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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奇出发时,郑成功的大军已经出兵泉州,此前攻陷了漳州对于郑成功来说乃是大补了口,而泉州则是他试图将雪球滚起来的第二个目标。郑家水师纵横闽海,台湾海峡的过路费便是郑成功最大的收入来源,眼下有了漳州,无论是海贸的货源,还是军队的粮草都会得到一定程度上的提升,即便不能自给自足也总能进一步的强化这支大军。
除此之外,郑家的藤甲兵陈文也得到了一些了解,除了张俊的报告外,还有郑奇为表现郑家实力的所透露的一些。
郑成功自起兵以来,其大军虽众,但是地盘却依旧只能凭借海军的绝对优势去占据闽粤沿海的海岛。那些海岛出产有限,尤其是农业社会至关重要的粮食,更是的郑成功只能将过路费、海贸等方式获取的银子不断投入到对外贸易上面,以获取更多战略资源养活麾下的大军。但是这样一来,如不好购入的铁甲的管制品立刻成了郑成功的弱项,而获取的原料也会更大限度的用在武器的加工上,于是乎在甲胄上就只能退而求其次采用藤甲来代替了。
陈文对于郑成功的藤制铠甲一点儿兴趣也无,他的浙江明军虽然也面临着甲胄不足的困境,但是花费更多的人力去制造藤甲却也没有必要,了不得就是肉搏步兵披甲,非肉搏步兵不批甲而已。更重要的是,陈文还在期寄于水利工坊能够为他的产能再攀新高,自然对手工制造的藤甲没了兴趣。
在陈文看来,郑成功的藤甲兵与其说是甲胄太少的替代品,不如说是一种新的战法。以三人为一组协同进攻防御,实现局部战场上的以多打少,这一理念虽然和戚继光的鸳鸯阵长短兵配合的思路还有些距离,但却已经开始有了打破强调个人武勇这种固化思维的苗头。
只不过,陈文既然已经决意沿着戚继光没有走完的路继续走下去,那么郑成功的思路也只能用于参考罢了,但是比起他的藤甲兵,陈文却更像亲身见一见这位国姓爷,不为别的,只为能够亲眼看见这位民族英雄的真身,而不是依旧只能在脑海中按照鼓浪屿的雕像来勾勒他的形象。
相比在今年得到了极大补充的郑成功,西南明军那边的消息却让即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陈文却依旧感到了震惊。
相比西南明军如火如荼的攻势,陈文没费什么力气就从那个宣诏使者口中得知了一些内情。
永历天子居于安龙府,这是陈文很清楚的,根据他的记忆永历被软禁的命运应该还要持续几年。朝中大小事务已有孙可望这个国主代掌,大事处理后通报、小事则根本不去告知,这是陈文以前就知道的。但是他却没有想到,这个宣诏使者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在他的面前言必称秦王如何,大肆宣扬孙可望的实力是何等的雄厚,连刘文秀和李定国也尽皆被形容为孙可望的臣僚而非异姓兄弟。而对于永历君臣则是表现得敬意缺缺,甚至陈文不问他也根本不提这个皇明天子的事情。
历史上孙可望的所作所为陈文是有所了解的,但他却并没有想到,这里是浙江,孙可望的使者竟然已经能够如此这般的扬孙抑朱。看来这一切都已经是注定的了,这使得陈文开始对他此前的那个恢弘的计划的可行性产生了一丝怀疑。
然而,相比陈文对计划的不自信,宣诏使团中的一个人却显然对他更有信心。
“……西宁王用兵如神、心怀忠义,实乃朝廷足以依为干城之人物。除此之外,漳国公御下严谨、潜力雄厚、水师横行闽海而虏不能当;安远侯治军严整、屡挫虏师,其部以戚少保成法练兵恍若戚家军重现于浙江。今吾欲留于浙江,无他,天下众将皆盘剥百姓以扩军养兵,而安远侯却能减免遭受兵祸之地税赋,其人有救民之心,实属难得。”
一语书尽,张恭彦就将这封书信以及另外一封写给他父母的家书交给了同来的一个乡党,由此人将家书送到后,再将这封信私下送到安龙府,交给那个与他不过是“文字之交”的兵部武选司员外郎林青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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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不宁
副使决定留在浙江,这在使团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不过对此有发言权的也只有正副使者二人而已。对于张恭彦的决定,那个正使显然对内情知道得更多,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有些不太满意,话里话外的便是陈文挖了他们秦王府的墙角,却把张恭彦从未在秦王府任职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对于此事,陈文此前也专门与张恭彦谈过,一个热血未泯的读书人,就是对西班牙方阵和葡萄牙雇佣兵有些过于推崇。
不过这也难怪,人的性格和理念是和经历有着直接关系的,张恭彦曾与瞿式耜同守过桂林,当时就是区区三百余人的葡萄牙雇佣兵带着几门重炮就守住了桂林城,还一度收复了不少失地。
此事影响甚大,不只是在军事上拖延了清军前进的脚步,就连永历天子为了拉拢那些传教士也有过让皇室人员入天主教改教名的事情,而后还专门请传教士到罗马教廷求援。即便不谈这些,就算是后世,也从未少过对于西班牙方阵和澳门的那些葡萄牙雇佣兵推崇备至的人。
一个曾经对西学嗤之以鼻,历经大难后转而大力宣传,因为他从中看到了希望,可是陈文却知道,雇佣兵历史上就为南明王朝战斗过那么一次,明军也没有大肆编练过西班牙方阵,就连去罗马教廷求援的使者也是直到永历死于逼死坡后才回到中国,回信也是罗马教廷拒绝了求援的要求。
西班牙方阵的效果陈文也曾迷信过,但是在浙江却根本不能使用西班牙方阵,水网纵横、道路崎岖,尤其是他初次领兵的浙东四明山,如果他当时使用的西班牙方阵对抗追击而里的提标营的话,那么依旧只有死路一条,因为当时的地形根本无法把阵型摆出来。没了阵型,面对数倍于己,战斗经验更为丰富的清军的话,能打赢也就新鲜了。
相较之下,鸳鸯阵虽然未曾延续发展下去,但却并非是战阵自身的问题,更多的则是政治斗争的缘故。
戚继光的兵书、战阵所代表的是明朝军事近代化之路的,而且在浙江鸳鸯阵也更为合适,那是用几万倭寇的脑袋和惊人的交换比证明过的。随着军队规模的扩大,清军围剿力度的提升,陈文同样编练出了长枪阵来弥补鸳鸯阵较为单薄的问题,也算是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了下去。
这个读书人很有意思,至于孙可望的感受,陈文也懒得理会,那厮拥兵数十万不假,但是远在大西南,一个小小的秦王府也配管我大安远侯府的事情,孙可望有那闲心还是去琢磨琢磨怎么先把堵在家门口的多罗贝勒屯齐的那支满蒙八旗大军赶走吧。
不比对郑成功的复杂心理,陈文对孙可望不过是表面上还保持着起码的礼貌,因为他很清楚这厮日后会干出什么事情,而这一次的往还更是坚定了他的看法。
使团沿着旧路离开了金华,不过这一次回去只怕还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因为来时刚刚被明军收复的广西已经重新沦陷了,而浙江这边清军对道路和行人的审查也越加的严苛起来。
使团携带着陈文上奏永历朝廷的报功文书和奏表以及贡献的方物踏上归途的同时,又一年的腊月二十三,杭州府如今在提标营中炙手可热的提标左营中军守备徐磊的家门前,家中自正妻于氏以下的妻妾家仆们尽皆在恭候着家主“凯旋”。只是此时此刻,策马而来的徐磊的心思却根本没在这里。
不比去年,那时浙江明军的威胁还只是浮现在脑海中的一个可能,毕竟只是击退了督标和四府绿营,全歼了轻敌冒进的抚标营而已,杭州驻防八旗和他们提标营于舟山历经大战而未曾出师,可是现在看来,若是早知道会是今年这样,哪怕是疲兵不能战也要强行出兵,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被那么一个只能装几百人的堡垒堵死在安华镇。
自那里退兵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也只是杭州驻防八旗回到了杭州,他们的提标营和那支重建的抚标营则一直是到现在才从绍兴府归来。
骑在战马上,远远就看见了家中女眷仆役迎接,待到近前下了马,徐磊还是如往常那般与正妻于氏叙了两句话,只是未待他入府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在人群中扫了一眼便向于氏问道:“李氏呢,怎么没见她?”
对于家中的那个妾室,于氏早已深恶痛绝,原因无他,这个女子从前便是徐磊的心上人,即便只是个妾室对于她来说也根本无法容忍。这段时间徐磊随军出征,家中自然是由她做主,一些曾经就用过的手段再次加在了那对母女的身上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至于徐磊回来,她也不曾担心,因为李家的这对母女一向胆小怕事,自然也不敢把实情告知徐磊。
借口李家母女身染风寒,本以为可以隔绝相见,但是谁知道,徐磊知道了李家母女得病后竟什么也不顾了,直奔着小院而去。
跟在身后,于氏早已是一脸的铁青,徐磊顾也不顾的冲进了小院,正看着李家母女在这寒冬腊月里洗衣服,与去年竟一般无二。
小院中的众人呆立了片刻,只见徐磊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连忙将李家母女扶了起来,随即更是一脚一个将两个木盆踢飞,紧接着就将这对母女领回到了房中。
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于氏的俏脸早已是一片狰狞之色,待徐磊刚刚进了屋子,只见她狠狠瞪了一眼那个平日里被她指使来欺负这对母女的婆子,却看见那个婆子竟已经瘫倒在了地上。
“你这厮做的好事,给我等着!”
言罢,于氏便三步并作两步的追进了房中,待她再次迎上徐磊的目光时,看到的却是那份前所未有的愤怒,即便是她当初陷害李家母女时徐磊误以为李氏不能怀孕也未有如此。
“有道是男主外女主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