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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需要有人扶持帮助,得道者多助而已”
“得道者?哼,你区区一介秀才,不去好生备考,偏偏在川南兴风作浪,你要做什么事?意欲何为?”曾省吾额角青筋暴跳,得道者多助,这是在暗示老夫无道么?
“曾大人,您教导林卓要有大局观,如今却连事情来龙去脉都不知晓,就横加指责,岂非可笑?”林卓端端正正坐着,皱着眉头看着这个格外强调秩序的老大人。
“来龙去脉,老夫的确不曾查明,你那川南,倒是好大一个铁桶,却不外乎蝇营狗苟,谋划私利,听闻你有一妾室乃是僰人公主,内情也就不费猜度,路人皆知”曾省吾对自己的分析能力很有自信。
“曾大人,林卓素以为,公正而言,您锐意变革,以民生为重,无论是在府县,还是在京师户部,有章有法,不惮于有所触动,这才是您为官真义,讲究稳定,讲究体统不过是行事小节,并非大人真色”林卓正色,不再就事论事,而是试图拍个马屁,以官声拿捏。
“哼,非也,变革旧有条框,所为的也是稳定,必须要有新的条例来替代,基础仍在于体统,三者并无主次,若无上下尊卑,如何成事?”曾省吾并不就范,直接抵了回来。
“三省兄,切莫动怒,依老夫之见,上下尊卑固然要有,但也要给年轻人机会嘛,林卓难得有心做事,且能有所建树,极为难得,你我已经须发斑白,自可劳心而不劳力,让年轻人多做些事情,再说,此子干略超群,人才难得,三省兄,又岂能不为将来考虑?”赵锦见两人说僵,也不再藏着掖着,尽心尽力帮着劝说曾省吾。
哪晓得,赵锦不说还好,这一说,更让曾省吾怒气上涌,屁股也坐不稳了,窜起来怒声道,“他的确人才难得,一介秀才已经官至五品,陛下伴读,阁老爱徒,自然非同一般,皇室加恩,屡屡出格,却仍旧欲壑难填乎?大明将来岂能依靠此类结党营私,视体统法度如草芥的人?莫不是例外之人还做不够,要做那法外之人?”
“曾大人,请慎言”赵锦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曾大人,你所怒者,不过是担忧你的权柄旁落罢了,结党营私?全靠猜就可以定罪的么?”林卓也站起身来,今天的情形,让他感觉沉重,却又格外坚定。曾省吾有一点没说错,自己要做的事,就是要一路例外下去,在大明既有体系中扑腾出一条别致的路,遭到反弹是一定的,林卓要让大明习惯自己,而不是去习惯大明。
“啪……”曾省吾丢出一本厚厚的奏折,神情变幻,“林卓,若是这本奏折上达天听,你以为你会如何?”
林卓并未翻看,但是心中了然,不外乎是自己对高官重将发号施令之类的黑材料,但是这事儿李太后可是知情的,会如何?不会如何,你老曾很快会被调走是真的,哪怕是捏着鼻子给你升官李太后也会把你调走。
“曾大人,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您眼界格局宏大,不轻让任何人,但是,有些时候,还是要降下云头,看看眼前这片土地,看看你脚下的黎民”林卓反倒静下心来了,慢悠悠说着这些话,诚挚恳切,“我这里没有奏折,只有几封札子,有叙府的,有泸州府的,也有叙南三卫的,您看看,看看林卓到底是在谋划什么?”
“哼,川南倒真成了你的铁桶江山”曾省吾语带讥刺,还是一把拿过林卓手中的札子。
林卓背过身,温柔地一刀捅回来,“不管如何铁桶,您官居上位,只要您有心关注,不会不知道的”
“混账,林卓,川南兵凶战危,一至于斯,你竟敢,竟敢瞒天过海,一手按下,隐瞒达数月之久,你,你胆大包天了你”曾省吾粗粗一浏览,顿时脸色大变,又惊又吓,嘴皮子直哆嗦。
“如您所说,您近在咫尺,却能了无察觉,林卓的苦心,成效斐然,您总算是悟了”林卓非但不慌张,反而笑意盈盈。
“你……”曾省吾并指如刀,正要大光其火,闻言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后退半步,颓然落座。
不仅是他,旁边的赵锦也若有所思,显然,林卓所作所为,并不只是他想的年少贪功那么简单,按下战事苗头数月?岂不是?赵锦悚然而惊。
林卓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政治正确永远是官场的无敌利器,他嘴角飘起一丝戏谑,扳起手指头算计起了自己的功劳,像极了锱铢必较的小贩,“曾大人,严格来说,林卓不仅将战事按下数月,还内迁汉民,还借力打力让叛乱势力四面树敌,格外困窘,这点儿功劳,可不能给我抹掉啊”
曾省吾看着他,眉宇深深,唇边髭须微动,并未开口。
林卓洒然一笑,“如今已是七月,秋闱就在眼前,林卓使命已然完成,这就去安心备考”
林卓躬身行礼,刚要起步,又顿住,“啊,对了,曾大人,晚辈稍后会去刘老将军府上,您以为,晚辈当如何措辞?”
曾省吾眼底一抹精光闪过,瞟了一眼桌子上的残羹冷炙,“哼,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曾大人英明,晚辈受教了”林卓又躬了躬身。
曾省吾侧过脸,不想看他。
林卓又对着赵锦施礼,才缓步而出。
“三省兄,此子多谋善断,何不留下他做个参赞?”赵锦见曾省吾陷入深思,出言敲了敲边鼓。
“嗤……”曾省吾白了赵锦一眼,“元朴兄只看到此子才华,却不知此子阴险,蜀中总兵缺位,刘显却恰恰辞任湖广总兵在成…都府定居,此公又是老于战阵的,若是起了战端,总兵舍他其谁?副总兵又是那川南的邓子龙,他费尽心思,岂会那么容易撂开手去?”
“哦?可是他备考乡试,怎能分心他顾?”赵锦若有所思,时不时瞥一眼曾省吾。
“必是乡试前后,叛乱难起大浪,他也要徐图准备,再者说了,以他才具,区区乡试,又岂能牵绊住他?”曾省吾长长吁了一口气,“日后,这战端一起,谁是蜀中巡抚,倒真说不定了”
“哈哈哈,都是三省兄一心为民,此子狡诈,直捣中宫,欺之以方,你却是自树藩篱了”赵锦笑得很开心。
“罢了,罢了,倒也难为他”曾省吾知道了林卓在川南弄权的前因后果,心情也不那么忧郁了,“我这就奏疏一封,给他擦擦屁股”
“三省兄气度恢弘,令人赞叹呐”赵锦拍上了一记马屁。
曾省吾苦笑摇头,他想着,林卓年纪轻轻,承受重任,无论接受的是宫中还是张佳胤的指令,都无可挑剔,行事端正老辣,密不透风,倒真是人才难得。大局啊,老夫教他大局,却不知,他所维持的才是真大局。
赵锦就在旁边,他想的却与曾省吾绝不相同,曾省吾对朝政党争不甚敏感,赵锦却不然,曾省吾这奏疏一上,张佳胤在京中再做些铺垫,就容易造成一种错觉,曾省吾站到张佳胤背后去了,虽然一次两次说明不了问题,但是有林卓在川南,以曾省吾耿直的性子,类似的机会一抓一大把,那小子是非要把曾省吾染上自家派系的颜色不可啊,心机之深委实可怕。赵锦瞥了一脸感慨的曾省吾一眼,三省兄,大局啊,政治斗争才是真正的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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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烟火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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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里堤林家大宅,天择学社和部分外围的入社积极分子们齐聚一堂。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红光闪闪,此次科试,天择学社六十余人,全部榜上有名,而且无人排名落在百名之后,学社成立之后的第一次战火检验,完成的非常出色。
为了庆祝这个开门红,林卓在九里堤的菊园大设宴席,向英雄的同学们致敬。
宴席很有特色,更像是西式的冷餐会和自助餐的结合体,数十张长条桌星罗棋布,上面白布一蒙,各色饮食应有尽有,实惠些的可以直奔鸡鸭鱼肉而去,大快朵颐,不装就不舒服的,也可以弄点儿水果点心,坐在靠椅上悠闲品茗刷逼格。林卓很喜欢这个宽敞的露天大花圃,只是对这个园子的名号比较有意见,上次浣花溪论战,也是在这里切磋理论经义,这次庆功还是选在了这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些汉子,跟菊园搭配上,总容易产生一些别致的联想。
林卓满场子窜了一圈儿,每个人都聊上几句,表达了个亲近态度,鼓励这些亢奋的小狼狗争取一个月后的乡试再创佳绩,吼了几句口号,就把场面交给汪秉宜主持,自己抽身而出。
“公子,公子”妍儿清脆的叫声响起,林卓正在大踏步往外面走的脚步顿时刹车。
“怎么个情况?”林卓笑得贼兮兮的,说起来也有趣,如今林家上下,对他的称呼很有意思,向师母派来的一大堆人包括总管张全在内,都称呼他为少爷,其余的护院侍女受到陈苏等人的影响,都称呼他为公子,只有家人和耿大力兄妹管他叫卓哥儿。
“茗儿少奶奶叫你呢,哈龙和哈虎管事回来了,又带回来好多人”妍儿最怕看到林卓这副表情了,脸颊唰地红到了脖子上,说话都怯生生的,现在的公子可不是以前的公子了,以前他不吃人,现在一顿吃三个,还吃不饱的样子,可怕人了。
“妍儿,你怕公子么?”林卓偏偏要逗她,弯下腰,把脑袋伸到妍儿垂着的脑袋下面,仰着脸看人家。
妍儿眼前突然冒出个硕大的头颅,惊得往后退了一步,但是又很勇敢的小步迈回来,稍稍偏偏脑袋,肉嘟嘟的嘴巴一撅一撅的。
林卓扶正她的脑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个脑瓜崩儿,无良的笑了起来,“呵呵呵,傻丫头,公子又不会吃人,就算要吃,也会问了你的意见再吃”
说完,就揽着这个摸着额头呼痛的丫头,哥俩好的向病梅馆走去。
跟林卓喜欢菊园一样,哈茗喜欢病梅馆,直接把创始人清漪吆喝出去,来了个鹊