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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呀……”
“哦……”
各种奇怪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叽叽喳喳叫唤“愿意愿意”的声音一点儿都不整齐,有那急性子的姑娘,拎着裙角就从阁楼上飞奔而下,莺飞燕舞,群雌粥粥。
“哈哈哈,诸位请”林卓朗声一笑,自有哈虎和耿二力带来的人马分批组织姑娘,招呼客人。
“林公子请”士子们讲究通财之义,占便宜很习惯,都不客气,拱拱手就随着林家下人喝花酒去也。
林卓可没有跟他们一起去,他面露微笑,扯着清漪,慢悠悠登上车驾,回家补个觉先。
钟越秀看着一地的鸡毛,吸了吸鼻子,不见沮丧,似笑非笑,“有趣有趣”
“钟公子,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喝花酒啊,人家林公子不都安排好了么,免费的花酒,不喝白不喝,走着”
“好嘞,走走走,喝花酒去了”
“嗨嗨嗨,这儿还有人,没看到么,带我们过去”
刀剑相向开始,喝花酒结束,世事无常啊。
aa2705221(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60章 先声夺人
(全本小说网,。)
春日晨曦中的成都,正是最舒适的时候,温暖中带着丝潮湿的润意,笼罩着上天赐予的静谧慵懒,似乎连花鸟都睡眼朦胧。
“哒哒哒”一阵马蹄敲击青石地板声,击碎了这个都市难得的宁静,一辆马车正在大街小巷中穿行。
“卓哥儿,咱们真要去见赵固那厮?”马车里,林卓和陈敦义对面而坐,陈敦义左右拧着身子,极不淡定,林卓反倒是双目微阖,云淡风轻。
“是啊,赵提学主持院试,简拔士子于微末,更亲点我为川南二府院试案首,此番我来到成都,自当前去请安问候”林卓的回答有气无力,这个说话的状态,跟他话语里的意思一样,完全没有走心。
“得了得了”陈敦义顿时一脸嫌弃,“我不知道老赵哪根弦儿搭错了,给你弄个案首,但是保不齐你要去感谢人家,人家还给你个闭门羹吃”
“怎么?”林卓恶趣味发作,“陈大公子如今在成都府地面儿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了,怕跟我一起吃闭门羹,落面子啊?”
“不是,卓哥儿,你听我说,你去拜会这赵提学,是不是打算让他给你平了钟越秀挑衅这事儿啊?”陈敦义却明显不想插科打诨,并不接茬,“要依着我,昨天在城门口就该直接跟他对着干,以你的能耐,绝对能把他辩论得哑口无言,用不着费这么多手脚”
“敦义啊,跟他一个人辩论倒是不足为惧”林卓也收起了嬉笑,“但是,钟越秀并不只是一个人,我初来乍到,还没有入城,就先把成都府士子领袖给弄翻了,恐怕会激起成都府士子们的同仇敌忾之心,到那时候,就不只是学理之辩了,钟越秀占据地利,以一人对抗一地,智者不为,无论胜负,后续的各种麻烦都会层出不穷,容易落人口实”
“但是,你十日后跟他们辩论,还是会有个输赢啊?赢了他们不是照样会有那些护犊子的老先生或者死缠烂打的呆书生找你麻烦?”陈敦义仍然费解。
“呵呵呵,所以就要依靠你陈大公子了”林卓脸上浮起坏坏的笑意。
“我?”陈敦义顿时又不淡定了,甚而有些气急,“卓哥儿,话说明白,让我干啥你直说,这云山雾罩的”
“你呀你呀,跟刘珽待得太久了,以前叙府那个温文尔雅颇重颜面的贵公子生生变成了个莽夫”林卓先就打趣了陈敦义一下,倒也不是不知道陈敦义如此失态,多半是关心则乱,这份情谊还是要记在心里的,“这十日,就是我们在成都府四处请益,敦请高士名家援手助阵的时候,届时,浣花溪的学理之辩,胜利者乃是成都人,失败者亦是成都人,我等坐收友邻,扩大影响,自无后患。”
“哦”陈敦义豁然开朗,“那你今天大早上去拜访赵固,可是要向他求助?他是个出了名的理学夫子,恐怕不容易请动吧”
“赵提学么,就算是请得动,我们也不请,我只需要他给我们指指路就行了,他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林卓脸颊微扯,似在轻笑,眼底里却阴霾密布。
“卓哥儿,依我之见,恐怕……”陈敦义蹙眉深思片刻,迟疑着来泼冷水,“恐怕成都府别的老夫子,也不太容易请动啊,蜀中学思凝滞,已经太久了”陈敦义有些叹息。
“我知道”林卓抿抿嘴唇,情绪带上些激昂,说出的话也意味深长,“明刀明枪上门去敦请,自然不可行。只不过老先生们年纪大了,空负盛名,却终有遗憾,孔圣人教诲士大夫之辈,在立言立功立德。如今,老夫子们年高德劭,立德自不待言,立功者尽是官场中人,立言者却近乎无人啊,蜀中教化之凋敝,可见一斑,如今科试在即,士子荟萃成都,若不趁机撒下猛药,剑走偏锋,蜀中学政沉疴,恐怕只会代代因循,永无改善之日”
“卓哥儿,大智大勇,敦义受教”陈敦义没有理会林卓的剑走偏锋具体是什么,却被林卓的无畏气概所感染,郑重其事,朝着林卓躬身作揖。
林卓苦笑着扶起他,“都是形格势禁,我也是被逼上梁山啊,还要请敦义多多襄助。”
“卓哥儿放心,敦义当仁不让,义不容辞”陈敦义脸色肃穆,眼中跳动着激情的小火苗儿。
林卓看在眼里,内心复杂,明代的士子,对于变革刷新一类活动的热情始终都很高涨,充斥着活跃的因子,这也是林卓所乐见的。
只是林卓不能告诉他,革除蜀中学政之弊,只是个序幕,也只是顺势而为的产物和道具,林卓的最终目标,是钟毓,是高拱,是政治斗争。
林卓和陈敦义并没有在赵固府邸待上太久,几乎只是一个礼仪性的拜访和会晤,聊了几句闲篇,赵固还煞有介事的解释了让院试一等也参加科试的苦衷,还请林卓代为向诸生解释,林卓自然唯唯领命。
临近告别,赵固摆出一副仁爱长者的架势,递出一份名单。
“林卓,你年少才高,奈何学理偏颇,终究有碍成长,我这里有成都府本地和科试期间前来成都的大儒名单,还有他们的住址,你可前去一一拜访,请教学理,以求返璞归真,万勿误入歧途”
言者谆谆,感人肺腑。
林卓很配合地眼眶红润,仿佛就要泪湿青衿。
陈敦义在旁边看得莫名其妙。
返程的马车上,陈敦义细细翻看这份名单,努力找瑕疵找疏漏,最终只有上面有而自己不知道的,不得不服,“赵固这老儿是怎么回事?突然良心发现了?我也没有看到你说什么感化他啊?”
“敦义啊,虽然这份名单我们拿到了,行事很方便,可以顺利找到人,去挨个儿说服他们,但是若是拜望每一个大儒,我们都要去辩难一番,成败姑且不说,只会让我的心学门人身份更加根深蒂固,成为全成都,乃至整个蜀中公认的名教另类,心机叵测的,给我扣上一个什么异端思潮的帽子,再顺势革除我的功名,也说不定哦”林卓一副这里面当然有套路,然而洒家早已看穿的模样,满不在乎地说着。
“赵固居心如此险恶?那,那,那可怎么办?”陈敦义顿时凛然,这才想起赵固这厮对于自己等人来说,是敌非友,他绝不可能那么好心。革除功名,对于大明的读书人来说,那是生不如死的处罚,陈敦义觉得手中的通关秘籍成了烫手山芋。
“老先生们也应当体谅林卓的难处,尽量毫无干戈,谈笑间达成共识,若能主动出关相助那是最好的”林卓张着大嘴说话,在陈敦义看来形似做梦。
“你可歇着吧,看来,只有我发动一下府学的同窗们,联络一下叙府的士子,分头为你联络陈情,能请动几个算几个吧”陈敦义打算大包大揽,尽力而为了。
“敦义,你是要发动一个你的成都府学同窗,我安排李路和金凫联络叙府和泸州府士子,不过,你们要做的呢,并不是为我敦请老先生们,而是制造舆论”林卓也收起了戏谑,脸上布满了凝重。
“那老先生们那里,该如何是好?”陈敦义还是放不下这些名望重大,影响力更大的老学究们,虽然他们的学术水平并不如何值得称道,但是能有上一两个杵在那里,就是一面旗帜。
“老先生们那里,由我来解决,对外不必多说”林卓认真叮嘱。
陈敦义不得要领,只得点头。
成都府的林家大宅,坐落在城南九里堤一带。
林卓刚搬进来没有两天,如今这里就已经是熙熙攘攘,一派人流如织的热闹景象。
如果要细看,就会发现进出的都是些读书人,每个人都争先恐后往林家大门里挤,旁边维持秩序的也都是一些年轻士子模样的读书人。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这里新建了个很灵验的文庙呢。
“哎哎哎,你怎么又来了,这都第几回了,还要脸不要?”胖乎乎的金凫担任门官,负责门前铨选,看到一个正往里挤的苦脸士子就开始蛋疼。
“兄台,又有心得,不吐不快,且容我前去记述,以供林公子借鉴”苦脸士子一赔笑,脸上的褶子都皱成囧了。
“真的假的,告诉你,里面有专人审核,凑数瞎写,一毛钱没有哈”金凫老大不客气,实在是人太多了,超乎想象的多,估计全蜀中参加科试的士子都特么来过一遭了。
“断断不会,断断不会,我等来此,乃是一腔赤诚,以文会友,襄助林公子学理之辩,岂会为那区区阿堵物”苦脸士子义正词严。
“行行行,进去吧,记得一次写完啊,再来,可真就不给进门了”金凫实在不想看那苦大仇深的脸型,侧身放行。
“哎哟,郭公子,您来了,请请请”又看到一个士子走过来,金凫骤然间变脸,一副老鸨子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