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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就是死亡,惊恐万分的石大牛猛的向左一躲,那长矛登时便插在了他的右臂上。剧痛之下,石大牛再也握不住手中的腰刀,连忙将长牌抛下,用左手设法将跟长矛的枪头从已经失去了知觉的右臂上拔出来。然而,他刚刚抛下长牌,刚刚补上来的另一根长矛却也刺了过来,直奔他的面门。
胳膊还没有挣脱,另一杆长矛便刺了过来,而他的身后则是还在做着刺杀动作的明军长矛手,再无退路可言。眼见于此,石大牛只得将脑袋一偏,强强将长矛的枪头让过了面门,可是却在脸颊上划过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左脸颊伤口的疼痛传来,石大牛顾不得其他,连忙拼尽全力握住了右臂上的长矛,不让对面那个清军扭转枪头,继而忍着剧痛将胳膊从枪头上褪了出来,便直接坐倒在了地上。而此刻,本队的一个护翼侧面的藤牌上连忙冲了过来,挡住了再度刺来的长矛,将他护在身后,直到本队的火兵将他向后拖了一段距离才勉强脱离险境。
战场上的消耗战还在继续,几乎每一瞬间都有人倒下,可是却绝少有石大牛这般好运的。明军的长矛手在局部战场上虽说较之清军更多,训练也更为有素,但是清军的兵力却拥有着压倒性的优势。
眼见着正面无法有效突破,清军立刻开始将阵型向着左翼的河滩和右翼的树林方向延展开来,试图形成包围之势。而此时,明军也只得将作为预备队的那支刚刚运送过来的第三局投入到战场之上,以确保能够堵住清军的攻势。
虽然明军在这段时间将第三局也彻底运送了过来,但是清军的兵力却还是渡河明军的两倍有余,这样的消耗战势难持久,然而距离天黑却还有着不短的时间。况且如果清军能够在战场上获得压倒性的优势,势必会举火夜战,到时明军依旧全无胜利的希望。
随着时间的推移,前排的明军在不断的突刺中体力消耗眼中,身体越加的疲惫起来,而清军虽然伤亡更多,可是在兵力上却依旧保持着绝对的优势。
由于分割两岸,明军无法将兵力一次性投诸在战场上,只能不断的填补损伤。局势越加的开始不利于明军,或许用不了多久前排的明军在损伤过度后便会崩溃。可是就在这时,只见听到嘎吱嘎吱的一阵声响,阵型中央的两个鸳鸯阵杀手队立刻让开了道路。
下一刻,待那两件物事出现在眼前,看到它们的芳容的清军无不停下了或是突刺、或是防御动作,仿佛他们的魂魄都被吸了进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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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半渡而击(完)
灵溪之畔,浙江明军南塘营和东南清军的绿营精锐浙闽总督标营正在竭尽全力的厮杀着,由于双方前排士卒都是由长矛手搭配明军的长牌手以及清军的刀盾兵组成,突刺便成了战场上不二的主题。
和明军长牌手从成军起便是以保护后方士卒和推动战阵前进为主不同,清军的刀盾兵本来多是军中猛士,在战场上的任务便是摧坚陷阵,而非像现在这样为长矛手提供保护。
可是这支明军与同时代这片大陆上的其他军队截然不同,不仅仅在于他们使用的鸳鸯阵,更重要的是这支军队已经开始沿着这条路开始继续前行。于是乎,作为对手的清军也就只能跟着变化而变化,可是这样一来却失了原本用以战胜对手的熟悉套路,只能依靠最为原始的数量优势来压倒对手。
只不过,对于明军而言,双方的兵力差距实在太大,若非此前考虑到隐蔽和河道较窄选择的登陆点的西岸地形上有这么一片不利于大军展开,也不利于包抄的地形,眼下的状况只会更糟。
但是此刻,清军督标营的兵力远远超过了渡过灵溪的明军的兵力,甚至达到了两倍有余的数量优势,奈何即便在训练上更加严苛,可是人的体力终归是有极限的,一旦体力不支,反应势必会受到影响,那么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便是生与死的区别。
从一开始明军凭借着在军营时掺杂了近现代军队训练所达到的训练效果,明军一度取得了相当不错的交换比。但是随着交战的延续,久经战阵的清军士卒开始逐渐适应了明军的攻击方式和节奏,交换比也随之逐渐下降,此刻虽说明军依旧保持着优势,但是双方的兵力差距实在太大,若是没有一锤定音的方式来尽快结束战斗,谁知道下一秒会出现什么!
遥望着杀声震天的战场,作为这支偏师的主将,李瑞鑫早已心急如焚。眼下虽说是借着地利不至于一下子就被清军赶到河边,但是明军的渡河速度实在太慢,让他从一开始便无法集中全部力量与清军决战,只能这样一直耗下去。
可是随着战斗的持续。明军的体力消耗也开始影响到战术动作的执行,虽然不知道交换比上明军依然处于优势,但是作为这支明军中从军最久的骑将,却已经嗅到一些不太好的味道。
陈文设计的这个由长枪阵和鸳鸯阵混编的战阵,依旧保持着鸳鸯阵在攻守兼备的状态下强调进攻的风格。按照预期。明军在长枪阵与清军僵持之时,各队之间的鸳鸯阵杀手队应该向清军发起进攻,以扰乱清军防御的节奏,而在鸳鸯阵突进的同时,长枪阵也可以利用这段短暂的空档调节阵型继续进攻。
可是现在,明军由于背后登陆点还在进行运输,军队丝毫不敢轻动,唯恐会被清军的骑兵绕道背后。这样一来,十成的威力大抵连一半都保证不了,想要轻而易举的击溃清军实非易事。
回首扫了一眼登陆点。似乎他要的东西已经运了过来,只是由于实在有些过重,明军的小船、竹筏承受不起,只得将拆开运输,而此刻好像正在重新组装。
“你们特么倒是快点啊!”
已经没办法继续等下去了,这个阵型不动起来的话最前排作为锋刃的长枪阵杀手队迟早会自行崩溃,便再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随着将旗的前压,战鼓的节奏陡然一变,始终保持着协助防御姿态的鸳鸯阵杀手队大喝了一声“虎”字,立刻结阵前压。并且迅速的越过了长枪阵的阵线,依仗着狼筅的挥动迅速将各自当面的清军进行了压制。不过这压制也就到此为止了,鸳鸯阵杀手队的其他兵刃实在太短,根本无法和那些长矛相比。几乎是刚刚完成了变阵便再度陷入到被动之中。
可是就在这时,那些与鸳鸯阵杀手队混编作战的火器队士卒纷纷持着装填好的鲁密铳和鸟铳自刚刚展开却还存在着的那一段段间隔出现,在将火门盖打开后,这些士卒对准了当面的清军毫不犹豫的扳动了枪机。
明军的火铳手实在太少,况且两队间的间隔也着实太短,无法为这些火绳枪提供合理的间距。但是当明军的射击响起后。本来已经仗着兵器更长从而压制住鸳鸯阵杀手队的清军登时就出现了每个一段距离便躺倒数人的怪相。
明军的火铳里无论是鸟铳还是鲁密铳,其本质上还都属于前装滑膛枪,不仅射程有限,射击的精准度在陈文看来也不忍直视。然而此刻明军与清军之间不过数米的距离,几乎是贴着脸打,要是这都打不到的话那手艺就实在是太潮了。
虽说比起清军的前排战阵,每隔一段距离被射中数人,而且大多还不是一枪毙命,实在算不得什么,可是明军的这种战术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反倒是一下子将看到这一切的清军打了一个闷棍。
然而,这却还没有完事,那些被明军火铳手射中的清军未来得及退到阵后,却看见刚刚完成射击的火铳手并没有站在原地装填,而是立刻躲到了鸳鸯阵杀手队的后面。而此时,只见刚刚还处于原地不动状态的长枪队杀手队立刻重新将长矛放平,踏着坚定的步子压了上来,而他们的当面的清军战阵却由于明军的火铳射击而出现了或大或小的缺口。
与其他各队保持着一线向前压制了一段,阵型厚重的清军在军官的呵斥和督战队的威慑下很快便重新稳住了战阵。可也就在这个时候,明军长枪阵杀手队间隔中处于协助防御状态的鸳鸯阵杀手队再度冲了上来……
依仗着全新的战术,兵力处于绝对劣势的明军开始节节前进,竟然一度将兵力远超于己的清军督标营压着打。可是随着进攻的展开,向北前进的明军距离由西南向东北走向的灵溪河道越来越远,很快便空出了一段兵力不足以延伸出来的空地。
眼见着明军脱离了那段卡死的道路,当面的督标左营立刻抽调了一个守备势要从那里压上去。然而未待他指挥麾下的士卒走出多远,清军大阵的正面立刻出现了一片惊呼。
明军交替进攻几次,清军也逐渐找到了其中的规律,那些战场经验老道的军官们立刻开始命令麾下的士卒集中力量攻击前出的鸳鸯阵杀手队,因为比起相对密集的长枪阵杀手队。他们的兵器在面对鸳鸯阵时更具杀伤力。
鸳鸯阵每次凸前的时间极短,但是每一步的前进却都要在被动挨打的局面下艰苦前行,甚至往往会导致伤亡的产生。
这样下去已经越来越疲惫的明军势难持久,然而当明军的长枪阵再度凸前。战场最中央的两个鸳鸯阵杀手队竟突然散开,将他们背后在刚刚还想起嘎吱嘎吱声响的物事让了出来。
佛郎机炮!
黑洞一般的炮口随着明军炮手推动着炮车不断的前进,直到接近明军长枪阵最前排的长牌手才停了下来。
冰冷而黑暗的炮口延伸出来,立刻将看到它们芳容的清军吓得呆立在了那里。可是下一秒,只见明军的装填手将佛郎机炮的子铳提了过来。直接插在母铳之上,整个火炮形成了一个整体。而待那装填手装填完毕,炮长一声令下,拿着火把的炮手便将火把按在了引信之上。
引信被点燃的瞬间立刻便发出了“呲呲”如同蛇信般的声响,左右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