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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呐,对阴谋的真正力量一无所知”
两人密议良久,两封充满了罪孽业障的信,星夜兼程,飞往开封府。
“公子一贯英明,马容绝无二话,只是,即便您网开一面,真相大白之际,恐怕她也难逃一劫,还不如操纵主动权在手,能收能放……”马容沉默了下,还是觉得直捣中宫是个很有魅力的策略。
“所以呀,我还得顺着她的心意,给她找个替罪羔羊,心累啊……”林卓起身,走到窗前,窗边是萱萱弄得一窝芦苇,在夜风中影子杂乱交错,寂寂寥落。
宁安大长公主府。
夜深露重,偏偏她最喜欢在露台独处,实木的地板一棱一棱铺就,散发着迟钝的哑光,两侧高大的乔木落叶簌簌,说不出的冷清。
宁安是个讲究品味的女人,哪怕没有人能看到,她也不允许自己臃肿浑圆,她的青春在寂寞中凋落,她要抓住一切的机会和时间让生命浓烈起来。
她没有穿着厚重的裘衣或者高领的兜帽披风,以抵御一阵冷似一阵的凉风,仍旧是斜跨过肩的浅色襦裙,颀长的蝤颈和雪白的锁骨就那么赤裸裸的暴露在夜色中,夜风让轻薄的裙角格外贴身,勾勒出她修长圆润的大腿,腿根处,色彩变得微黑,朦朦胧胧中充满了肉…色的诱…惑,殷红的抹胸不能全然遮挡骄傲的挺拔,细细的颗粒在莹白的半球上密密层层凸起。
凉风刺骨,一阵阵扑打在她的身体上,像是无情的海浪,又像是凶残的恶狼,宁安却感到一阵阵莫名的快意。
宁安的两只手都不空闲,一边是一副卷轴,未曾展开,不知写的是什么,另一边紧紧地攥着,唯见一角红色,看不见全貌。
“我无权无势,一个寡妇,就没人放在心上”宁安在夜幕中低低呢喃,声音清冷,手攥得格外紧,把卷轴捏得皱皱巴巴,“看都不多看一眼,就用一幅字打发”
“就用一幅字打发,女人要是能悦己,世间要男人来干嘛?来干嘛?”宁安的声音突地高亢起来,转过身发丝迎风飞舞,瘦削的双肩,细窄的腰肢,还有挺翘的隆臀,纤毫毕现,她举起手,嘴唇抖动着,似乎要将卷轴从高台丢下。
脸颊扭曲着撕扯良久,神情变幻且挣扎,气势突然一泄,看着手中皱巴巴隐约有几条裂痕的卷轴,好一阵茫然无措,她把它抱在怀中,轻轻抚摸,又慢慢抹平,如此专注。
宁安摊开修长五指,看着手心儿里躺着的一片红叶标志,自言自语,“他不会发现的,他不会发现的”
蹒跚着走出几步,声音变得像是在呜咽,“他那么聪明,怎么会发现不了,怎么会?嘉善,姐姐对不起你,姐姐对不起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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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本王要与他把酒言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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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广承宣布政使司,武昌府,楚王宏大的王宫在武昌城中心位置,占地广阔,绵延数十里。
这里的黎明一点儿也不静悄悄,隔壁的天还在麻麻亮的时候,楚王府的天已经是明朗的天,廊桥边,花园里,墙头上,就连茅房门口儿,都点燃了硕大的灯烛,把整个王府照耀得就跟燃烧起来了一样。
数以百计的下人仆役,有条不紊地做着千篇一律的活计,光是楚王殿下和他的爱妃起个床,就要有十几个人经手,楚王一脉传承九代,这里的繁文缛节,精细处已经不亚于紫禁城。
在大明的藩王中,楚王是个出镜率很高的角色,因为内部分封地段的问题,楚王一系的扯皮运动贯穿始终,大家都想要上风上水的黄金楼盘,手足相残,互相攻讦,闹内讧闹得非常严重,宗脉气氛非常紧张。在嘉靖皇帝年间,这种藏满了毒药的血缘亲情演变到了极致,当代楚王朱华奎的爷爷朱显榕,可能吃相难看了点儿,做了些出格的事情,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抓住把柄,扣上个试图谋反的罪名,悍然弑杀父王,只不过,这个一身正气的儿子也没有捞着好果子吃,进京之后,非但没有获得美滋滋期待的封赏,反而被以很体面很隐秘的方式明正典刑,一壶鸩酒取走了他被权欲熏得漆黑的性命。
大明藩王被禁锢在封城当中,除了每年一次郊外祭祀,不能随意外出,被憋得,普遍都有变态倾向,当代楚王朱华奎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年不过二十,就已经把仇恨拉得遍地都是,他有个独特的嗜好,喜欢勾搭人…妻,而且必须是有点儿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亲缘关系的那种人…妻,因为这个,他这个老朱家楚王宗脉的族长威信扫地,恨他入骨的大有人在。
朱华奎今日心情很好,双手张开,任由家中妻妾侍女为自己穿衣打扮,嘴里一直哼哼着格调下流的乡野俗曲,眼睛半眯着,在女人们胀鼓鼓的胸前和翘挺挺的后臀打量游走,贼兮兮的躲避着别人的眼光,偶尔运气好,偷看到肚兜亵裤之类的春光,就呼吸粗重双眼充血,感到格外刺激。
“哎呀,王爷,贼眼偷看什么呢?”一个花信年纪的女郎跺脚娇嗔,一双纤纤素手掩着自己敞的很开的衣襟,指缝间波涛汹涌,沟壑深深,不跺脚就算了,一跺脚,就更是一鼓一鼓的,摇摇摆摆半晌才落定,惊心动魄。
“嗯哼,花溪休得胡言,本王才不曾看过你”朱华奎并不认账,鞋拔子脸一板,粗糙的眉眼四十五度角望天,非常的正人君子。
“哼……”这叫做花溪的女郎显然是深谙朱华奎的爱好,拍了拍他肥厚的肩膀,转身为他去取王冠,不慎掉落在地上,拧着纤细的腰肢,左摆右摇,双腿挺得笔直,腰肢柔柔下压,拿了良久都没有拿起来,裙摆拂动间,浑圆的****、深深的沟壑和大红色的亵裤若隐若现。
“呼哧呼哧……”朱华奎眼睛瞪得浑圆,鼻翼翕张,咽了好大一口唾沫。
“可恶的小婊砸,太不要脸了”另外几个伺候的,见状无不心下暗恨,各种唾弃。
只不过看看她们的打扮,也好不到哪里去,小一号的抹胸,方便甩波挤沟,裙幅用浅色薄纱的,亵裤用深色的,上面还开了个不大不小不长不短的缝隙,动作之间,仙人洞肉隐肉现,啧啧,创意无极限呐。
“王爷,前殿有人来传话,说是杜先生和十七中尉有急事求见”一个管事婆子在门外通禀,打断了朱华奎扶摇直上的意淫。
“唔?咳咳,华坻来了,本王这就过去,让他们稍候”朱华奎用力夹了夹大腿,挺直腰板出去了,前面丝毫不见隆起迹象,显然这位亲王阁下的作案工具,与他的欲望并不匹配。
花溪此刻已经收敛了自己的花溪,听到朱华坻的名字,身体明显地抖了一抖。
“哎哟,花溪妹子,听到旧情人的名字,感觉是不是跟王爷看到你那两片蝴蝶一样刺激呀,啊哈哈哈”
“是呀是呀,花溪,激动得浑身发抖呢”
“花溪姐姐,告诉人家嘛,腿软不软,那里湿不湿,有没有在空中飞?”
……
花溪听着这些声音,别样羞耻,非常愧疚,然而,隐约间,似乎还真有些刺激?
上梁不正下梁歪,朱华奎的女人,境界并不比他低。
“杜先生,您一向是无事不登本王这银銮殿,可是又有大事相商?”朱华奎虽然打的名义是急着见族人朱华坻,事实上是要见这个穿着道袍的杜先生,他一向把他倚为智囊。
“王爷,开弓没有回头箭,皇庄之事,既然已经涉足入局,就不可放任自流,还须小心在意,这个火苗儿,可不能让它熄灭啊,要不然,让别人回过神来,钻了空子,恐怕后患多多”杜先生很有些忧国忧民的情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王兄,小弟也深以为然,我昨儿个接到信儿,林卓的篓子捅得这么大,上头还护着呢,只是官衔从正三品降级到了正五品,鬼才信,下嘴皮子碰上嘴皮子的功夫,就官复原职了”朱华坻是个小年轻,油头粉面,非常跳脱,他用中指指了指天上,嘴歪眼斜,很是不屑,“谁知道有什么猫腻在里头,要是让他缓过劲儿来,咱可就麻烦大了”
“嗤……个小寡妇,怕不是跟林卓姘上了吧”朱华奎伸出肥厚的舌头舔了舔嘴唇,眼泛淫光,心里跟几百只小奶猫挠似的,痒到了极点,他在隆庆帝驾崩的时候,远远见过李太后,那贵气,那身材,那身份,再加上点儿亲戚关系,正对胃口啊。
“王爷还请慎言”杜先生虽然不是个好东西,但底线尚在,怎么说也是一国之母。
“别瞎操心,这地儿是本王的内宅,那些个长史、主簿的,都老实在穷乡僻壤窝着呢,说起来,本王还得谢谢那帮不省心的,要不是他们三天两头狗咬狗,本王也不会这么清静,就为了仨瓜俩枣几亩地,至于的么,简直有辱宗室的身份,呸……”朱华奎毫不客气的给杜先生堵了回去,可见,他对这个所谓智囊的尊重,也有限得很。
看着趾高气扬的朱华奎,朱华坻轻佻的眼底,突地闪过浓浓的阴霾,狗咬狗?那都是朱家族人,都是楚王一脉好不好?都是龙子凤孙,凭什么你个下作无耻的败类就是王爷,我就是垫底的奉国中尉?
“咳咳,族人繁衍,有所争执也是难以避免的,王爷,支持佃户作乱的事情,您看?”杜先生对这个事儿很执着。
“行,本王就去一趟,哎?今儿个凌先生没来?”朱华奎作了决断,这才发现每日必来念叨自己,强力反对自己蹚浑水的老古板,竟然不在场。
“想必凌先生偶感风寒吧……”杜先生脸色不好看,这凌先生一直压他一头,正经本事也比他厉害,对他威胁很大,让他只能在边边角角邪门歪道儿上刷一刷存在感。
“唔,那正好,趁他不在,咱们合计合计,该怎么整,华坻,你脑子灵便,想想招儿,本王要不要易个容,化个妆,混出城去?”朱华奎也没放在心上,胆子很狂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