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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污吏,只知道中饱私囊,老史家几代人的清名都给你丢尽了”
……
“还记得二十年前,你外出求学找老夫借了两贯钱否?速速还来”
“哼……还记得三十年前老夫为你介绍了你家夫人否?还不谢媒”
最后一句话可算是刺到了著名趴耳朵史管事的痛处。
只见他操起鸡毛掸子,掐个剑诀,“哇呀呀”叫唤连声,“老匹夫,纳命来”
邓教谕夷然不惧,径自起身,行了个大礼,“婶婶,好久未来拜见,身体一向可好?”
自此,史管事被强力镇压。
原来邓教谕的王牌,是史管事他老娘。
在史管事家中,林卓将米盐交易的真相掐头去尾给史管事做了说明,隐去了高层斗争的内幕,把他跟何举的垫背宿命浓墨重彩的涂抹了一番。
史管事豁然开朗,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显然在理清头绪,只见他面容一肃,又欺身靠近林卓,“那,钱师爷……”
“钱师爷乃是另一方势力,其背后黑手为何,尚且未能理清,不过,此人异常危险,我不日将赴府城面见陈知府,若计划顺利,第一个就要将他拿下……”林卓对钱师爷,也极为忌惮,给史管事吃了一颗定心丸。
“如此,请何大人放心,哈朴那边,我会尽力配合,我本家侄儿史富、史贵都在守备标下任职,待你从府城回来,我就安排他们去见你……”史管事给出了很有智慧的承诺,林卓面露笑容,频频点头应是。
老狐狸一只,从府城回来要是没有收获,老钱如果仍旧活蹦乱跳,那今天所说的就一切休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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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府城借兵
(全本小说网,。)
戎县到叙府,有接近三百里的路程,虽说是官道,也颇有些崎岖难行,即便是骑马驾车,大概也要一天半的行程。
林卓此时就在这条路上,身边随行的,却是浩浩荡荡。
因为有县学遇刺的经历,出发前县城又连续发生几起命案,各方人马都对林卓的人身安全非常关注,何举派遣的衙役捕快,哈虎带着的僰人武士,加上陈苏招募的江湖好手,把林卓护得密不透风。
或许是贼人将注意力全部放在林卓身上,林卓的家人侥幸没有受到波及,一路平安的到达了戎县,这也是这几天为数不多的好消息,林卓也放下了偌大的心思。
遥望前路,还有大概几个时辰的路程了,林卓心中一阵萧然。
这次任务不能不成功啊。
耳边回响着娘亲温柔的嘱咐,让他一定要全须全尾的回来,万万不要受伤,让娘亲担心。
只怕,这一次,我必须要受伤啊。
林卓一阵感慨,逆水行舟,不是一般的艰难。
到达府城之后,不好再兴师动众的招摇,林卓索性租了个院子安置这些随扈,只是陈苏手下的江湖好汉们,不见了踪影。
林卓手持何举的手书,只带着陈苏和哈虎两人,径直去府衙外求见陈文杰。这位即将高升的知府一直处在神隐状态,要是局势不那么暴力,也许不必把他卷进来,但是现在形势大变,手中无兵可恃,极端危险。
何举的书信传进去,陈知府传出话来,表示最近事务繁忙,无暇相见。
不过,没有见到陈知府,林卓也不是一无所获,陈知府的大公子陈敦义听说戎县林卓前来求见父亲,就特地跑出来相见。
“久仰戎县灵竹大名,在下陈敦义,见过林公子。”陈敦义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儿,看上去眉目秀挺,进退有据,重要的是眼神明亮,相当的精神。
“不敢当,不敢当,在下林卓,见过陈公子。”林卓连忙还礼,“在下些许薄名,竟然能得陈公子清听,幸何如之。”
“哈哈哈,林公子不必过谦,你那《精卫》和《卧衙听竹》,不仅仅是我,我爹爹也是晓得的,还多有赞赏呢。”陈公子比较实诚。
“林卓三生有幸,此番有要事求见知府大人,奈何知府大人公务繁忙,未得其便”林卓赶紧就杆子往上爬,要是能够走通太子党的门路应该会方便许多。
“呃……这个,爹爹的公务,我倒不便置喙”陈公子很有经验的婉拒。
“陈公子所言极是,是林卓孟浪了,那林卓就此告辞了,后会有期。”林卓也是洒脱人,也就不再纠缠。
“……”陈公子略微一愣,“既如此,也好,林公子,有缘再会。”
于是乎,林卓转身沿着石梯下行,陈公子稍一凝望,便转身欲打道回府。
猝然间,变生肘腋,几支利箭携风带雷而至,明晃晃的箭头在日光下闪着寒光。
“公子,小心!”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陈苏,只见他一声大吼,便扑上去将林卓挡在身后。
一支利箭毫不客气地正中陈苏肩胛,入肉数寸。
“啊……”陈苏一声惨呼,鲜血洒出,便往地上倒去。
林卓赶紧蹲下将他捞在怀里。
哈虎也紧随而至,掣剑在手,将林卓继续挡在身后。
陈敦义还没有抬脚进门,听得惨呼声,急忙回身一看,正见一支羽箭避开哈虎,从侧面飞射而至,破空声让他心中一哆嗦。
“小心!”
话音未落,羽箭已然没入林卓大腿,林卓当场扑倒,哈虎连忙转身,格挡掉另一支羽箭。
远处阁楼上人影闪动,脚步声急促响起,又有几支羽箭自上而下射出,哈虎左挡右挡,小臂上也中了一箭,在林卓周围落地,射速奇快,深深插入地面。
“来人,保护林公子,抓贼人”陈敦义回过神来,大吼一声,旁边被吓傻了的门丁们才慌不迭的拔出兵刃将血泊中的林卓三人救下,向着远处几个粗布衣裳的贼人扑去。
“公子,公子,你醒醒啊”哈虎呼唤不迭,五大三粗的汉子,带出了哭音儿。
陈敦义心中一紧,一边喝令衙役们将林卓送到府内客房,一边让亲随速速去请大夫。
林卓在唏嘘。
曹老总那么多疑诡诈的人,也被屁股开花的黄盖给忽悠了过去,不是没有道理。
何举那封言辞恳切,杜鹃啼血的书信,如同泥牛入海,音讯全无。
自己跟陈公子虚与委蛇,攀关系,套交情,也毫无进展。
大腿上插着一支箭,总算是能够走进,呃,应该是躺进这叙府府衙的大门。
林卓有精力在这里唏嘘,显然他的伤势并不重。
当然,林卓也是很吃了点儿苦头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关圣人,箭支拔出来的时候,那种撕裂的感觉十足酸爽,林卓很没出息的娇啼一声,活生生痛昏了过去。
哈虎皮糙肉厚,箭支拔出来的时候,皱皱浓眉就过去了。倒是陈苏,看上去文文弱弱,拔箭的时候,咬着毛巾一声闷哼,额头背脊都被冷汗浸透,仍是硬生生挺了过来。
“林兄主仆三人,都是忠勇仁义之辈,高风亮节,在下佩服之至。”陈敦义正正衣冠,朝着三个残障人士深深作揖。
“陈兄过奖,说来惭愧,林卓家境贫寒,与这二位也并无主仆分际,他们此番挺身而出,林卓也是感佩在心,必有后报。”
“公子言重了,公子大仁大义,陈苏心中,公子与主家并无异同,为公子效死,是陈苏生平大幸。”陈苏面色惨白,语出至诚。
“……”哈虎讷于言辞,吭哧片刻,“哈虎也是一样。”一条凛凛大汉,刀剑加身也未曾皱眉,此刻却满脸张红,模样颇为憨直可爱。
“林兄,家父得知府前惊变,大为恼怒,有意在明日午后与你一晤,不知林兄……”
“如此太好了,多谢陈兄,戎县父老,万千生灵瞩目在林卓一身”林卓说着有些哽咽,“林卓一死不足惜,只盼戎县能有解救之机”
“陈兄高义,林卓铭感五内,没齿不忘”
林卓挣扎着强撑下床,“扑通”一声,朝着陈敦义跪拜下去,哈虎和陈苏也跟在后面下跪行礼。
“林兄切莫多礼。”陈敦义慌不迭将林卓搀扶住,“敦义不知戎县事态为何,亦不知林兄遭际如何,然而贼人胆敢在府衙行凶,想来凶险颇多,敦义略尽绵薄之力,万万不敢居功。”
“林兄仁义情怀,矢志不渝,实在感人肺腑”陈敦义将林卓扶到床榻上,心绪难平,“倒也难怪这二位壮士能为林兄舍身忘死”
林卓终于见到了陈文杰,这是一个中等身材,略有些发福的男人,脸型方正,法令纹深深,高坐厅堂,不怒自威。
“戎县童生林卓,见过知府大人。”
“林卓,尔既为童生,不知学业如何?”陈知府不走寻常路。
“林卓不敢狂妄,然而圣人之学,时刻铭记于心,不敢或忘。”
陈知府是深有理论素养的人物,跟林卓探讨了一番儒学的义理,尤其是心学理论,两人颇有共识,对林卓略略激进的思想,还做了些品鉴和指导,叮嘱林卓不可偏狭,倒是一片长者之风。
“戎县情形,何举在信中有所提及,不意竟然酷烈至此。只是此间内情复杂,恐难以调和。”陈文杰终归回到了主题上来,还叹了口气。
想来,许翰敢于大咧咧的行事,赵贞吉肯定给陈文杰施加了压力。
“知府大人,晚生有几问在此,敢请大人释疑?”
陈文杰摆摆手,示意林卓直说。
“阁臣相争,不惜糜烂一地,可称仁义否?”
“阁臣以偏地风云借力,百般设谋,以此壮大声势,可称从容否?”
“阁臣以阴谋成事,误国误民以图私利,可能长久否?”
林卓三问问完,就紧抿双唇,不再置一词。
陈文杰听了林卓直言阁臣,就知道他们知道的并不比自己少。
三问下来,陈知府也心旌摇曳。
赵贞吉分明是在负隅顽抗了,而且用心险恶,跟他沆瀣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