵反宋,虽然有了较大的损伤,死了许多人。但好歹算是脓怆发作,挤出去了。
否则在这之前呢,侬智高始终是心腹之患。
在这之前侬智高就想依附大宋了,要归顺大宋。但皆因大家说这小子是个反骨仔,两面三刀。于是大宋朝廷始终不信任他,不和他们展开互市。
互市就是进出口边贸,那些落后的蛮荒地区没有大宋的手工品支撑是相当困难的。为此侬智高是几次献金,哭着喊着的要归宋,但就是不要。就如同猥琐的诸葛亮说魏延有反骨,以至于依照这个逻辑最终把魏延逼的没办法一样,最后侬智高就怒气值爆表反宋了。
某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